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離開他,跟我走
轟!
慕時歡大腦瞬間炸開,嗡嗡作響,一片空白。
緊接著,一股滾燙好似從腳底直衝腦門,所經之處所有肌膚全都變成了不正常的可疑潮紅。
心跳,狂亂。
隔著水霧,男人英俊容顏變得模糊,但那股幽沉的危險怎麽也抵擋不住。
慕時歡身體僵住。
“厲……厲憬衍……”無意識的,她緊張地舔了舔在洗澡的情況下還會變得幹燥的唇,“你……你幹嘛呀,出去啊,我……我在洗澡!”
明明該是極有氣勢的話,偏偏從她嘴中說出來軟糯嫵媚,唯有勾人。
紐扣解開,胸膛裸露。
厲憬衍逼近。
“……厲憬衍!”心跳快得像是要蹦出來,慕時歡脫口尖叫喊道。
但,男人沒停。
她眼睜睜地看著男人步步逼近到了她眼前,近在遲尺的距離,獨屬於他的清冽清晰強勢侵入她所有感官。
下一秒,下顎被挑起。
呼吸,滯住。
“老男人?”薄唇撩起,指腹在她肌膚上刻意地輕緩摩挲,厲憬衍睨著她,似笑非笑,“很老?不行?厲太太,誰給你的膽子,嗯?”
嗓音沉啞,性感撩人。
慕時歡起先沒有反應過來,隻傻傻地望著他,直到他的俊臉逼近放大,強勢氣息襲來,一個激靈,她瞬間明白得清清楚楚!
是她說的。
她笑他比她大七歲,笑他老,還……還隨口說過質疑他行不行的話,不止一次。
所以……
他來找她秋後算賬了!
先前沒有算賬,隻是為了等到現在,就她和他獨處……
“厲憬衍,我……我錯了……”後背繃得緊緊的,慕時歡瞬間認慫,眨著眸朝他撒嬌,“你不老,真的,我瞎說的……老公……”
楚楚可憐的語氣,配上她的神情……
嗬。
厲憬衍絲毫不為所動,隻是唇角勾勒出不甚明顯弧度“知道錯了?晚了,厲太太。”
“……厲憬衍!”
“叫老公也沒用。”
慕時歡瞬間瞪大了眼,緊張又慌亂地試圖推開他。
然而……
“唔!”
唇,被攫住。
又凶又狠。
……
良久。
慕時歡趴在床上,臉蛋潮紅,雙眸水潤泛紅,明顯是哭過。
耳旁似乎還回想著男人惡劣邪肆的話——
“隻是用手而已,厲太太就哭得不行……說,老公老不老?行不行?舒不舒服?嗯?”
字字沉啞,像是要刻在她心上。
後來……後來他還說什麽了?
哦,對了。
在她難受又歡愉的時候,他在她耳旁說——
“慕時歡你就是欠收拾。”
啊啊啊!
慕時歡一下伸手捂住了耳朵!
但即便如此,男人那些欺負她的下流話仍清晰回響,恍惚間,她甚至隱約覺得有點兒疼,可明明……並沒有到最後一步。
混蛋!
禽獸!
慕時歡羞惱極了,咬牙切齒地在心底把男人罵了一遍又一遍。
“再罵一句,再來一次。”
男人幽幽的話忽然從頭頂落下,毫無征兆,危險氣息十足。
慕時歡身體倏地僵硬。
他……他是魔鬼麽?!
怎麽自己心裏想什麽他都知道!
討厭!
慕時歡氣得小臉一下漲得通紅。
“起來。”
命令的口吻。
慕時歡……怒。
“就不!”反骨蠢蠢欲動,她悶聲悶氣橫道。
她就不動。
厲憬衍哼笑“三秒,自己起來,或者,我幫你。”
淡淡的一句,偏生那個幫字格外的引人遐想,曖昧和威脅深纏其中。
慕時歡“……”
好女不跟老男鬥!
如是安慰自己,到底,她還是不甘不願地轉過了身。
四目相對。
她眸光瀲灩,紅唇微腫,肌膚透著淡淡粉色。
隻一眼,厲憬衍眸色變得幽暗。
不知怎麽的,他忽然想起了當初圈兒裏人對慕時歡的評價——
妖女。
慕時歡自是發現了他的眸色變化。
心猛地一跳,大腦嗡嗡作響再度混亂,咬
了咬唇,她想也沒想急急喊道“我……我不舒服,低燒還沒好的……我不要……”
眼神說不出的楚楚可憐。
厲憬衍額角跳了下。
他走近。
“我不舒服!”嗓音微顫,慕時歡幾乎帶上了哭音。
厲憬衍輕嗬一聲,刻意壓低了嗓音,導致聽起來分外危險“運動出汗低燒就好了。”
慕時歡“……!!!”
