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運籌帷幄的伊藤美沙
“可能,從今天開始,我就不是私塾的老師了,以後恐怕你也見不到我了。”我站起身,不緊不慢地說道,“你這樣處心積慮地算計空了,是不是很難受啊?”
強忍著笑,我沒有去看美佳的表情,輕輕地擺了擺手,“這就叫人算不如天算,小姑娘,你還是太嫩了。”
出了料理店的門口,站在路邊攔車的我隱約間還能聽到美佳惱羞成怒的咆哮,“童關,我跟你沒完!”
上了出租車,我叫司機直接開到了“伊豆寵物醫院”,就是伊藤美沙治療我的那家。
在車上我想過了,哄雲裳的事情不著急,而我又在下午跟川島高田針鋒相對,這會去探望川島明仁也不合適,王鐵成的傷勢我早上走的急,也沒細問,現在正好可以去探望一下。
沒想到當我進了寵物醫院之後,負責接待的小姑娘竟然一口要定這裏沒有我要找的人。
“怎麽可能,昨晚難道沒有一個這麽漂亮的女人帶著三個受傷的男人來這包紮?”我的手比劃著,用不流利的外語跟接待描述著昨天晚上可能發生的情節。
“這位先生,你是不是找錯地方了,這裏是寵物醫院,救的都是動物,怎麽可能會救人呢。”小姑娘用一副看白癡的眼神看著我,看她那模樣,基本上已經把我當成弱智了。
“明明就是在這的。”我擔心著王鐵成他們倆,伊藤美沙這個女人有點神秘,該不會是趁著我不在的功夫,把這倆貨給拐賣到山溝裏去了吧。
不顧這個接待小姑娘的阻攔,我強行衝了進去,惹得周遭的貓狗一頓亂叫。
等我真的衝到印象中伊藤美沙給我們安排的那兩個病房的時候,卻是徹底傻眼了,兩個屋子都是空蕩蕩的,根本沒有半個人影。
“這位先生,請你不要衝動,再這樣我就報警了!”接待的小姑娘估計也沒見過這個情形,驚慌地說道。
正在這時,我揣在兜裏的電話忽然響了起來,一見又是個陌生的號碼,我不禁皺起了眉馬,該不會又讓我給說中了吧。
“您好,請問是童關先生嗎?”電話裏,一個說話音調很怪的聲音傳了過來。
絕對不是伊藤美沙,我聽不出這個女人的聲音是誰,更不知道她會說什麽,隻能冷冷地說,“我是童關,你有什麽事?”
“是這樣的,我是督辦這件事的,您的朋友王鐵成和薛寶現在正住在市中心醫院,不知道您是不是可以過來一趟,有些事情需要您處理。”電話那頭的女人沒有因為我冷漠而變得態度惡劣,還是保持著甜美的聲音。
我一聽是警察打來的,有些搞不懂狀況,隻好對那個被我搞的很慌張的招待說了句抱歉,匆匆出門打了車又奔向電話裏說的那個地址。
來到醫院,在大廳裏我就見到了幾個穿著製服的人,我報出了身份,他們立刻就將我帶到了一邊,一個穿著製服的女人對我說剛剛那個電話就是她打的,他們知道了我的朋友出了事,希望我能配合他們協助調查。
我跟他們說配合調查可以,但必須要先見到我的朋友才行。這幾個人互相看了看,拿不定主意,最後還是那個給我打電話的女人向上匯報了之後,才同意了我的要求。
走進病房,我終於看到了那兩貨正躺在床上一副享受的樣子。
“童關,你怎麽才回來,我讓外麵的人都找了你半天了。”薛寶吃著蘋果,大大咧咧地跟我說道。
我看了一眼全身繃帶,正衝著我傻樂的王鐵成,走到薛寶的床頭,搶過他手裏的蘋果,啃了一口,“到底是怎麽回事?警察在外麵正等著問我話呢。”
“你就說啥都不知道。”薛寶搶回蘋果,不在意地說道。
我沒聽明白他這話的意思,知道這小子昨晚受傷也不重,所以一把拉住他的領子,“你趕緊把事都跟我說一遍,你們在這裏躺著享福,我受了這麽重的傷在外麵跑了一天,都要死了。”
薛寶見我要被氣得發火,這才收起了嬉皮笑臉,原原本本地把整件事情跟我說了一遍。
按照他的說法,在上午我走後不久,伊藤美沙就把他們送到了這家醫院,同時還教他們說要是有人來了,就表示自己昨天被綁走之後,就被那群人都打了一頓扔到路邊,是好心人給他們送到醫院的。
至於山本次郎,黑鷹社,伊藤美沙本人還有我,是都沒看到也不知道的。
“聽明白了?”薛寶用他的小眼睛看著我,“所以現在你受傷的事情我壓根就不知道,他們也不知道,懂不懂?”
