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診所的日常操作
鎮長老爹接了個電話後匆匆的走了,一鎮之長還是挺忙的。老爹給陸飛留下了很好的印象,不管他的訴求是什麽,肯為鎮上居民謀福利就是好官啊。
陸飛和曼迪一番急救操作過後,都覺得有些疲累,尤其是陸飛,胳膊都快抬不起來了。當時不覺得,情緒一鬆,馬上覺得很酸痛。兩人休息了一會才緩過來。急救就是這樣,醫生和護士的身體會分泌大量的腎上腺素,事後特別勞累。
下午診所沒什麽事,曼迪接了很多電話,已經敲定了3天內的預約。又接待了一個病人。一個手臂上被樹枝輕微劃傷的年輕女孩子,連縫合都不用,消消毒、貼個邦迪就完工了,要是再來晚一點估計傷口都愈合了。
年輕女孩子剛走。一個六十出頭的老年人走了進來。
略有些灰白的頭發潦草淩亂,胡子拉碴、眼圈發黑,走著走著還踉蹌了一下。他看著陸飛伸出了手,說道:“你就是傑克吧,我聽鎮長說了你今天來,我是貝爾醫生。”
陸飛趕緊伸出手和貝爾握手。
“初來乍到,以後多關照。”
“是你多關照診所,我剛才到超市買酒,傑西一個勁誇你,順便還給我打了個九折。”貝爾笑嘻嘻的說。“你們忙哈,我去裏麵我的辦公室喝一杯提提神,如果你們忙不過來,可以來叫我幫忙,忙的過來就算了。”
曼迪:—_—!
陸飛:
不一會兒,一個30左右的女人,抱著一個7,8歲的孩子衝了進來。媽媽很緊張,因為孩子不知道接觸了什麽髒東西,臉上、身上全是大塊的腫塊,一堆堆的,把孩子整的像個小妖怪似的。
“蕁麻疹急性發作,這個病看起來嚇人,其實沒什麽,等會去藥房按照我開的處方,買點抗過敏藥,按照藥的說明書服用,多喝水,別吹風。吃了藥,睡一覺,身上的風團就基本退下去了。”陸飛寬慰媽媽道。
三言二語,寫了醫囑,年輕媽媽放心的走了。
“曼迪啊,我出去一趟,趁著槍店還開門,我去買點東西。”說完,陸飛去了隔壁的槍店,把槍店裏的製式匕首全給買了,也就隻有五六十把,當是飛刀準備回家訓練。
回到診所,陸飛又去看了克瑞斯一眼,人已經逐漸清醒了。
陸飛道:“你還要治療好幾天,靜脈點滴到晚上9點左右才能拔除,今天不能進食。我先回一下家,吃好飯再過來診所照顧你,你一個人在診所待一個小時,不用怕。”
克瑞斯點點頭,她一時間還不能說話。
陸飛繞了一個小彎,先把曼迪送回了家,然後回到了家裏。
拿著鑰匙打開家門,進去後發現家裏略有些狼藉,餐桌上放了一張紙條。
“親愛的兒子,媽媽走了,去享受歐洲風光和二人世界了,哇哢哢卡哢,你照顧好自己,等我回來給你禮物哈。”
陸飛苦笑著搖搖頭,攤上這麽個心大的媽,還真——有點意思。陸飛簡單收拾了一下家裏,給自己煎了塊大牛排,配點西蘭花,填飽了肚子。
陸飛想著自己的飛刀要在現實世界裏也練練,就去工具房動手做刀靶。簡單的拿塊四方的木板在上麵畫了幾個圈,搞了根木棍,把大木板和木棍釘在一起,做了個簡單的木靶子。在院子南麵靠莉莉斯家的那麵牆,豎了起來。拿出剛買的匕首,練起了飛刀。
一開始5米、10米距離,後來跑到樓上從上往下扔。自覺進步頗大,近距離飛刀的誤差基本在3厘米以內了。並且利用自己一心兩用的特長,左右手都進行了訓練。
收拾了一下家裏,陸飛回了診所,幫克瑞斯拔了靜脈點滴,給她服用了一些抗生素藥片,讓她安心休息,有需要用座機給他手機打電話,診所的衛生等設施隨便用。
自己再次回家,洗澡後躺上了床。
“米國就是個大農村啊,娛樂活動太少了,不到9點,我居然就躺床上了,讓人不禁懷念起以前手機不離身的日子。這倒也好,以前不是在醫院,就是宅在家裏看手機,現在活的既輕鬆又充實,還沒什麽壓力。就是晚上在係統裏訓練,腦子有點累,不過收獲非常大,還是繼續學習和訓練吧,還有挺多拯救值可以消耗。
陸飛繼續他的2,3,3訓練技能的時間分配,今晚還是在鍛煉身體後,繼續閱讀大量醫學文獻資料以及錘煉飛刀技術。
2009年4月29日星期四。
早上8點45分鍾,陸飛準時到了診所。
和曼迪打過招呼,安排曼迪繼續給克瑞斯靜脈點滴,陸飛告訴克瑞斯中午可以適當吃些消化的食物等一係列注意事項,開始了門診工作。
陸飛粗粗一看桌上預約表,基本排滿了,而且各個年齡階段都有。經過昨天的工作,陸飛其實挺期待給鎮上的居民解決病痛,這裏大部分人,他都有印象,有時甚至感覺在給家裏人看病,比在聖卡西的急診工作更有代入感和成就感,感覺自己不再是匆匆的過客,會留下一些什麽。
今天的第一位病人是個黑人小夥子,一位婦女扶著他進來。小夥子看上去臉色很差,右手捂著肚子。
“Hi,過來坐,小夥子,你怎麽了?”
