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4.第214章 大寶貝

  「家姐和姐夫的思量也是不無道理的!」 

  忽然好似從分離看到從房事中暫時解脫的柳金蟾,在深深、深深地釋放了好大一口氣后,突然又生出了幾分不舍,不僅僅是對孩子……但…… 

  家眷的平安才是真的平安,不然北堂傲和孩子們都出了事兒,世間留她一個孤苦伶仃地追憶,就是天天聲色犬馬,美人在懷,也是空空一片。 

  這有家才有她啊! 

  「這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倘或孩子們出了什麼事,咱們夫妻得後悔一輩子。」 

  深知北堂傲這臨行前最擔心什麼的柳金蟾,一面拿手細細地摩挲著北堂傲的肌膚,一面哄大寶寶一般安撫似的拍撫: 

  「你先去塞北,等我這邊安頓好,就立刻趕去塞北陪你和孩子。」 

  「可……為夫不想離開你!為夫不要走……為夫要陪著你……為夫天天兒守著你……看著你,不然,人把你又搶了……為夫不要走!」好容易才和好的。 

  北堂傲嘟著嘴,將臉深埋進柳金蟾懷裡,像個被寵壞了的大寶寶般滿是彆扭,明明都是硬下心腸,早定好的事兒—— 

  此刻他見著了柳金蟾,便覺得自己有了鬧彆扭、撒嬌的權利,不住地忸怩著,賴皮著,說著各種任性不願去顧全大局的話兒,雖知大局已定,但他就是忍不住要柳金蟾來勸他,來寵他,來哄他,把他打小就沒享受過的寵溺,全部從柳金蟾這裡要過來—— 

  哪裡還有昔日大將軍的鏗鏘利落?十足一個長不大的傲嬌大寶寶,扭股兒糖似的粘著柳金蟾,強烈地要求被柳金蟾使勁地慣著、寵著、最好能寵得他無法無天,不要懂事,不要明理,更不要識大體,只要被寵著就好! 

  柳金蟾能怎麼辦? 

  抱著只會在她懷裡,人後鬧騰撒嬌不講理的北堂傲,繼續細細碎碎的點點親吻著他的肌膚,不住柔聲笑溺著: 

  「看你,像個大孩子似的,也不怕孩子們見了起來都笑你?」 

  「笑就笑……為夫才不怕呢!為夫也是寶貝兒!」 

  北堂傲在柳金蟾話里一陣鬧騰后,忽然抬眼,伸出雙臂像個體型龐大的長不大孩子般,兩臂摟著柳金蟾的肩,邀寵似的撅嘴問: 

  「你說是不是寶貝兒?」 

  「是寶貝兒!是為妻的大寶貝兒,唯一的寶貝兒,最最愛的小寶貝兒……怎麼看怎麼都不夠,怎麼寵,都寵不膩的寶貝兒——寶貝兒寶貝……」 

  柳金蟾低低笑著,以北堂傲素來最愛的被戲方式,一路逗弄著猛揩油而去。 

  「啊啊啊……」一陣后,北堂傲忽然就氣喘吁吁地擁緊柳金蟾低低地再次問,「那……為夫不走……就這麼一直一直陪你?」 

  儘管明知明日走已然鐵板釘釘一事,但北堂傲就是希望柳金蟾能說一句捨不得他走,一定要他留下的話,儘管這話后,會讓他所有的果決都瞬間化為烏有,甚至會為了柳金蟾這句話,真的留下來赴險,即使灰飛煙滅也心甘情願,然…… 

  一顆為情所困的心就是這麼傻乎乎地盼望著,即使,違心,他也希望柳金蟾為了哄他開心,而說,只為…… 

  證明她是真的愛他,是真的離他不得,是真的在乎他,舍他不得。 

  北堂傲的眼底是深深深地認真與呼之欲出地殷切盼望,這份認真像個黑洞般席捲著他自己的一切,也蠱惑著柳金蟾的心魂,隨之共赴,即使前方是黃泉鬼路,也無怨無悔。 

  大周男人可以為了愛瘋狂得奉獻自己,甚至燃燒自己的一切只為剎那的心動。 

  但柳金蟾卻是個大周的女人,她不能像前世的女人那般愛得沒有自己沒有家族也沒有責任,她是北堂傲這一世的依靠,要為孩子們撐起一個幸福的家,還要承載家族的興衰,她沒有任性付之一炬的權利,也不能讓北堂傲傻乎乎地把自己就這麼燃燒殆盡—— 

  他們是夫妻,不是絕命鴛鴦,她們的路還有很長很長……激情是一時的火花迸濺,但他們是夫妻,愛當如溪水,時急時緩,一下子燃完了,拿什麼留給餘生來細細品味生活的平淡似水,柴米油鹽醬醋茶? 

  「傲兒啊,我爹還等著抱咱們的老五老六加老九呢?」 

  避開北堂傲愛的鋒芒,柳金蟾只摸著北堂傲的唇,發愁似的與北堂傲道上一句「任重而道遠」的家常。 

  「討厭……老四都還么生呢?」 

  北堂傲先是一怔,接著一想柳金蟾話里隱含的意思,羞得身子一震,禁不住撇開臉很是害羞地低低低,四十抱怨般,喜不自禁地咕噥了一句: 

  「你怎麼就知道咱們還有老五老六……老九……為夫都二十有五了。」好壞,開口就要那麼多!怎麼一下子養得過來嘛! 

  「沒事。好好保養,為妻寬限到你七十歲。」柳金蟾捏過北堂傲撇開的下頜,拉回羞答答的臉,蜻蜓點水地一啄。 

  「七十?」北堂傲嚇得瞪大眼兒,旋即嘴一嘟起,抬手就捶柳金蟾,「誰七十還能養?」要不要人活了。 

  「你不想七十還得忙著養孩子,就得七十之前多努力——百女千孫啊!相公……你的責任大呢!為妻那點子俸祿,可養不起第二個你了……」 

  柳金蟾玩笑沒開完,北堂傲立刻嘟嘴表示不滿了:「養為夫,有那麼貴嗎?」我自己有嫁妝,還有俸祿。 

  「貴夫啊,不貴,能叫貴夫嗎?」說著,柳金蟾還掰著指頭算了起來; 

  「你看你,為了保住你的花容月貌,咱們怎麼也得給你買點膏兒香的,人家相公只需擦一小塊臉,你也知為妻的,所以……你得全擦……還得抹細了……哎哎哎——」 

  「你小聲點兒,人都聽著呢?不怕又讓人聽了去混寫?」 

  那年那個大理寺查出來的細作,就專寫人家房事,北堂傲可還記得那人怎麼寫他和柳金蟾的,可露骨了,雖不及戰蛟那小子的一成,但以蛟小子夫妻的私房活打底,遙想他們夫妻那閨房內對話的幾句語錄,直讓他大哥後來無比驚怖地悄悄拉著他直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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