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難以預料的變故
“你敢!”以為我說好話服軟的鬆本雄表情豐富至極,得意微笑的嘴角還沒放下,便怒不可遏,說話的聲音都抬高了八度。
當著他的麵給他的女人送花,他不瘋就怪了。
“這有什麽不敢的,鮮花配美女,寶劍贈英雄,隻有櫻井老師這麽美麗的女人,才配得上這麽漂亮的玫瑰花。”我臉上依然掛著微笑,眼睛卻已經看向了櫻井麗香。
本來就被美佳的表白搞得焦頭爛額,你這個東西還過來找事,反正玫瑰也不是花錢買來的,借花獻佛,就是為了氣鬆本雄。
“啊!謝謝童關君!”櫻井麗香沒有去管她身邊發怒的鬆本雄,媚眼如絲地走到我身邊,接過了我送上的鮮花。
挑釁地看了鬆本雄一眼,我還就在私塾裏送花了,有本事你來咬我!
“這花真香。”櫻井麗香閉上眼睛,輕輕地把鼻尖探到花瓣上,滿臉陶醉地說道。
“不,櫻井老師,花再香也比不上你身上的味道。”
我說的是真話,這女人估計把半瓶香水都倒在自己身上了,隔著老遠都能聞到,現在離得這麽近,我聞著都刺鼻子了。
然而櫻井麗香可沒有聽出我話裏的意思,以為我是在恭維討好她,臉蛋上竟然飛出了兩朵紅霞。接著她也不管身後的鬆本雄會怎麽想,竟然抱著鮮花掂起腳,將臉蛋靠了過來。
“童關君你可真會討女人喜歡,對了,我身上的香水味道,你喜歡嗎?”櫻井麗香附在我的耳邊,輕輕地說道。
我可以對天發誓,臨時起意送花給櫻井麗香,完全是為了氣鬆本雄,絕對不是對櫻井麗香有什麽非分之想。
不動神色地稍微往後退了半步,我擺出個很紳士的樣子,麵帶遺憾地跟櫻井麗香說自己今天還有事情,實在是對不住。
“真的嗎,難道就不能改改?”櫻井麗香動了動眉毛,用幽怨的語氣對我說道。
“這個真不能改,咱們改日,改日!”我趁著這個機會,繞過櫻井麗香,想著趕緊離開這裏。
不過在路過鬆本雄身邊的時候,我當然不能裝作視而不見,依舊擺出副友好的樣子,笑著對是鬆本雄說,“好了,我要做的事情做完了,現在鬆本先生你可以打電話了。”
氣急敗壞的鬆本雄狠我狠得咬牙切齒,滿臉的褶子都氣的抖了起來,“你這個卑鄙無恥的家夥,你等著,我一定要讓你好看!”
我懶得理會暴跳如雷的鬆本雄,現在白天已經短了不少,我再不回果園,可就要趕夜路了。
回到果園,我又過了兩天的逍遙日子,每天除了吃就是睡,偶爾再去地裏幹活活動下腿腳,過得好不自在。
但跟我同在果園的薛寶這兩天卻有點疑神疑鬼,他在吃飯的時候總跟我和王鐵成說,這幾天他發現總是有人在果園周圍鬼鬼祟祟的。
王鐵成說薛寶疑神疑鬼,可能來這地方見不到什麽活人,把腦子給憋壞發神經了。
我也覺得王鐵成說的事情不太可能發生,我們仨說白了就是三個打工的,一沒錢二沒色的,誰能沒事惦記著打我們的主意。
可是薛寶卻堅信自己的直覺判斷,信誓旦旦地說一定會找到證據把這件事搞清楚的。
薛寶說的這事我沒有上心,因為我發現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這周五的晚上眼瞅都快九點了,為什麽雪奈到現在還來果園找我呢。
按照之前我們的約定,她從學校下班,會先來果園找我,然後一起回川島家的,這樣方便晚上她教我語言,轉天也可以一起去私塾教書。但今天都這麽晚了她還沒來,肯定是出了什麽事情。
我心裏擔心著雪奈的情況,就連晚上覺都沒有睡好,想著等第二天去了私塾見到雪奈,一定得問問是怎麽回事。人家雪奈在我剛來的時候,沒少給我幫忙,投桃報李,她如果有什麽事的話,我肯定是義不容辭的。
到了第二天中午,我吃過午飯便匆匆感到了學校,收在門口直等到上課,卻也沒見到雪奈的身影。
在課堂上,對我表白了的美佳表現得十分乖巧,就像是電影裏演的那種發花癡的女學生一樣,整整一節課都拄著下巴目不轉睛的含情脈脈盯著我看。這把我看的心裏毛毛的,總感覺自己是被她又算計了。
而班級裏的其他學生,尤其是男學生,則是對變著法的想要為難我,似乎因為美佳的表白,我成了全班的公敵。
等到下課,美佳還想體貼的上來跟我說話,嚇得我又是抱頭鼠竄落荒而逃。
沒見到雪奈我很擔心,想著是下了課就去川島家看看情況,這要是被美佳纏上,少不得又要浪費多少的時間。
沒想到我推著自行車剛出校門,就看到鬆本雄開著車子從外麵回私塾。
吱呀一聲,鬆本雄將車子停到了我的麵前,搖下車窗,他冷冷地對我說道,“童關,別怪我不給你台階下,今天回去老老實實寫份辭職報告交給我,看在雪奈的麵子上,我不扣你的工資。”
我心裏本就不舒服,鬆本雄找碴更是讓我煩悶,我不耐煩地冷哼一聲,“怎麽,你上次電話打給川島先生了?你通知我辭職也是他的意思?”
