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只是開始（3）

  男人的視線在掃過櫃檯邊的所有人，最後落在了我的身上。 

  沒等我們說話，那男人就徑直走了過來，在我面前停下之後說道：「你就是龍醉夢吧？」 

  「正是，你是？」我看著男人，印象之中，我應該不認識這個人。 

  「我叫秦甘，是——能借一步說話嗎？」男人說到一半，看了看林生幾人，問我道。 

  「都不是外人。」我說。 

  「我要說的事情比較重要，龍少聽了之後，若是還要告訴這幾位朋友，我也不介意，但是現在……」那男人說道。 

  我看了一眼林生，林生會意，將我推進了裡間。 

  男人跟著進來了，唐靈兒跟花不敗留在外面，花不敗大概覺得男人不是什麼好人，便對男人說道：「不管你是什麼人，你可別耍什麼把戲，我們都在外面。」 

  秦甘說：「我是來求人幫忙的，不會對龍少做什麼的。」說完了之後，跟進了裡間。 

  在桌邊坐下之後，我讓林生去沏壺茶來。 

  直到林生泡好了茶之後，我才看向秦甘問道：「有什麼話就說吧？」 

  手裡端著茶杯，心裡已經做好了準備了，一看這個男人，就有種來頭不小的感覺，這樣的人來找我，必定是有什麼麻煩的，沒有去驅魔閣找我，而是來古董店找我，必定是事先打聽過我在哪裡的，有一定的勢力。 

  說是要讓我幫忙，還弄的這麼神神秘秘的，一定是沒有什麼好事了。 

  「我是國安局的人。」秦甘端著茶杯說道，「你妻子馬小嵐的後繼者，特殊部門的副部長。」 

  我微微一怔，手中拿著茶杯的手抖了一下，有一點點的茶水濺了出來，落在了手上，有些燙，我不動聲色的將茶杯放在了桌子上，看向秦甘問道：「特殊部門不是解散了么？」 

  秦甘點了點頭說道，「確實是解散了，不過只解散了月余，國家有緊急召集了回來，本來是召集了馬小嵐的，她不肯回去，所以我代替了她的位置。」 

  我微微的皺了皺眉頭，隱隱約約感覺到了特殊部門的再次成立應該是跟h市的事情有關的。沒想到，千萬般的想要擺脫，還是被國家的人找到了。 

  我明知故問，「那你想說什麼呢？難道是想讓我勸馬小嵐回特殊部？」 

  我笑笑，又說：「誰會希望自己的妻子做這些冒險的事情呢。」 

  秦甘看著我，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我來倒不是為了說你妻子的事情，只是想請你幫忙。」 

  知道是麻煩找上來了，我閃爍其詞，苦笑道：「我都殘廢了，還能幫什麼忙啊，國安局那麼厲害，用得著我一個殘廢的幫忙么！」 

  「龍少說笑了，誰不知道，龍少身殘心不殘，近日裡跟龍嫂做了不少的驅魔生意，每每都是受極了好評，早就聞名於世了。」秦甘誇耀道。 

  「那是人家看我殘疾，放低了標準線，殘廢的能認命的活著，都被人傳的神乎其神了。」我繼續閃爍。 

  「看龍少的樣子，似乎是有意推拒了，也不打算聽我說說，需要龍少幫什麼忙么？」 

  「不是我不想聽，倒是怕我聽了，也幫不起忙，到時候，別說我泄露了機密可好，國安局行事，一直都是非常秘密的不是？」我笑著說道。 

  「這事也不是個秘密了，說起來，怕是全世界都已經知道了，鬧的沸沸揚揚的，能有人不知道么，龍少這麼聰明，也該猜到我在是說什麼了吧？」秦甘喝了一口茶之後說道，「這事兒我還是得跟你說一下，幫不幫忙，你再做定奪。我是領了上頭的命令來做事的，要是連事兒都不說，就說不過去了，希望龍少能體諒我。」 

  我嘆了一口氣，知道無論如何也拗不過這個人了，只好開口說道：「你說吧，我再不讓你說，就是我說不過去了。」 

  「是h市的事情，這個月以來，h市，一直在鬧殭屍，鬼怪也很多，鬧的非常的厲害，每天都有數十人死亡，而且日漸增加。對於殭屍跟鬼怪的災難，我們國安局束手無策，雖然也徵集了很多國家的能人異士，但是真正能用的，根本沒有，捉鬼的到有幾個，但是去捉鬼的，鬼還沒有捉到幾隻，人就先被殭屍給弄死了……這樣下去真的不行。如果h市的事情不解決的話，必定會泛濫到全國各地，乃至全世界……說起殭屍，怕是沒有人比曾經解決過h市災難的龍少跟龍嫂了！」秦甘殷切的看著我說道，「國家本來也不想勞煩二位的，但是實在是沒有別的辦法了，所以才會來麻煩兩位的。」 

