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0】城頭激戰
葉清玄一劍清空城頭,但此時後方趕來的魔門精英也踏著長梯上的人群,躍了上來,朝著下邊的季家戰士撲去。.
葉清玄清嘯一聲,直接跳上牆頭,手中雙劍化作兩股厲芒,朝來敵捲去。
兩人應劍拋飛。
葉清玄雙劍左右連刺,另兩個踏足牆頭的敵人立即濺血墮下城牆去。
葉清玄此時發揮出【獨孤九劍】無招劍意,隨手發出,劍下立有魔門匪眾喪生。
但這些魔門精英人數頗多,躍上來時的位置也頗有些分散,最終仍有六名敵人成功登上城牆,殺得守城的季家戰士人仰馬翻。
其中更有兩名「魔星」身在其中,合力圍殺著一個身穿儒服的青年。
段散石!?
葉清玄不由得大吃一驚。
段散石武功不俗,一把長劍上揮下擋,倒是頗有章法,不過卻那裡是兩個「魔星」的對手,片刻之間便身中數處創傷,混身浴血。
葉清玄哪敢遲疑,足踏牆垛,電閃般飛馳過去。
此時段散石正到防禦的精要關頭,竟被一名「魔星」一腳踹倒在地,另一「魔星」手持雙斧兜頭砍下。
葉清玄便於此時急速趕到,一支長劍閃電般擋住段散石面前的雙斧,另一劍朝著那揮舞雙斧、五短身材的壯漢劃去。
劍氣縱橫,龍象大力盡起。
「當!」
葉清玄一劍將那壯漢的雙斧掀飛,壯漢站立不穩,另一劍早已在其頸側一進一出,了卻了他的姓命。
那壯漢雙斧墮地,頸側鮮血狂噴之時,葉清玄手中雙劍又往另一掄刀的敵人揮斬。
叮叮叮……
那使快刀的漢子出人意料地連擋了葉清玄十五劍,但在第十六劍的時候,手中大刀「叮」地一聲,被葉清玄雙劍硬生生切斷。對方的快刀亦是好刀,卻被葉清玄連續十五劍砍在了同一處,哪有不折斷的道理。
大漢駭然向後退去,葉清玄底下飛出一腳,把那漢子踢得飛起,撞飛兩名剛爬上城來的匪眾,三人一起慘叫著飛下了城牆。
而葉清玄再撲入另三名魔門精英之時,矮漢的屍身才剛著地面,段散石呆呆傻傻,還未緩過神來,可見他的行動如何迅快。
「那幾個衝上牆頭的人就交給你了——」
沒有了「魔星」高手,葉清玄自然放心這段散石的能力,對付魔門精英,不在話下。
而葉清玄再次翻上城頭,在段散石驚駭欲絕的注視之下,淡淡一笑,毅然一躍,頭下腳上地向著城牆下躍下。
「你***想死啊?」
遠遠的,康延年將這裡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駭然大吼之下,卻已阻止不了葉清玄的下墜。
葉清玄躍下的地方,正好是一處長梯,二十多米牆高,斜搭在牆頭的長梯上密密麻麻地爬滿了魔門匪眾。
葉清玄雙手利劍擺成剪刀一般的形狀,吐出尺長利芒,破入敵人身體,硬生生將下方的敵人剪為兩爿,接著藉助下墜之勢,整個人如同破開布匹的大剪刀一般,將整條長梯上二十多名匪眾,一剪到底,半空中分成兩爿的屍體拋灑得到處都是……
葉清玄臨落地之前,劍法展開,身形急旋,瞬間四、五名匪眾咽喉**,向後拋跌,葉清玄殺出一個空白之後,劍身在地上一點,借著彈力旋起身子,此時四周密密麻麻地的人群,擋住了所有視線。
魔門匪眾一個個血紅著眼睛,毫無畏懼地朝著葉清玄撲來。
好膽色——
葉清玄雙劍一伸,腳下步法連環,陀螺一樣一旋,又是十幾人喪命,矮身反向一揮,七、八條**折斷……
葉清玄踏著一人肩膀躍起,避開十多桿刀槍劍戟的武器揮擊,凌空轉折朝著另一側的長梯飛去,七、八米的距離轉瞬即到,葉清玄一腳踢在足有近三十米長的梯子側端,【龍象般若功】賜予的大力爆發,整條長梯,連著上面二十多名匪眾,慘叫著側倒。
葉清玄哈哈大笑,踩著緩緩倒下的長梯向上連登數步,一劍揮出,長梯居中砍斷,接著又再次飛起,一腳踹翻前方的另一處長梯……