禽獸!
她怒瞪他,氣息不穩,胸膛起伏。
“低燒怎麽不說?”盯著她,厲憬衍問。
不問還好,一問,委屈後知後覺翻湧。
慕時歡控訴,說是質問,但更多的卻是不自知的撒嬌“我是想告訴你的啊,可你一回來就陰陽怪氣,還惹我生氣,都怪你。”
話音落下,男人溫熱手掌覆上她的額頭。
“很難受?”
低低的嗓音,關心明顯,直接讓慕時歡心跳漏了拍。
她有些別扭又有些竊喜地別過了臉。
“啪——”
她打掉他的手,故作不滿地哼道“當然難受。”
厲憬衍眉頭微皺。
“我讓酒店送藥上來。”他說著就要轉身。
心跳就因為這麽一句再簡單不過的話突然加速,慕時歡咽了咽喉,眼疾手快拉住他的手,別扭地小聲地說“我不要吃藥,快好了,我沒事呀……”
“快好了?”
“嗯。”
“那就繼續洗手間沒做完的事。”厲憬衍低眸,淡淡地說。
慕時歡“……”
歡喜瞬間被羞惱取代,慕時歡氣呼呼猛地甩開他的手“你……你禽獸!”猶嫌不夠,她又絞盡腦汁地罵了句,“錙銖必較!小氣的老……”
危險十足的幽沉視線射來,慕時歡硬生生咽下了“男人”兩字,秒慫小聲改口“小氣……但還是很帥的老公。”
“嗬。”
厲憬衍氣笑了。
“厲太太,你就是欠收拾。”他盯著她,嗓音淡淡地說。
視線交匯。
慕時歡心猛地一跳。
男人現在的眸色,她太熟悉了,就是想欺負她的前兆。
想到先前在洗手間的那一幕……
好不容易消散的熱度似乎大有重新纏上她臉的架勢,她頓時口幹舌燥,心中說不清到底是沒做好準備所以害怕多一點,還是隱藏的期待更多一些。
就在她的心砰砰直跳的時候,陰影忽然落下。
男人大手將她摟住,炙熱氣息隨即噴灑在她肌膚上,猝不及防撩起陣陣酥麻觸感。
“厲憬衍!”慕時歡想也沒想喊道,細聽之下,嗓音微顫。
她看他,眼波流轉,楚楚可憐。
男人沒應聲,隻是沉沉地盯著她。
她還想再說什麽。
卻不想下一秒,雙眸被男人遮住。
漆黑一片。
慕時歡不明所以,傻傻地叫他“厲憬衍……”
嗓音嬌軟,不自知的勾人。
厲憬衍呼吸沉了兩分。
眸底暗湧翻滾,他極力克製“再廢話今晚就別睡。”
慕時歡“……”
掌心下她的睫毛撲閃,有些癢,即便遮住,她嫵媚勾人的眼神仍然清晰。
厲憬衍壓下那股蠢蠢欲動,威脅“閉眼,睡覺。”
慕時歡……好氣!
可她慫呀,深怕他再那麽欺負自己,隻能妥協。
“……哦。”她說。
話落,她立馬閉眼,跟著想要翻身躺好。
但男人的手牢牢將她的腰禁錮,明明什麽也沒做,偏偏他掌心下自己的肌膚一下變得滾燙了起來,還有絲絲酥麻感覺溢出。
“厲憬衍……”
“安分點,睡覺。”
似乎有點不耐的聲音,帶著點兒惡聲惡氣的威脅。
“……”
她哪裏不安分了?!