  「其實你們有所不知，當初的事兒還是真不是我們解決的，捉鬼這事兒我們在行，捉殭屍還真的是有些力不從心，國家總不是想要我們去送死吧？」我看著秦甘委婉的推拒。 

  秦甘看了我幾眼，倒也沒有強求，只是說道：「這事兒，我也說了，至於幫不幫忙，還是在兩位。這是我的聯繫方式，如果考慮幫忙的話，麻煩聯繫我。」 

  秦甘說著遞給了我一張名片，思索了片刻之後又說道：「這事兒，關係到的不僅僅是h市一個市區，關係到的可能是整個世界的命運，還是希望龍少能慎重的思考。我也略有耳聞龍少之前的事情，知道龍少還沒從失去親人朋友的傷痛中出來，所以現在也不強求，只是希望了龍少能考慮一下其他還活著的人。如果是力所能及的話，出手一次又如何？」 

  我沒有說話，保持沉默。 

  怕是出手一次， 又得死很多人，真的看不下，身邊有人死人，真的只想，過平凡的日子。 

  我的雙腿已經沒了，還要我怎麼樣？ 

  如果只有我自己，我可以二話不說去幫忙，可是現在我是個有家室的人，我家裡還有一個妻子，那麼好的妻子，我不想自己冒險，更不想馬小嵐冒任何的險。 

  「龍少，再考慮考慮吧，我會等你聯繫的。」秦甘一點說著一邊站了起來。 

  我推著輪椅跟著秦甘走了出去，走到門口的時候，秦甘又突然停住了腳步，轉過頭來看著我說道：「對了，如果有懂這一行的朋友，又樂意幫忙的朋友的話，麻煩介紹給我們，現在組織里正在吸收這一方面的人才。」 

  「有的話。」我道。 

  秦甘走了，我坐在櫃檯前，想著秦甘的話。 

  花不敗問我秦甘到底都說了些什麼。 

  林生也略顯擔憂的在一邊看著等我開口。 

  「是h市的事情么？」唐靈兒猜到了幾分，問道。 

  我點了點頭，「讓我幫忙去解決h市的事情。」 

  「你答應了沒有？」花不敗問我。 

  「還用問么，如果答應了，就不會在這裡愁眉苦臉了。」唐靈兒踹了一腳花不敗。 

  「你們說該不該答應？」我看向幾個人。 

  「應該……」花不敗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唐靈兒踹了一腳，慘叫了一聲，「啊，怎麼不讓人說話，我說實話不行么！」 

  「你說的都是屁話！叫我說，該怎麼招就怎麼招，醉夢，你要樂意，你就去，你要不樂意，你就不去，沒有什麼應該不應該的，上次那個地方，也是國家讓你去的，吃力不討好。除非你心甘情願，否則，不想去，就不要去。世界這麼大，就算是世界要毀滅了，你若不想，你便不是就是主！」唐靈兒說道。 

  花不敗准百一張，唐靈兒瞪了一眼花不敗，花不敗立刻附和著說道：「其實我是想說，靈兒說的沒錯，哈……哈哈……什麼救世主的都一邊去，我們只是普通人。」 

  唐靈兒是知道我有所顧忌的才會這樣說，但是放到別人身上呢，我倒也不在乎別人的想法，只是擔心馬小嵐。 

  馬小嵐知道這個世界有危險，是不會坐視不理的，在國安局呆的時間久了，她的責任心很強。 

  而秦甘只是這麼簡單的說了幾句就走了，我大概也猜到了，一定也會有人去找馬小嵐，馬小嵐如果知道了這事情，一邊要顧忌我，一邊要擔心組織里的事情，心裡一定不好受。 

  我知道馬小嵐的性子，如果不好受也不會告訴我的。怕是自己憋在心裡難過了。 

  我微微的嘆息了一聲，還是回去看看馬小嵐的反應。 

  如果逃不過，還是得去一次。 

  雖然自己心裡不情願去，但是也總覺得自己到底是會一些這方面的東西的，如果不去的話，真的有些過意不去的。畢竟危機不是一個人的危機，不是一個市的危機，鬧大了，就是世界的危機，到時候還是要死，還是要所有人都死。 

  在古董店裡面坐了一會兒之後，我就回去了，花不敗跟唐靈兒送了我一程。 

  回到驅魔閣的時候，正好有一個跟秦甘差不多大半的人從裡面走了出來，走到門口撞見我的時候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 

  我想我是猜對了，國安局的人果然還是來找馬小嵐了，這邊找我，那邊找馬小嵐，看來是勢在必得，只要我們兩個之間有一個同意幫忙了，另一個自然也會是去幫忙的，只是不知道馬小嵐是個什麼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