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3 坦克也是應急物品
……
「提示：你正在尾行藍威爾，你的尾行技巧並不高明，有被……」
……
「警告：你被藍威爾發現了！」
……
「藍威爾對你的警惕心提高了！」
……
「咳咳……忘了不是在現實世界了。」
「但這些提示未免也太糟糕了吧，有種在玩小黃油的錯覺……」
面對滿臉狐疑的藍威爾。
羅傑只能佯裝狀若無事地從掩體後走了出來。
然後強笑著打招呼道：
「晚上好啊。」
「晚上好。」
藍威爾手裡捧著什麼東西，退了半步，他的表情看上去有些僵硬：
「您在跟蹤我？」
羅傑立馬把頭搖地跟撥浪鼓似的：
「我只是在散步。」
「剛巧遇到你了而已。」
藍威爾表面上看似舒了一口氣，但雙眼中仍然充斥著警惕：
「那確實是有些巧合。」
「畢竟這一帶除了歷史文物之外沒有其他任何的東西了。」
「除了我這種對歷史比較狂熱的傢伙，很少會有其他人來這裡。」
說完這句。
雙方陷入了詭異的沉默中。
羅傑心裡微微皺眉。
藍威爾說的沒錯。
如今他們所在的這一片是湖畔村人跡罕至的「神廟區」。
說是神廟。
其實只剩下幾根石柱和一些快風化乾淨的石碑。
這裡根本就是廢墟。
靈界投影在此地的力量也顯得非常薄弱。
通靈者很難在這裡獲得什麼好處。
所以平時都沒人過來——除了對歷史文物比較感興趣的人。
藍威爾看上去完美符合這一點。
這讓他的說辭看上去毫無破綻。
「我正想問你白天的事。」
羅傑沒話找話道：
「我本以為你既然已鼓起勇氣，就不會退出了。」
藍威爾勉為其難地擠出一絲笑容：
「我可沒有像您那樣強大的力量。」
「惡魔小丑這種靈界生物我還是有所耳聞的，很顯然，在遊樂場里，這些小丑並不是最強的敵人。」
「我對自己的實力一清二楚，所以我選擇了退出。」
羅傑點了點頭。
說實話。
這會兒他內心其實是非常猶豫的——對於藍威爾，他是罕見的有點拿不定主意。
這個人被自己救過命。
兩人相處的也不算差。
唯獨對方的名字讓羅傑放不下心。
而且他總覺得今晚在和自己對視的時候。
藍威爾的眼神……
有點怪異！
不是那種普通的怪異，而是彷彿有另一個靈魂躲在他的身體里，並且正在極力躲避自己的目光似的！
對方的一舉一動。
好像是一個提線木偶！
「被附身了嗎？」
羅傑心中暗暗猜測。
但強大的靈感告訴他。
藍威爾並沒有被任何邪惡之物附身。
這就讓他百思不得其解了。
按照羅傑以往的風格。
這會兒恐怕已經動手了。
畢竟對方說白了也只是一個歷史人物罷了。
但看著藍威爾瘦瘦弱弱的身板、斯斯文文的氣質。
羅傑總覺得自己還是得保持點底線。
最終。
進一步施壓拷問的念頭被他壓了下去。
他隨意地問道：
「歷史的話，我也有些興趣。」
「你在這裡有什麼收穫嗎？」
聽到這話。
藍威爾整個人愣了一下，彷彿死機卡殼了短短一瞬。
但很快他就反應過來了，並特別流暢地說道：
「老實說，我在這裡發現了一些很驚人的東西，和第二紀的歷史有關。」
「嗯？」
羅傑有些意外。
藍威爾沒有猶豫，直接遞上了一塊石板：
「請看。」
「這是一份來自息教的「安眠者圖錄」，是，它看上去已經殘缺不全了，但它曾經是用來召喚『死亡天使』的靈媒。」
「這是我在廢墟下面挖出來的。」
「您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羅傑接過那塊石板。
輕輕觸碰之後。
數據欄上。
……
「提示：你獲得了『安眠者圖錄』，你的歷史知識+10」
……
「有人曾經在這裡召喚息教的死亡天使？」
羅傑沉吟道：
「死亡天使是司職戰鬥的那種嗎？」
藍威爾搖了搖頭：
「不，死亡天使司職的是藝術、安撫和寂靜，之所以擁有「死亡」的頭銜，只是因為他是「息主」的從者罷了。」
「死亡天使通常只會跟隨息主而出現，它是息主的身邊人。」
「而在息教的地盤上，它也只會出現在最重要的慶典上。」
聽到這裡。
羅傑瞬間理解了藍威爾的言外之意：
「你是說，這裡曾經是息教的地盤？」
「又或者……」
「息主曾經在此地出現過？」
藍威爾點點頭。
他的語氣恢復了淡定：
「很奇怪，不是嗎？」
「這裡明明是古老者維蘭執掌的靈界與現實交融之地，卻有息主留下的痕迹。」
說到這裡。
他突然打住了。