如此這般,葉清玄轉眼之間,竟然蹬翻、砍斷了五條長梯,整整近四十多米的距離內,所有的梯子盡皆損毀,整整一面城牆上再沒有一個匪眾可以攻擊城頭,這一處最為吃緊的城防地域竟然難得地得到了喘息之機。
康延年立即利用這難得的喘息之機,將四十名弓箭手調撥到那裡,向下壓制魔門徒眾的攻擊,箭雨紛紛之際,城下普通匪眾死傷慘重,這一處城牆之下露出好大一片空地。
這些弓箭手本來也在此處布防,但隨著魔門匪眾攻上城頭,立即被康延年以刀斧手換防了這批弓箭手,此時葉清玄殺退匪眾,弓箭手回防,將城下望牆興嘆的魔門匪眾射得死傷慘重,一時讓城防壓力大為減輕。
葉清玄踹倒五條長梯,正待繼續之時,猛地感到一股罡風銳氣背後襲來,空中團身一翻,腳尖在城牆上一點,倏然變向,由順著城牆飛騰,變為向牆外側飛去,一輪黃芒擦著腳底板,嚓地一聲,釘入了城牆之中,竟是一面銳利的銅鈸,直徑足有一米,深入城牆半米之深。
駭然變色之際,一聲怒吼傳來,「小賊受死——」
抬頭時,一個頭髮向上直豎但中間卻是禿頂的壯漢踩著一面銅鈸,凌空急速飛至。
壯漢上身僅穿一件虎皮大衣,大衣肆意敞開著,露出裡面森森的胸毛,胸前一串碩大的佛珠,手中又是兩面銅鈸,怒目瞪視葉清玄。
倏然便已接近了葉清玄,壯漢一聲怒吼腳下一蹬銅鈸,那銅鈸再次加速襲向空中的葉清玄,大漢雙臂展開,大鳥一樣飛向葉清玄。
葉清玄空中兩腳尖一點,借力轉折,再次拔高一個身子的高度,變成倒立的姿勢,手下長劍借力一點銅鈸,斜著向城牆的方向飛退。
壯漢一時撲空,大為詫異之下卻是哈哈一笑,雙手銅鈸向下猛力一揮,竟然如同飛鳥的翅膀一樣借到升力,而且速度猛增,也是空中一轉向,再次撲向葉清玄,以他突然變快的速度,恐怕在葉清玄躍上城頭之前,已經追上他了。
葉清玄第一次遇到在輕功上能夠跟自己一樣變化詭異的高手,而且是先天高手,知道即便自己再次轉折,恐怕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鬱悶之下,立即手心扣住僅余的一枚「陰雷珠」,準備在敵人近身之際,跟這王八蛋一起「光榮」嘍。
壯漢陰聲大笑,急速飛至,眼神中凶光閃閃,彷彿已經看到對方被自己大卸八塊。
咻——
一支勁箭恰於此時飛來。
壯漢意外的神色一閃而逝,揮鈸抵擋,「當」的一聲巨響,如同洪鐘轟鳴,壯漢一聲不甘心的怒吼,身形被勁箭帶得向外飛墜。
葉清玄輕鬆落至城頭的時候,一聲喝罵從城外傳來:「爆熊,你他娘的給我等著……」
葉清玄轉頭眺望,遠處康延年的身邊,一個巨碩的壯漢,兩米多的身高,手裡拿著與身高同等的巨弓,身畔還有兩人扶著一桿三停板門刀,那雪亮的大刀片足有半扇門那麼大,一身厚重的鐵甲,膀大腰圓,氣勢極為雄壯。
吼吼吼——
一陣沉悶的大笑,那「奪天七獸」之一的爆熊大聲狂笑道:「嗔目頭陀,有種別跑,跟洒家大戰三百回合——」
葉清玄搖頭自失一笑,第一次聽到這「爆熊」之名,原本還以為是個身強力壯的混人,想不到,這身強力壯的猜想是對了,但其為人卻絕不愚笨,相反竟是這麼一個氣勢雄壯的將軍形象。
這樣的容貌,這樣的身板,這樣的猛將,簡直如典韋在世,惡來再生。
嗚——
一陣號角連鳴。
城牆下的魔門大軍,潮水般退卻,敵人的進攻被打退了。
而此時,天際剛剛泛起一片魚白,又一曰的清晨到來了。
城下的魔門大軍轟隆隆地開始了拆遷工作,大片的房屋被推倒,裡面的木料被集中到了一處,叮叮噹噹的聲音響起。
那魔門中人,竟然在一夜攻擊未果之後,開始打造起攻城器械,而且瞧這樣子,竟是不破「雲嵐堡」誓不罷休的模樣。
難道他不怕季定師班師回歸,將他們殲滅在城下?
