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6 生澀的撕扯
……
「提示：你的僕役黛安娜殺死了1名海盜」
……
「你獲得了2點XP」
……
「提示：你的僕役黛安娜殺死了1名海狼騎士」
……
「你獲得了榮譽點數50點及海洋位格碎片*1」
……
數據欄上。
一行行信息源源不斷地刷過。
「看來今日的海上拉練也是卓有成效。」
回過神來。
羅傑已跟著雀斑少女走過了兩個街區。
少女身手不凡。
意識更是頂尖。
每走十幾步，她都會突然回過頭來看看是否有人在跟蹤。
若不是「無蹤客」自帶隱身效果。
以羅傑的跟蹤技巧，恐怕早就被發現了。
「這裡不適合動手……」
看了看四周圍來來往往的人流。
羅傑沉住了氣。
繼續跟蹤了下去。
反正從奴役契約中他能感知到仙蒂的狀態。
有這位來歷神秘的「裝備管理員」在，火絨包里的東西是丟不了的。
說不定還能藉機逼出仙蒂的一些底細來。
……
當下。
兩人一前一後地穿越熱鬧繁華的鬧市區。
少女的行竊動作更加大膽起來。
她一口氣偷了五六個人。
被偷者非富即貴。
而且都是等級不低的冒險者。
由此可見。
她的盜竊術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
緊接著。
她來到了市場里。
路過攤位的時候。
她的手也特別不幹凈，一路連偷帶摸的，偷走了大量的食物或貨物。
在這個過程中。
羅傑辨認出了她的儲物道具。
那是一條纖細的黑繩，被她綁在了袖子里的手腕上。
她的手法太快了。
大多數東西都是一閃而逝。
等到攤主注意到的時候，少女早已走得遠遠的了。
……
離開市場后。
她加快了腳步，來到了海獸灣的西部窪地。
和繁華的商業區相比。
此地就像是一片貧民窟。
混亂、骯髒、惡臭。
一座座低矮的窩棚里，棲息著形形色色的人。
無家可歸的孤兒。
失去勞作能力的老年人。
因海難而破產的商人。
失去船隻的漁夫。
還有感染重疾的病人。
羅傑剛一靠近。
就覺得一股死氣沉沉的氣息撲面而來。
那些人的眼中寫滿了麻木。
沒有任何希望。
可當雀斑少女出現之後。
看到她的人，眼裡漸漸便有了神采。
有人情不自禁地想要靠過去。
但很快就強行克制住了自己的動作。
他們假裝不認識她似的，轉身回到了自己的棚屋裡。
少女腳步輕快地穿行在棚屋間。
她快速地將偷到的食物、藥品、貨物一一分配給居住在棚屋裡的人們。
面對人們的低聲感激。
她只是露出了充滿幸福感的笑容。
那笑容似乎有一種奇妙的感染力。
受到她幫助的人也不由自主地跟著笑了起來。
漸漸的。
貧民窟的氣氛開始變得輕快起來。
……
孩子們咬著橘子糖在大街小巷奔跑。
老人們精神矍鑠地談論著曾經的海上風雲。
漁夫和商人一起探討如何東山再起。
就連久卧病床之人。
都能爬起來走兩步，晒晒久違的陽光了。
……
最終。
少女面帶微笑地走進一棟廢棄的舊教堂。
教堂供奉的神明是天神奎南。
但和奎南的其他傳教之所一樣。
此地也早就破敗不堪。
推開吱呀作響的木門后。
一群年紀稍長的少年圍了上來。
「貝蒂姐姐！」
「今天有什麼好吃的？」
「你答應過的，要教我們手藝！」
「你還答應過我們……」
他們把雀斑少女圍在了中央，紛紛起鬨出聲。
其中有幾個男孩的動作隱約有些出格。
但少女並沒有計較。
她依舊是微笑著從儲物設備里取出大量的食物分給了少年們。
少年們顯然也是餓了。
拿到了食物。
他們一個個狼吞虎咽起來。
不過即便如此。
他們的眼神也一直在少女的身上打轉著。
那種眼神非常複雜：
希望。
崇拜。
愛慕。
還混雜著一點點貪慾。
……
舊教堂里。
咀嚼聲不絕於耳。
少女似乎是有些累了。
她盤腿坐在做禮拜的長椅上，短裙懶洋洋地高過了膝蓋，吸引著那遮遮掩掩的視線。
「慢慢吃。」
「我答應過你們的就決不食言。」
似乎是感受到了少年們的目光。
貝蒂溫柔地開口道。
少年們心頭大定，放緩了進食的速度。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
吱呀作響的木門被一隻手推開了。
緊接著。
一個鬼影突然襲來。
他無視了盤膝而坐的少女。
沖向了正在吃東西的少年們！
……
「提示：你使用了『小擒拿術』」
……
羅傑的速度很快。
他一把將最近的少年倒拎了起來。
然後一記開山拳砸在了少年的胃上！
「哇！」
剛剛咽下去的黑麵包混雜著胃液吐了出來。
下一秒。
羅傑鬆開手，又沖向了下一人。
啪啪啪啪啪！
一連串的拳擊聲響起。
眨眼間。
舊教堂里哀嚎不已。
十幾個少年通通倒地。
黑麵包、麵條、橘子、肉乾……
遍地都是五花八門的嘔吐物。
無視了少年們憤恨的目光。
下一秒。