他看著羅傑數秒鐘，似是欲言又止。
最終，他搖了搖頭：
「羅傑先生。」
「我打算離開了。」
「趁著這一個月的自由移動權，我決定在湖畔村、古堡及其附近看看。」
「我現在對古老者的寶藏一點都不感興趣了。」
「我只想在離開之前多探索一些歷史的隱秘，這是我如今最大的願望。」
說完這一切。
他畢恭畢敬地沖羅傑行了個禮。
而後默默地離開了。
羅傑注意到。
他走的小路確實是朝威綸古堡的方向去的。
看著藍威爾的身影逐漸消失在了濃霧裡。
羅傑心裡湧現出許多難以言明的滋味。
藍威爾可能是察覺到了自己的殺機。
他提前離開可能也是不得已。
「如果他真的是維蘭的話，他恐怕就算不是我的對手，也有一萬種方法避開我。」
「是我太多疑了嗎？」
羅傑心中輕輕一嘆。
細細回想起認識藍威爾至今的經歷。
兩人相處的頗為愉快。
對方明明只是個歷史人物。
且實力不算強勁。
但羅傑卻有一種知己的感覺。
這種感覺他幾乎從未在其他人身上感受到過。
所以藍威爾的離去讓他感到可惜。
好在他向來不是一個糾結的人。
更何況。
在進入這個世界的時候。
系統就提示他歷史人物僅僅是歷史人物。
過於沉迷其中。
反而可能招致禍患。
當下他原路返回。
不過在途徑安息湖的時候，他特意繞了個道，往遊樂場所在的方向走了一圈。
夜間的濃霧更大了。
羅傑能聽到遊樂場里傳來陣陣怪異的聲音。
那些聲音根本不像是人類發出來的。
倒像是來到了熱鬧的動物園。
他剛想靠近護欄細看。
管家墨脫如幽靈般出現。
他用力地敲了一下手杖，語氣肅然道：
「遊樂場需要時間修復。」
「請止步。」
羅傑聳了聳肩。
他徐徐轉身，極盡目力往裡面眺望了一眼。
濃霧茫茫。
他什麼也沒看到。
在墨脫緊張的目光中。
羅傑安分地離開了。
他沿著湖邊小路走了3分鐘。
一隻烏鴉忽然飛了過來停在了羅傑的肩膀上。
撲騰一下。
烏鴉變成了肥皂。
「主人，霧裡什麼也看不清，不過我感知到了好多種通靈術的氣息！」
「應該至少有三種以上的魔物參與了遊樂場的修復。」
仙蒂快速彙報道。
「至少三種嗎？」
羅傑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
夜晚。
由於靈感依舊充沛。
羅傑也沒有浪費時間，選擇了「刀之法則」的「升靈儀式」！
托富婆妻子的福。
羅傑手頭上的靈媒和材料都很富裕。
上次消耗在時光棧道上一份之後。
他手頭上還有兩份。
這足夠他用任意姿勢來提高自己的通靈術了。
淡淡的熏香過後。
羅傑再度來到靈界。
這一次仍然是二選一，只不過他選擇了刀主棧道。
於是當場景切換完畢之後。
他直接出現在了棧道第三平台之上。
有了上次的經驗。
羅傑不緊不慢地在刀主棧道上走著。
這一走就是不知道多久。
時間在靈界彷彿成為了無意義的概念。
羅傑一直走到了精疲力竭，意識虛脫。
最終。
當他抬頭仰望無盡星空和慢慢高崖的時候。
他已經成功抵達了第六個平台之上！
只不過跨過第六平台後。
羅傑明顯感覺到壓力變大了。
雖然沒有出現魔物干擾。
但每一次的狂風、晃動、和心悸都讓他有些難以抵擋。
他知道。
這裡差不多就是他的極限了。
再往上走。
很容易功虧一簣墜落谷底！
這時候收手是最完美的。
但羅傑心中仍然有些疑惑。
按理說自己如今已經是靈感四星的大佬了。
這才走到97個台階就不行了。
那台階盡頭的刀主又是多少靈感？
要知道。
根據他的目測。
刀主棧道至少有300個台階以上！
「等等，我好像搞錯了！」
「決定通靈術水平高低的從來都不是台階的數量，而是在靈界之崖上的高度！」
羅傑恍然醒悟。
因為高度往往是和台階的數量掛鉤的。
所以他下意識地將兩者混淆成了一個概念。
但其實不是這樣的。
由於棧道是呈之字形修建的，為了減緩坡度，台階的數量比直上直下要多太多了。
有些時候為了繞過某些凸起的岩石。
棧道甚至要往下走一段路！
這些路其實屬於「無效攀爬」。
但也會消耗大量的靈感。
這麼來算的話。
走棧道好像也是有弊端的。
對於初學者。
棧道可以有效幫忙降低難度。
但對於資深者。
棧道的存在放大了攀登者對靈感的需求！
羅傑突然覺得。
五行棧道的存在有一種『歡迎新手、壓制老手』的味道了。
結合今日白天的見聞以及和藍威爾的談話。
羅傑心中隱隱有了猜測。
當下他沉下心緒。
意識退出了靈界。
……
