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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五章 響尾蛇與牧羊女

  廣闊無垠的撒哈拉,看上去很酷,可身在其中穿行就不那麽美好了。野狐車隊在沙丘上爬上翻下,盡量朝著藏寶坐標直線前進。沙海地形很複雜,在沙丘、沙地、沙丘中的駝馬道中,烏尼莫克房車行駛的異常吃力,甚至半夜下坡時,拉斐爾的頭車陷進了流沙中,靠著後車的牽引才脫困。


  兄弟們顛簸了一夜,到半夜3點左右,他們已接近到了坐標點附近。貝爾令頭車找一個地方過夜,第二天一早再去勘察不遲,大半夜無法行事。


  三輛車走高伏低的在山丘間行進。


  卻不知遠處的山丘頂部卻有一雙眼睛看著他們。


  一個中年混血男子,站在沙丘上舉著望遠鏡,觀察著他們的車隊。等野狐車隊進入了3個沙丘之間的低地,就此宿營不動了,才放下望遠鏡,露出了詭異的笑容。


  “又有有錢人送上門,不知道這次來的笨蛋們是尋寶還是旅遊,說實話這幾輛車還真不錯,應該可以代步,賣掉也值不少錢吧。”


  渾然不知有人窺視的野狐小隊,在三麵是山丘,隻有一個入口的沙地宿營休息。大家稍稍吃了點壓縮食品,喝了點水,就開始睡覺,第一班崗陸飛自己報名值班。


  拉斐爾作為頭車駕駛員,十分的勞累,陸飛搶過值班的活,就是想讓大家深度睡眠,休息好。另外他的感知能力最強,兄弟們也最放心。


  半夜撒哈拉的氣溫隻有十來度,人體相對會比較舒服,兄弟們打開了車門睡覺,讓房車內部空氣流通。不一會大家鼾聲四起,各自睡了過去。


  陸飛十分謹慎的手持霰彈槍,全身穿戴整齊,塗上風油精,在山丘入口徘徊值班。


  野狐兄弟們休息大半個小時後,暗夜裏鬼鬼祟祟的混血中年男子,借著山丘的遮擋,悄悄接近野狐宿營的山丘入口,靠近到300米左右,他把背上的大竹簍放在了地上。


  他極為小心的揭開蓋子,竹簍裏淅瀝嗦嘍的爬出無數條沙漠響尾蛇!


  中年混血男掏出腰間的一根古怪的笛子,吹了起來,笛子沒發出任何聲音,他手裏的笛子發出的是次聲波,人耳聽不見,卻能驅動著響尾蛇彎曲前進。


  此時陸飛也沒聽到任何聲音,但原地晃悠的他,卻猛地一個冷戰,雞皮疙瘩泛起。


  陸飛心中一緊,覺得心中不安,覺察到可能會有事發生,遂打起了精神,打開霰彈槍的保險,拍亮了頭燈,往唯一的入口照去。


  頭燈照射範圍隻有30米左右,陸飛往黑暗中觀察了半晌,什麽都沒看到,可危險的感覺卻不減反增。他又往其他方向,甚至是山丘上照射巡查,依然一無所獲。正當他懷疑自己是不是神經過敏太過緊張時,耳中卻聽到了極細微淅淅索索的聲音。


  陸飛耳朵連連豎起,聽清了聲音來源,再次對山丘入口處仔細觀察,犀利的眼神終於隱約看到地上有些東西在蠕動,速度還不慢。過了半分鍾,這些蠕動的生物離他隻有30米了,陸飛才看清了地上的生物,原來是蛇!沙漠裏致命的響尾蛇!至少有上百條!


  兄弟們都在沉睡,耳機都關了,步話機也在車裏,他立刻開槍示警。


  “轟、轟、轟”,陸飛抬手就是三槍,霰彈轟進了蛇群,打翻打死了好幾條響尾蛇。但其他的響尾蛇在次聲波的催促下,加速向他撲來。


  陸飛繼續轟擊蛇群,一邊開槍,一邊上子彈,大叫道:“兄弟們快起來!有蛇群,大家抄家夥,千萬小心。”


  兄弟們被霰彈槍震耳欲聾的槍聲吵醒了,好在大家都是和衣而睡。兄弟六人立刻拿起自己的武器,衝下了車,和陸飛並肩對蛇群進行射擊。


  可這些毒蛇悍不畏死,根本不退,還在往前衝鋒!而且蛇身較為纖細,很難被擊中。隨著蛇群彎曲向前,他們和蛇群的距離逐漸逼近到隻有7,8米了。


  陸飛邊開槍,邊大叫道:“你們先頂住,我要防火燒蛇。”


