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下水道
“原來如此，下水道對我們來說確實是最容易忽視的地方。
如果這是髮國、英格蘭或者合眾國那種國家，下水道還是很引人注意的，很多動作電影鏡頭都出現在下水道裏，主角翻開井蓋跑出馬路更是家常便飯，跟鬧著玩似的！”小胖子煞有介事地邊念叨邊打量著陰森的下水道。
巴斯爾的基建比較普通，和華夏的大多數城市一樣，主要用的是地下管網式結構，就是那種窨井勉強能下去一個人的構造，至於管道大多幾十公分寬，頂多走個蟑螂老鼠什麽的，人就別想鑽了。大型的也不是沒有，但很少被人知道。
正因為先前在外圍的路上看到過狹窄的裸露窨井，加上國內的經驗習慣，幾人才會想當然地忽視這一點。
而四人所不知道的是，黑沙瓦城其實也有一部分下水道相當寬敞，目的自然是為了防止雨季降水過多造成洪澇，和外部密集的地下管網部分是相連通的。
不過入口隻有寥寥幾個。
雖說比不上成為景點的巴黎下水道係統，但其規模也足以供人通行，偶爾也會有被趕出公園的流浪漢勉為其難地住進去。
垃圾堆下遮擋著的窨井打開後，下麵生鏽發黑的梯子也佐證了這一點——上麵存在明顯的攀爬足跡。
小胖子看向傑森：“接下來我們去哪裏？”
傑森在汙穢核心的激勵下工作格外賣力。
但她認真四處嗅聞後不無遺憾地答道：“下水道裏那種味道確實強烈起來了，但是四麵八方都差不多，我也不知道該往哪邊走。”
學校的事件提示在此刻適時發了進來。
“觸發事件下水道之謎”
該事件為大型事件，涵蓋大量小型異常點與危險生物，無明確主題與評判事件是否解決的標準。故僅作提示，無具體評分標準。
提示：返回地麵超過6小時將視為結束該事件，將由講師與係統聯合對全程行為表現進行打分。
提供情報：下水道工人失蹤案件詳細報道、下水道異鼠出沒報道、鼠災爆發早期下水道海量屍骨新聞事件
同時，方樹易發現自己的靈化視野也在這裏失去了效果。
因為這裏的老鼠實在太多了。
上下左右幾乎肉眼可見的地方都有老鼠攀爬著，他們已然進入了這幫喜好陰暗的齧齒動物的老巢。
所以貓貓怪被方樹易留在了外麵——雖然捕鼠本能讓它迫不及待地想鑽進窨井裏，但為了避免在遇到真正的敵人之前被鼠群圍毆致殘，還是教它躲在垃圾場給幾人望風罷。
方樹易背好接下來這段時間的食物，指著左手邊：“既然地圖指向了這裏，那目標應該不會離這裏太遠，左邊的地麵好像有人活動過的痕跡，先走這邊看看吧。”
“聽你的。”小鸛點點頭，在這種問題上沒有糾結太多的必要，一邊出現死路換另一邊就是了，反正目前隻有兩個方向可選。
手機明亮的手電光照亮前方，遠處依舊是一片黑洞洞的。
數以萬計的老鼠在汙水中浮沉著、遊動著，這麽順著水道延伸下去，仿佛成為了這個城市汙穢麵的一部分。
小胖子小心躲過一根生鏽的鐵杆：“你們說，會不會其實通道就藏在入口處的汙水下麵，那些個邪教徒是直接鑽進去的。”
“除非有人想跳進泡滿老鼠的汙水裏看看下麵有沒有通道。”
方樹易突然用手電照臉，做出一個陰測測地笑容：“如果兩邊都是死路全無進展的話我們會這麽做的。不過當然是讓小胖你下去啦，橫公魚基因聽起來就適合在水下活動吧！”
“短時間的水下呼吸是沒問題，但這些汙水看起來就有毒啊。”小胖子撓了撓頭，“哦豁完蛋!要不我主動把自己腿打斷失去行動能力選擇出局吧.……”
“這個我可以代勞。”小鸛摸著腰間的小巧黑曜石祭刀笑著插嘴。
“而且在老師趕來之前我還有充足時間幫你把中間那條也打斷。”方樹易補充。“做成刺身，反正校醫院都能長回來。”
“喂喂喂，用不著這麽狠吧，我也就說著玩的。”
樹易眼睛一斜：“誰不是呢？”
小胖子假裝擦了擦額頭不存在的冷汗。
“啊哈哈哈哈……”
氣氛活躍了片刻，四人又回歸了在黑暗中寂靜探索的狀態。
小胖子突然開口：“前麵那是鐵門吧？”
幾人放慢速度走近幾步。
布滿管道的牆邊突然凹下去一塊，露出一扇整體鏽成暗紅色的鐵門。
手電的燈光透過金屬條防盜門，可以看到裏麵是一間肮髒的休息室。
牆邊似乎放了幾個工具箱，角落裏還有幾個連通在管道上的旋轉閘門，桌上地上厚厚的一層灰表明已經很久沒人來過這裏了。
陶鸛小聲嘟囔著：“應該是下水道工人值班的地方吧……”
她對這種事情不太了解。
“進去看看吧。”
方樹易小心觀察內部，輕輕推開了生鏽的鐵門。
門沒鎖。
……
一個巨大的貓貓頭從窨井口探了下來。
貓貓怪對老鼠的欲望還是讓它克製不住身體的動作。
全是吃的，真是太誘人了.……
它具備的基本意識明白主人的指令是第一要義，但捕鼠的欲望是潛藏在殘破靈魂深處的本能。
而且望風什麽的不是也有在做嗎？隻是過來整點吃的而已，問題不大，問題不大。
“喵？”
喵聲在陰森的下水道回蕩了幾秒，水流仿佛都靜止了下來。
實際上靜止下來的是水中的老鼠們。
成千上萬道凶戾的眸光齊齊瞄準了那顆古怪的大腦袋，即便是由屍貓們組合形成的貓貓怪，簡單的心智裏也不由地生出幾分心慌。
大老鼠怎麽好像都很凶的樣子？
為什麽印象中好像見過類似的場景，有點慌.……
喵（擦汗）
腦袋小心翼翼地收了回去，但仿佛牽一發而動全身一般，鼠群也跟著動了起來。
動手的老鼠不多，估計隻有周圍這一小片的百來隻。它們看清了天敵的醜惡嘴臉，齊齊順著梯子與管道撲到了窨井口，發出凶惡的叫聲！
然後就被同等數量的屍貓吃掉了。
而這些老鼠的空缺又被鼠群迅速補齊。
好嘛！直接送到嘴邊了，還吃不完。
貓貓怪用身上幾百個簡單的貓腦子美滋滋地這樣想著。
窨井口在它眼中變得格外可愛，仿佛自動投食機的出口。
貓貓怪的意識中莫名浮現出了一個裝滿貓糧怪模怪樣的小機器，感覺異常熟悉。
話說那又是什麽東西啊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