我點了點頭,不禁暗暗佩服伊藤美沙的精明,這樣一來,基本上就會把整件事的矛盾全放在川島高田的競爭對手身上,反倒是挨了打的他們沒了什麽事,雖說也放過了山本次郎和黑鷹社,但我隱約覺得,伊藤美沙絕對不會這樣善罷甘休。
“哦,對了。”薛寶伸手從自己的病號服兜裏掏出一個小紙條,神神秘秘地衝我笑了笑,“這是伊藤美沙讓我給你的,說是如果你想找她,就去這裏。順便告訴你一下,這個地方的妹子聽說可是很不錯的喲。”
夜色酒店。
看著紙條上歪歪斜斜寫著的四個漢字,我不禁又想起了伊藤美沙,她找我是有什麽事呢。
“童關,你別流口水了,都滴到被子上了。”薛寶嫌棄地收了收被子,“那個美女的地址是給你了,不過我勸你最好還是別去找她,雖然我不知道你是怎麽勾搭上她的,但我覺得這女的可不簡單,說不定背後的認識誰。跟你說這邊可跟咱們那的不一樣,他們可是真的殺人不眨眼的,你要是陷進去了,就真出不來了!”
我心中一暖,知道薛寶這是在提醒我,將紙條往兜裏一揣,笑著說這事我知道了,然後就讓他好好休息,我先出去應付了他們再說。
出了病房,我按照薛寶教我的,問什麽都是一概不知,他們見也問不出什麽有用的線索,便不再多問了。
等那些人走了之後,我一看表都已經快十點了,也沒想出什麽去處,便打算在醫院走廊的長椅上將就一晚。
薛寶本來還大方地可以跟他睡一張床,但一想到跟男人擠一晚上,我肚子上的傷口都不會樂意,便忍著惡心拒絕了他。
我從長椅上睡醒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臨近中午的時候了,我去病房裏看了一眼薛寶他們倆,今天王鐵成已經能夠動彈胳膊了,不過距離康複恐怕還要有那麽一段時間。薛寶一臉詫異地問我是不是真被紮得那麽嚴重,說我現在看起來麵色紅潤,比正常人還正常人。
我一撩衣服,指著還帶血的繃帶,“我又沒你那身脂肪,你說這傷重不重。”
不過薛寶這話倒是提醒了我,雲裳的藥確實管用,這麽重的傷現在都能恢複成這樣,那我真應該再去求求雲裳,讓她也給王鐵成他們治治。
想到這裏,我便跟薛寶他們說了一聲,便出了醫院去找雲裳。
想了整整一路,我也沒想出來怎麽哄好雲裳,要是讓我給她講個段子,一起展望下美好的未來,這沒什麽問題,但我單身了二十年,連個暗戀的對象都沒有的過,怎麽可能知道該如何哄女孩子。
實在不行,帶她去喝頓酒,吃個飯,唱個歌?
敲了敲雲裳家的門,沒人。我以為她還沒消氣,再敲還是沒人。
難道雲裳去了清源小築?
我被自己這個想法嚇了一跳,那可是還住著比黑山老妖還變態的秦清源,他那麽維護雲裳,我現在過去,不是羊入虎口麽。
咬了咬牙,我跑到水果攤上,買了一大兜子的水果,尤其是香蕉買了三提,我就不信吃不飽這個變態。
憑著記憶這次我沒有在山裏迷路,下了車很快就找到了清源小築。
隔著半人高的籬笆,我沒看到雲裳的身影,隻見到秦清源正一襲白衣,仙風道骨地在院子裏的空地上打著太極拳。
我擠出笑,老遠就親昵地喊著“秦老前輩”,嗲得讓我自己都受不了。
秦清源連看都不看我一眼,動作沒停,也不說話將我晾在一邊。
不就是考驗我的耐心麽,這有什麽。我把拎著的水果自覺地放進了東屋,然後安靜地站在一旁,靜靜地看著秦清源在那裝模作樣。
等了老半天的功夫,連太陽都快落到山後麵去了,秦清源才緩緩地收了招,拿起毛巾擦著臉。
我趕忙走上去,恭敬地遞上香蕉,然後諂笑道,“秦老前輩,我來看你了。”
秦清源把毛巾扔給我,然後拿起香蕉,看了看我,笑嗬嗬地說道,“喲,孫子來啦!”
“老家夥你別太過分了!我恭敬你是一回事,你占我便宜就是另外一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