  他說完把槍往後一背,在隨身的急救包裏取出一小瓶酒精,往口中猛灌一口,取出打火機,在麵前點著了。


  陸飛口中一口酒精對準前方沙地用力噴出,經過打火機,瞬時點燃!一束烈火猛然從上往下噴湧而來,將地上的響尾蛇嚇的止步不前,陸飛隨即大步上前,仰頭又喝一口,再次噴出。這次他和蛇群的距離縮短到了3米,一股烈火將幾條響尾蛇籠罩其中,燒的它們皮焦肉爛。動物天生對火畏懼,這時響尾蛇不再往前衝鋒,轉身四散而逃。野狐的兄弟們不依不饒,舉步上前,不停射擊。


  貝爾正在全速射擊,見兄弟們慢慢遠離越野車,大叫道:“停火,大家回來,小心被蛇咬。芬妮給我回來,你衝那麽前麵幹什麽,喂蛇呢!”


  兄弟們馬上止步而回,陸飛跑回車內,假意從房車內取東西,其實是從空間戒指裏拿出一瓶雄黃酒,在山丘入口澆上兩道防線,撤了回來。


  隨後,陸飛心有餘悸的對大家說道:“是我的錯,沒在宿營地附近做防蛇的預防措施,才會被蛇群突襲,有人被蛇咬傷嗎?別隱瞞,響尾蛇有劇毒。”


  兄弟們各自檢查身上和腿腳後,紛紛搖頭。


  貝爾搖頭道:“不是你的問題,誰也想不到沙漠裏會有這麽多毒蛇來襲,平時這裏要見到一個活物都難,真是特麽見鬼。”


  拉斐爾道:“我從未聽說過響尾蛇會主動群攻人類,它們其實非常害怕人,事出反常。”


  陸飛道:“說出來你們可能不信,在蛇出現之前,我好像感覺到了一種非常低沉和古怪的頻率,這不是平常的聲音頻率,似乎是次聲波。好像是有人指揮著蛇群一般,我覺得有危險的氣息,打開頭燈觀察,這才提前發現了蛇群來襲。”


  貝爾立刻道:“艾達、芬妮守住營地,其他人跟我去附近搜查,找出暗中指使蛇群攻擊的王八蛋。”


  野狐5人呈三角隊形,慢慢向蛇爬過來的方向前行。陸飛拿刀換槍,手中砍刀在手,在前打頭,一刀刀將地上已死或未死的蛇頭砍下,以免它們垂死掙紮,暴起傷人。


  大家走出去幾百米,見沙丘邊有一竹簍,邊上還有幾條活蛇正在來回遊動,焦躁不已。


  幾人正要開槍,陸飛抬手阻止,做手勢讓大家散開去檢查附近,不要開槍嚇跑敵人。貝爾抬手指指前方沙丘邊的沙地,意思是各自上前偵察。


  陸飛走向竹簍,幾條響尾蛇發現有人靠近,轉頭對著他嘶嘶伸舌。


  “噗、噗、噗”,陸飛出刀奇快,三條蛇不及反應,已被砍下蛇頭。左手匕首出現,往地上僅剩一條的響尾蛇甩去,飛刀橫向飛過響尾蛇身體,釘在了地上。陸飛不再搭理它,追上了同伴們。蛇頭這才斜斜落了下來。飛刀橫向劃過蛇,已把響尾蛇從七寸位置截為兩段。


  不到片刻,兄弟幾人都回來了,貝爾獨自爬上了沙丘,用紅外望遠鏡四處觀察,好一會才走下了山丘,把大家叫到了一起。


  貝爾道:“我沒看到任何人,你們有什麽發現?”


  杜威道:“我發現一串新鮮的腳印,不過轉過沙丘,腳印伸向遠方,黑漆麻烏的,我一人唯恐有失,沒有再追,傑克說的對,的確有人在附近。”


  貝爾道:“趕緊回去,誰知道還有沒有陰謀詭計,回去合計一下。”


  大家幾分鍾後回到了房車旁,陸飛道:“我們馬上轉移地方吧,暗中之敵知道我們在這兒,我們得再找一個宿營地休息。”


  貝爾隊長點頭道:“有道理,拉斐爾你開車領頭,橫向開出去2-3公裏找個類似易守難攻的地方宿營,其他兄弟上車,我們現在就走。”


  拉斐爾點頭上車,大家行動了起來。野狐車隊開出了沙丘穀地,十幾分鍾後,拉斐爾又找了一個沙丘穀地,安頓了下來。


  陸飛先灑雄黃酒在周圍,兄弟們觀察警戒四周的環境,不一會確認了周遭安全,大家上了貝爾的房車,擠在環形沙發裏,商討接下去的應對之策。


  艾達首先說道:“我覺得挺蹊蹺的,要是殺手或雇傭兵,為何不趁響尾蛇進攻我們時偷襲?但這次蛇群襲擊如果不是他們還有誰?”


