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九章 忍不住了
鄭潛覺得冰山是個**的想法,並不是空穴來風。【】
他的胳膊被冰山凍住這件事,雖然在外人看來,是很正常的一件事;但這件事對鄭潛而言,卻遠沒有那麼簡單。
只有用手接觸到冰山,才能感覺冰山的真實性,遠遠隔著一道保護膜,冰山永遠只是個無思無想的死物。
鄭潛從接觸到冰山的那一刻起,就隱約的感覺到了從冰山內部傳出來的一股若有若無的信息流。這道信息流極其稀少,就像是一條幹凈的大街上,總也會飄浮著幾點看不見的顆粒物一樣,只要稍不留心,根本就不會被發現。
但是鄭潛發現了,而且很準確的捕捉到了這個信息流,也由此推斷出信息流的來源,可能是冰山深藏著的意識。
機會都會留給有準備的人,鄭潛正是因為有著雙霸的提醒,再通過實際檢驗,將一個可以說是神罰之地非常重大的秘密挖掘了出來。
這個秘密的重要性不言而喻,鄭潛在意的是,這個秘密九頭穿山甲知道不知道。如果九頭穿山甲不知道也就罷了,但是如果這麼重大的秘密九頭穿山甲事先就知道,那隻能說明一個問題:這個秘密的重要性,甚至超過了它對於九頭穿山甲一族的幼子的關心程度。
鄭潛的霸氣將九頭穿山甲鎖的緊緊的,九頭穿山甲哪怕一個十分細微的動作,鄭潛都不會放過。
自鄭潛說出了冰山是**的時候起,九頭穿山甲的身上那份已經隱去的殺氣,便又開始透了出來。殺氣極淡,但是被鄭潛很好的捕捉。
鄭潛想確認的是,九頭穿山甲會有什麼更進一步的動作。
「九頭穿山甲,你說說,現在應該怎麼來開掘這個通道?」鄭潛笑咪咪的問道。
「令使大哥,冰山通道只有你才有本事開掘,自然是你拿主意。」
「呵呵,我拿主意倒是很簡單,可是這裡有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
「關押你九頭穿山甲幼子的冰窖方位在哪兒我是不知道的。這麼大的冰山,如果我就這麼一直亂掘下去,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將通道與冰窖接通。所以,這裡就需要有一個知道冰窖方位的人來指點。」
九頭穿山甲很專註的聽著鄭潛的話,它身上的殺氣繼續透著,濃烈了些。鄭潛能感覺到九頭穿山甲正在強行的將殺氣壓制著。
「令使大哥,我們一族都是從上面接觸到冰窖的,至於地底,我也沒有一個具體的方位。但是,我相信,只要這麼一直掘下去,一直會和冰窖相連的。」九頭穿山甲道。
「這也是個辦法,不過,你就不怕冰山如果是**,我們這麼掘下去,會惹得冰山不高興?」鄭潛臉上的笑更多了一些。如果熟知鄭潛的人定會知道,這時的鄭潛是極度危險的。
火龍似乎感覺到了這種危險,很警惕的抬眼看了看九頭穿山甲。
「令使大哥,冰山意識這種事,我在這裡生活了這麼多年都沒有聽說過,但是我又能懷疑令使大哥的判斷,這讓我很為難。」九頭穿山甲露出了十分為難的神色。
鄭潛的眼底閃過了一絲冷意,但臉上的笑卻沒有減去半分。
撒謊!
九頭穿山甲的這些話是在撒謊!鄭潛可以很肯定下這個斷語。
哪怕九頭穿山甲裝的再像,但是鄭潛兩世的閱人經歷,又是在霸氣感知將九頭穿山甲鎖的這麼緊的情況下,九頭穿山甲的這個謊,鄭潛測不出來,才會是個奇迹。
九頭穿山甲在刻意的隱藏什麼!
而且,這種隱藏大過了它急於救子的心理,九頭穿山甲竭力的在保護著什麼?
「沒事的。你看我們從玄冰湖到火湖,再由火湖到冰山,經歷這麼多其實都是為著救你們九頭穿山甲一族的幼子,而且由此也可以救出你們九頭穿山甲整個種族不再受土拔鼠暗部的支酸。我們這麼辛苦的走到這裡,如果在這裡出現了什麼差池,才真的很遺憾。」鄭潛邊說邊盯著九頭穿山甲的眼睛。
九頭穿山甲的頭縮了一下,似乎被打擊了一下。它的眼睛紅紅的,一副欲哭無淚的樣子。
「大哥……」
「這個時候,你不要說話。」鄭潛很乾脆的打斷了蛛背鐵螳準備插話的念頭。
九頭穿山甲的身體縮的更小了一些,差一點就蜷曲成一個小團。它的頭也深深的埋到了一雙前腿之間。
「令使大哥,這件事,能不能不問我?」九頭穿山甲的聲音很低,低到幾乎只有它自己能聽得到。
「好吧。」鄭潛盯著九頭穿山甲看了一會兒,終於嘆了口氣,「如果你實在為難,我可以不問你的答案。不過,我這個人,向來恩怨分明,我救你的幼子這件事是我自己主動說出來的,所以,在這件事情上,你不需要記我半點的人情。你應該怎麼樣就怎樣,不要有任何的顧慮。」鄭潛意有所指,但是蛛背鐵螳在場,他也不想說的太明白。
九頭穿山甲深埋進一雙前腿之間的頭,愕然的抬起來,帶著一種驚慌看著鄭潛似笑非笑的臉。
當它的目光與鄭潛的目光相撞時,九頭穿山甲的身體立即就不自禁的打了一個冷戰。
