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20章 隱在黑暗中的男人

  今晚的君家燈火通明，常年的孤獨，此刻面對人群，內心仍然是恐懼的，目光所及，唯一能讓他安心的慕言，似乎很忙，她選擇不打擾。 

  面對眾人打量的目光，內心極為不安，她害怕會有人認出她來，叫她「瘋子」。她其實不怕丟臉，只是今天，他在這裡，她不想在他面前失了最後的尊嚴。不過幸好，眾人只是好奇，沒有與她交談的打算，或許是莫雨沫清冷高貴的氣質，給人一種只可遠觀的感覺。 

  莫雨沫習慣了黑暗，習慣了一個人，花園處，稍微暗一點，沒人，適合她。 

  君家老宅莫雨沫來過幾次，還算熟悉，一如從前。 

  她記得曾經她和君沐璃一起種了棵薔薇，如今已長成一簇，爬滿了整面牆壁，想想時間真可怕。 

  5月的薔薇開的絢爛，卻帶著悲傷的色調，因為即將凋零。 

  莫雨沫最是不喜，如今看著這些絢麗的薔薇，她似乎看到了自己的結局。 

  …… 

  花園不遠處的長廊上坐著一個男人，燈光太暗，看不太清。他右手點了一支煙，火光忽明忽暗。 

  正打算離開時，卻聽到這樣一段對話： 

  「8年了，你居然回來了。」 

  與周韋彤碰面是遲早的事，莫雨沫並不意外。只不過她很意外她那麼沉不住氣，會率先開口說話。 

  其實，在說出這句話前，周韋彤內心並不平靜，她怕那些事情她有記憶。 

  說這話的人如果是別人，莫雨沫會告訴那人「畢竟這座城市有我惦記的人」，但面對的是周韋彤，那就另當別論了。 

  「聽說你成為了鋼琴家，恭喜你。」完全是客套話，但也是真心，不過對方顯然不會接受。 

  「真難得我還能得到你的讚賞，我是不是應該感謝你？」周韋彤的表情有些誇張。 

  「當然。」莫雨沫受之無愧，臉都不紅一下。 

  「你還真是不謙虛，」周韋彤氣憤的冷哼一聲，「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嗎？」 

  「我也沒指望你會有多愛。」莫雨沫嘴角微微含笑。 

  「你……」周韋彤似乎很生氣，一直維持的高貴形象，瞬間出現了裂痕，「你還真實牙尖嘴利，不去當律師，真是可惜了」。 

  「謝謝，不過我目前沒有這方面的打算。」 

  「莫雨沫」，周韋彤突然氣憤的大吼一聲，面部猙獰，恨恨的瞪著她。 

  「我很慶幸，此刻你的這幅嘴臉是針對我，否則你的整個家族只怕會因你而蒙羞。」莫雨沫語氣輕飄，帶著嘲諷。 

  「你……哼，希望你可以一直這麼牙尖嘴利。」周韋彤突然湊近莫雨沫的耳旁，陰冷的說道，隨即轉身離開。 

  不知道是不是燈光太暗，莫雨沫看著周韋彤的背影，就像黑暗中的惡魔，張開了血盆大口，腦海中某些片段一閃而過，她的臉色瞬間蒼白，一陣眩暈。 

  突然一雙有力的大手扶住了她，莫雨沫定了定心神，甩了甩頭，正打算道謝的時候，抬頭愣在當場。 

  「你還好嗎？」本來在剛剛聽了一段精彩的對話，這姑娘三言兩語就完勝了心機深成的周韋彤，一向不喜女人靠近的他，對這姑娘產生了好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