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15章 這一刻，那麼近

  這天晚上，他們聊得不多，卻很知足。 

  臨近分別，在北京除了他們，莫雨沫沒有親人。水靈說一直住在酒店沒有家的感覺，反正她一也個人，不如搬來和她一起住，莫雨沫說她還想到處走走，改天。 

  三人離去的時候看到了君沐璃，水靈和楚辰軒目不斜視，徑直離開。 

  慕言在他身邊頓了頓道：「她說……『好』。」 

  僅僅一個字，透露了太多，雖然莫雨沫極力掩飾，但他們都知道，她不好，一個死而復生的人，能好到哪裡去？ 

  聰明如他們，默契的選擇了不問。 

  慕言說完也不看他，轉身，離開。 

  …… 

  君沐璃，站了多久，什麼時候離開的？無人知曉。 

  美國，聖伯納迪諾 

  清晨，陽光很好。 

  莫雨沫的房間一如離開時那般，只是少了那抹永遠清冽淡漠的身影。明明她才離開幾天，但他覺得彷彿已過了好幾年。 

  蕭棄永遠記得，在她剛剛恢復可以走路那會，有一次他回來的晚了，已經臨近深夜11點了…… 

  他以為她已經睡了，不會記得她今天睡覺前有一個人沒有去看她，畢竟那個時候她是神志不清的。 

  可是當他剛到大門口時，愣住了，目光正視前方，遠遠就看到一個人，穿著白色睡裙，外面套了一件黑色開襟毛衣，光著腳穿著家用拖鞋，安靜的坐在古堡門口的台階上，兩手托腮，眼巴巴的望著大門口。 

  威爾說：「今天先生回來晚了，小姐不睡覺，一直坐在大門口不肯進屋，已經快5個小時了……」 

  蕭棄心頭一軟，眸色微紅，「為什麼不肯進屋睡覺？」 

  「你沒回來。」她的聲音似因為不習慣說話，有些遲鈍。 

  「小乖，你知道我是誰嗎？」 

  「阿棄。」 

  一聲「阿棄」瞬間融化了蕭棄的心，甚至覺得她就這樣一直痴痴傻傻也挺好。 

  ——那一刻，他覺得如此溫暖，他和她那麼近，那麼近…… 

  如今，她走了，帶走了他所有的喜悲。 

  蕭棄瞬間覺得，沒有她的家，真的很冷，如同12月的冰窖。 

  「雷歐，準備一下，去中國。」他習慣了她的存在，同樣也了解她，知道除了那裡，她無處可去，如今他願追隨她的腳步，直到天荒。 

  「是，先生。」 

  窗台上，一枝薔薇不知何時已經爬進屋內，蕭棄看到，嘴角微揚。伸手撥了撥，他想如果此時小乖還在，一定會很開心。 

  …… 

  4月末，涼意襲面，莫雨沫回國已有半月。 

  期間慕言時常會陪她到處走走，楚辰軒偶爾也會陪她坐坐，水靈去外地拍戲了。 

  他們發現，莫雨沫比以前更安靜了。 

  君沐璃，始終不曾露面，可他是否在某個角落裡，靜靜的看著莫雨沫？ 

  誰知道呢？ 

  …… 

  今天，陽光明媚，天空很藍。 

  莫雨沫獨自走在大街上，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這座城市開始讓她覺得陌生，觸目所望皆是迷霧…… 

  她有多少年沒有獨自行走街頭了？邁動的雙腿，帶給她更多的是無所適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