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2 我就把你們全殺了！
……
萬年山脈。
東部余脈的高點。
超過兩千名天神族人匯聚於此。
而距離他們不足兩公里的高地上。
接近一萬名星空神族士兵同樣嚴陣以待。
較高的海拔位置保證了主戰場不會被來自廢墟之海的黑水所淹沒。
基於同樣的原因。
此地的空間亂流現象也少得多。
如果不是天空中依然飛舞著因深淵巨獸行動而嫌棄的滔天沙塵的話。
這裡幾乎和平時一模一樣。
早在羅傑來臨之前。
作為死敵的兩族已然暗自試探性地出兵、交手。
結果互有勝負。
兩族勢力接壤之地。
小規模戰鬥頻仍發生。
可儘管戰爭規模很小。
但戰爭烈度卻是極高。
每次爆發的戰鬥幾乎都以一方徹底被滅掉而告終！
只是出於一些特殊的原因。
兩族保持了一定的默契和剋制。
他們放任甚至慫恿小規模、高烈度的遭遇戰。
卻沒有往這些小戰場上進行火上澆油的舉動。
他們。
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
以上的一切。
羅傑自然是心知肚明。
大手筆收容了深淵巨獸之後。
除魔者的身份就再也難以隱藏。
天神族和星空神族再犯渾。
也斷然不敢頂著忤逆除魔者意志的後果硬上。
畢竟。
大次元斬和收容巨獸兩件壯舉都是發生在他們眼皮子底下的事。
哪怕頂著巨大的開戰壓力。
他們也要在動手之前試探一下羅傑的想法。
如果說是之前。
那麼羅傑很樂意這兩撥人快點打完。
自己也能早日收工。
可現在的奎南。
剛剛被深淵意志糟蹋了一番。
相對來說比較脆弱。
羅傑也從近來發生的一些事情中嗅到了一絲陰謀的味道。
是以。
他決定以除魔者的身份強行壓制住兩大族群！
他要勸架。
不是那種新潮的勸架方式。
而是真正意義上令雙方止戈！
他知道。
這兩個種族打不起來。
那躲在暗處如同鬼祟的傢伙肯定比自己著急。
羅傑自己的話。
對雙方混戰其實沒太大的需求。
硬要說星空神族提供的生命屬性的話。
有歸零刀在手。
他也不怕沒機會刷滿。
所以。
羅傑現在的思路很簡單。
可以用八個字來概括——
……
平定大局。
……
坐觀其變。
……
他倒要看看。
如果自己三番五次阻止兩族爭鬥。
那些躲在暗處的陰謀家們會不會狗急跳牆？
比方說。
剛剛在羅傑跨越天然傳送門時試圖出手暗算的！
又或者。
被羅傑幹掉一尊分身、始終對第五星軌虎視眈眈的！
還有那些奎南星本土的風雲人物：
……
帶著德羅瓦斯一同消失的圖靈。
……
宇宙觀察站的巫師們。
……
鬼鬼祟祟的康斯坦丁。
……
「這麼一數的話。」
「好像能被我認為是敵人的人已經越來越少了哇……」
換了個角度思考。
羅傑的心情頓時慰藉了不少。
當下。
他足踏無形劍立於空中。
看著就像浮空站立一般。
無需其他動作。
簡單而霸道的辭令背後。
釋放出的是無法掩蓋的霸氣！
……
……
伴隨著這平靜的聲音在群山之間回蕩。
兩族的領袖紛紛靠攏過來。
天神族長老率先謙卑地鞠躬道：
「我們知道了。」
「您的意志將得到堅決的貫徹。」
「偉大的雙星守護者……」
星空神族那邊。
碩果僅存的三大主神代表的夜王也趕忙過來表達了類似的意思。
羅傑揮了揮手。
兩人相繼退走。
不到20秒的時間。
兩族陳列於主戰場兩側的成員們都開始緩緩後退。
數據欄上。
……
……
正式勸架初見成效。
羅傑滿意地點了點頭。
當下。
他也不在此多做停留。
啟動隱身在山脈之間溜達了一圈之後。
羅傑悄然潛入了地下。
沒花多少工夫。
他就找到了紅谷矮人們。
令他感到意外的是。
不知道是運氣還是有其他的原因。
原初矮人們在這一次深淵意志的入侵中並沒有受到什麼打擾。
非但沒受什麼打擾。
他們甚至能加班加點地在中提羅傑打造！
羅傑返回的時候。
這群樸實的石靈後裔已經完成了盤龍槍的模具。
矮人族長興沖沖地把模具拿給羅傑看。
羅傑檢查了一下。
微調了幾個細節便確定了最終的方案。
看得出來。
這群矮人對打造、煉金這些事情真的非常熱衷。
