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9章 做不到
宋玫谘詢程諾，有關葉安琪病情和所住醫院等，程諾都一一坦白相高。宴會臨近開始，宋玫心想著改天去探望葉安琪，便不再多問，繼續認真檢查宴會上的餐點等。
與此同時，書房內彌漫著沉靜肅冷氛圍。墨中天拄著拐杖，威嚴氣勢地站在窗台前，老臉鐵青，絲毫沒有過壽辰的喜悅。
嘭！
墨中天狠狠用拐杖撞敲著地板，發出巨響。他猛然回頭，精明的老眼犀利盯著墨寒，憤怒問道，“葉安琪究竟哪裏好，讓你鬼迷心竅地非她不娶？墨寒，你是我最引以為傲的孩子，我從沒料過你會一頭腦熱地栽倒在感情小事上，愚蠢至極！”
老爺子發如此大脾氣，緣由墨寒進門後，直接挑明他不會娶葉安琪以外任何女人。
當下，老爺子隻覺墨寒在挑戰自他的權威，嚴重來說，墨寒壓根就在漠視他。
“是嗎？那爺爺悄悄給安琪施加壓力，脅迫她離開我和墨家，你這種行徑，卑鄙兩字都難以形容。”墨寒胸透積壓的怒氣此刻凶猛迸發，語氣是前所未有的冷漠，沒有任何尊敬可言。
因為，墨寒認為爺爺的所作所為，已經不值得他去敬愛。
本來，他和葉安琪就分開過一段時間，他努力地找到她，把她帶回A市。接著，他好不容易用盡各種辦法才讓她對自己稍微回心轉意，爺爺卻暗中攪合，他憧憬的美好未來又化作泡沫，連一絲僥幸都不曾留下。
坦白來講，倘若墨中天不是自己的親爺爺，墨寒在震怒下，真的會對他出手。
聞言，墨中天氣到胸膛劇烈起伏，呼吸難平。他暴怒地舉起手中的拐杖，狠勁地抽向墨寒。
砰砰！硬物碰撞骨頭的沉悶聲響在寂靜室內響起，墨寒不偏不倚地幹杵著，承受著墨中天的抽打。
幾下後，墨中天見他不躲，愈發生氣。
“墨寒，我和你父親退居董事會，把墨家所有家業交給你打理，你以為你已經掌控墨家，能蔑視我的安排嗎？我告訴你，我還沒死，有我在一天，墨家所有人都得聽我的！”墨中天厲聲斥責，他的話並非是憤怒中沒有根據的，而他真的能一句話就收回所有權利，讓墨寒空有名銜，手中卻沒有半點實權。
隻要墨中天願意，墨寒會在一分鍾內落魄為乞丐。
然而，墨中天說出這番話，明顯把事業和感情扔到墨寒麵前，讓他做出抉擇。僅能選一樣，不可能兩全其美。
墨寒脊背挺得更直，俊臉愈發沉冷無情。
論才華能力，墨中天肯定墨寒是出於藍而勝於藍。倘若提及離經叛道和心狠手辣，同樣不會遜色。
見狀，墨中天心下一驚，似乎猜到什麽，忽然有些後悔自己剛才太過絕情了。畢竟，墨寒從軟硬不吃的人，而對方越強硬，他就越叛逆而行。
“你如果不喜歡市長千金，爺爺再幫你目色其他女孩。天下女孩那麽多，總有一款是你喜歡，又是和我們墨家。至於她……”墨中天深歎出一口氣，做出了讓步，“除了不娶，你隨心所欲，我從今以後都不過問了。”
終歸是自己最讚賞的孩子，墨中天即便奪回墨家所有權利，可心想他一把年紀，半隻腳都已經入黃土地，完全沒有心力去管理。而他也不想走到那步絕路，傷了爺孫倆的感情。
墨中天半生戎馬，在革命時期在沙發為民族和國人熱血抗敵，又生在百年商家，天生不屈霸氣，他這輩子從未向任何人妥協。
他能做到這中程度，已經是他的底線。墨中天認為，墨寒應該感動，識趣的答應。
然而，下一刻……
“做不到。我誰都不要，就認她一個人。你不同意，我也有辦法娶她。今天我明確告訴你，是出於對你曾經的敬佩和愛戴，向你坦白的同時，也是對你的提醒。爺爺，你再逼她，等同逼我去死。”墨寒薄唇冷啟，隨後恭敬地朝墨中天鞠躬，“我還有事，不能在場替你慶祝，祝你生辰快樂，壽比南山。”
說完，他身子挺拔地轉身走出書房。
片刻，樓下響起車鳴聲，儼然是墨寒開車離開老宅。
門口，宋玫焦急地喊了墨寒幾聲，對方都沒有任何回頭或停下的趨勢。她眉頭緊皺，眼角銳利環顧，在場的好奇側目的傭人紛紛扭頭，連忙放輕呼吸，繼續手中的工作。
宋玫臉色難看，她掃眼不遠處車庫前停放的幾輛豪車，柳眉擰起，沒好氣問道，“不是說淩晨的航班嗎，他還沒回到？”
他，當然指在國外出差的墨宗。
“太太，你忘記了，老爺剛才來過電話，他那邊還有點事，趕不上壽宴了。”其他人兢兢戰戰地不敢出聲，唯有劉嫂輕聲回答。
宋玫一愣，記起的確有這件事。
她抬手地撩起耳邊一縷碎發，掩飾自己的尷尬，淡定地優雅回應，“嗯，我知道了，你繼續盯緊些他們，我去告訴老爺子情況。”
話落，宋玫轉身回屋。
書房門前，宋玫內心忐忑，思緒著措辭。畢竟壽辰當天，兒子和孫子都缺席，老爺子又一向重視團聚，她直覺不管用哪種方式，肯定免不了老爺子暴跳如雷。
她暗中腹悱兩父子都不讓人省心，然後輕歎一聲，抬手敲門。
室內傳出應允聲，宋玫規矩推門進去。
見到老爺子神態自然地坐在紅木椅子上，悠然自得地品茗，宋玫略鬆口氣，笑臉迎上，“爸，賓客們差不多要到場了，我幫你換上媽親手給你縫製的那件紅錦唐衣吧。”
提到過去的妻子，墨中天心中一動，再大的怒火也消散。他微頷首，宋玫珍重地捧著衣服靠近。
“墨宗還在出差？”自己兒子一天不見影，墨中天心知肚明，隻是心裏還有些期待。
宋玫點頭，撇嘴埋怨著，“昨天還揚言快結束，今天能回來，臨腳一刻，他又放我們鴿子，忒不重視我們。爸，等他回來，你得教訓他，估計他皮癢了，你最好能揍他一頓。”
宋玫佯裝生氣，墨中天自然不能再發火。但心裏不痛快，老臉拉著，隨意嗯了一聲。
見狀，宋玫便知曉事情算翻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