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5 方外世界
……
關鍵時刻。
達米爾的井蓋這一半神器幫了羅傑大忙。
這玩意兒簡直是門戶的剋星。
在打洞方面。
連來自上古神孽的專長門戶洞開都不是它的對手！
看著天神門戶上那光溜溜的洞口。
羅傑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不愧是天界神明交口稱讚的偷情利器，這玩意兒可能就是針對天神門戶而設計的……也是，要是連門都鑽不過去，那還偷個屁……」
恰逢此刻。
羅傑察覺到那煉金巨獸的生命值接近瀕死。
於是毫不猶豫地切了過去。
赤月、命劍、飄雲掌……
大量的招式直接往煉金巨獸身上招呼。
羅傑甚至還象徵性地丟了幾個馭獸圈！
要是收下當寵物也不錯！
只可惜。
煉金巨獸寧死不屈。
很快。
數據欄上。
……
……
……
……
「還行吧，這專長……」
羅傑隨便掃了一眼。
眼神之中略帶一絲可惜。
他其實挺想要超巨型魔物相關的專長的。
只可惜。
像煉金巨獸這種魔物專長的數量不少。
抽中的概率也被拉低了。
幹掉煉金巨獸之後。
羅傑沖蘇菲婭兄妹打了個招呼。
示意他們跟隨自己。
接著又丟了幾個殺戮分身在附近查看情況。
他再度回到了密道之中。
此時的翠娜斯看上去已調整好了情緒。
她的眼神看上去很淡定。
羅傑也沒從她身上感受到任何的惡意或戰鬥慾望。
……
「我不會食言的……」
翠娜斯深深的看了羅傑一眼：
「但閣下的作風未免也太霸道了——就算是當初的密斯特拉小姐，也沒有一上來就搶佔我的地盤……」
「我是我、她是她！」
羅傑當然明白翠娜斯的不滿。
他的確也不是對方誤以為的那種超級霸道的人。
可在這種雙方初次接觸的時候。
他有必要將自己的強勢表現出來。
只有這樣。
才能在後續的談判中獲取更多的空間。
……
「所以呢？你準備如何對待我的子民？」
翠娜斯冷冷的注視著羅傑。
眼神越發不善。
「在討論這個話題之前，或許你更應該考慮考慮自己，難道你不怕我對你本人下手嗎——來歷不明的古神？」
羅傑玩味地看著翠娜斯。
眼神漸漸帶了些侵略性。
後者分毫不懼：
……
「對我下手？
你或許高估了自己。
以你現在的力量根本無法干涉九大星球之外的宇宙——不怕告訴你，我的本體並非在這裡。
在這顆星球上。
我只是留下了幾根觸鬚而已……
沒有古神會在意自己的觸鬚是否會受損。
就好像你們人類不會在意自己的毛髮是否會掉落一樣……」
……
羅傑眯了眯眼睛。
這話說的很有意思。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並不關心自己的毛髮是否會受受損，但你卻關心你的子民、你的信徒嗎？」
「這是顯而易見的事情，我雖然不是什麼善神，但我自有我的行事準則——我不會放棄任何一名子民和信徒……」
說到這裡。
翠娜斯的語氣忽然變得柔軟起來：
……
「你在虛張聲勢對嗎？
我曾在一些異象中見過你。
你對生命的重視不在我之下……
你不會對他們下手的對吧？
甚至你還會保護他們……」
……
「這可不好說……」
羅傑未置可否地挑了挑眉毛：
……
「這取決於我對他們的判定。
通常來說。
如果是正常的生命體。
在我的治下自然享有和旁人同樣的權利。
但我很懷疑原生海族的靈魂的獨立性……」
……
羅傑這話的矛頭直指海族靈魂中的那一根根指向虛界的細線！
翠娜斯鄭重地說道：
……
「如果你擔心的是這個。
那我可以向你保證我的孩子們每一個都擁有獨立的意志！
他們的靈魂和其他生物一樣自由。
至於你看到的那一根根細線。
我只能說你完全是誤會了……
……
如果你願意相信我。
