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3章 失蹤了
顧痕自我介紹後,便被葉修承熱情迎接入屋。
葉家客廳內,葉修承坐在主位,與顧痕寒暄著。顧痕直戳來意,提及葉安琪一家,葉修誠發福的老臉微變。
他深歎口氣,“當年,大哥大嫂突然自殺,丟下我可憐的侄女。我忙著處理大哥他們生後事,又怕侄女傷心過度便讓她留在家中,我特意吩咐傭人照看,沒料到……小侄女偷溜出去,發現之後我立即報案,但過去十幾年,仍舊沒有消息。”
葉修誠抬手捂臉,神情痛苦地低嚎著,“大哥這輩子隻有一個孩子,我沒幫他照顧好,我以後到九泉之下也沒有顏麵麵對大哥大嫂。”
旁側,其妻子王佩熙連忙勸慰。“修誠,不是你的錯,或許是大哥大嫂不忍心留著侄女,他們一家團聚也好。”
此話頗有深意,顧痕藍眸微變,若有所思地看著王佩熙。
葉修誠發現妻子話中有話,大手握住妻子的皓腕,猩紅一雙老眼緊盯著她,沉聲問道,“你什麽意思?你是不是知道侄女的去向?”
在場,唯獨葉安安沒有絲毫好奇心。她垂著頭,眼觀鼻鼻觀心的默不作聲,眼角不時偷瞄著俊美如神的顧痕,臉頰露著女兒般嬌羞。
王佩熙咬了咬牙,接著放佛做了多大決定,神色凝重地點了點頭。“修誠,我知道你一直對侄女失蹤感到愧疚,你那麽疼愛侄女,我不忍心讓你知曉,但今天我應該不能再隱瞞了……侄女失蹤隔年,有一件轟動全國的人口販賣案件,警方在電視公報有幾百名被人販頭目火生打死的無名兒童,我擔心侄女就把所有失蹤新聞都留意,然後發現她經常戴在身上的項鏈……”
王佩熙哽咽地把當時情景描述出來,接著把證明失蹤侄女的身份的項鏈拿出。
盒子內平放著一條通透的玉質項鏈,顧痕藍眸盯著這條熟悉的項鏈,大手微抖地接過。
粗糙的紋路可見雕刻的人手工一般,然而顧痕正是這位技巧不純熟的雕刻工。
當時,家族接自己的人來了,他不舍得與angel分開,但清楚angel更不可能跟他走,所以他特意拿了她隨身攜帶的項鏈,在上麵雕刻了自己的名字,angel……
旁側,葉修誠老淚眾橫,王佩熙邊哭著邊安慰他。
顧痕心頭宛若刀割,大手握緊項鏈,唇瓣慘白無色,“她的墳墓在哪裏?”
她曾歡天喜地地說要做他的未婚妻,即便她已經不在世,他仍舊要履現程諾。他的angel,一定是世界最美的新娘。
王佩熙傷感地又歎口氣,“上百具被殘害的兒童屍體被人販子捆綁焚燒,法醫提出不到精確的DNA,沒辦法知道那具屍體是侄女的,所以我僅拿了這條玉項鏈回來。不過……”
她停頓一下,起身走進房間。幾分鍾後,她拿著一個精致鐵盒出來。
“顧先生,這些是侄女失蹤前拍過的照片,雖然小孩子的友誼都說不可靠,但我能看出你很看重與侄女的友情,照片便給你當紀念吧。大哥一家時常做善事,侄女天真可愛,老天爺怎麽能如此對待他們,嗚嗚。”
王佩熙說著,忍不住抽噎哭泣。
顧痕打開鐵盒,幾張照片內,洋娃娃般漂亮的小女孩穿著靚麗的裙子,雖然模樣還沒張開,但已經能預測長大肯定是傾城傾國的美人。還有,那令人一眼深刻的純真笑靨,放佛是昨日的事,如今卻已經是陰陽兩隔。
Angel,我太遲來找你了,對不起。
隨後,顧痕繼續詢問angel的事,王佩熙事無巨細地詳細告訴他。但是,隔了十幾年,記憶也已經模糊,再提及葉氏夫婦自殺的緣由,葉修誠與王佩熙一無所知。
“那天,大哥一早從老宅離開,驅車回到他們郊外的別墅,當晚淩晨我接到他們傭人打來的電話通知。可是,據傭人回憶,大哥大嫂那天毫無異樣,正常在家用餐休息等,日常到公司工作與應酬也沒有奇怪的地方,警方調查的結果,也說明案發現場沒有第二人的信息,的確是自殺。”
葉修誠眉頭狠皺,提及當年導致葉家家道中落一事,仍舊無解。
該問也問,顧痕拿著angel的遺物,藍眸深處抑鬱成殤。
來前,顧痕探查到如今葉家在當地開的一家鋼材公司遇到資金問題,出於對angel家人連帶的照顧,他用個人資金給葉氏撥了一筆款目。“你們是她的家人,以後有難處,我能幫上的地方必定會義不容辭。”
葉修誠連忙擺手,“顧先生,你幫助我們的已經夠多,侄女現在已經不在,我們葉家怎麽好意思再接受你的惠顧?”
情緒低落,顧痕沒心情寒暄,淡然回複,“一點小忙,不足掛齒,以後有需要盡管提出。我還有事,生意的事以後再聯係詳談吧。”
葉修誠趕忙點頭,恭敬地歡送顧痕出門。
背後,王佩熙看著呆坐在沙發上的葉安安,抬手擰了她的手臂,給她使眼色。葉安安疼的皺眉,對上母親的目光,癟唇起身,追上顧痕。
電梯合上一刻,葉安安擠入電梯。
顧痕麵無改色,低頭認真凝視著掌心中的玉項鏈,放佛在透過它看著最心愛的女孩,藍眸深邃憂鬱。葉安安嬌羞地瞄著英俊的男人,雙眸掃過男人手中的項鏈,臉頰上的紅暈更深。
“葉小姐,有事?”顧痕察覺到葉安安偷窺的視線,紳士又淡漠問道。
葉安安沒料到他會突然開口,神色略露緊張,可心底為此雀躍。
依照母親的吩咐,葉安安強壓下欣喜,耷拉著眉頭,小聲說道,“沒事。我和堂姐相差幾天,我們從小就一起玩,我想替堂姐送下你。”
提到他的女孩,顧痕淡漠的神色稍微緩和,但濃鬱的悲傷顯而易見。
見狀,葉安安心疼的擰著眉毛,小聲勸慰,“顧先生,逝者如斯,請你節哀。”
分明是死者家屬,卻來寬慰外人,總有些不可名狀的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