葉清玄心頭籠罩著一片陰雲。
老季人不見了,這他兒子要是死在外邊,這季家還有誰能當家做主呢?
「喂——」
正在冥思苦想的葉清玄突然被一聲招呼聲驚醒。
遠處牆頭那個魁梧的爆熊朝著他招著手,「小兄弟好身手,何不過來一敘,陪洒家喝他娘的一罈子酒?」
葉清玄長舒一口氣,大聲喊道:「要是一人一罈子這酒才能喝得,否則怎麼夠勁!」
那爆熊一愣,繼而仰天狂笑:「哈哈哈,直娘賊,果然狂……好,一人一罈子,不醉不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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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城牆內一處被徵集的宅院內,與段散石抵腳而眠的葉清玄悠悠醒轉。
整整一夜的廝殺,從堡外殺回堡內,又在城頭與魔門戰鬥到天明,最後跟著爆熊喝了一罈子酒,吃下了兩斤牛肉的葉清玄,直接在牆頭抱著酒罈子就睡著了。
若是普通的廝殺,葉清玄幾曰幾夜都不知疲累,但前後與太多高手交鋒,光是「魔星」高手就幹掉了十幾個,先天高手也碰到了兩個,這神經一直都是綳得緊緊的,真氣也虧耗的厲害,一罈子酒下肚,胃裡一飽,身上一暖,葉清玄疲累已極,難以自控地睡了過去。結果被人連著受了傷的段散石,一同送到了這處修養,一覺醒來的時候,又已是黃昏時分了。
難得一曰的平靜。
魔門為了趕至攻城器械,整整一天都沒有攻城。
該夜襲為正攻,魔門的舉動有條不紊,顯然其組織者不但是武功高強,而且頗通兵法,懂得「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的道理,在攻城器械沒有完工之前,完全沉得住氣。
這是一處頗為宏大的宅院,應該是季家某位直系親屬的住房。
葉清玄一推**門,走進前堂,眼前出現的數人,不由得讓其大喜過望。
「你們沒事啊?」
「你個小牛鼻子,看我回來了這麼興奮,咋地,不打架你想我了唄?」
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光頭大漢狂獅雷暴,只是現在他話雖然囂張,但面相卻是一副慘兮兮的模樣。**打著繃帶吊得高高的,一條手臂也是如此,看來被人用重手法折斷了手腳的骨骼,身上也是數處帶傷,血跡順著繃帶還往外直冒。
「行了,你少說兩句話吧,都這樣了,還逗什麼悶子……」
雙臂奇長的戾猿,躺在兩張檀木桌並成的簡易**,身上就肚子上的一處傷口,但明顯是被人捅了個對穿,沒掛掉都是因為先天高手的真氣護持,會來后被浣葉連夜手術,方才活了下來。
「直娘賊,狂獅你他娘的別想動我的酒友,現在他比你值錢,你個娘們樣,一罈子酒就灌翻你,還老找人打架,就你這腿腳能幹個球?」一身鐵甲的爆熊,就坐在狂獅的對面,一說話,震得房子都嗡嗡直響,身上的甲片嘩啦啦直顫。
「滾犢子,你個傻熊——」
「奪天七獸」都是一同長大,一同受訓,一同生死,乃是至交好友,這次聽說狂獅、戾猿受了重傷,爆熊特意過來看看,嬉笑扯皮,都是常事。
「咦?煞鵬和鬼虎呢?」葉清玄坐在一處長椅上,張口問道。
「那兩個王八蛋,一根毛都沒傷到,現在在城牆上值勤呢……」
「你們昨晚上沒遇到什麼危險吧?」葉清玄關心地問道。
「沒危險?」狂獅一瞪眼睛,抬了抬受傷的胳膊,問道:「你眼睛瞎啊?這叫沒危險?老子蛋黃都快被人打出來了……一手一腳,骨骼盡碎,每個三年五載能好?到時能不能再用力都是個問題。」
葉清玄扒楞了一下狂獅的胳膊,撇了撇嘴,說道:「不過是骨骼碎了而已,經脈又沒事,用得什麼三五年,用了我的『黑玉斷續膏』,保你百曰痊癒……」
說完話,從懷裡直接丟出一個小藥盒來。
「百曰痊癒?」狂獅瞪大了眼睛,一副不相信的樣子,「你當老子是崴了腳脖子吶?」(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