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初來乍到
王鐵城也勾頭看了看,歎了口氣表示為田甜擔憂,同時也為我們倆擔憂,這破車裏就我們倆人,那仨也不知道給我們倆安排到了什麽地方。我琢磨著要不要下車把田甜拉走,大不了跟那三個打一架,也不能讓自己人吃虧,過去跟司機交涉想讓他停車,但是這司機老頭兒根本不懂聽不懂,一個勁兒的搖頭擺手表示完全不懂我在說什麽。
我深刻體會到學一門外語的重要性,這交流起來真費勁,我罵了兩句娘,心裏空落落的,就好像你用盡全力打出去一拳卻什麽也沒打著的感覺,非常煩躁。
王鐵城把我拉座位上安慰我,說算了哥,我們倆能幫她現在,也幫不了以後,不能時時刻刻都跟著她,再說這也不是在家,能力有限,盡力就行了。
我不想說話,腦海裏浮現出田甜笑起來的酒窩,真是個好姑娘,又想到那三個人看田甜時的眼神,心裏更煩。
看我不想說話,王鐵城也沒再吭聲。
黑燈瞎火的也不知道車往哪兒開,就知道是山路,很顛簸,路兩邊黑漆漆的也沒個參照物。
奔波了一天我也累,閉著眼睛沒多大會兒就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等王鐵城把我叫醒的時候,車子已經停了,他正收拾自己的行李,說那個老家夥說地方到了,讓我們下車。
我背著背包下車,外邊漆黑一片,能聞到草木的味道,腳下是條不寬的小道,車頭正對著兩間竹屋,門口亮著燈,這就是那三個安排的地方,這是流放吧?是吧?
司機把我們倆扔下之後上車調頭返回,臨走前還狠狠摁了兩下喇叭,我的耳膜遭了殃,扭頭衝已經開出去的車屁股啐了口唾沫,什麽素質,我們都知道夜深人靜請勿鳴笛,他這是存心是不是?
王鐵城讓我消消氣,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然後幫我拿著行李走到竹屋門前敲了敲門,這地方也看不出啥來,大晚上的反正都是一片黑,王鐵城倒是想得開,說既來之則安之,過幾天看有沒有機會到外邊去,到時候搞搞關係再把我們再調回去,正說話門開了,開門的是個胖子,嘰裏咕嚕說了一通,估計問我們是不是今年來務工的,我立刻就煩了,說人話啊,我聽不懂鳥語。
沒想到這家夥一樂說原來你們是同胞啊。
異地遇同胞格外親切。
我心裏還想著田甜的事,沒扯淡的閑心,打了招呼後就進玄關脫鞋進屋打算睡覺。
王鐵城似乎跟這個叫薛寶的小胖子很聊的來,小胖子把我們帶進房間,又告訴我們衛生間和廚房的位置,說這地方就我們三個人,每周會有果園裏的監管過來帶日用品檢查我們這個星期的工作,順便安排下個星期的活,不算太累,就是這地方比較偏,沒什麽人來,買東西也不方便。
我們每個人有一個獨立的房間,木地板,很小,還算幹淨,沒給我們分床,弄的是榻榻米,我進屋脫了衣服洗了個澡就睡覺,王鐵城和小胖子倆人在隔壁聊天。
一夜無話,轉天起來薛寶做了早飯,三個人胡亂的吃完,他帶我和王鐵城去熟悉周圍的情況。
周圍是十幾畝的櫻桃園,現在是秋季不需要摘果,隻需要負責人工除草和除蟲工作,每個人每個星期三畝地做完就可以休息,等下個星期的活,等這裏的活做完之後會安排我們去其他的地方。
周圍景色還算不錯,山清雲高,不過是真的偏,周圍除了果樹和起伏的山丘啥也沒有,正值秋季,大半果樹開始泛黃,站在高處能看到延綿的一片一片的果樹以及山道,薛寶說這裏是個好地方,他前幾天發現了個天然溫泉,等有空帶我們去泡一泡。
了解完情況,下午我們開始幹活兒,幹活兒的地方離我們住的地方還有一段距離,一個人三畝地,先拔草。
這活兒簡單,不過看著重重疊疊的果樹,到未來的日子就要在這窮鄉僻壤度過,心裏無限悲涼,說好繁華都市生活,全是騙人的,這破地方,連老鼠都不來。
心裏想著我就對那三個人無限痛恨,也不知道他們把田甜怎麽樣了,想起這個我就給旁邊的櫻桃樹上狠狠來了一腳。
呼啦呼啦掉下來的樹葉子落了一頭,我趕緊拍,這時候,一個女人的聲音斷斷續續傳來,仔細聽,好像在果園那頭。
起初我還以為自己聽錯了,薛寶說這地方平時沒什麽人來,難道幻聽了?又聽了聽,真有個女的在叫,聽聲音好像還很痛苦,不過我也聽不懂在說什麽。
好奇心驅使,我順著聲音找過去。
果園這頭有條很窄的土路,很隱蔽,土路旁邊停著一輛黑色越野車窗門都關著,聲音就是從車裏傳出來的,車裏好像發生了什麽事。
車子周圍沒人,我尋摸了一圈就躡手躡腳的靠近,路兩邊都是果樹,找個藏身的地方很容易,靠近擋風玻璃的位置就有果樹和果園籬笆,我就貓在一棵粗櫻桃樹後邊往車裏看。
車子後座上有兩個人,一男一女,男的有點胖,女的坐在後座,好像在反抗,幾次伸手去開車門想要逃跑都被男的拉回去。
那個女的穿著一件白色襯衣,不時驚恐大叫。
我正想著要不要走,那女的忽然一愣,好像一個正在做夢的人頓時醒來,與此同時她一雙眼就和我這麽對視上了……
呃——
這就很尷尬了。
情況特殊,這回眸一瞥來的太快,我還沒想好怎麽反映,那女的就趕緊拍自己背後的男人,一邊著急的嘰裏呱啦的溝通著什麽,那男的從車座上下來彎腰往我這邊看,他頓時就皺了皺眉頭。
跑還是不跑呢?
意識到被抓住很可能要挨揍,我扭頭就跑,踢到個石頭腳疼得要命,沒跑兩步背後就傳來車門打開的聲音,應該是那男的下來往這邊追,還在打電話,是啦是啦,肯定是在打電話叫人。
而且那女的好像也下來了,聲調很高的叫著什麽,我正在櫻桃園裏飛奔,從來沒覺得自己速度這麽快過,但是沒跑出去二百米,背後又響起了好幾輛車子的刹車聲,然後一群人一邊嗷嗷亂叫,一邊朝我追來。
這周圍什麽時候還埋伏著人?
看著四麵八方朝我衝過來的這些人,我頭一次覺得,偷窺是個技術活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