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被困蛇洞
第三章 被困蛇洞
我側過頭避開了一瞬間讓我有些不適應的燈光,發現自己已經恢復了自由,燈光從我的身上落到了少爺的身上,少爺還處在呆愣中,閻王爺把玩著手中的手電筒,看起來饒有興味,「人類的東西——挺有意思的。」
「你幹嘛偷我東西!」少爺反映過來的時候一把奪過了閻王爺手中的手電筒,一臉鄙夷的說道,「這是我的好不好。你這閻王也太窩囊了點吧!」
我讓少爺先別吵,也拿了一把手電筒出來照了照四周的情況,我們是被放在了一個封閉的密室裡面,巨蛇已經無影無蹤了,而剛才咔嚓咔嚓的重物落地聲是石門關上的聲音。
「我們現在怎麼辦?」少爺跟著我一邊檢查著周圍的牆壁,一邊問道。
「看看有沒有出路,總不能等著被那東西吃掉吧。」我說。
「我們是不是挺幸運的,那蛇居然沒有把我們一口吞掉,我還以為我死定了呢!」沒有巨蛇在,少爺這個時候一點都不緊張了,又恢復了平日里的嬉皮笑臉。
我轉過頭看了一眼少爺問道:「我讓你逃的時候你為什麼不逃?」
少爺笑嘻嘻的一把勾住了我的肩膀,「我們是兄弟誒,我怎麼能拋下你不管,況且,我答應過要好好保護你的!一諾千金,我可是很講信用的!」
「保護我,我可沒跟你提過這樣的要求——」我停下了正在敲擊牆壁的手,「是我爺爺?你拿他的劍的時候,他跟你提的條件就是這個對不對?」
少爺哎呀一聲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翻了翻白眼看了看頭頂,一副我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我知道我猜中了,只是我不明白,我爺爺為什麼如此煞費苦心的要讓少爺保護我,少爺又憑什麼來保護我,他分明知道少爺的功夫比我差多了,而且爺爺怎麼知道我會有危險?
「喂,我說你就別想那麼多了。我看你爺爺就你這麼一個孫子,所以才會這麼關心你的。你爺爺那是很了解你,知道你會跑到這種危險的地方來,所以才會讓我保護你的吧!」少爺無所謂的聳聳肩,然後拍了拍我的肩膀,「反正我們是同生共死的好兄弟,你放心啦,我一定是站在你這邊的!」
我沒有說話,繼續查看有沒有可以出去的機關或者洞口,只是整個石室光禿禿的一片,敲上去都是實心的,看樣子是沒有一條出路。
少爺見我轉了一圈之後,問我餓有沒有發現什麼。
我搖頭不語,看向坐在一邊的閻王爺,閻王爺悠閑的又開始數起了花瓣,我著實不知道,他是來幹什麼的。
如果說是來監督我是不是去拿他要的東西,那麼,他好歹也應該出手幫一下忙吧,可是他沒有,要是來看熱鬧的,他又為何讓自己也被巨蛇給抓來了,惹的自己一身腥味。
事到如今,我早就看開生死,見到閻王爺也沒有什麼好怕的了。
我走到閻王的對面坐下,看著閻王問道:「你出現在這裡算是個什麼情況?」
閻王爺抬頭沖我冷冷的一笑,強光手電筒白色的光線下,閻王爺蒼白的臉,看起來如果是一張絕美的鬼臉,具有誘惑,又給人一種恐懼的感覺。
少爺坐在我的身邊看了幾眼閻王爺之後,好像是看不下去了,搓了搓手臂之後,站了起來,走到邊上去東看看西看看。
我知道那是因為閻王身上散發出來的一種死氣,那是一種與生俱來的氣勢,會讓任何活人或者死人感覺到寒冷。那種寒冷能夠直入人的心底,讓人感覺透骨的冰涼,用簡單的話來說,可以把閻王爺跟冰箱相提並論。
花瓣被一片一片的扯落,地面上有一堆紅色的花瓣,閻王爺直到扯落了最後一片花瓣之後才 抬頭看向我,表情冰冷,眼裡卻帶著一絲笑意,「近來地府事物清閑,我打算一路監督你,直到你將我要的東西送到我的手上為止。」
「照你的意思,東西還是要我去拿的?」我狐疑的看向閻王爺,不知道這隻萬年老狐狸又在打什麼 鬼主意。
「對。」閻王爺斜著眼睛看著我,問了問手中不知道何時又出來的一朵曼珠沙華,嗜血的微笑著,如同一個妖艷的惡魔,「那是我們的約定不是嗎?」
「既然如此,你不助我們一臂之力,你覺得如果被那蛇精吃掉了,我還有機會幫你去拿那朵什麼花么?」我倒是不明白閻王爺的意思了,既然是要我去幫他取東西的,為什麼不幫我們一下,我想對他來說,對付這個蛇精應該是輕而易舉的,一個是萬年道行,一個是千年道行都差十倍了。況且一個是神,一個是妖。
