第42章 和雲裳住在一起
“談完了。”我坐回桌子前麵,心裏想著雲裳說過的話,也拿捏不準雲裳到底原沒原諒我。
“談的怎麽樣,有什麽進展麽?”進了屋的秦清源老不正經地問這問那。
我一臉黑線,問秦清源,雲裳到底是不是他的徒弟,怎麽就想著讓我占便宜呢。
秦清源神神在在地坐在椅子上,不知道從哪又掏出根香蕉,“你懂個毛,老子這才是關係我徒弟,雲裳性子孤傲,除了學醫救人什麽都不喜歡,大姑娘家家的這可不行,我就是想讓你刺激刺激她。不過你要是敢對她有什麽非分之想,我做師父的第一個出手滅了你。”
看著秦清源這為老不尊偏還裝成副操心的模樣,我更是心疼雲裳了,有這麽個奇葩的師父,雲裳實在是太可憐了。
我忽地想到王鐵成的事,這會去跟雲裳說肯定不合適,不如先問問不靠譜的秦清源有什麽辦法。
秦清源聽完的話,果然搖著頭說這忙幫不了。
我一拍桌子,說你這個老東西是怎麽當醫生的,雲裳醫者仁心,見到患者出手便救,可你怎麽就鐵石心腸。
“這不一樣,我寶貝徒弟那是同情心泛濫,要不然也不能招來你這麽個麻煩,而我則是個理智的男人,我說不救自然是我有的道理。”
“分明就是見死不救,少說得那麽冠冕堂皇。”我一臉鄙視地看著秦清源。
秦清源一聽就不樂意了,香蕉皮一扔,跟我說他不救一是因為王鐵成他倆本來就已經沒了大礙,隻不過是康複的時間長短而已,再者他們的傷勢誰都知道,突然迅速好起來,未必會是好事,第三這麽小的毛病,他去救太掉身價了。
秦清源的歪理竟讓我有些無言以對,隻能默默地心疼王鐵成,看來這家夥是少不得在床上躺個十幾天了。
“對了,你明天去陪雲裳辦點事。”秦清源也想到個事情,提醒我道。
我好奇,說明天到底是什麽事,怎麽師徒倆都特意跟我說了。
秦清源一拍大腿,仰天長歎,“都是我一時走眼,坑了雲裳啊!”
原來通過介紹,縣裏的知事(縣裏的最高長官)喜多正明知道了秦清源的醫術高超,想請他幫忙救治自己多年頑疾。秦清源受不住診金的誘惑又懶得出門,便讓雲裳代勞。可沒想到喜多正明的兒子喜多郎卻看上了雲裳,一直糾纏,讓雲裳很煩惱。
所以讓我跟雲裳同去的目的,就是為了保護她,不讓喜多郎得逞。
“原來就是這麽點小事,我當多麻煩呢,沒問題,交給我了!”敢騷擾雲裳,那就是找死,保護雲裳義不容辭,我這保鏢當定了。
秦清源很是滿意地點了點頭,手指輕輕地叩著桌子,“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什麽樣的貨色都敢打雲裳的主意,反了天了。你把這事搞定,回頭我再揍你一頓算是獎勵你。”
等等,這話什麽意思。
談完正事,秦清源也說累了,說是準備準備睡覺休息。清源小築統共隻有三個房子,除去東西兩間不住人的,靠北的主屋也隻有兩個供人睡覺的臥室。
秦清源說他從來不跟男人睡在一個屋子,我晚上怎麽解決自己看著辦。我打不過他,隻能可憐巴巴地坐在客廳的椅子上,準備趴桌子上講究一晚,沒想到秦清源卻罵我不爭氣,說我就不會去跟雲裳住一個屋子。
這話很有道理!我怎麽就沒想到呢。
然而跟雲裳住在一起,有這個可能嗎?
忽地,一道柔和的光線打在了我麵前的桌子上,我扭頭順著光源看去,發現雲裳的身影正站在門口,正盯著我看。
“你不進來睡覺?”貝齒輕啟,雲裳那清婉的聲音不偏不倚飄進了我的耳朵裏。
“來!”我忙不迭的走了過去,生怕雲裳反悔把房門反鎖了。
看來雲裳還是在乎我的,即便是我傷害了她,她也不會對我不管不顧。
說起來,這是我頭一次進到雲裳的臥室,就算在她市裏的家裏,我最多也不過是在客廳中等著雲裳進進出出。
臥室的空間並不算大,但格局卻是不錯,一張木質的雙人床擺在了最裏麵,簡單的一張木桌上放著的正是她常背的藥箱,而靠著牆壁的木架上,擺滿了各種裝藥的瓶瓶罐罐,一股子濃鬱的藥香撲麵而來。
“我睡哪?”站在屋子裏,我可沒敢隨意的走動,生怕再做錯事惹惱了雲裳。
雲裳理著自己的秀發,下巴輕輕一點床鋪,“當然是睡床上了。”
隨著她的話,我的小心髒怦然一動,這幾天忙東跑西的確實把我累壞了,沒能好好休息,“我睡你的床,那你睡哪?”