鄭潛的眼神里,似乎有著一種直刺它的心底的力量,它感應它隱藏於內心的那點心事,早就被鄭潛扒開來看了仔細一樣。
九頭穿山甲再縮了一縮,可它的頭卻沒有伏進前腿,而是獃獃的看著鄭潛。
「大哥……」
「嗯?怎麼,你有話說?」鄭潛看著耐不住性子還是插了嘴的蛛背鐵螳。
九頭穿山甲這番神態,蛛背鐵螳真的有些看不下去。
它不明白為什麼鄭潛忽然的將矛頭指向了九頭穿山甲。雖然它堅信著鄭潛一定有理由這麼做,但是從情感上而言,它實在不願意相信九頭穿山甲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大哥,你看,九頭穿山甲估計是被土拔鼠暗部嚇壞了。被統治了這麼多年,怎麼都會留下一些心理陰影的。」蛛背鐵螳努力的替九頭穿山甲開脫著。
鄭潛點點頭。蛛背鐵螳為九頭穿山甲找的這個理由合情合理。而且,他繼續與九頭穿山甲糾纏下去,對任何事都沒有什麼幫助。
鄭潛環視了一下這個更像是冰山之內的洞穴的通道,用手襯著下巴,在裡面簡單的踱起了步子。
鄭潛走著走著,看到了自己的不斷移動的腳尖,猛然腦中靈光一現。
他伸手去觸摸冰壁的時候,一條胳膊很快就被凍住,但是他進了冰山這麼長時間,腳與冰山始終相連著,卻一點也沒有被冰山凍住。
鄭潛很清楚自己對身體的防護,各部分都是一樣的。凍住手而沒有被凍住腳,這其實應該是一個冰山傳遞給他的信息,而他竟然將這麼重要的信息差點就忽略了。
這個信息代表的意思到底是什麼呢?
凍手不凍腳,這說明冰山現在的意識正處於清醒狀態。以這種清醒的狀態,卻對他的開掘沒有做出半點反應,這不像是一個有意識的物體正常的反應。
開始的時候,鄭潛將胳膊被凍住理解成是冰山生人勿近的警告,但是如果真的是警告,則完全在他用射線消融冰山的就做出來,不必要要等到他開掘了這麼深之後再來這麼一手。
冰山傳遞給鄭潛的信息是:它很清醒,知道鄭潛現在所做的一切!
既然知道,那為什麼必須要等到和它有所接觸時,才能將這個信息傳遞過來呢?難道說,冰山除了這種方式,再也沒有別的方式與人交流?
鄭潛暗暗的肯定了這種想法。
因為他想起了守衛童子昊天的那個永生的詛咒。生不如死,偏偏不能去死。這個冰山會不會也有著相同的際遇呢?
人的行為有著很多類似的慣性,而神也應該會有著他們的行為習慣。昊生離不開神罰之地的門口,而冰山呢?會不會也是受到了什麼詛咒限制啊之類,被這種東西束縛,它才不得不採用這樣的方式來與人溝通。
「呵呵,有點意思,既然如此,那麼我就來試一試吧。」鄭潛道。
「大哥,試什麼?」
「你看著就知道了。」鄭潛道。
鄭潛從懷裡摸了一陣,掏出了一樣東西。
蛛背鐵螳抬眼看時,發現正是代表著鄭潛身份的那個昊天令。
鄭潛將昊天令放在手裡端詳了一會,再向著冰壁上信手一拋, 昊天令嗡的一聲,插進了冰壁,古木的尾梢在不停的顫動著。
蛛背鐵螳還想著這是鄭潛的功力高深什麼之類的事情,差一點就開始又要喊一聲好了。但在看到了鄭潛凝重的神色時,這聲好才沒有喊出口。
鄭潛從昊天令離手的時候,神色就漸而的嚴肅了起來。當昊天令直插進冰壁時,他的神色更加的凝重了些。
冰壁的堅硬程度自不用說,他拋擲昊天令的力道其實很輕。昊天令這麼輕易的就插進了冰壁中,他的猜測被證明了一半:昊天令更像是被冰壁接納,而不是破冰而入。
昊天令一片黑沉的表面,在插進了冰壁之後,忽的現出了一道不大的光華,光華繞著昊天令表層的圖案遊走,一點點的擴大了開來,最後整個昊天令都熠熠生輝。
昊天令上的光華變化的極快,由弱而強,再由強而弱,前前後後大約也就十幾秒的時間,隨後昊天令便從冰壁上掉落了下來,像是什麼也沒有發生一樣的,靜靜的躺在地在。
鄭潛輕步走過去,將昊天令拾了起來,又開始端詳了起來。
昊天令上的圖案他看過了很多次,記的十分的清晰。現在他手中的這個昊天令的圖案上,卻添了幾個他沒有見過的線條,這些線條夾雜於昊天令的圖案之間,橫縱相連,昊天令最初的圖案,卻因為這幾條簡單的線條,使得圖案的整體布局都發生了改變。
鄭潛用手在昊天令的圖案上輕輕的撫摸著,他的眼睛緩緩的閉了起來。
獃獃的看著鄭潛的九頭穿山甲,此時眼裡的驚恐更甚。它的身體,在霸神訣的守護之中,卻瑟瑟的抖個不停。這種對於某件事的恐懼,使得蛛背鐵螳大惑不解。
但是令蛛背鐵螳更加大吃一驚的事情還在後面。
它看到了九頭穿山甲的眼睛里開始露出了一些腥紅,這種腥紅與平常的眼睛里的充滿血絲之類的截然不同。這是血腥的眼神,裡面充滿了對於血的渴望。
九頭穿山甲的身體也像是充了氣似的開始腫脹。
狂暴狀態!
「終於還是忍不住了。」鄭潛低低的嘆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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