「我是閻王。」閻王爺只用四個字堵住了我的問題。言下之意,我是閻王,所以我愛怎麼做就怎麼做。
少爺頹然的回到了我的身邊,「什麼都找不到,這裡真是個囚禁犯人的好地方,光不溜秋的。」
我剛才找的也算細緻,少爺說的的確沒錯,這四面六堵牆,,除了那個石門有一點點連螞蟻都爬不進來的縫隙之外,上下左右前後的根本就看不出一點縫隙外。
少爺不敢看閻王爺,靠道我的耳邊嘀咕著:「這小子真的是閻王爺么,怎麼跟個電冰箱一樣渾身冒冷氣兒?」
「那是鬼氣兒2c閻王爺跟鬼接觸的多了,身上的鬼氣渾然天成,人見人怕,鬼見鬼怕。」我看了一眼閻王爺說道,還是捉摸不透這個閻王爺跟著我們在這裡受罪幹什麼。
「那我怎麼看著你一點都不怕的樣子誒。」少爺壓低了聲音說道,「因為你是捉鬼的么,是不是他也會怕你?你要不要問問他能不能再變成一股煙把我們也帶出去了?」
我故意提高了調子說道:「怕只怕閻王爺不樂意啊,別看這閻王爺性格冷冷清清的,其實可喜歡看熱鬧哩。我琢磨著,閻王爺大概想看看蛇吞人的表演,或者自己也想嘗試一下被巨蛇吞的感覺。」
少爺會意,知道我是要故意擠兌這閻王爺,對於這種喜歡默不作聲的人,我跟少爺有一個絕招,就是一起擠兌,擠兌的差不多了,你不問他,他也會將事情如實告訴你。
「哎呦喂,原來是這樣的啊。這閻王爺看來是無聊的很啊 ……」少爺平日里除了做生意就沒什麼本事,那張嘴就是生意場上練出來的,無論是奚落人還是擠兌人,一張嘴就是唇槍舌劍,瞎眼的亂射,不論是什麼人,總能中道兩槍。
我就坐在邊上跟少爺一唱一和的表演起了雙簧來,我就不相信了,你個閻王爺能當做什麼也聽不見。
閻王爺的耳朵里到底是沒有塞棉花,聽了一陣之後也有些不耐煩了,抬起頭來冷冷的掃了我們一眼,手中的曼珠沙華扔到了我的手裡,緩緩的站起身來,居高臨下的看著我們說道:「我幫不了你們,要出去只能你們自己想辦法。」
「不高興幫就不高興幫,沒能力就是沒能力,還幫不了,說的好像自己很勉強想幫我們一樣。」少爺說道興頭上被閻王爺打斷了,不假思索的說道,說完了之後才覺得自己好像有些魯莽也不知道閻王爺會不會要了自己的小命,擔憂的看了我一眼。
別看少爺這人人高馬大的,膽子卻也不大,不怕麻煩,但是怕事兒,更怕沒命。
「閻王爺沒有權利隨便要人性命,歸根結底還是要看生死簿的。我看你命硬著,也死不了,不用著急。」我對少爺直說,聲音不輕不重,正好夠整個屋子裡的人聽見。
我不是故意要跟閻王爺挑釁,我說的也是實話,說的大聲,只是因為被閻王爺氣到了而已。
閻王爺狹長的眼睛在我身上悠悠的掃了一下,隨後不動聲色的說道:「你說的沒錯。」
我沒想到冷冷淡淡的閻王爺氣度還挺大的倒是沒有生氣,我道:「我真不明白,既然你是要我去取東西的,為什麼還是不肯幫我,我覺得對你來說幫我也不是什麼難事,況且蛇精不是人,你對付他也不會違反你的做事規則。」
閻王爺在石室里來回踱了幾步,視線在我跟少爺身上來回掃了幾下之後說道:「現在是在人間,我凡胎**,與常人無異。」
我嘴角抽搐的看著閻王爺,「也就是說,你真的是沒有能力幫我們?」
閻王爺沒有說話,算是默認了。
我還真沒有想到閻王爺還有這一招,少爺顯然也很是吃驚,「那是不是你也會死,那你還能算是閻王爺么?不算了吧?如果那個蛇精要來吃我們,你吃了也就被消化了,然後你也死了?」
這輩子都沒有機會見到閻王爺的少爺,這會兒開始對閻王爺感興趣了,人就是這樣的一個動物,開始的時候覺得害怕,接觸幾下沒有危險之後,你的戒備心就會放下來了,少爺也是普通人,見閻王爺除了比較冷酷之外也不會對人怎麼樣,害怕就跑到了九霄雲外。
「死的是這具身體。」閻王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我看著閻王爺的身體,跟我在地府見到的時候無異,不禁覺得奇怪,閻王爺難道一直都是一個實體的存在而不是以一個鬼魂的形勢存在,又或者說,閻王爺來這裡是投胎轉世而來的,只不過是沒有喝孟婆湯,所以還留有之前的記憶?
那閻王爺為了監督我,做出的犧牲未免也太大了。沒想到這個閻王爺還有如此執著的一面,我心裡想著如果閻王爺真的在這裡被那蛇精給吞了,那蛇精就真的牛逼了,連閻王也都給他活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