打了個嗬欠,雲裳順勢伸了個懶腰,“我當然也是睡在床上了,難道還能睡在地上?”
雲裳說的話太對了,總沒有我一個大男人睡床上,她睡地上的道理,更何況這是她的屋子。
雲裳說完話自顧自就上床躺下了,蓋上被子,自覺地睡到了裏麵,“記得把燈關上,有光我睡不著。”
“好嘞!”我依著雲裳的話照做,胡亂地把外套脫掉,關上燈也跟著躺了上去。
我和雲裳各蓋著一床被也沒顯得太擠,看來以後我有了房子,也要買個這麽大的床才行。
寧靜的屋子內,沒了唯一的光源,漆黑一片,一點東西都看不見,除了雲裳傳來的呼吸聲,就仿佛置身在一個靜止的時空中。
雲裳睡得很快,呼吸聲均勻而又富有節奏,我輕聲叫了她兩聲,也不見回應。
可我這個大小夥子,在這種情況下哪能睡得著,著實煎熬。
我故意把翻身聲音弄得很響,她卻依舊是連點反應都沒有。
雲裳真是太不懂情調了,窗戶外麵的星星這麽漂亮,都不知道看,真是和秦清源說的一樣,除了醫術什麽都不喜歡。
第二天一大早天還沒亮雲裳就起床了,煎熬了一晚上的我也想跟著起床,身體不聽使喚,緩了一陣,才起身把衣服穿好。
我不知道雲裳起來這麽早做什麽,難不成要摸著黑下山去看病?帶著疑惑,我也出了門。
深秋初冬的山裏,尤其是黎明這段時間,可不是一般的冷,我抱著膀子凍得嘚嘚瑟瑟的,然而在我眼前的雲裳卻隻是穿著一套單衣,站在空蕩蕩的院子裏,舒展身體,打著一套拳法。
她的動作很慢,但是動作卻沒有半點拖泥帶水,一招一式都是恰到好處,單是看外型,都覺得賞心悅目。
凍得受不了的我又不想雲裳一個人扔在這裏自己進屋,幹脆也學著雲裳的樣子比劃了起來。
也不知道是心裏作用還是什麽,照著雲裳的動作活動了沒幾下,身體就暖和了起來,又過了不一會,腦門都開始見汗了。
接著雲裳的動作越來越快,寬鬆的衣袖在空氣中舞動得獵獵作響,幸虧我眼神不錯,手腳也利落,才堪堪能跟上她的動作。
就這樣,我和雲裳兩個人直打到太陽升起來,雲裳的動作才漸漸慢了下去。
“這套長拳對身體很有好處,以後每天早上都要打,記住了嗎?”微微見汗的雲裳收住了身形,對我說道。
此時我累得跟個哈士奇似得,隻剩下長著嘴喘粗氣的功夫了,連雲裳說話都接不上,隻能不斷地點頭算做回應。
秦清源這事也起了床,趁著雲裳進屋換衣服做飯的功夫偷偷把我拉到牆角,問我昨晚做沒做什麽壞事。
我瞪了他一眼,說你把我看成什麽人了,怎麽可能做那種下流的事情。
秦清源滿臉不相信,說我是臉皮薄不好意思說,哼著小調就去找雲裳求證。等他再回來的時候,非但沒有佩服我堅定的意誌力,反倒是說我徹底沒救了。
我覺得秦清源純屬閑得慌,一邊說要保護他的寶貝徒弟,一邊又想方設法躥到我去勾搭雲裳。我又不是什麽管家嬤嬤,他想要我辦的,我根本就做不到。
吃過早飯之後,我就跟雲裳下了山,坐班車回到了甲府市。
一輛低調奢華的轎車停在了雲裳房子邊上,那個開車的司機一見雲裳,立馬小跑過來,點頭哈腰,口中念叨著辛苦麻煩之類的客套話。
這一看就是那個縣的知事喜多正明安排接我們的人,看他那緊張的樣子,我不免有些好奇,這個喜多正明到底是得了什麽疑難雜症,竟然對雲裳如此的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