  陸飛點頭道:“艾達說的對,如果群蛇攻擊我們之時,伏兵四起,我們不說損失慘重,肯定會進退失據,應對艱難。而且我們的行蹤很難被發現,追蹤器被我們扔了不說,一路穿山越嶺,沙漠中穿行。而沙漠中輪胎印不過一兩個小時就會被風沙掩埋。敵人如何能迅速的找到我們並布置這麽古怪的進攻方式。”


  拉斐爾搖頭道:“我覺得不是雇傭兵的做派,這更像是土著居民的攻擊方式,也許是這裏的原住民用這樣的方式,表示他們不歡迎我們。”


  貝爾思索良久,道:“你們不覺得這和鷹黨餘孽在海島上的防守方式很像嗎?他們也是通過毒蛇來防備生人侵入,也許我們進入了藏寶區域,是這裏的鷹黨看守做的“好事”,悄無聲息、下手狠辣。如果真是這樣,那就麻煩了,說明這裏的藏寶洞中,當年的鷹黨看守沒有死絕,還在守衛財寶。”


  陸飛道:“那他們應該有後代在這裏,這些鷹黨都是85歲左右的老人了,絕不可能在沙漠裏還能來去自如,迅速遁去。我覺得不管如何,佛擋殺佛,神擋殺神,我們隻管殺過去,搶了這些不義之財就是。不就打嘛,他們還能有我們精銳?有我們戰鬥力強?”


  兄弟們紛紛點頭,七嘴八舌的表示,要阻止他們發財可是深仇大恨,斷然不能答應,一路打殺過去,搶了就是。


  貝爾點頭道:“現在信息太少,也隻能先兵來將擋,隨機應變了。”


  接下來貝爾隊長布置了雙崗,大家回車上休息去了。


  幾個小時後,早上8點,貝爾和拉斐爾、陸飛在房車裏用車載導航儀和手機比對坐標。


  拉斐爾道:“這個坐標應該在東南方向4公裏左右,我們趁早上溫度不高,趕緊出發去查探一番為好。”


  貝爾慎重道:“好,讓所有人保持高度警惕,除各車司機外,其他兄弟槍別離手。”


  陸飛補充道:“遇到任何人或者人類定居點,都要謹慎,這裏的人不能輕易相信。”


  貝爾把意見傳達給兄弟們後,車隊上路了,朝著目的地坐標前進,開了沒幾公裏,地貌有了變化,多了一些石礫和荒地,出現了一些沙漠植被,蓖麻、胡楊和一些雜草。


  拉斐爾看著窗外道:“看來這裏是沙漠中的一個綠洲,附近應該有水源,也代表這裏可能會有人類居住,大家提高警惕。”


  他找到了一條石礫路,不急不緩的往前開著。
——

  法蒂妮揮著小皮鞭趕著8頭羊在高地上吃草,每當這時她才能把胸中的鬱悶略微舒緩片刻,自從她父母一年前出了事故去世後,她結束了自己的高中生涯回到村裏,就再也沒有出過村子。她向叔叔哈桑數次提出要回學校繼續高中學業,以後還想去大城市讀大學。叔叔哈桑總告訴法蒂妮,她的父母去世後沒留下什麽錢給她,連她的生活費都是他在負責,他也不容易,能不能等兩年。


  法蒂妮是個懂事的女孩子,她沒有再多說什麽,可心裏很失落。她不願一直待在這漫天遍野俱是黃沙的地方,而且村子裏萬年不變,生活單調的可怕。


  她的日子雖然不爽,但總得繼續,卻也不至於難熬。


  可前兩天叔叔讓她嫁人,嫁給他的兒子阿卜杜拉,先不說她喜不喜歡這個傻不愣登的男人,這可是近親結婚啊。法蒂妮上過高中,了解相關的知識,對於這樣的安排非常的抗拒,可叔叔又是在她爸媽去世後撫養她的恩人。


  想到這裏,煩心的法蒂妮不由自主拔下路邊的野草在手中撕扯,思緒飄到了天上。


  羊群中的一隻小羊沿著地上的草,一路吃著,走到了高地邊繼續吃草,突然腳下一滑,就要摔下山去。小羊後腿用力死撐,還是抵不住地心引力,身體不斷的往下滑著。小羊不由急的咩咩直叫。


  法蒂妮聽到小羊咩咩急叫,心中惶急,急奔過去抓住了小羊的右後腿。可她身材嬌小,敵不過小羊下落的重力,竟然身體逐漸被小羊給帶了下去。


  法蒂妮情急之下,一手抓住小羊的腿,一手抓住邊上的大石頭。一腳踩在虛空,一腳勉力支撐。


  法蒂妮想拉小羊上來,卻根本無力拉起,讓她放棄小羊,又實在不舍。這可是村子裏為數不多的牲畜了,弄丟一隻羊,肯定會被哈桑責罵很久。


  一人一羊就此僵在了山邊,法蒂妮不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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