慕時歡怒,想反駁然而想想那些畫麵,她還是忍住了。
她再次閉上了眼。
討厭的男人。
她忍不住在心裏吐槽,總有一天她一定要欺負回去,讓他求她,她發誓。
哼。
慕時歡一度以為男人這麽抱著自己會睡不著,沒想到,抱著抱著,她漸漸安心,身體跟著放鬆,沒多久居然真的睡著了。
隻是……
她做了個極度羞恥的夢。
夢裏,還是在浴室,她被男人那麽欺負,
不上不下之際,她哭著鬧著抓他撓他,還問他為什麽不做到最後一步,隻會折磨她。
她看到男人邪肆地笑了笑,風流但不下流,而後,他湊近在她耳旁低聲說了句話,至於說的是什麽,她卻是怎麽也聽不清楚,更想不起來。
一整晚,她似乎都在這個夢裏被欺負。
而等她羞恥地疲憊醒來已是第二天。
……
按照北城的習俗,婚禮儀式在上午進行。
這座海島風景宜人,不知是不是因為今天是美好婚禮的緣故,溫度也正適宜,一點也不忍,陽光也正好。
慕時歡和厲憬衍到達海邊儀式地,放眼望去,淺白淺藍淺粉三色花打造的格外夢幻小清新,好看極了,慕時歡想,沒有哪個女孩子會不喜歡的。
忍不住的,她多看了幾眼,心中隱約生出羨慕。
她想和男人說她喜歡這個婚禮場地的布置,想說以後她的婚禮必須要他花心思,讓她非常喜歡,可一想到昨晚那個羞恥的夢,還有在浴室裏的種種,她莫名心跳加速有點兒不好意思看他。
隻要一看,她就……
最終她也沒看男人一眼,隻是挺直了背脊認認真真地望著前方,哪怕她感覺到男人幽沉的視線落在了她身上好幾次。
好在儀式很快開始。
昨天溫柔和她聊天的時候曾說池嫿父母雙亡,隻有一個妹妹相依為命,所以今天會由蘇拓作為長輩挽著她,將她的手交到蘇顥手中。
至於妹妹,似乎沒來得及趕回來。
一襲高級收工定製潔白婚紗的池嫿,慕時歡竟有種比昨晚看到時更冷的錯覺,仿佛……她的眼中什麽也沒有。
慕時歡一怔。
不知道為什麽,她竟然……竟然隱約有股難以形容的不安感覺。
還沒等她深想,雷鳴般的掌聲響起,滿臉笑容以及掩不住緊張的蘇顥牽過了池嫿的手緊緊握住。
她回神,暗想自己想多了,一定是昨晚做了亂七八糟的羞恥夢沒睡好所以胡思亂想。
她這麽安慰自己。
然而……
就在蘇顥執起池嫿的手要為她戴上戒指時,變故突生。
“姐……”
一道柔弱的任誰聽了就會不忍的女生微顫響起。
慕時歡眼皮一跳,下意識望去。
“撲通——”
就見一個穿著白色連衣裙,眉眼和池嫿有兩分相似的女生一下跪在了池嫿麵前。
“姐,我……我有了蘇顥的孩子……你可不可以……可不可以成全我們?姐,對不起……對不起,可我真的很愛蘇顥,我不能沒有他,孩子……也不能沒有爸爸……”
啜泣的語調,楚楚可憐。
卻不亞於平地一聲驚雷。
現場有短暫幾秒的死寂,而後竊竊私語聲爆發。
亂了。
蘇顥臉上血色盡失,蘇拓和溫柔在驚愕後迅速回神想要處理,但那個女生跪在地上,無論旁人怎麽扶也不肯起,她隻是淚眼朦朧死死地盯著池嫿。
沒人知道池嫿在想什麽,她麵無表情。
嘴唇蠕動,蘇顥害怕不安地望著她,試圖解釋。
但,池嫿沒有看他一眼,包括跪著的她的妹妹。
下一秒,她推開想攔她的人,決絕離開。
心猛地狠狠一顫,像是利刃劃過,慕時歡一下攥緊了一隻手,然而痛感依然無法阻擋,恍惚間,她竟覺得這一幕似曾相識。
就好像……被拋棄的是她,她也曾被喜歡的人就這麽拋棄,重重受傷。
蹭的一下,她站了起來。
“做什麽?”厲憬衍眼疾手快扣住她的手腕,沉著臉低聲問。
慕時歡心跳很快,她看著他,呼吸不受控製地變沉急促“我擔心她……”
她回答得很快。
可厲憬衍明明在她臉上捕捉到了一閃而逝的迷茫和掙紮,而她看他的眼神,竟第一次讓他看不透,仿佛……在看他,又仿佛是透過他在看其他人。
厲憬衍腦中猛然劃過一個名字——
陸鄴。
……
甩開了試圖追她的人,池嫿走得極快,麵無表情,漫無目的。
但很快,她被人攔住了。
“離開他,跟我走。”
陰影落下,男人氣息籠罩。
池嫿身體微僵,站定。
“不可能。”吐詞清晰,她說得堅定,沒有任何猶豫,看向男人的眼神裏有也僅有冷漠。
男人笑了。
“不在乎妹妹,那慕時歡呢?”他開腔,低低地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