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3章 一九四二之且戰且退
一炮轟過，立刻暴露了KV2的身形。
很快德軍大大小小的炮彈、子彈如疾風驟雨潑灑了過來。
陸飛嗅出了危險，早早出溜了下去。
“自由射擊！自由射擊！打的他們停下來！”陸飛大聲喊道。
“知道了！裝填穿甲彈。”
“隻有兩發了，裝不裝填！”伊萬探頭到炮塔裏大喊。
“那就高爆彈，反正這些薄皮罐頭，中一發震也震死他們了。”陸飛大喊著伸手接過葉戈爾遞過來的炮彈，塞進了炮管。
維克多通過觀察窗仔細觀察著前方，等了十幾秒都沒開炮。
“等什麽呢？不是讓你自由射擊嗎？”
“?國鬼子不是傻子，坦克和裝甲車都開始走S型路線。你來觀察窗中看看就知道，這幫混蛋像喝了一瓶伏特加後再開坦克的我們自己人！”
“沒辦法，這裏沒有警察管酒駕。差不多就得了，先打裝甲車！如果不阻止他們，靠近到500米內，就有我們受了！”陸飛撇撇嘴，表示我們老毛子心真大，還真有這樣的神人。
“知道了，我要開炮了！捂住耳朵！”
艙蓋已關，炮聲一響自然振聾發聵，製造聾子的音浪會在KV2裏連續轟鳴。
“嘭！”一發高爆彈出膛！
一秒後炮彈落在了白雪黑土之上，炸了開來。
麵對集體酒駕的德國裝甲部隊，維克多還是失手了。
隻是152榴彈炮威力實在太過bug，炮彈雖然打空，爆炸產生的衝擊波依然掀翻了十幾米外的德軍半履帶裝甲車！
車廂裏的七八個德軍士兵當時被倒扣了進去。
“維克多，他們還在酒駕嗎？”
“是的，德軍的坦克更慌了，舞姿都很奔放。”
陸飛點點頭，打開了艙蓋。
運動中的坦克沒有準頭，何況是在S形規避的情況下。
戰場上硝煙四起，德軍坦克和裝甲的的身影影影綽綽，看不真切。
“弗拉基米爾同誌，我們來了！是不是現在就射擊。”瓦連京神奇的出現在交通壕裏，探身大喊著。
“嚇了我一跳，你們打鬼子步兵，打摩托！他們不敢停下來。”
“知道了，你們炮火掩護要及時，我就十幾號兄弟了。”
“趕緊的，別廢話了，好像我們不在你就能跑了似的。”
瓦連京抽了抽鼻子，委屈的想哭，想了想還是消失在了交通壕裏。
半分鍾後，戰壕上架起了兩挺機槍，嗵嗵嗵的打了起來。
陸飛不指望步兵兄弟打出多大的戰果，隻是想通過這種方式告訴德軍這裏有完整的配置和抵抗，KV2並不是孤身戰鬥。
德軍很快被機槍打翻了幾個不小心從坦克後露出身體的步兵，最容易受到機槍攻擊的德軍三輪摩托車也被打停了。
不等KV2再次開炮，德軍坦克集體停車，朝KV2開了幾炮後往後退去。
陸飛奇怪德軍的戰鬥意誌怎麽變薄弱了，不放心的舉著望遠鏡四處探查。
不出所料，他很快看到兩公裏後的小樹林裏有德軍拖車停在那裏，一群人正在忙著什麽。
一根長長的炮管從林間出現，說明了德軍的企圖。
“88炮這個冤家又出現了！維克多，兩公裏後小樹林，能打得中嗎？”
“命中率不會超過30%，而且對方射速比我們高太多了，對射打不過啊！”
“先轟一炮，然後就跑路！伊萬，去通知瓦連京少尉，現在就跑路！”
維克多拚命搖著炮塔，伊萬打開小門出溜的比狗還快，葉戈爾用力抱起了炮彈，瓦列裏掛上了倒擋。
一群人動了起來，生死攸關，必須要拚死一搏。
“嘭！”高爆彈出了炮膛，朝小樹林飛去。
瓦列裏踩下了倒擋，KV2沿著彈坑後填埋出來的緩坡咯吱咯吱倒爬了出去。
陸飛一直舉著望遠鏡看著88炮附近，希望能有奇跡發生。
可三秒過去了，德軍的炮兵陣地安然無恙，KV2打出去的高爆彈卻渺無蹤影。
“炮彈穿過樹林飛到後麵去了，真是倒黴！”維克多看著觀察鏡，懊喪的搖頭道。
“調整炮口，朝戰場上射！”陸飛再次探頭看了一眼，縮回腦袋道。
“可坦克在開啊，打不準！”
“開炮隻是威懾，我們在跑路呢！”
“車長，就這麽跑了，會不會有點喪家犬的味道？”葉戈爾遞上高爆彈，憨憨的問道。
“留的流氓在，不怕美女跑！被88炮當場打穿很英雄嗎？”
“不知道，不過死的應該會很難看。”葉戈爾搖頭道。
“沒錯，身體能不能完整不知道，燒焦是肯定的。”瓦列裏很有經驗的提示道。
“所以，跑路是不是很明智？”
“那是！車長不做吃虧的買賣。”葉戈爾重重點頭道，語氣中的敬仰發自肺腑。
嘭的一聲，維克多再次轟出一炮，落在再次起步的德軍裝甲部隊前，氣浪掀翻了一輛摩托，兩個德軍摩托手姿勢很瀟灑的飛了出去。
德軍裝甲部隊進逼的速度一下慢了下來。
而另一頭。
KV2出了彈坑後一路回退，十幾名蘇軍戰士在坦克後一路小跑。
瓦連京少尉爬上了KV2，衝著站炮塔上的陸飛喊上了。
