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2.第162章 逃婚
第162章 逃婚
「霧神是我們霧城的守護神，每隔半年城中都必須得獻祭一個少女給它，不然它就會施展神法，讓濃霧瀰漫並籠罩著整個城，終日見不得陽光，十米之內人畜不分，，為了生活，城主才不得不下令每隔半年由城中百姓輪流挑選一個少女出來獻祭，去年，剛好輪到老身的小孫女，可憐她才十五歲，就………」
她說著說著眼底便泛起了氤氳的霧氣，豆大的淚珠開始噗嗤噗嗤的往下落。
季無淚靜靜的聽著她的描述，淡靜的眸光隱有暗光閃過，她伸出手去想要安慰一下老婦人，害了這麼多少女的性命，絕不可能是什麼守護神，說不定是什麼厲害的妖物呢……
季無淚芊長的睫毛閃了閃，伸出去的手楞在半空，又不動聲色的收了回來，只能僵直著身子一動不動的看著老婦人傷心的垂淚，因為她不知道該怎麼做，不知道該怎麼去安慰她……
半晌，老婦人的哭聲終於漸漸停了下來，她伸手抹了抹臉上殘留的眼淚，坐在了季無淚的對面，將深藍色的長圍巾取下來，帶著鼻音繼續道，「小姑娘，你來的太不湊巧了，明日，恰好便是那半年之期，如今城中的百姓為了保住自家的孩子都已經有些瘋狂了，一會兒等霧氣散了之後，你便快些離去吧……」
季無淚只是垂著眸子靜靜的聆聽著，絲毫沒有注意到老婦人飄忽的眼神，還有那隱在長袖中緊緊交叉在一起的微微有些顫抖的雙手。
「放心吧，婆婆，我又不是這裡的人，況且，他們也不敢把我怎麼樣的……」
「你是不知道那些人的厲害啊，我的燕兒便是被他們給強行拉走的啊……」老婦人又勸了她一次。
「婆婆你不用擔心，我可以保護好自己的，而且——」季無淚頓了頓，眼前下意識的拂過蓮池的身影，「我，，已經成過親了……」
「原來是這樣，那老婆子就放心了……」她愣了一下，隨即笑著站起身來，「你趕了一夜的路，想必也累了吧，不如到裡屋去休息一會兒吧……」
聽老婦人這麼一說，她還真的有些困了，於是便沖她點了點頭，「那就麻煩婆婆了……」
「我這裡已經許久都沒有人來了，你能陪婆婆說一會兒話，婆婆實在是高興的很，你快點去休息吧……」老婦人眼角帶了笑意，倉促的站起身來，推搡著季無淚，把她帶進了裡屋，「這是我小孫女燕兒的房間，你就在這休息一下吧——」
季無淚點點頭，道了謝，開始仔細的打量著屋裡的陳設，不經意間手碰到了桌面，她捻了捻手指，瞬間有些不可思議，她孫女都已經離開半年了，可是看樣子，屋裡卻乾淨的厲害，就像剛剛還有人在住一樣，但是她也沒有多想，只當是老婦人思念孫女，每天都有打掃才這樣的……
季無淚在床上翻了個身，儘管困意很濃，卻遲遲不能入睡，她嘆了口氣，現在天色還未大亮，不過這個時候，她們已經發現她不見了吧……
滄瀾國永樂三十一年四月七日。
滄瀾大國師蓮池成親的日子。
一大早顧府里的丫鬟侍從們便開始忙活起來了。
春風和采兒端著東西帶著一大群丫鬟激動的一路小跑，春風回頭看了後面一眼，「舅婆婆，，你跑快點……」
「可是老身實在是跑不動了，我的小祖宗呦，你可真是要了老身的老命啊……」春風後面一個胖乎乎的衣著華麗的女人跑的上氣不接下氣的，她是季無淚的舅婆婆，因為季無淚的娘親不在了，沒人給她梳妝，才把她請來的……
「時辰不早了，小姐還沒梳妝呢，馬上就到了，舅婆婆您再堅持一下——」春風給采兒使了個眼色，兩個人跑到她的身後，一手端東西，一手推著她往前跑。
終於到了琉璃閣，春風負責敲門，采兒負責扶著已經快要跑到暈厥的舅婆婆，「小姐，你起了沒？時候不早了，該梳妝了——」
春風一連叫了幾聲都沒人應，她們這才發現了不對勁，平時這個時候，就算季無淚在睡夢中也會迷迷糊糊的應一聲的，而今天卻一點動靜都沒有。
春風心中實在有些不安，所以直接推門就進去了，她沖著門外的丫鬟們道，「你們先在外面侯著……」
「是——」
「小姐……」春風一邊往前走一邊，試探著問。
「小姐——」她又叫了一聲。
春風一個箭步走至床邊，將窗幔撩開，下一刻她就驚呆了，原本應該好好躺在床上的她家小姐不見了！！
她頓時嚇的六神無主，激動的將被子掀開把床上床下都翻了好幾遍，卻還是一無所獲。
小姐，你不要嚇我，你到底去哪了？！
現在都快到了成親的時候了，你到底去哪了？
你快點回來啊！
春風的聲音隱隱帶了哭腔，她壓著嗓子，按住有些顫抖的手，佯裝鎮定的沖著外面喊了一聲，「采兒，你一個人進來——」
采兒一進門就看見春風不安的在原地踱來踱去，她疑惑的問道，「你怎麼了？小姐呢？還沒起來么？」
「采，，采，采兒，怎麼辦啊，小姐她不見了——」春風彷彿看到了救命稻草，飛快的來到了采兒的身邊。
「不見了？！！」采兒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睛，隨即也像春風那般親自到床那邊翻了個遍。
她正打算說些什麼，卻突然間眼尖的發現了桌子上的紙條，這桌子最後是她打掃的，昨晚她走之前明明是沒有紙條的，她指了指桌子，「春風，那是什麼？」
「是小姐的字跡……」春風將紙條拿在手裡，只是越看手越抖……
采兒因著識字還不多，只好好奇的看著春風，「上面說了些什麼？」
「小姐她……」
「她怎麼了？」采兒眨眨眼。
「她逃婚了……」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