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槍炮洗禮戰長街(5K大章 求月票求訂閱)
短暫的寧靜時光後,大兵們各自進入了自己的崗位,準備進行最後的戰鬥。
陸飛幾步登上了鍾樓,坐在窗口的下沿,端著望遠鏡,觀測公路上的動靜。
空降師和小分隊的大部分兄弟們則埋伏在了街道兩側的建築裏,米勒上尉在尾部防線負責指揮,他把瑞恩帶在了身邊,保護他的安全。
陸飛一直在鍾樓上用望遠鏡觀察著公路,十幾分鍾後,公路的盡頭塵土飛揚,一支德軍機械化部隊殺了過來。陸飛仔細的數了下德軍的人數和坦克數量,向尾部防線的米勒上尉打手勢並大喊道:
“兩輛虎式坦克、三輛履帶式裝甲車、至少80名德軍步兵,還有拖掛的20毫米炮。”
米勒上尉看著百米外鍾樓上陸飛的手勢,凝重的衝他點頭,他向街道兩側各個戰鬥小組打著戰術手勢說明敵情。各組人馬收到信息後立刻散開,進入了各自的崗位。
接著米勒按原計劃派萊賓和一位空降師的兄弟,開著摩托去公路誘敵,希望把德軍引進做好準備的街道。
萊賓開著摩托車繞過長街上各處廢墟,衝上了公路。幾分鍾後,摩托車慌裏慌張的逃
回來了,停在街道尾部防線上。萊賓喘著粗氣大聲對米勒道:“德軍跟來了,不過吃不準會不會走這條長街。”
米勒上尉揮揮手,萊賓迅速把摩托車開到角落裏,和空降師的兄弟跳下來,進入了街道尾部防線。
時間似乎過去了一個世紀那麽久,德軍的車隊終於來了。
一輛德軍的半履帶裝甲車在丁字路口探了探頭,並沒有進入大街,二是帶著十幾二十個德軍繼續向前去了,似乎去了美軍防線的右翼。接著一輛虎式坦克隆隆的開了上來,停在了丁字路口,轉向後往大街上開來。
虎式坦克名不虛傳,幾十噸的龐然大物碾壓著大街上一切破磚亂瓦,氣勢洶洶不可阻擋的殺奔而來。美軍各條防線的彈坑和掩體上,廢墟上石塊在震動,人心也在跟著震動。
虎式坦克後有二十幾名德軍步兵弓著身子,小心翼翼的跟著。長街左側一樓窗後的空降師工兵兄弟,緊張的聽著坦克發出的巨大噪音,待坦克剛剛開過他的位置,他轉動了起爆按鈕!
“轟、轟、轟”,幾聲巨響,埋在長街兩側廢墟裏的路邊炸彈爆炸了,坦克後的德軍士兵頓時被爆炸的氣浪悉數炸翻,左右建築物中的機槍組同時開始噴射火舌,德軍步兵近距離被機槍瘋狂掃射,一個接一個被撂倒。
虎式坦克還在前進,而它後方的德軍士兵被一掃而空,陸飛在鍾樓上端著M16A2,在不超過50米的直線距離上隨心所欲的打靶,隻用了十幾秒就打倒了4,5名德軍。
藏在街邊兩側廢墟裏的空降師兄弟,在虎式坦克的側後方奮力扔出了燃燒瓶,幾瓶燃燒瓶在坦克的炮塔後碎裂燃燒,陸飛在樓上看的真切,坦克的汽油發動機附近燃燒的火還不夠大。他點著了事先放在地上的燃燒瓶,用力扔向了坦克發動機。
燃燒瓶劃過一道弧線,準確的砸中了發動機。再次燃起了大火。虎式坦克仍然堅強的向前開了十幾米,隨著虎式坦克發動機發出了一聲怪響,它熄火不動了。
與此同時,虎式坦克後方20米左右,一輛德軍裝甲車開了上來,想解救坦克。右側建築二樓的空降兵弟兄早已等在了那兒,適時的從樓上丟下來兩個燃燒瓶,直直的掉進了裝甲車開放式的車廂裏,一團大火猛的燒了起來,熊熊大火包圍了裝甲車。
車上的德軍士兵滿身是火,鬼哭狼嚎的跳下了車,不是被燒死就是被美軍機槍打死。
陸飛在鍾樓上四麵觀察後,給米勒上尉打出了手勢,右翼有30名德軍,德軍後方有機關炮,兄弟們不要爬到坦克上,我會解決他們的。米勒上尉見到他的手勢後,大聲指揮梅裏的機槍組轉移到建築物右側,封鎖右翼道路。
整個戰鬥態姿開始變的不一樣了,美軍兄弟們基本沒有傷亡,而?國人的第一波進攻,損失慘重。這時虎式坦克後部的燃燒越來越加劇了,因為坦克附近的空降師弟兄逐漸把多餘的燃燒瓶全部扔在了坦克上,坦克裏的德軍士兵終於受不了了,蓋子緩緩的打開,一名坦克兵伸出了身體。