“你的招數行不行啊？我們可隻有十幾號人。”
“開闊地我們打不過?國人，隻能靠巷戰了。萬一搞不過就為國捐軀唄，這踏馬的還要我教你？”
周圍炮彈一發接一發擦過，陸飛不耐煩的噴道。
“萬一擋不住，KV車組就先撤吧，你們畢竟是來幫忙的。再說留著這個大家夥也可以今後發揮更好的作用。”
陸飛拍拍蓬頭垢麵的瓦連京的臉，無奈道：“我弗拉基米爾和車組兄弟們從來就沒拋棄過自己人，別想這些有的沒的，趕緊去鎮子內外準備，我們需要時間！”
“好兄弟！我先走了，蘇維埃必勝！列寧格勒永不屈服！”
“必勝，屈服！呸，不屈服！”陸飛敷衍的跟了兩聲口號，嫌棄的打發瓦連京先去了。
瓦連京少尉什麽都好，就是矯情！動不動就要喊口號，好似不壯烈捐軀就不痛快一般。
“維克多，繼續開炮，打最突前的！”
“知道了，德軍的坦克也精得很，不肯靠近千米以內。”維克多搖頭道。
“那也好！可以給瓦連京騰出時間布置。”
“布置？哼，你們有了秘密。”
“滾你的！一公裏後這條公路會經過一處小鎮，那裏才是我們的主戰場！”
“明白了，打巷戰！”
“對，我們現在的任務，是拖慢?國人的步伐！”
維克多明白了策略後，又轟了兩炮，遠遠的看見德軍88炮軍車又上來了，陸飛才命令瓦列裏繼續往後退。
就這麽打打停停，大半個小時後，KV2才開進了小鎮。
公路兩側是兩排高大厚實的三四層公寓式建築，原來是農莊伐木工人的宿舍和集聚地，現在已被打的廢墟滿地，隻剩下一半完好的建築。
饒是如此，仍有些建築廢墟裏有不少厚實的殘牆，是個打巷戰的好地方。
KV2一出現就被戰士引領著開進一條小路，轉而開進了一間三層公寓的一樓。
這裏原來是裝巨木的倉庫，挑高有5米，寬也有個二三十米，十分適合隱藏。
KV2把炮管慢慢伸了出來對準了鎮上公路！
步兵兄弟們還在上麵掛了亂七八糟的破布，灰撲撲的，盡量和環境融入在了一起。
陸飛從倉庫門前大量的碎石碎磚上爬了出去，跑出去十幾米來到了鎮前公路上。
KV2開過後，西側小鎮入口，幾個蘇軍戰士正在兩側廢墟裏放置TNT炸藥，隨即將電線往小鎮頭裏的第二間公寓房裏拖，又蓋上了不少磚石灰土。
陸飛見狀點了點頭，這是他教瓦連京的。進入巷戰步兵才是勝利的關鍵，坦克、裝甲和機械化步兵根本沒有騰挪的餘地，都是靶子。
所以陸飛定下了路邊炸彈和埋伏的機槍點對付步兵，用KV2對付坦克的策略。
陸飛回到倉庫裏把兄弟們都喊了出來。
“我們得在這裏和德軍拚了，再往後退，伊蓮娜她們都有危險，保不齊整個列寧格勒西側防線都被突破。”
“車長，別說這些，我們懶得聽，您就說怎麽幹。”
“對啊，您又不是政委，別講又臭又長的大道理了。”
“實在點，搞瓶酒漱漱嘴。”
“為什麽我們打仗像是隨時在酒吧鬼混？”伊萬不解的問道。
“實在是因為你們就這麽點愛好，我又是無可挑剔的好領導！”陸飛從背包裏掏出瓶威士忌，仰頭喝了幾大口，遞給了伊萬。
“說正事！維克多，葉戈爾，你們倆留在KV2裏開炮，怎麽打我單獨和維克多交代；瓦列裏和伊萬在倉庫左側窗口架起機槍打步兵，我去樓上高處狙擊德軍重要目標。”
“聽上去很容易的樣子，我們多少人，對方多少人？”葉戈爾試探性的問道。
“我們5人加瓦連京帶的十幾個步兵，大概20人吧。對方看上去像是個裝甲營，也許是個裝甲團。最少也得幾百號人。”
“您這麽一說我就放心多了，我們死定了！”葉戈爾笑嗬嗬道，聲音艱澀沙啞。
“我也這麽認為，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和幾百號?國人對著幹了，我竟有點小激動。”維克多聳聳肩，嘴上不肯認慫。
“你和葉戈爾還好，能躲在KV2裏打炮，我們得和無數德軍步兵對射，這才真要命。”伊萬檢查了一下手中MG42，拉動槍栓。
“都去自己的位置，戰鬥打響前不許抽煙不許發生聲響，聽我的哨聲開火。維克多，我們聊聊具體射擊順序。”
兄弟們散去了，陸飛拉著維克多朝公路上指指點點，說著什麽。
對麵破舊的公寓三樓露出了瓦連京少尉的上半身，他朝陸飛揮了揮手，指了指西側道路，比出了兩根手指。
“瓦連京少尉這是必勝的意思？”
“不是，他意思是德軍還有兩分鍾到達現場，隻是手勢看上去傻乎乎的。”
“車長，為什麽您一點都不在乎生死？說實話，我怕的要命。”維克多小心的往後看看，別讓兄弟們聽去了。
“怕，怎麽不怕，隻是無路可退，怕也無濟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