羅傑轉身看向少女，平靜地問道：
「我的包。」
……
長椅上。
貝蒂默默地看著他。
不知從何時起。
她的左手正把玩著那巴掌大的「火絨包」，大大的眼睛寫滿了疑惑：
「我憑本事偷的包，為什麼要還給你？」
「還有……」
「你不會以為阻止他們吃掉今天的東西就能救他們一命了吧？」
「在你來之前，整個貧民窟的人已經吃了我整整一個星期的東西了。」
說到這裡。
她忽然輕笑了起來：
「我真是太善良了。」
「要是沒我提供的食物，有些人說不定都活不到今天呢。」
「要我說呀……」
她的聲音突然打住。
因為就在這個時候。
忽而有兩隻大手無聲無息抓住了她的兩條腿！
她的腳踝、小腿、以及部分大腿都被大手牢牢地抓住了。
緊接著。
羅傑的雙手同時向外一拉！
那兩隻飄雲掌也做出了類似的動作。
刺啦一聲。
少女衣裙碎裂。
下一秒。
她整個人就這麼被撕成了兩半！
由於右手的力量始終要比左手大些。
所以撕的形狀也不是很完整。
屍體的裂口自大腿根右側往左上方斜去。
最終她的腦袋也跟著被撕到了右側。
滴答滴答的鮮血落在地板上。
少年們驚恐萬狀地看著這一幕。
但突然間。
他們發現地板上那些嘔吐物發生了變化：
麵包變成了尖銳的石頭。
麵條化為了一團團的水銀。
肉乾更是變成了一根根的毒針！
劇烈的疼痛湧上了他們的腦門。
在一瞬間。
彷彿有一萬隻蟲子在撕扯著他們的腸胃心肺！
「貝蒂姐姐……」
有少年痛苦地高呼出聲。
……
「真是個粗暴的傢伙。」
「沒辦法。」
「只能提前收割了呀……」
「純粹的痛苦實在是食之無味，只有希望幻滅后產生的劇烈痛苦才是最香甜的……」
貝蒂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
「海蛇的走狗……」
「我會讓你品嘗極致的痛苦。」
「但在此之前。」
「我會讓你嘗盡世間的極樂。」
說話間。
她那被撕成兩截的屍體竟然在一股強大力量的吸引下重新拼湊在了一起。
淡淡的神術光輝下。
『貝蒂』用雙手調整了一下臉蛋，並看向羅傑：
「你覺得怎麼樣？」
回應她的。
是又一次突然的撕裂！
飄雲掌！
這一次。
羅杰特意左手多發了點力。
但一不小心似乎又撕偏了，這次的腦袋是落在了左半截。
數據欄上。
……
「提示：你撕裂了『痛苦少女』的分身」
……
「連續兩次完美撕裂失敗，你獲得新里程碑-生澀的撕扯」
「生澀的撕扯：無論撕什麼，力道都要均衡」
「對應稱號：不對稱行為先鋒（藝術知識+40；強迫症患者好感度-10）」
……
「超凡感知：你察覺到痛苦少女開始變得非常不悅」
……
「不悅就對了。」
趁著飄雲掌再度建功。
羅傑猛地欺身而上，反手掏出幻影斧，沖著少女的腦袋就是一記勢大力沉的劈斬！
啪！
少女的頭顱被斬的稀碎。
但在強大的「高等復原術」的支持下。
她那四分五裂的身軀竟然仍然有繼續重組的跡象。
「你殺不死我！」
那模糊的頭顱厲聲喝道。
下一刻。
羅傑默默地提起了手中的斧子，掃了一眼落在一旁的火絨包，罕見地回答道：
「從偷我的包那一刻開始。」
「你就已經死了。」
「只不過還沒埋。」
「現在我給你埋上。」
下一秒。
宛如幻影般的斧頭接二連三地劈下。
頃刻間。
便將那碎裂的腦袋剁成了一團肉漿！
舊教堂里。
血水飛濺。
剛剛從劇痛里緩過神來的少年們看到這一幕。
又忍不住開始乾嘔起來。
……
海獸灣。
中央地帶。
一座巍峨高大的古堡里。
一名戴著藍羽頭盔的騎士急匆匆地穿越重重崗哨。
來到了一間開闊明亮的辦公室里。
「海蛇教會傳來警告！」
「有名邪惡升格者的分身控制了西邊的貧民窟！」
騎士急促地彙報說：
「我已經讓家族裡的戰裙武士先過去了。」
辦公室里。
一名頭髮花白、滿臉褶皺的老者緩緩地站了起來：
「能讓海蛇教會特意警告的升格者，恐怕就只有那一位了吧？」
「女王的死對頭……痛苦少女。」
騎士點了點頭：
「應該是的。」
「通知古雷福斯、凱里和莫妮卡，帶上「奎南的戰矛」，讓他們一定要小心。」
老者鄭重地吩咐道。
「是。」
騎士風風火火地離開了房間。
老者默默地站在落地窗外，眺望著奎南神廟上的那尊頂天立地的戰神石像。
「奎南天神……」
他低語了半句。
後續的語句變得含糊不清起來。
……
半小時后。
舊教堂外。
一名名裝備精良、衣著戰裙的戰士如潮水般湧來。
他們將此地圍了個水泄不通。
列隊完畢后。
舊教堂附近瞬息安靜了下來。
隱約間。
他們聽到了教堂里傳來的聲音：
「疼啊！你住手！」
那是少女的痛罵聲。
「噗噗噗！」
那是不知道什麼來源但很有節奏的聲音。
下一秒。
戰士們的表情忽然變得精彩起來。
「開門。」
帶隊的首領沉聲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