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7.第287章 惡劣環境
「哎——」柳金蟾幽幽幽地長嘆了好長好長一口氣,甚是悲戚地,又咬口饅頭。瞬間樂極生悲:「哎喲——」爹爹的,這饅頭凍得和石頭一樣硬了!
「怎麼了?」走在前面的小衛忽然回頭關切地問道。
「沒沒沒——沒什麼事,就是牙口不好!這硬的……」能砸死個人!
柳金蟾忙在角落裡賠笑,手卻摸著饅頭愁:你說咬都咬不動,可怎麼咽下去呢?但人還能讓尿憋死了?
柳金蟾乾脆將饅頭擱在已經涼了的米湯里泡著,但泡著泡著,柳金蟾忽然聽見了一種……類似狗狗****的聲音……
難道這牢里還有老鼠?
啊啊啊啊——
柳金蟾內心一陣萬鼠狂奔之後,忽然覺得不對,因為聲音就是從隔壁牢房的柵欄邊傳來的,伴隨著****聲的還有人的喘息聲,好似吃的很是艱難?
難道……她沒有手?還是手因為常年受刑,不得及時治療已經無法使用?
柳金蟾還沒回神呢,忽然那頭大門「砰」一聲洞開,接著就傳來了衙役們拖曳著人一路大步橫來的聲音,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心裡作用,柳金蟾只覺得一股子濃濃的老爹燒豬腳的燒皮臭沖鼻而來——
然後就是淡淡的血的味道……
「進去吧,裝死了你的!你今兒不招,明兒還有更厲害的!」
「砰——」
「嘩啦啦——」
「嘣——」
「走你的!」
柵欄門開、鐵鐐嘩嘩——早已滿身是血的散發之人就這麼被一腳踹進了牢房,然後:「咣——嘩嘩!」門鎖人去,隱隱只聽得那頭傳來幽幽地人聲:
「臣,是冤枉的——
太女太女,臣,真的是被人陷害!」
這聲音?
夏雪?
柳金蟾心驚膽顫地壓下一身的毛毛汗,打小殺豬都不敢看的她,突然很慶幸,這地牢真的夠黑,不然突然就看見一個披頭散髮渾身流血不止的人進來,她懷疑自己可能還沒上刑,就已被自己嚇死了。
兇案現場什麼樣?
估計這牢里還喘氣著的活死人們,猙獰得,只怕還不及他們體面。不然前世那個呂后的兒子怎麼就在看見戚夫人做成的人彘后,嚇得沒多久就惶惶而去了呢?人心受不了!
作為一個正常的、健康的靈魂,柳金蟾表示自己也非常害怕,死了也就閉眼了,你就是蒸了燉了她都不在意,但活著看見,還不如讓她死了算了——
柳金蟾努力,奮力地深呼吸、再深呼吸,但吸進來地除了揮之不去的燒豬腳味兒,就是各種臭了:
「嘔——嘔嘔嘔——」
終於想起自己還是個孕婦的柳金蟾,粥沒喝上一口,就在牢里吐了個人仰馬翻,索性一天沒進食,吐了半日除了胃酸還是胃酸,只是這麼吐下去,差點把黃疸都要吐出來了。
這地牢最缺的除了陽光,就是新鮮空氣——
作為孕婦,她強烈要求住到地面上去!
可現在……北堂家沒有拿出對策下來前,她什麼都不能說,不然……孩子不保!
喘息著,忽然想起自己是兩個人的柳金蟾,為了不讓自己的眼睛變成弱視,進而連帶孩子,她虛弱地撕下……這襤褸囚衣的一塊布,將自己的眼睛蒙住,強迫自己保持長期閉眼的狀態,雖然……
出去始終是個未知數。
夜,漸深,絕望就像一隻魔爪在牢內肆虐,許是腹中有孩子的緣故,即使是躺在冰冷的地牢里,裹緊了僅有的被子也依舊那麼冷,但柳金蟾還是強烈地想要生存下去,這感覺,就像前世在沙漠中被困的日子——
安逸令生命倦怠;困苦卻令生命格外的倔強。
餓啊——
終於適應了牢中氣味的柳金蟾待感覺到餓時,不及及時吃完的米湯已經和擱在其上的饅頭凍成了兩個冰球:
大冬夜的吃冰棒……這時尚得……再冷她也吃,就像下雪天美女還堅持穿絲襪一樣,今天不把碗吃乾淨,明兒拿什麼盛粥?這是其一。
其二,什麼是饑寒交迫?與其同時倍受煎熬,倒不如就讓她冷到底吧!希望生來的寶寶是個兒子——
據說男孩生存在低溫環境中生活比較長壽——長壽哦……
但據說宮寒,會容易導致流產!
柳金蟾一邊哆嗦著舔著粥和饅頭,一邊拿右手的手心不斷在小腹上反覆畫圈,意圖摩擦起熱,北堂傲哦特別在乎這個孩子——
因為大夫說,她柳金蟾再滑胎,可能她們夫妻以後的孩子都會跟坐滑滑梯似的,一滑而下,「噗通」一聲揮揮手說再見了。
柳金蟾倒不在意,本來她就討厭生孩子,但北堂傲不一樣,他愛孩子,特別喜歡多多多的孩子圍著他,以證他興家旺妻,能生養——
別看他老看璟公主各種不屑,但心裡可嫉妒去了,每次和璟公主一處回來,就心裡悶,覺得自己被人比下去了不說,當日幾年養不出一個孩子的肖騰,而今也是迎頭趕上,墨兒去年生下了一對龍鳳胎,雖是二子一女,但……墨兒比她柳金蟾小兩歲,繁殖期還長。
柳金蟾和惡劣的自然條件做著艱苦的鬥爭,宮內皇后北堂儀則義無反顧地保柳金蟾平安:
「皇上若是要以傲兒一事問罪柳金蟾,您這就是陷臣妾於不仁不義,讓天下文人唾罵臣妾娘家囂張跋扈,讓臣妾背負萬世罵名!
皇上若是要賜死柳金蟾,就先賜死臣妾,臣妾而今活著也早讓皇上您鬧心了!」
北堂儀跪在未央宮,意志果決:
「反正……您那女兒登基之日也是臣妾懸樑之時,何苦等到那一日?最好,將葵兒也一併賜死,也好讓臣妾能到陰間將她撫養成人!」
「你這是威脅朕?」皇上目露兇相。
北堂儀視死如歸:「柳金蟾死,臣妾死,傲兒也生死不明了,臣妾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呢?臣妾為何進宮,皇上心裡最明白——而今臣妾娘家就要家破人亡,傲兒一身戰功,又如何?
落得而今人不人,鬼不鬼,臨到死了,還得背個禍水之名,算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