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學 都可以學
娛樂室從外麵看不過教室大小，裏麵卻足足有一個體育館那麽大，堪稱娛樂大廳！但想到黑鴉公寓近乎夢境的存在形式也就不足為奇了。
而且裝飾風格也是非常多樣化。
前麵看上去像是古典的西式圖書館，高大的木質穹頂構型，一眼看去高大的牆麵完全就是放滿書的書架。
排列緊湊的書本隻露出側麵的小字，燙金的書名連成一片，在燈光的照耀下反射金色的光澤。
書架旁還有帶輪子的木梯，方便拿取高處的書本。
雖然住戶進入公寓的是精神層麵，但表現上卻和普通人幾乎沒兩樣，不能像做夢一樣無所不能，拿書當然也要爬梯子了.……
大廳後麵卻又是屏風桌案，銅爐熏香，線裝古籍在櫃子裏整齊地堆砌著。
甚至有一卷卷竹簡依次擺放在案台上，吊懸在空中。
充滿著古色古香。
恍若少林藏經閣，又如鎬京守藏室。
果然這裏還是稱作圖書室更合理一些.……
“方先生，又見麵了！”安德烈揪著自己卷曲的紅發，笑著對方樹易打了個招呼，“剛才有個大叔也在這裏借書，可惜剛走了，不然認識一下挺好。”
他緊接著問道：“方先生是來借書看的嗎？”
這時，由於安德烈抬起了頭，方樹易注意到他正在在看的書頁上畫著西方惡龍形象，看起來像典型的勇者鬥惡龍的民間故事，聞言點頭答到：“主要是找幾本神秘學的入門讀物，順帶查點資料，你知道這裏都有哪些書嗎？”
方樹易向他求助也是經過慎重考慮的。
安德烈看起來是歐洲麵孔，至少不可能是華夏人，但這恰恰說明他和方樹易不容易產生利益上的衝突，因此雖然這容易透露出自己的個人信息，但想要利用好公寓的資源，方樹易也不介意向他虛心求教。
如果有機會遇到的話，在公寓裏結盟合作也是極好的，情報交流完全不會被人發現！
當然這都是以後不確定的事情了，暫且不表.……
一番交流之後，安德烈答應憑借他對這裏的熟悉，幫方樹易找出合適的書。
路過第四排書架的時候，方樹易突然注意到了牆邊的自動售貨機，裏麵的商品有些非比尋常！
沒有肥宅快樂水。
興奮，憤怒，悔恨，悲傷.……
各色的精美小瓶子上貼著各種情感的標簽。
娛樂室的自動售貨機裏大多是這些東西！
但價格也算不上便宜，大多是30到50積分一小瓶，而諸如勇氣、瘋狂、虔誠之類特殊的情感的價格卻達到了足足200積分！
“方先生想嚐嚐嗎，我有瓶‘愉悅’還沒喝，要不你來一口！”
“謝謝不用了，我就看看而已……”
回絕了安德烈的盛情邀請，方樹易一邊查看著書架上的書名，一邊聽著他介紹這些奇異商品的妙處。
這些虛假的情感大多是娛樂用的，本身也無法帶回現實，隻能先在公寓裏飲用，實際用處確實不大。但某些特殊的情感對修煉特定法術——比如神術需要對某些神明有足夠的虔誠——就很有用了，極大地消除了公寓住戶在學習上的諸多限製。
神秘學的基礎書籍都在自習室裏。
自習室比娛樂室普通很多，成排的桌子被簡易的隔間包圍，形成一個個小小的獨立區域，隻不過空無一人。
靠牆是一排半人高的小書櫃，裏麵亂七八糟地堆放著諸如《圖解人體穴位》《符籙手繪入門》《常見毒性草藥的辨認與采摘》一類書名的基礎書籍。
方樹易在安德烈的幫助下篩選出幾本適合他的類型，找了把椅子，就近在靠近門口的一張桌邊坐下。