“傑克醫生,我叫華盛頓,和盧卡斯是同學,就是昨天來看病,你稱為小黃人的夥計,他在奧古力鎮中學已經出名了。就是他和我說你已經在診所開業看病了,媽媽幫我預約的。我肚子痛有段時間,2-3個月了,原本忍一下就好了,可是前天開始疼痛越來越厲害了,昨天更是連站都站不起了。”
“ok,讓我來給你先檢查一下。”陸飛和藹的微笑道,
陸飛一邊各處按壓華盛頓肚子,一邊問:“你哪裏疼,直接告訴我,我盡量輕一點。”
“疼疼疼”,當陸飛按壓到華盛頓右下腹的時候,小夥子一下子汗都出來了。
陸飛點了點頭,繼續問道:“你想一下,平時還有什麽症狀?”
“經常犯惡心,有時還會拉肚子、腰痛、嘔吐。”
“你是不是經常吃完飯就運動?”
“你怎麽知道,我是學校橄欖球隊的跑鋒,我們隊裏一般吃了午飯就開始訓練。”
“你跟我來,去靠裏麵的那個床上躺著,我給你做個腹部彩超,曼迪來幫忙,順便給他量個體溫、心率、血壓。”陸飛認真道。
30分鍾後,陸飛開始寫病曆,對華盛頓道:“華盛頓,以後再也不可以飯後劇烈運動了,檢查結果是闌尾壁水腫,你得了慢性闌尾炎。有兩種治療方法,你選擇一種:一是你下午去卡森市掛急診,在那裏住院兩天,等手術指征明確,切除闌尾。二是在我這裏保守性治療,消除炎症,要打點滴,每天來,至少要5-10天。”
華盛頓看著他媽媽,他媽媽和陸飛誠懇的說:“傑克,我就住你家隔壁那條街,我去年還在你家牧場打過短工,給奶牛擠過奶,我叫傑西卡。”
“傑西卡,你好,怪不得眼熟。”陸飛心想鎮上的人,哪有不眼熟的,除非過路客。
“去年經濟危機,華盛頓他爸失業了,我們買不起醫療保險了。華盛頓去卡森市開刀,估計要1-2萬美金,我們支付不了這筆錢,你看能不能在你這裏治療,你也手下留情替我們省點錢。”傑西為難的說道。
“OK,傑西卡,我盡量讓你們少花點錢,曼迪,我下醫囑:頭孢曲鬆鈉3g、克林黴素3g緊急抗菌治療,預防進一步感染,其他給予普通對症支持治療奧美拉唑針40mg,你帶著他們去隔壁藥房買注射用的藥、吊瓶之類的醫療用品,先買5天用量。回來後靜脈點滴,我的醫生費用就不收了,床位費也不要收了。”
“好的,我去安排。”曼迪同樣讚賞的看看陸飛,都是鄰居,誰都有個困難時候不是。
傑西卡大媽眼裏淚花打轉,握著陸飛的手,激動的一時說不出話。陸飛誠懇的說道:“都是鎮上的一家人,互相幫助是應該的,如果還是錢不夠,就申請醫療無息貸款,醫療方麵我來簽字同意。”
傑西卡和華盛頓都一再感激,曼迪陪著傑西卡去隔壁藥房買藥去了,陸飛讓華盛頓去注射室先躺著,等曼迪回來給他注射。
等曼迪和傑西卡拿藥回來,給華盛頓注射抗生素和消炎藥水時克瑞斯倒是完全清醒了,招招手讓陸飛過去。
“我聽她們都叫你傑克醫生,你是華裔嗎?聽的懂中文嗎?”克瑞斯說的英語口音很古怪,不太能聽懂。
“我會說普通話,還會說魔都話、川蜀話,你會說哪一種?”陸飛前世的媽媽是川蜀人,爸爸是魔都人。
“那太好了了,我們用普通話交流就行。”克瑞斯用普通話說道。
“真心謝謝你救了我,唉,最後還是靠同胞相救才有活路啊。我原來是西北一個小地方的英語老師,幾年前在華夏遇到了我丈夫,他是米國得克薩斯州的牧場主。結婚後,我跟著他來到了米國生活,本來一切都很美好,可是他半年前得腦溢血死了,他和前妻生的兒子女兒都回來搶奪家產,而我因為隻和他在華夏辦過結婚證,在米國沒來得及辦,被他們趕出了家門。
我丈夫的女兒還試圖殺死我,她用一根很長的針紮我。我報警了,但沒有用,鎮上的警察都被他們買通了,我隻好逃跑了。飽一頓餓一頓,往北方逃,希望遇上華裔或者華夏人幫我聯係大使館,可以活下來。”克瑞斯一邊說,一邊哭的泣不成聲。
“放心吧,他們在德克薩斯一手遮天,我在鎮上也是呼風喚雨的,你安心留在這裏,我已經和鎮長打過招呼了,你先住在診所,等你病好一點,幫我們晚上看看門,早晚打掃一下衛生,每月給你2000美金過日子、養身體。等身體徹底養好了後,我幫你找華夏大使館或律師,把你失去的給奪回來,再送傷害你的人去坐牢!”
克瑞斯聽完,抱著陸飛放聲大哭,心裏的害怕和不安終於放下了。陸飛拍拍她,讓她不要太激動,告訴她自己還要去看病,讓她好好休息。說完提過急救箱,從中拿出1000美金,放在她手上,讓她買點好吃好喝的,換一身幹淨衣服。
克瑞斯也不推辭,緊緊的捏住錢,不住的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