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驚詫,床邊的小孩
「你到底拿了人家什麼東西?」葉菲兒一面扯著屍體上的衣服擦手一面尋問著靠著樹榦嘔吐的六王爺:「弄的人家這麼多人來追殺你?」
三天,從答應他一起后這短短的三天里,她就足足應付了十一波的殺手追殺—平均早中晚各一回都還有餘!
「我沒拿人家的,我拿的是,是屬於我們魏國自己的東西。」六王爺吐的臉色發白,態度卻十分堅持。
「好吧,你說是你自己的那就是好了,不過對方能出動這麼多殺手來收拾你,足可見這東西的貴重以及對方的實力。」葉菲兒說著開始掏對方身上的東西:「到底是什麼玩意啊?還有對方又是誰?」
六王爺扶著身子大喘息著:「東西是什麼,我不能告訴你,至於,對方是誰,北齊的,國師。」
葉菲兒眨眨眼,嘆了一口氣,把翻到的二兩碎銀收了起來,而後又把這人身上的七八枚匕首也取了下來,收到了自己身上從另一位殺手那裡拿來的暗器囊袋裡,而後她走向了六王爺:「你是在告訴我,這死人財我們還能發下去啊!」
六王爺扶著樹榦起身:「運氣好的話,下午我們就能走出去,只要出了這白果林,我們就在魏國,他們也沒辦法了。」
葉菲兒點點頭:「那沒錯,你地盤的嘛,就是不知道你還行不行?」
六王爺咬了咬牙:「沒事,我能行,好,好多了。」
葉菲兒抬了口氣,伸手抓上了他的臂膀:「那就趕緊走吧!」
這六王爺沒武力值她知道,可沒想到這傢伙還暈血,當她奪刀將第一波殺手砍瓜切菜后,鮮血橫流的場面立刻就讓六王爺給暈了過去,而後的一批批應對,葉菲兒除了和對方搏命不說,還得注意手法,盡量不讓場面那麼血腥,要不然她還得等他醒過來不過流血總是難免的,所以每一回六王爺都會根據場面來給予嘔吐,眩暈或是昏厥,以至於在他描述里兩天就能走出去的森林,她們已經走了三天還沒看到邊。
「就你這樣吐,再有野果子,我就不分你了,完全就是一浪費。」葉菲兒口裡念叨著,拽扶著那六王爺在森林裡前進。
……
當兩人終於走出森林並向前大約一里地的時候,葉菲兒終於看到了高高的城牆,以及城牆外密密麻麻守護的兵勇。
「魏界汾城。」她念著城牆頭上的匾額金字:「我們總算到魏國了啊!」
「是的,到了。」六王爺的臉上不僅僅是歸家的喜色,更有一種凝重參雜其中。他動手拆散了頭上的髮髻,從中取了一個硬幣大小的銅片出來,而後他看了葉菲兒一眼,走向柵欄與武器密集的城道口排隊受檢。
「你是王爺啊,也排隊?」葉菲兒完全沒想到這位六王爺這麼不搞特殊化。
六王爺悻悻的一笑:「我不想驚動民眾。」
葉菲兒瞭然的點點頭看向四周,內心卻吐槽:一個說要復起的王爺,這般低調回來,應該是不想掀起不必要的麻煩吧!
兵勇小心的注視和搜檢著往來的民眾,不時的要對他們聞訊一兩句,等輪到六王爺時,他把那銅片遞交了上去,霎時間那兵勇一臉小心的沖著六王爺說到:「您請跟我來!」
六王爺點點頭,伸手一指葉菲兒:「她是跟著我的。」
那兵看了葉菲兒一眼,隨即也欠身做了個請的姿勢,便帶著兩人往城內走直到那城下的一輛馬車前。
「上車吧!」六王爺說著為葉菲兒拉開了馬車的門帘,葉菲兒有些詫異,還是進了馬車,立刻六王爺也鑽了進來,隨即,馬車便飛奔起來。
「我們這是……」
「能睡就睡一會兒吧,我們得趕到琅邪城去,那裡才是我的封地。」六王爺說完便閉上了眼,葉菲兒眨眨眼,也不多話,而是伸手撩開了車窗帘子向外瞧看。
六王爺睜眼瞧見她這樣,好奇:「你不累的嗎?這幾天我幾乎都沒見你合過眼,現在這裡是魏國,你不用再擔心了。」
葉菲兒笑了笑:「累極了,反而不困,你睡吧!」說完她繼續看著外面,六王爺見狀點點頭,自己閉眼找瞌睡去了。
葉菲兒並非不瞌睡,只是初到這麼一個地方,又在馬車上,她必須留心周圍的一切,這樣萬一有什麼,她也不至於不知道應對以及逃跑的路線。
車子這麼前行便是一天一夜,終於到達了琅邪城,兩人才從馬上下來,六王爺便沖立在外面的丫頭言語:「帶葉姑娘去沐浴更衣吧!」繼而轉頭看向葉菲兒:「你這一路辛苦,好好洗洗,歇息一晚,我們有什麼明天再說!」
葉菲兒點點頭:「好。」
她跟著那丫頭離開,並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又是血水印子又是汗水印子的衣裳,心嘆:希望能睡個好覺吧!
……
溫熱見燙的泉水澆在身上,葉菲兒立時感覺到疲憊上涌,她拒絕了前來伺候她沐浴的丫頭,自己撩水擦身儘管這具身體並非她的原裝貨,但是她還是沒法做到讓別人隨便的觸碰自己。
好不容易洗好了,泡夠了,她從水中出來抓了一旁擱置的衣裳,自己往身上穿套,將貼身的裹胸高裙穿上,她抓著帕子低頭擦抹著頭髮上的水珠,差不多了后,她直身起來就要去抓那綢緞的罩衣來穿,卻猛然發現一個長相十分俊美的六七歲的孩童就站在自己身邊不足一尺地地方歪頭打量著自己。
葉菲兒一愣,左右看了看,不明白這孩子是哪裡跑來的,更不明白自己怎麼先前沒發覺,便詫異的沖他言語:「小朋友,你是誰?你,從哪裡來的啊?」
小孩子的臉色瞬間大變,下一秒轉身就向外跑,葉菲兒眨眨眼懶得理會,抓了罩衣套在了身上。
……
夜,安靜的只能聽到遠處鷓鴣的夜啼,勞累的葉菲兒在鬆軟的床上迷迷糊糊的翻了個身,忽然一種冷寒的感覺無端的在心口上涌,她驚駭的睜眼,赫然發現她的床頭上正蹲著一個小孩子不說,他的手裡還拿著一根金針正揚起手臂來想要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