陸飛端著春田狙擊槍早就等在那兒了,這麽近的距離,機瞄都嫌近。
“呯”,陸飛隨手一槍,血腥爆頭後,德軍坦克兵跌進了坦克裏。
陸飛馬上把槍放下,掏出了手雷,拔出插銷,等了2秒,扔向了樓下30米處的坦克頂蓋,準確的將手雷扔了進去。
隨後悶悶的爆炸聲在坦克內部響起,爆炸粉塵直衝而起。
陸飛馬上靠著立柱掩護,向米勒做著手勢:坦克被炸毀,不要派人上前,注意前方靠右敵人的機關炮,在我的死角,我看不見,出現了通知我,我引爆路邊炸彈。
米勒做了ok的姿勢,大聲指揮所有的美軍兄弟堅守崗位,不要出擊。這時德軍的機關炮沿著丁字路口推了上來,固定好後,對著長街左側空降師的機槍點和幾個火力點開始射擊。陸飛此時不用米勒通知了,機關炮嗵嗵嗵的巨響,響徹四周,都快把他耳朵給震聾了。他隨之轉動了路邊炸彈的引爆裝置。
“轟”,一聲巨響,丁字路口附近煙塵四起,不少在這裏聚集的德軍被炸翻在地,死傷慘重。可幾秒後,德軍的機關炮再次響起,凶猛的炮火很快消滅了美軍一個火力點。
陸飛急眼了,沒想到德軍的機關炮躲在了角落裏,沒有被炸毀。他顧不得再在鍾樓上觀察指揮,向米勒上尉做了個手勢,意思是自己下樓去幹掉機關炮。陸飛跑下了樓梯,偷偷在鍾樓一樓立柱後觀察。抬頭見一輛裝甲車上載著6-7名德軍,正在向他的方向駛來。
他不能從正門出去,出去就得被打成馬蜂窩。陸飛從鍾樓一樓的後窗悄悄翻了出去,貼著牆伸出鏡子觀察。裝甲車轉彎上了大街,陸飛馬上轉了出去,衝到對麵建築的牆下。
機關炮“嗵嗵嗵”的炮聲更響了,陸飛知道這麵牆的轉角後,就是機關炮的陣地。他貼在轉角處,側耳聽了幾秒,感覺炮離他的距離在10米左右,剛想掏手雷出來,突然炮聲停了,耳中傳來德軍嘰裏咕嚕的大聲喊叫。接著就聽得炮輪滾動的聲音。
原來德軍的裝甲車上前,擋住了機關炮的射界,炮兵們準備前移陣地射擊。
陸飛大喜過望,立刻換上了霰彈槍,後退一步,用跪姿端平了槍。?國三名炮兵費力的推著炮車往前,幾秒後越過了牆角,把自己的左側暴露在了霰彈槍口下。
“轟、轟、轟”,陸飛開一槍,微微移動一次槍口,連轟三槍,把三個正用力推車的德軍炮兵打的血霧噴濺,慘不忍睹。
陸飛打完剛想撤離,卻見四周並沒有德軍,炮也完好無損。他轉念一想,隨即上前站到炮位上,用力端起了炮把手,對著前方德軍裝甲車及車後跟著的德軍開了炮。
“嗵、嗵、嗵、嗵”,炮聲不停的響著,這下裝甲車後的德軍士兵倒了大黴。一個德軍被打碎了下半身;另一個德軍被打掉了頭;最慘的一個德軍士兵被攔腰截斷,上半身沒了。隨即德軍士兵紛紛大喊著四處奔逃,萊賓的機槍組麵臨的壓力頓時小了不少。
陸飛首次使用20毫米機關炮不太熟練,打了十幾炮後,才找到了彈道。機關炮開始有意往裝甲車上招呼,而德軍的裝甲車隻防的了機槍射擊,炮可不行,頓時車內德軍士兵的血霧噴的老高,沒死的德軍紛紛跳下車,四處躲避。
尾部防線裏的傑克遜、霍伊爾、米勒他們雖然覺得奇怪,不過不影響他們大開殺戒,左側建築內的機槍也叫的歡。三麵打擊下,德軍的這波又送了人頭,接近全軍覆滅。
陸飛此時不走大街,從美軍的右側快速接近萊賓的機槍點,去接應他們,他們麵對德軍的正麵衝擊很長時間了,怕是子彈要告罄了。
這時還有十幾名德軍在圍攻機槍點,陸飛悄悄的出現在了德軍背後,突然閃出,在近距離上開槍射擊,霰彈槍的麵殺傷威力無與倫比,轟了5槍,打倒了半數的德軍,其他德軍紛紛往大街上逃,又被尾部防線的兄弟們一一撂倒,尤其是傑克遜的狙擊槍,簡直是彈無虛發。
陸飛大叫梅裏小心,讓他防備德軍從樓梯上衝上來。自己馬上繞到樓梯口,來不及加霰彈槍的子彈,雙手一合,換上了兩把手槍。