因為在現實世界里他們失去了煉金的權力。
所以在遭遇打造武器相關事項的時候可以說是十分用心了。
單單是那模具的質量就遠超羅傑的想象。
他自問憑自己是絕對弄不出精度這麼高的模具的。
他默默地吸收著矮人們七嘴八舌地在他心中提出的意見。
經過一番深思熟慮之後。
羅傑選擇性地採納了不少。
末了。
他取出了那塊遞給了矮人族長。
「能把這塊晶石熔煉進盤龍槍嗎？」
羅傑鄭重地問。
矮人族長接過晶石細細揣摩了一番。
而後撓著腦袋招呼來了一大群矮人。
他們聚在一起激烈地爭論了小半個中午。
這才給了羅傑一個肯定的答覆——
……
可以。
但有一定的失敗概率。
大約在30%上下。
一旦失敗。
涅槃魔晶將失效。
對於主武器倒是沒什麼影響。
只要事後重新鍛造、過濾一遍雜質就是。
……
確認了這一點之後。
羅傑果斷讓矮人們放開手去干！
一塊涅槃魔晶而已。
他又不是損失不起。
矮人族長興高采烈地拿著魔鏡跑開了。
而羅傑自己則是在舊日熔爐附近找了個地方開始休整。
之前為了對抗鯨鯊入侵。
他不僅服用了泰坦合劑。
還因用力過猛而傷到了身體。
當然。
以他現在的升格體質。
無論是泰坦合劑的副作用還是和鯨鯊硬碰硬導致的小傷都能很快恢復。
只需要幾天時間就行了。
這也是羅傑散發王霸之氣裝逼勸架的原因之一。
真打下去。
他不怕輸。
但可能會留下一些難處理的隱患！
……
就這樣。
羅傑在舊日熔爐附近住了下來。
他放出了赤銅龍阿西雅。
本來他還要思考如何治癒阿西雅的傷勢。
誰知道後者在俠隱界的恢復速度遠超羅傑想象。
根據赤銅龍的說法。
俠隱界的陽光竟對她的身體恢復有著極強的促進作用。
羅傑這邊看得就更直觀了。
他發現阿西雅只要躺在俠隱界的太陽底下。
其生命值就蹭蹭蹭地漲。
一些小傷也恢復的很快！
另外。
她和俠隱界的其他居民都不怎麼搭的來。
卻唯獨和維護次位面安全的火鴉們頗為脾性相投。
火鴉們也愛聚集在阿西雅身邊。
時不時地幫她剔除一些畸變的鱗片。
這個舉動雖然無法除去她身上的畸變物質。
但卻能阻止阿西雅身體狀況的進一步惡化。
對於這一切。
羅傑認為這可能和有關！
……
「龍珠通常是出自某個龍神……」
「那位龍神多半也是一頭赤銅龍——至少也是頭金屬龍。」
「所以俠隱界的陽光和火鴉的力量才能滋養阿西雅的本源……」
他是這麼分析的。
不論如何。
阿西雅的狀況好轉多少也是件好事。
羅傑自己其實是不願意去給人看大門的。
如果赤銅龍能恢復。
1號秘庫將繼續由她來看守。
至於秘庫里的東西。
他已經徵求過矮人族的同意。
在必要的時候。
且在阿西雅同意的情況下。
羅傑有酌情使用的權力。
這等於就是把1號秘庫里的寶物半送給了羅傑！
事實上。
相比起秘庫里的寶物。
紅谷矮人們更希望能拿回的是水月王國那片故土。
羅傑答應了他們。
等到深淵裂縫盡數消失之後。
他會驅逐所有的魔物。
並負責起矮人們的安全——
這同樣需要足夠的武力才能做到。
阿西雅便又是一個合適的人選。
另外。
羅傑還打算在水月王國開一個清泉宗的分部。
這樣應該就能保證這群矮人可以發揮出自己的打造專長了。
「正好。」
「清泉山上不缺人口。」
「就缺犀利的兵器。」
「灰矮人們提供的兵器只能說是優秀，而紅谷矮人，那可個個都是兵器大師……」
羅傑美滋滋地想著。
……
接下來的日子裡。
羅傑一邊休養生息。
一邊隨時關注著四方陣營的狀況。
事實證明。
天神族和星空神族的確是死仇。
哪怕是放出了狠話。
兩族不敢明面上違背。
可暗地裡。
他們卻在用著各種方式彼此迂迴作戰。
於是乎。
在萬年山脈的一些小戰場上。
兩族互相進行著小規模的偷襲戰與遭遇戰的循環。
這些戰役的人數不多。
但勝在烈度高、頻次高。
一時間。
整個萬年山脈都瀰漫著滔天的血氣。
有時候明明隔壁就是另一個戰場。
可這邊哪怕打生打死也不會和另一個戰場混在一起。
據說這是為了防止觸怒雙星守護者。
另有一則小道消息聲稱。
只要單方面作戰人數不超過600名的戰役。
雙星守護者就不會主動干涉。