並且願意讓我的子民繼續生活在這顆星球之上。
那麼之前的一切不愉快都可以煙消雲散。
我會約束他們的發展。
至少不會超過你所劃定的界限。
他們會和這顆星球上的其他智慧生物長期保持井水不犯河水的狀態……」
……
羅傑冷靜地注視著翠娜斯。
忽然間。
他提了提聲調：
「你是早就知道我擁有的對吧？」
美人魚的表情沒有什麼變化。
但她的眼中卻閃過了一絲異常的神色。
這一縷輕微的波動被羅傑敏銳地捕捉到了！
於是羅傑笑了起來：
……
「所以你從一開始就壓根沒打算和康斯坦丁進行交易。
你既然知道我的存在。
並看到了我的異象——
你就知道他不會是我的對手！
你也知道如果想要讓你的子民繼續生活在這顆星球之上
唯一的辦法就是和我合作……
……
但你不想用交易的方式來達成這一目的——
這很有趣！
你明明是一名獵手。
卻把自己偽裝成了一個獵物。
所以你是故意說如果我能打開天神門戶那方外世界就送給我了這種說辭的吧？
其實你壓根就不在意方外世界！
你只是想讓我產生一種佔了大便宜的感覺！
這種感覺在我們後續的談判中有助於推動你的目的達成……
……
你之所以這麼多此一舉。
恐怕不只是單純地想測試一下我的心性——
讓我猜猜。
這群所謂的子民或信徒對你來說非常重要吧？
你必須想方設法地保住他們。
甚至你必須得保證他們繼續生活在這顆星球上……」
……
他一邊說著一邊觀察著美人魚的表情變化。
只可惜除了一開始的精神波動之外。
在後續的過程中。
翠娜斯始終保持了古井無波的狀態。
這樣讓羅傑的猜測和推理沒有了佐證的依據。
但大體上的判定應該是沒有錯的。
翠娜斯一定知道自己擁有井蓋。
她只是想故意示弱！
然後深度把控自己的心理——
這其中或許涉及了某些神秘的權柄的力量！
羅傑正在竭力弄清真相。
於是他就這麼冷冷地注視這翠娜斯，並露出了一副對方不給他一個合適的說法他就要讓人血洗原生海族的架勢！
……
「我無法直接回應你的揣測，但你真的很敏銳，我承認方外世界對我來說毫無意義，我也承認這些信徒對我來說有一定的意義，但然後呢？你真的能對這些無辜者痛下殺手嗎？」
翠娜斯平淡地說道：
「我的要求和底線已經說的很明白了+是結盟，是合作，是交易，還是成為敵人——這一切都取決於你。
正如你說的那樣。
現在這顆星球你才是老大不是嗎？」
「和畸變物質共存的方法……」
羅傑忽然說道。
他雙目凝視著翠娜斯的眸子：
「告訴我你是如何庇佑他們的靈魂的，我就考慮同意你的要求。」
翠娜斯頓時笑了起來：
「所以從一開始你就是沖著這個來的……」
羅傑坦率地點了點頭。
既然大家都是聰明人。
那也就沒必要說那些彎彎繞繞的話了。
直取正題、節約時間才是王道。
……
「入侵海族們的靈魂的畸變物質全部被我吸收走了……」
翠娜斯低低的笑著說：
「這就是他們始終沒有發瘋的原因——這也是那些細線的作用。
我再多說一點吧。
作為一名真正的古神。
我壓根就不需要他們的信仰。
我要的只是一些可口的美味……」
入侵靈魂的畸變物質竟然被她稱為美味？
羅傑首次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但感知表明——
翠娜斯似乎並沒有撒謊！
她好像是真的在吸收來自原生海族身上的畸變物質！
……
「那你為什麼不直接過來？」
羅傑不解地問：
「九大星球有太多太多的畸變物質，你完全可以一次性吃個爽，要是你不知道哪多，我可以給你帶路呀……」
翠娜斯失笑道：
……
「你們人類會因為吃飯而自己爬到油鍋里去嗎？？
或者說是鑽到餐具里去？
應該不會吧？
我們也是這樣……
更何況。
我們的身體太大了。
你們的宇宙無法容納像我這樣的軀體……
而且未經提煉的畸變物質也不夠美味。
更重要的是。
我只是路過而已。