樓梯口兩名德軍在樓上塔爾伯特的阻擊下,攻上不去,正準備掏長柄手榴彈要扔上去。陸飛突然衝到了他們身後,左右手同時開槍射擊,連開六槍,把兩名德軍打翻在地。
陸飛在樓下大叫:“我是傑克醫生,梅裏、塔爾伯特、漢德森下士,趕緊下來,樓下的德軍被我打死了,沒子彈就快撤,?國人的大部隊可能在後麵。”
樓上的三人正商量被?國人包圍了,該怎麽突圍的問題。沒想到正麵的德軍被人從後襲擊了,樓下的德軍也被解決了。接下來是傑克在樓下大喊著讓他們下去。三人大喜,趕緊連滾帶爬的逃了下來。
四人沿著長街左側狂奔而回,這時大街上的德軍已寥寥無幾,他們又有米勒上尉、傑克遜、卡帕佐、霍伊爾中士和其他兄弟掩護,一路毫發無傷的跳進了尾部戰線的戰壕裏。
米勒拍著陸飛的肩膀大聲道:“傑克,幹的太漂亮了,機關炮是你搶下來的對吧,我還奇怪德軍的裝甲怎麽被人從後方給打垮了,後來傑克遜向我匯報,說從狙擊槍的瞄準鏡裏看到是你幹的,我要為你請功。”
陸飛卻知道這時還不能高興,左翼的德軍可能會殺過來,他們在左翼沒有能力阻止德軍的進攻。他拿出望遠鏡往丁字路口望去,德軍的坦克伸了一下頭,就不見了。
陸飛對著米勒上尉大喊道:“我們應該撤退到橋後去,還有一輛虎式坦克,我們再也沒辦法阻止它,不知道他會從哪一邊過來。”
米勒點點頭,安排大家往後撤,在橋後建立機槍陣地和火箭筒陣地。陸飛要求留下來狙擊敵軍,理由是他跑的最快。米勒上尉無暇思考,點頭答應。
一分多鍾後,絕大部分美軍兄弟都從橋上撤走了,隻有米勒、霍伊爾、陸飛還在。陸飛大聲的趕他們走,並朝著左翼露頭的德軍射擊,他的春田狙擊槍彈無虛發,德軍一時間被阻止在了陣地前的開闊地裏。
米勒和霍伊爾此時也不矯情了,拚命的往後麵的橋上跑去。
幾十秒後,德軍的虎式坦克終於開了上來,從左翼的開闊地裏殺了過來,不過陸飛是躲在在彈坑裏狙擊,坦克離他隻有50米,沒辦法炮擊他。
坦克快速的靠近他,陸飛知道這時不能往後跑,坦克的同軸機槍和德軍的步槍手會把他打成篩子。他躲在彈坑裏,連續的往坦克兩邊扔手雷,逼得德軍步兵隻敢跟在坦克後麵,不敢在兩邊跟隨。
坦克終於開到了彈坑邊,陸飛躲在一邊,等坦克的頭部落到彈坑裏,點燃了早已拿在手中的二踢腳辣椒彈,上前幾步,趁坦克還傾斜著,速度一時沒起來,陸飛把二踢腳橫向塞進了虎式坦克的觀察窗!沒辦法,手雷太大,塞不進去。
幾秒後,“呯、嗙”,兩聲巨響在坦克內回蕩,這輛虎式坦克可能是世界上唯一被塞進二踢腳的坦克,不知道有沒有德軍乘員被嚇死。紅色辣椒粉立刻充斥坦克內。聲嘶力竭的咳嗽聲四起。陸飛馬上往自己的後路上奮力扔出兩顆煙霧彈,自己向煙霧裏跑去。
這是他計劃的逃跑方式,先癱瘓坦克,再遮蔽德軍視線。至於路線那是早已看好的,隻要算好步數就行。陸飛腳步翻飛,繞過了橋前的鐵絲網,衝出了煙霧,奔上了橋。
美軍兄弟隔岸看的真切,傑克一人獨戰虎式坦克和整排的德軍,遲滯了德軍後,正往橋上奔來。美軍的兩挺30機槍和巴祖卡火箭筒拚命朝著德軍射擊,其他兄弟的加蘭德步槍和湯姆遜衝鋒槍也火力全開。
“噠噠噠噠,呯呯呯呯,嗒嗒嗒,”槍聲響徹天際,子彈橫飛不已。
德軍、美軍隔著河兩邊全力對射,陸飛一人在橋上飛奔。
兄弟們狂喊傑克快跑,情況萬分焦急。槍林彈雨中有人力抗千鈞,堅守到了最後。這樣的兄弟,沒人願意他出事。
眼看陸飛快到了橋頭,虎式坦克終於恢複了作戰能力。
“轟”,炮口噴出火焰,一炮打在了陸飛身後5米的橋上,衝擊波把他給震飛到了空中。陸飛人在空中,覺得背後無處不痛,但長久以來的訓練,起到了決定性的作用,雙手朝下,人卷成一團,著地時,一個前滾翻,躲進了工事裏。跟著而來的坦克機槍子彈把工事的沙袋打的噗噗直響。
米勒上尉一把把陸飛拉進了角落,大聲道:“傑克,怎麽樣,沒事吧?”