一夜之間。
萬年山脈上下就到處都是599人組成的兩族團隊在相互廝殺！
他們保持了各個戰場的獨立性。
試圖在各自的戰場上殺出個勝負來。
可這種戰鬥似乎意義不明。
畢竟。
你在這邊贏了我。
而我又在另外一個戰場上贏了你。
兩族誰也不知輸贏。
也有一種可能。
那就是雙方都覺得自己贏了。
漸漸的。
戰爭的意義徹底從兩族作戰人員的腦中消失。
他們高強度的戰鬥中逐漸麻木。
只知道為了戰鬥而戰鬥。
每場戰鬥的結果究竟是勝是負已經不重要了。
對於這些不斷被犧牲的炮灰們來說。
活下去變成了比戰勝更重要的目標。
可即便如此。
也沒有人膽敢懈怠作戰。
因為一旦你懈怠了。
敵人就會取走你的性命！
……
「或許……」
「這就是真正的血仇吧。」
三天之後。
羅傑站在一條小溪旁看著前方傷亡慘重的小戰場。
心中不由有些感慨。
哪怕這些日子看了太多的生生死死。
他也仍然會對無辜者的犧牲感到悲哀。
羅傑也不知道兩族究竟是誰贏了。
反正負責勸架的他是贏麻了——
就在過去的半周里。
他又成功地勸了5次人數規模超過1000的戰役。
在狂刷五萬榮譽點數之餘。
羅傑順利地拿下了。
而就在任務獎勵的到手之後。
對勸架收益興緻缺缺的羅傑再度出面了。
這一次。
他直接找到了兩族首腦。
而後義正言辭地警告道：
「禁止在萬年山脈附近戰鬥！」
「在空間亂流結束之前。」
「如果讓我發現你們兩族又打了起來……」
聽到這裡。
天神族長老和夜王紛紛伸長了腦袋。
羅傑頓時冷聲道：
「我就把你們全殺了！」
兩人頓時縮了縮脖子。
露出噤若寒蟬的樣子。
天神族長老為難地說：
「尊敬的雙星守護者。」
「天神族與星空神族是不可化解的死敵關係，我們之間只能有一方活下去！」
「更何況，現在這場戰爭已經不是我們的意志能左右的了。」
「復甦的位面意志才是矛盾的起因。」
「您在約束我們不爆發衝突，但位面意志迫使著我們為了自己的家園而戰……」
「黑晶和激流……」
「最多只能存活一個！」
夜王雖然沒有開口。
但從他的表情來看。
顯然也是個這個意思。
於是羅傑乾脆地回應道：
「我不管！」
「如果說黑晶和激流只能活一個的話。」
「那就都別活了！」
「這就是我的意思！」
天神族長老沉默不語。
夜王也是搖了搖頭：
「我……盡量吧。」
「我可以約束自己的族人不主動找天神族的麻煩，但沒辦法在遭遇攻擊的時候不還手。」
「另外。」
「我族並非是所有族人都聽我的……」
羅傑有些意外地看著夜王。
這傢伙的態度有些曖昧啊。
難道他並沒有想和天神族決一死戰？
考慮到自己的大次元斬變相地救了夜王的一命。
這傢伙的態度也在情理之中。
至於夜王的言外之意。
羅傑也清楚的很。
星空神族主動挑事兒肯定是因為那條老蛇嘛。
不過……
「天神族的人主動求戰又是因為誰呢？」
「麥遜納瑞的分身已死。」
「他們背後還有誰？」
在羅傑疑惑的目光中。
兩人告辭離去。
半小時后。
兩族人相繼開始撤出萬年山脈。
可就在四小時后。
萬年山脈的東北部。
兩族部分成員因撤離路線重合而撞在了一起。
不消多說。
戰火一觸即發。
而且這一戰。
打的越來越凶。
一開始只有幾百人的混戰。
很快就發展成了千人大戰！
……
羅傑站在高點。
默默地掃視著下面的戰場。
他的眼神逐漸冷厲起來：
「真就是一心求死啊……」
「呵。」
「天神族長老在聽到我說的時候心裡該不會是欣喜若狂吧？」
一念及此。
羅傑沒有參與到混戰之中去。
他啟動了天視地聽。
而後朝著戰場邊緣的某個方向飛了過去。
「如果說血戰到底是天神族血祭內容的一部分。」
「那麼荒古大陸上一定有血祭儀式的地點！」
「而在這座大陸上。」
「應該沒有比荒古意志更了解自己的存在了吧？」
懷著這個念頭。
羅傑快速地靠近了視界中那尊表情冷漠的凶猿！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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