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嘴臭肥貓
“怨貓為什麽一直沒有進攻行為？”
方樹易注意到了這一點。
即使怪物已經被陶鸛傷到了部分肢體，也完全沒有被激怒的傾向。
而那位大爺一直站在幾乎是怨貓身邊觸手可及的地方
——說句不好聽的，這個距離它身上隨便哪隻貓拉坨便便都可能沾到老人身上！
但怨貓完全沒有對他動手的傾向，隻是毫無目的地蠕動著，同時發出意義不明的喵喵叫。
隻有當老人企圖動手去拉扯自家奶牛貓的時候，才會被貓堆裏伸出的幾十隻肮髒的爪子阻攔，但這動作也可以說毫無危險性。
但結合老人之前的說辭與事件的介紹來看，已經造成七人死亡的怨貓可不是什麽善類，理論上來說不應該這麽溫順！
“所以說，是因為在試圖融合那隻貓的緣故嗎？”方樹易做出大膽推測，四人一起朝老伯走了過去。
“你不要過來啊！”
老伯正因為救不出貓原地幹著急，一看幾人走近，立刻拿起他那不知用了多久的鏟子做出無實質意義的威脅。
方樹易一邊偷偷向地上放出飼蟲，一邊小心靠近：“別激動，我們是來幫忙救貓的。”
老伯還是一臉警惕：“我自己就行了！都走開.……”
就在這時，一個奇怪而急促的聲音打斷了老伯的堅持。
“吵什麽，還不快拉我出去，你們這些白癡，再不快點就出不去了！”
這個奇怪的聲音讓方樹易一愣，這可不是在場的任何一個人說的話。
再定睛一看，開口的居然是那隻被困住的肥貓！
可能是因為聲帶結構與人類截然不同的緣故，這一連串的話聽起來就像是奇怪的連續尖叫。
雖然在四人本身聽不出什麽，但它的發音卻清晰異常地被翻譯器捕捉到並實時翻譯了出來。
“完了沒救了，能說話了，大爺的貓已經被它同化了，”小胖子一聽這話，不無遺憾地搖著頭，同時抬起了斧子，“那還是一塊兒趕緊剁了吧。”
一般的貓顯然是不可能會說話的，但怨貓這種一聽就不對勁的怪物倒是有可能會說上兩句來誘騙路人，那可就不是被怨貓同化了嗎……
“剁你大爺呢剁，等林北出去撓死你啊！”
那肥貓一聽就炸毛了，拚了命地往外蹬，伸出爪子巴不得馬上就給小胖子來那麽一下子。
它甚至不再使用巴斯爾的當地語言，直接對幾人說起了帶著奇怪口音的普通話。
哪知這邊守墓老人聽了小胖子的話反而用疑問的語氣回答。
“貓會說話有什麽不對的嗎？它一直都會說啊，活了那麽多年總能學會幾句吧？”
“.……”
當然以四人的身份倒也沒資格說人家的貓不正常，但能說話的貓明顯不是一般的動物……
那隻肥貓倒是等得不耐煩了，用中文大聲嚷嚷：“撲街仔快點，直接砍它就好了，這群死貓已經不會反抗了！再不出來林北就要長在裏麵了！”
“姚哥，你砍一刀試試。”方樹易輕聲說道。
姚鬆點點頭，從後腰拔出鋥亮的短刀。
數道黑色的刀光斬過，像切豆腐般輕而易舉地把屍貓堆成的怪物砍成兩段，切開的斷麵很快又自動愈合，被毛發覆蓋。
白發小哥在出刀的同時連退數步以規避實際上並未出現的反擊，握著刀麵露疑惑：“好像，很弱的樣子.……”
兩坨貓貓無意義地蠕動著，不時發出略微驚悚的叫聲，但是似乎毫無危險性可言，這些屍貓的聚合體就好像無意識的靶子，任由他人攻擊。
“雖然非常混亂，但是意識弱到和捕蠅草差不多，完全可以被我控製！所以這到底是個什麽東西？”
方樹易虛著眼，感知到自己之前放出的飼蟲輕而易舉地與砍下來的一小團屍貓融合在一起，並在他的控製下停止了蠕動，用十多隻腳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然後失去平衡摔倒在地。
這種現象卻讓他更加困惑了，外形如此驚悚的一隻怪物居然連自我意識都不具備，難道是因為自己初入超凡讀的書還太少了嗎？
“廢話！都是林北在牽製它，不然哪有這麽簡單！快點噻！”
聽了姚鬆疑似裝逼的話語，奶牛色肥貓幾乎是咆哮出聲。
它的一隻爪子已經被附近的皮肉纏繞上了，肥大的臉陷在一堆不同花色的爪子中間，被揍得睜不開眼睛。
幾人這才從莫名其妙的滑稽氛圍中脫離出來，帶上了一絲認真，開始各施手段攻擊屍貓堆成的怪物。
大量的屍貓從主體身上被剝離撕裂，從中間還夾雜著掉出了一些奇怪的雜物，比如什麽毛線團、逗貓棒、激光筆，甚至還有一根筷子大小、精致的玩具金屬權杖——看它的造型估計是個遊戲周邊的長柄掏耳勺，還挺好看。
這些應該都是它憑借自身身體特殊性收藏的。
幾分鍾後，，在幾人的幫助下，奶牛貓成功地從擠成桑葚狀的屍貓堆裏爬了出來，但身上明顯長出奇怪的像是神經線的組織與那堆屍體連在了一起。
它看起來莫名的疲憊，快速抖了抖甩去身上奇怪的殘留物，用鬆了一口氣的語氣開口：“嘿，兄嘚謝啦！”
“我說，”方樹易斜睨著剛脫身的肥貓，同時槍口一直對準了它，“該不會這隻才是怨貓吧.……”
陶鸛對此表示讚同，同時一發強酸箭在手頭預備好了：“倒也未必不是。”
方樹易接道：“咱們還不知道事件的起因呢，學校也沒法判定事件完成！因此在這隻肥貓開口說話後，那一大坨屍貓的聚合體到底是不是襲擊路人的元凶怨貓也還是兩說，弱得有點過分了.……”
“說不定那一堆是怨貓的敵人什麽僵屍貓王之類的東西都有可能，畢竟看起來不是什麽正經怪物。”見多識廣的陶鸛都表示自己沒見過這種東西。
肥貓對著幾乎湊到臉上的槍口生氣吼道：“夠了！林北隻是個無辜的貓妖而已，你才是怨貓！你全家都是怨貓！”
“那麻煩解釋一下這是怎麽回事？”方樹易朝著那堆正蠕動著企圖合並的屍貓努了努黑洞洞的槍口，並沒有放棄對它的。
四人隱隱之間朝肥貓包圍了過來。
老伯站在一旁，對局勢的變化不明所以，明明幾個外鄉人剛救出他的貓，隻是轉頭說了幾句聽不懂的話卻又對剛脫身的貓表示出敵對的意圖。
但他見到幾人手中的武器不敢亂動，生怕他們突然動手傷貓，隻能心驚膽戰地旁觀。
“這隻嘴臭的傻貓，寧還有十……”小胖子杵著斧子看了一眼時間，“二分鍾的時間可以辯解，不然為了評分我隻能試著動手砍貓了。”
“林北.……好吧，好吧。”
麵對幾人的威脅，脾氣暴躁的肥貓還是抬起了雙爪以示屈服，“要說我和這堆死貓的情況的話，事情倒是很簡單，嗯呢……但要從這場鼠災開始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