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7.第257章 玉堂春背後的人
——當然也不排除這可能,北堂傲爭寵時,是什麼都做得出來,弄不好接玉堂春的路上恰好遇上了鬼鑿船,忽然整條船就那麼沉在了江里,大家死無對證,就是有對症,上面也不能捨得殺了他。
但,柳金蟾更懷疑的是另一點……
「你看見船了嗎?」柳金蟾挑眼。
玉堂春也不懂柳金蟾怎麼就對這船上了心,難不成船里還有什麼玄機?玉堂春猜不出船里的玄機,但和這些個官員們接觸多了吧,總覺得一個個都是神神秘秘,鬼鬼祟祟,背後好似都藏了許多見不得人的事兒一般,全都是不可告人的秘密。
「奴家沒去碼頭!」怕被人強拉上船。
玉堂春小心地抬眼觀察柳金蟾眸子里的異動:「當時,讓人去看了一眼——那船可不一般,一看就像大戶人家包的船!」精緻又華麗得像個金絲籠!想想都覺得后怕不已。
這話一聽就不是北堂傲了,他絕對無心接玉堂春去京城共事一妻,他出手只會要玉堂春的死,而且他做事小心,安排鬼鑿船,也只會選擇不起眼的船,而且北堂傲殺人,講究一個出其不意攻其無備——
安排一次墜馬,或者失足落水,都是他北堂家的長項。
最最關鍵的是,那段時間都不是最好的時機,憑藉她對北堂傲的了解,他如果決定要玉堂春的命,那也會是在她柳金蟾和他感情穩定,他們第四個孩子落地,她柳金蟾最不會懷疑他,又各種都趨於穩定了的時候。
「然後呢?」柳金蟾心裡的不安越來越甚。
「奴家害怕……奴家就抱著包袱佯裝和班裡人一起,把該交代的事兒都交代了,然後趁著來人疏忽的時候,帶著鶯歌和幾個隨身的隨從趕緊從牡丹亭牆外爬出去——
住到……
你在布衣巷裡的那個小四合院里!想著,若是你來雨墨接我,也必然知道這去處——而且這裡的人都不認得我是玉老闆!」
這裡人全喚他「柳家小相公」,他去時,人家還問他,怎麼不見三個孩子來家玩,說那三個小惡魔不在巷弄里,巷弄的生意都清淡了不少——
可見三個小吃貨從睜眼到閉眼的一天,是多麼得能吃能花錢。
「你就在布衣巷裡……住到,來之前?」
柳金蟾越來越確定要抓玉堂春的人不是北堂傲了,因為嘛,雨墨雖然對自己是忠心耿耿,但對北堂傲卻是怕得不成樣子,只要北堂傲要知道,小雨墨是絕對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甚至還會奉命過來接玉堂春。
「恩!」
可嚇人去了,居然大街小巷地問,他鄉下買的房子都去了幾次,害得他提心弔膽了好幾個月,到現在都不敢回去。
「那,又是……怎麼知道我回景陵了?」柳金蟾覺得這個問題很嚴重,因為除了京城的人,幾乎沒人知道,而且玉堂春是來得還非常得快,格外的巧——
這不是天意,就是人意了。
「我和鶯歌久等你不來,那些人又一直找我們!」
玉堂春說起這事兒就覺得心裡現在還在揪著慌:
「蘇州城多大啊,早晚得把我們找著,我和鶯歌一商量,趕緊坐了一條去京城的客船,我想……他們肯定不會想到我們會主動去京城啊!
但碼頭上,到處都有他們的人,幸好我聰明,先上的江邊漁船,然後半路登得客船,就這麼一路西行,說來也是不濟,一路好容易顛簸到京城,偷偷摸摸讓人去你家門外打聽——
那人就說夫人的大爹爹去了,今兒一早就領著人乘船東去了。你說我和鶯歌這倒霉的。」
「你們就趕著也跟來了?不怕你大哥在?」柳金蟾故意笑著試探道。
玉堂春也嘟嘴笑了:「不怕大哥在是假!」誰不怕大哥啊?小老公都怕大老公!
「是門房的人說,說夫人急,是一個人帶著孩子趕著東去的。我和鶯歌一聽啊,肯定是大哥病還沒好,不然生為柳家女婿怎麼能不去婆家披麻戴孝呢?」
玉堂春提起這事,臉上就不禁露出喜不自禁的笑來:
「我想啊,你一個女人帶著孩子,怎麼好使?雖然那三個孩子都不喜歡我,但我在,這裡裡外外的,你也能有個幫手,再者……哪有孩子去了,公公墳前沒有個磕頭的女婿呢?我就和鶯歌又趕緊著包了艘船,奔景陵縣來了。
只是你的船快,沒人敢卡,我們船慢,每到一處還各種關卡,這晃晃悠悠昨天才到!」
「說起來,昨兒我來,怎麼屋裡砸得亂七八糟的!」
玉堂春說到這,這一回想啊,才覺得昨兒奇怪,一是屋裡進來亂糟糟的,也沒個人攔她,二嘛……外面一個胖男人哭哭啼啼喊著回娘家還罷了,怎麼又來了那麼一波好似京城裡的人?
「春兒啊,我可能今兒就得返京!對外咱得說是接你大哥和孩子們回來,但……你心裡要有個數兒——」
柳金蟾不想解釋,畢竟這是她和北堂傲的事兒,玉堂春在如何想,他都是外人,也終將是外人,她柳金蟾不會娶玉堂春,也永遠不會和他做一家人,一山不容二虎,她柳金蟾的屋裡來了北堂虎,不會,也不可能再養一隻小春羊。
「我急急地往回趕,是因為……我不能讓我的家人看見我被衙門抓走的樣子。昨兒你也該看見我家這邊的情況了。」
玉堂春垂眼:「那我……」
「跟我一起走!」
柳金蟾答得第一次這麼乾脆,當即讓玉堂春的眼抬起來,充滿了滿滿的驚喜:「你……你真帶我一起走?」你承認我了?
「但……得分開睡!」
柳金蟾下一句話,瞬間就好似冷水一盆潑在了玉堂春的臉上:
「那和不帶……有什麼區別?」
玉堂春嘟嘴。
「我不想你有危險!」柳金蟾答得認真,理由不想解釋,她覺得玉堂春該明白,鄉下這種保守的地方,一旦知道他的舊事,他是沒有立足之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