我會因為美味的東西而隨手塞進去幾根觸鬚……嗯，你可以把這些觸鬚看成是吸管，以便進食——但這已經是我能做到的極限了。
我不會再為這些東西付出更多的心思。」
……
「你撒謊！」
羅傑質疑道：
「你明明很在意這些觸鬚！」
翠娜斯的表情依然平靜說：
……
「我說了。
我有自己的行事準則——
這些信徒在漫長的歲月里為我提供了足夠多的美味。
所以我不介意給他們一點點的庇佑。
從另外一個層面來說。
現在出現在你面前的我只是這些殘留觸鬚的執念共鳴而已。
我無法代表翠娜斯本人的意志。
但翠娜斯本身也不會在意我這種狐假虎威的行為……
……
的確。
論戰鬥力我不可能會是你的對手。
翠娜斯本人也不可能降臨這個宇宙。
在這裡你擁有主宰一切的能力。
但像你這樣擁有成為多宇宙生命潛質的存在。
或許考慮事情也該更長遠些。
有朝一日如果你離開了現有的維度。
朝著更高的空間進發時。
你會發現多一個朋友——至少是熟人——可能不是一件壞事……」
……
羅傑沉默了。
翠娜斯談及的內容實在是太過匪夷所思！
他覺得這美人魚在吹牛。
如果不是。
那古神翠娜斯本尊的存在恐怕和泰洛達爾的作畫理論遙相呼應了起來。
只不過一個是作畫。
一個是吸管。
但都是超出了宇宙之上的可怕概念。
那種境界羅傑無法想象。
他甚至都不願意去承認。
畢竟沒有任何直接的證據。
但偏偏。
他的本能、他的權柄、他的感知……一切都傾向於翠娜斯的說辭沒有撒謊！
於是他深深地吸了口氣。
然後問出了最後一個問題：
「當初密斯特拉來到這顆星球，你為何要離開？離開之後你們又去了哪裡？？在此之後，你們又為何會回來？」
「我一直都在……」
翠娜斯淡淡地說道：
……
「離開的只是我的子民們至——
當天神族的旅人抵達這個宇宙之後。
就意味著這個宇宙開始了自己的新生。
那麼在很長一段時間裡。
他們都不會被漩渦生物盯上。
他們留在這裡完全沒有任何好處。
所以我讓他們短暫的離開了……
至於後來發生了什麼你應當比我更清楚……
我的子民們重歸此地。
對你來說其實也是個好消息……」
……
「所以，你能不能加大畸變物質的吸食力度？」
羅傑試探道：
「或者說你是否能通過其他渠道吸取更多的畸變物質？」
翠娜斯皺了皺眉頭：
「你高估我了。
我說過了。
我只是觸鬚們的執念共鳴。
翠娜斯本尊甚至可能已經遺忘了這個宇宙。
祂可能在更高的維度線上。
已經遠遠地離開了這裡。
除了最基礎的本能。
祂不可能回應我任何的呼喚！
甚至某一日我可能會突然消失。
畢竟多宇宙生命的力量再強大也不可能在所有的宇宙留下自己的痕迹……
而當我消失的那一天。
就意味著古神翠娜斯徹底離開了這一帶的維度……」
……
聽到這裡。
羅傑再次陷入了沉默。
良久，
他抬頭看向對方：
「我覺得你在睜眼說瞎話。
但仔細一想。
這些狗屁話好像對我該如何處理你的子民們沒什麼影響——
我答應你的要求。
僅僅是我判定因為這些獨立的靈魂確實是無辜者……
……
沉默地海會和綠語山脈一同回歸現世，但我會用權柄將此地分割出來，你的子民們永遠不可超過我所分割的邊界，如有違約，我會酌情處理的……」
……
翠娜斯點了點頭：
……
「夠了！
我要的就是這些！
不過離開之前我得提醒你一句——那個叫康斯坦丁的鍊金術士非常厲害。
他來找我時裝扮成了你的模樣。
他以星主的身份試圖和我交易。
要不是你剛好也過來了。
我甚至無法分辨你們之間的差異……」
……
「我想這條情報對你來說應該會有用……」
……
說著美人魚的身影便消失在了美麗的珊瑚礁中。
緊接著。
一隻湛藍色的奇異瓶子也順著海流漂到了羅傑的手中。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