「升靈儀式：本次升靈你一共走了66個台階，你的表現已經超過了99%的通靈師，刀主的關注生效中……」
……
「你獲得了通靈點數：刀*66；
你的通靈術：刀提升至Ⅲ階；
你的戰鬥提升至5星（正式）」
……
「刀主的關註：你獲得了來自刀主的饋贈（赤精寶典）」
……
「赤精寶典：刀教3階秘典，修行之後，可習得刀主獨創的通靈術」
……
「現世面板：你的殺戮位格+0.08」
……
簡陋小屋中。
羅傑低頭一看。
不知不覺中。
他的手頭多了一本薄薄的小冊子。
冊上霧氣朦朧。
彷彿有玄之又玄的力量正在散發著。
「主人！」
仙蒂忽然喊道：
「這本書有問題！」
羅傑大吃一驚。
當下他沉聲問道：
「你怎麼知道的？」
「是了，你的靈感是七顆星……」
「在這裡我的感知遠不如你！」
羅傑苦笑一聲。
沒想到自己也有感知不足的一天。
誰知道仙蒂竟是訥訥地說道：
「我沒有用感知啊。」
羅傑又是一愣。
但聽仙蒂道：
「書封面上寫著啊……」
「「欲練此功，必過三問；
何為刀？
何為人？
何為靈？
……」」
「這裡確實是有三個問題呀。」
聽到這裡。
羅傑的表情逐漸麻木。
他沉吟片刻。
終究是沒有修行刀主贈予的秘籍——
究其原因。
一來是他對刀主不夠信任；
二來是他對通靈術的需求本來就很低。
羅傑來歷史世界的目的就只有一個——
殺戮位格！
只要能在靈界之崖上走的足夠遠就行了。
其餘的都是虛的！
不過仙蒂這麼一打岔。
他倒是想起了一個問題。
這傢伙是7靈感的猛男，它能不能進行「升靈儀式」呢？
如果能。
它又能走到哪一步呢？
想到這裡。
羅傑迫不及待地就想拖著仙蒂去升靈了。
反正他手裡也不缺材料。
奈何此時已經接近天亮——
升靈儀式必須要在夜間，否則靈界的氣息太弱，升靈會大打折扣。
於是他也只能暫時按捺下這個念頭。
從靈界返回之後。
羅傑在屋裡小憩了一會兒。
很快的。
村子里就想起了腳步聲。
剩餘人的第一輪遊戲。
今日便要展開了。
……
上午。
安息湖北的遊樂場。
薄霧氤氳。
小丑和雪女們的嬉笑聲中摻雜著幾聲凄厲的慘叫。
護欄外。
墨脫冷冷地宣布：
「第四組結束，無人生還。」
「第五組。」
傳送門悄然打開。
第五組通靈師表情堅毅地走了進去。
很快的。
又一輪遊戲開始了。
一切如常。
沒有意外。
這讓墨脫不由稍稍地鬆了一口氣。
他的目光始終在人群中來回掃蕩。
很好。
沒有發現羅傑。
那傢伙今天總算是安分了。
墨脫心中這樣想到。
「無論你的來歷有多可怕，無論你的實力有多強大，只要過了今天，就容不得你猖狂了……」
他的目光緩緩地投向了遊樂場里。
剛好此刻。
有個惡魔小丑露著瘮人的笑容拉著電鋸一瘸一拐地走過。
墨脫露出了滿意的表情。
「這隻小丑很敬業啊……」
眨眼間。
那小丑就消失在了他的眼帘中。
……
片刻后。
那名小丑順利地穿越了遊樂場的大部分設施。
來到了一扇無形的大門外。
他伸出雙手。
輕輕觸碰大門。
綿軟而飄渺的觸感徐徐傳來。
數據欄上。
……
「是否進入靈界：雪女營地？」
……
「提示：你來到了雪女營地」
……
「記錄：你開始在雪女營地中跋涉。
你輕掠過雪女營地的溪澗。
你通過了雪女營地的山谷。
你攀登上了雪女營地的聖峰。
你發現了雪女營地的信仰圖騰——你感受到了霜主的恩澤，你意識到雪女其實是霜主的眷族。
你獲得了1份隱秘信息」
……
「你獲得了2份靈界之塵」
……
「警告：你被一群雪女發現了！請做出抉擇——
……
高維視角生效中。
……
選項一：逃跑（頭也不回地跑掉）
……
選擇結果：有50%的概率被雪女營地高層發現異常並彙報霜主。
……
選項二：欺騙（告訴她們其實你也是一名雪女，只是長相有些另類）
……
選擇結果：有1%的弱智雪女會相信這一點，其餘人則會聯手攻擊你。
……
選項三：開炮（雖然你沒有坦克，附身戒指的今日詞綴也與坦克無關，但你仍然可以選擇炮決這群雪女；
提示1：在靈界中，通靈肥皂擁有200%的力量；
提示2：在必要的時候，坦克也可以是應急物品）
……
選擇結果：順利殲滅所有發現異常的雪女，則不會引起任何騷動」
……
「我還有的選嗎？」
羅傑聳了聳肩。
嫻熟地從腰間摸出一塊肥皂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