陸飛坐在地上苦笑道:“不,我有事,後背疼的要死,不知道中了多少彈片。”
米勒上尉把他轉了過來,讓陸飛趴下,陸飛的凱夫拉防彈衣上嵌著大大小小十幾塊彈片,好在沒有一塊穿透。米勒幫他一塊塊拔了下來,見沒血滲出,高興的喊道:
“你哪弄來的這麽好的防護衣服,沒有被彈片打穿,你沒事,就是疼一點而已。”
陸飛猛的吐出一口血,欣慰道:“那太好了,我可以回阿拉巴馬鏟糞了。”
過了幾分鍾,德軍的虎式坦克終於肅清了裏麵的辣椒粉,緩緩向大橋開來。美軍兄弟們則各自抱頭縮進了工事裏,等著米勒上尉按計劃起爆炸橋。
可不等米勒上尉炸掉大橋,後方的援軍終於到了!
空中飛過的P51戰機,一顆火箭彈就把虎式坦克的頂蓋掀開了,隨即好幾架飛機俯衝了下來,飛機上的12.7毫米機槍彈從空中噴灑下來,把橋對岸的德軍打的屁滾尿流,潰退了下去。美軍守橋部隊的後方也開來了大批美軍坦克和裝甲,無數的美軍士兵蜂擁而至,從橋上通過,追殺德軍去了。
空降師和小分隊的兄弟們都聚了過來,陸飛看著一個不少的小分隊和隻犧牲了3名空降兵的隊伍,欣慰的又吐了一口血。
見他吐血不止,小分隊的兄弟們嚇的半死,大聲的叫著醫護兵。大家守在他身邊,心裏明白,不是傑克的籌謀策劃、英勇奮戰,尤其是最後階段,一人阻擊虎式坦克的壯舉,大家恐怕在援軍沒來之前就得全部犧牲。
陸飛看著兄弟們緊張的麵容,笑道:“你們這幫家夥,別像看死人一樣看著我,我沒事,就是肺部受了傷,內髒有點震蕩,肋骨保不齊斷了幾根而已。上尉記得把瑞恩帶回去,告訴所有人,救他的這麽些兄弟,就特麽的我最倒黴,最後時刻被炸翻在地。”
米勒上尉幫他把凱夫拉防彈衣脫了下來,放在他身邊,因為防彈衣裏還嵌著不少彈片,隨後讓他躺在了擔架上,讓醫護兵趕緊把他送到後方醫院去。
所有人目光跟隨著擔架上被抬走的傑克,憂心忡忡。
米勒站直了身體,大喊道:“敬禮!”,二十幾名守橋部隊的美軍齊刷刷的舉起了手,向他敬禮致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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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十年後,守在火爐旁的米勒,給孫子講完了傑克的故事。
意猶未盡之餘,孫子好奇的問道:“那傑克後來怎麽了?傷好了沒有?爺爺,你還見過他嗎?”
米勒蒼涼的說道:“後來我再沒見過他,聽說他的肺受了重創,一直咳血不止,被送回國醫治,又聽說他後來回了老家。二戰結束後,我匯合了萊賓、梅裏、霍伊爾、塔爾伯特、傑克遜、卡帕佐,一起去他所說阿拉巴馬的一個小鎮上找他,陸軍部的資料上寫的是那裏,可遍尋不找他,當地有人說他是華裔的孤兒,參軍後再也沒回來過。也許他死在了回國的路上。
傑克軍醫是我見過最好的軍人,他勇敢、真誠、善良,有無與倫比的戰鬥技巧和作戰能力,沒有他,也許我們會全都死在諾曼底,我希望你和我一樣,永遠的記得他,並把傑克的故事告訴你的兒子、孫子,讓後人知道沒有傑克這樣的軍人,就沒有你們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