鬆本雄不屑地冷笑道,“這當然是川島先生的意思,川島先生聽到你在私塾裏做了這麽荒唐的事情,被你氣的都住進醫院了。”
什麽?
我聽到這個消息一下緊張了起來,川島明仁不僅是雪奈的父親,更是我敬重的老先生,他的身體一直很硬朗,不可能說住院就住院。扔下手裏的自行車,我順著車窗一下就抓住了鬆本雄的衣領,“你有本事把剛才的話再給我說一遍?”
鬆本雄沒想到我會這麽激動,說動手就動手,明顯慌了一下,滿臉的褶子扭曲著,神色也很不自然,“你想要幹什麽?你把手給我鬆開,不然我報警了!”
啪!
我直接照著鬆本雄的臉就抽了一巴掌,“少說廢話,川島先生到底是怎麽了!”
“他,他,他前天晚上突發心肌梗塞,被送進市裏的城東醫院接受治療了,我這是剛從醫院探病回來。”挨了打的鬆本雄老實了,結結巴巴地把事情告訴了我。
“你最好祈禱川島先生能夠平安歸來。”我鬆開鬆本雄的衣領,也不理會周圍看熱鬧的保安和零星的學生,騎上自行車就走。
就知道會出事,可沒想到竟然是這麽大的事情,怪不得雪奈昨天沒找我,今天也沒來上課。我將車子騎到了川島家,此時偌大的房子裏連個人都沒有。所以將車子忘門口一停,擺手就攔了一輛去市裏的出租車。
車子一路狂奔,我用了最快的速度到了市裏的城東醫院。求爺爺告奶奶用我那蹩腳的外語,總算打聽到川島明仁現在正躺在住院部四樓的加護病房接受治療。
順著指示標識,我到了住院部四樓,剛從樓梯口轉出來,便在走廊裏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
雪奈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病房外麵,透過監護室的玻璃,正憂心忡忡地看著裏麵的情況。
也不知道第六感這東西是不是真的,當我靜靜走過去的時候,雪奈就好像知道一般,竟然轉身看了過來。
看著雪奈那憔悴的麵容,略顯發黑的眼眶,我的心忽地疼了一下,有太多的想要說的話到了嘴邊,卻隻變成了簡單的幾個字,“我來了。”
雪奈的眼睛紅了起來,凝成的水霧不斷地在眼睛上打著轉,這個平時看起來永遠是那麽陽光可愛的女孩,此時就好像是找到了依靠一般,一下子撲在了我的懷中,“童關君,我父親他……”
“對不起,我來晚了。”輕輕地摸了摸雪奈濃密的秀發,我知道她和川島明仁的父女關係很好,川島先生突然病倒,肯定是給了雪奈很大的打擊
透過巨大的窗子,川島明仁就躺在裏麵白色的病床上,緊閉著雙目,昏迷不醒,渾身上下插滿了各種各樣的管子,各種叫不上名字的儀器不斷閃著燈光變換著數字,實時監控著川島明仁的身體狀況。
“童關君,為什麽父親會遭受到這麽可怕的磨難,他平常是那樣的健康樂觀,為什麽會突然間病倒。”雪奈靠在我的身上,淚水都浸濕了我的衣服,淒楚得讓人心疼。
“一切都會好的,川島先生吉人自有天相,他一定會轉危為安的。”我輕聲安慰著雪奈,直到將雪奈的心情平複下來,然後才詢問川島明仁的病況。“川島先生現在的狀況怎麽樣了?”
“醫生說父親是突發的心肌梗塞,幸虧那天阿姨就在父親的身旁,救助及時,不然父親說不定就……”雪奈仔細回憶著醫生的話,“可即便是這樣,醫生也說父親現在的狀況也不是很樂觀,隨時都可能會有生命危險。”
雪奈的話讓我很不是滋味,怎麽也想不到這個精神矍鑠的老人,會突然變得如此,在醫學發達的年代,竟然也不能保證他的安危。
忽地,我想到一個人,說不定她會有治療川島明仁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