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0章 實驗的小白鼠
葉安琪癡癡望著墨寒,她足夠明白,他用什麽心情才下定這個決定。這個男人,即便自己心痛如刀割,卻不忍她失落與委屈。
他,果然愛慘她了。
清朗月空下,皎潔月光鋪灑整個花園,似鍍上一層銀色光輝,絢麗迷人。然而,在葉安琪心中,當下,她眼中僅裝得下眼前這個傻男人。
再多言語都無法表達內心的激動,葉安琪粲然一笑,藕臂掛在男人頸項,甜蜜依偎著。墨寒黑眸柔和滿滿,剛毅下巴擱在女人頭頂,輕嗅著她獨屬的馨香,隻想讓時光停止流動,永恒停在此刻。
可惜,世事總是難以如願。
墨寒立下決心後,葉安琪出國治療的事就提上日程。駱賓迅速安排出國的事宜,兩天後,葉安琪沒有避諱親人朋友。
在大家的歡送下,她微笑走進登機口。待她扭頭時,嘴角的笑容緩緩平複,清亮美眸泄露一絲緊張。
旁側,駱賓察覺到她的害怕,故意打趣。
“哎呀,還以為你徹底看透,天不怕地不怕了呢。不過,我看你都能騎在墨寒頭上作威作福,這點小事,肯定能戰勝的。”
男人輕快的語氣,稍微緩解壓抑的氣氛。
葉安琪唇角微揚,欣然點頭,“嗯,你說的沒錯。我要是出點意外,墨寒估計不會放過你這位牽橋搭線的中介。”
中介……
駱賓眼角猛抽搐,斜睨眼葉安琪,有種另一個墨寒站在自己麵前的既視感。不愧是兩口子,性格越發相似,連一肚子壞水都口勿合了。
見狀,葉安琪無辜眨眼。
不久後,飛機發出一陣震耳欲聾的轟鳴聲。龐然大物平穩駛向半空,在蔚藍天際留下一道白痕。
S國,駱賓將葉安琪送到研究所門口,便沒有跟進去。
他將一封信遞去,笑道,“這個能證明你的身份,你交給教授後,將你的情況仔細告訴他,接著配合他的治療即可。他的研究申請了專利,屬於機密,外人一律不能進去,我隻能送你到這裏。另外,我期待你能盡快痊愈,我們在國內再見。”
葉安琪雙手接過,同時一並接下駱賓的祝福。
“謝謝你,我會的,再見。”
說完,葉安琪沒有拖遝,毅然轉身,伸手去摁門鈴。電子監控響起一個語音指令,葉安琪依照要求,雙眼平行地對著攝像頭。
頃刻,電子門打開,葉安琪淡然走進去。
天色漸暗,安謐街道上,由於本地居民不多,許久也不見一人經過,略顯荒漠。原地,駱賓直視著那道早就關閉的電子門,久久沒法移動。
其實,他做了不少調查,可治療成功機率並沒有提高多少。而且,一旦選擇這種方式,痊愈倒好,否則會麵臨身體受到重創,提前衰老死亡。
思及此處,駱賓抬頭,他盯著碧澄如洗的天空,一隻不知名的小鳥撲淩著翅膀,悠然飛過,而那張緊繃臉明顯沒有剛才的自信飽.滿與雲淡風輕。隨即,他摘下眼鏡,手捏著衣角,擦拭一下鏡片。
他從容戴上後,安靜離開。
葉安琪的主治教授並沒有給出明確的治療時間,他看到葉安琪的第一句話,“這種病暫時沒有詳細的治療方案,你要做好送死的心理準備。還有,你要明白醫生治療與學術研究的差別,在我的實驗室,你是我的小白鼠,不要試圖和我理論,我不接受。”
葉安琪一看,便知道教授性情有些古怪。用常人的眼光,他並不是一個容易相處的人。
不過,如果能挽救她的生命,什麽都無所謂。
葉安琪堅定回答,“你放心,我隻會聽從你的指令。但作為人,我也有私心,所以我希望你的研究,這一次能夠成功。”
教授雙眼從眼鏡上方空隙,看眼葉安琪,懶懶收回目光。接著,蒼老的手指下冰涼的手術台後方的房間。
“浴室有消毒液,你必須從頭到腳進行消毒殺菌,你的指甲要剪短,以及剃掉頭發。然後,穿著我給你準備的無菌服出來。”他一頓,盯著平口瓶壁上倒影的倩影,“你的頭發很漂亮,沒了就太可惜,用頭套包起吧。”
葉安琪認真記下,隨即聽話走進房間。
室內,教授緊密檢查各項器材,幾乎自我苛刻地調試。不久後,葉安琪穿著一身潔白病服,配上她白皙的肌膚,倘若沒有那雙漆黑瞳仁,當即一片雪白的空無。
手術台上,頭頂的無影燈亮起,刺目至極,葉安琪下意識閉眼。與此同時,細長針頭刺入她的肌膚。
然後,她看到自己腦袋和身體各處重要地方,被貼上觸感針頭。接連二三的刺痛並不可怕,讓葉安琪畏懼的,是未知的結果。
“你大腦是治療關鍵,所以我不能給你打麻醉。待會,疼痛感可能會不斷上升,這與你身體狀況有關,請你務必忍住,直到我說結束,你能做到?”教授記錄著各個屏幕上的數據,嚴肅問道。
葉安琪下意識想要開口,但她微微一動,就感到痛意上升。於是,她唯有眨眼,表示會意。
教授放下紙筆,進行不同程度的實驗。
治療過程完全保密,葉安琪因此不能與外界有任何聯係。遠在華夏,墨寒心急如焚,卻不得不依照兩人約定的半年時間,裝作若無其事地繼續生活。
葉安琪不在家,墨氏夫婦擔心墨寒忙於工作,無法照顧兩個孩子,便自告奮勇,提議暫時把孩子帶回老宅生活。聞言,墨寒望向安靜看書的夏洛克,與趴在地上,拿著蠟筆勾勾畫畫的索菲亞,果斷搖頭。
他低聲解釋,“爸媽,你不用再勸我,我能平衡好家庭與工作。再說,從我決定領養他們那天起,他們就是我的孩子。孩子母親有事離家,他們能依靠的人,僅剩下我這個爸爸,我不能讓他們失望。”
見狀,墨氏夫婦相視一眼,明白自家兒子的執著,往後都不曾提過。隻是,他們來墨宅的次數,越發頻繁。
父母都是如此,順應孩子的心思,又無法放下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