“《自然神秘學入門柒——德魯伊教與其他自然崇拜》《儀式象征與表征》，還有娛樂室那邊拿來的《北歐民間異聞》，這些應該暫時夠方先生用的了，再深入就要付費了。”
瘦弱的安德烈抱出一本比人頭還厚的羊皮紙書，和另外兩本也算不上薄的典籍放在一起。他扯了下自己的紅色卷發，帶著些許雀斑的蒼白麵孔露出燦爛的笑容，“方先生有問題可以再來找我，我先回去看書了！”
這些所謂的基礎書籍對毫無基礎的方樹易而言也是極為深奧的內容，更不用說因為黑鴉公寓知識的特殊性質，裏麵還多少包含了一些外界已經少見或消失的思路和技巧！……
潔淨空曠的實驗室裏，明亮的燈光照亮了每個角落，潔白的瓷磚一塵不染，一堆叫不上名字的高端儀器占據了大多數的空間。
但最引人注目的還是在實驗室的中央區域，一個突出實驗台的機械平台上，用磁力在半空中束縛著一塊巴掌大小的水晶。
水晶上不時有細小的晶簇如真菌般生長出來，立刻又被平台發出的電光燒蝕殆盡。
而與這裏一堵玻璃牆之隔，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辦公室，辦公桌正對著玻璃後的實驗室。
角落裏裝飾著一盆碩大的植物，粗大的藤蔓從狹小的花盆裏鑽出，一直頂到天花板上。枝葉爬滿了整個角落，一枚巨大的花苞從天花板上垂下來，散發著類似薄荷的清香。
一個穿著黑西裝的短發青年恭敬地站在一旁，把兩份份寫著“十一集訓計劃書”的文件交給坐在辦公桌後的金發女人。
“教授，這是大一和大二集訓活動的安排地點。您看怎麽樣？”
女人有著典型的西方麵孔，湛藍的眼睛隔絕在護目鏡下麵，穿著白大褂，像是剛做完什麽實驗，從對麵的實驗室回來。
她漫不經心地掃了一眼計劃書，左手無名指輕輕敲了敲桌子。
“大一和大二的集訓地點對調一下。”
看起來像是助理或下屬的男人愣了一下，考慮幾秒後小心回道：
“這樣對大一學生會不會有點過於危險，畢竟是境外的危險區域.……”
“危險？不然要你們這些帶隊的廢物幹什麽，集訓要求調整一下，平衡下難度不就完了.……”
被稱作教授的金發女人嘴上冷言嘲諷著，手上卻毫不停歇地在文件上做著刪改，速度快得驚人，隻見得筆杆飛動。
寫完粗粗瀏覽一遍便簽上名字，她扔下鋼筆，把有著大片塗鴉修改的文件隨手推了回去。
“就這樣吧！你看著辦，少死幾個人……實在不行我去跟隊。”
雙手背在腦後，她隨意地靠在辦公椅上打了個哈欠。
“好的.……摩登教授！”男人恭敬地接回修改過的計劃書，沒有立即查看，隻是微微鞠躬，轉身離開了辦公室。
開關門的動靜似乎驚動了實驗室裏的“水晶”，它突然開始劇烈掙紮起來，晶簇形狀不停地生長變化著，左突右進地企圖從實驗台上逃走。最遠的一下幾乎衝到了實驗室的牆邊，卻又被看不見的強磁力拉了回去！
水晶同時發出一陣陣極度惱人刺耳的指甲黑板摩擦聲，噪音卻完全被特質的特殊玻璃牆阻隔。
金發藍眸的摩登教授淡然瞧著這一幕，按下了桌邊的控製按鈕。
下一刻，束縛力量瞬間增大數百倍，水晶塊牢牢地停在了平台上五公分處，一動不動！
脆弱不穩定的新生組織直接被約束力崩成晶碎，由袖珍的實驗室機器人過來清理掉。
對講器打開。
“蘇，叫艾倫下課後過來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