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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3.第163章 曹鑫之死不簡單

  但看人磨豆腐打發時間總比枯坐在那屋裡乾等柳金蟾強,北堂傲悶了一會兒,也就被這些個鄉下的農具吸引了注意力。 

  至於妞妞和囡囡和大寶則圍著磨各種好奇,一個個爭先恐後地要去試試那磨,絲毫沒注意到他們這一玩,耽誤了好多李家男人做事的功夫,一個個暗暗急在心裡,最後還是李家大女婿去隔壁臨時又借了一個石磨來,才救了眼下的燃眉之急。 

  那邊屋,男人們又要磨豆腐做合家的飯,又要帶孩子,還要招呼北堂傲等人,一個個忙得爭分奪秒,腰都直不起來,若說北堂傲來了,他們有了什麼好,也就是屋裡有了團,冷時可以烤烤的火,但誰願意烤呢? 

  今天多燒的這許多,明天還想辦法去山裡拖……唯一讓他們心裡慰藉,說白了,也就是剛北堂傲送來的幾色禮,銀子不敢想,但過年的吃用不用愁了不說,也不用像早上商量的,還要去推豆腐去城裡換錢了—— 

  算是發了一筆大大的意外之財! 

  這邊女人們呢? 

  一壺粗茶,一疊預備年下給客人用的小南瓜子,烤著暖暖的活,海闊天空地漫天邊際地閑話朝中事兒。 

  「大周的吏治,依老婦來說,就是外戚專權,有失皇威。這些外戚,她們不學無術,卻一個個仗著自己兄弟在宮裡蒙寵,一個個霸佔著三公九卿的位置,讓我們這些文人,有志難伸—— 

  首當其衝的就是當今國姨夫人北堂驕,她長兄貴為皇后,胞弟年紀輕輕又冊封為什麼嘉勇公—— 

  你說,她仗著祖上的恩典,世襲了兩國之尊,后又因兄長封后,自己小立了一點戰功,皇上大恩竟又給賜了個國夫人爵,她相公也是跟著雞狗升天,功封什麼靖國侯……金蟾,你說,這是不是應該世世代代感恩戴德了? 

  誰想她們一族野心不死,居然前幾年,又請皇上將她胞弟封上了國公爵,這不是要亂朝綱,任憑外戚專權,等著禍國嗎?」 

  這李秀才素來眼高於頂,但偏偏才疏學淺,只會人云亦云,鸚鵡學舌。 

  柳金蟾當年隨她學了一年,就轉去了縣裡學堂,也就是這個原因,覺得她迂腐,除了誇誇談談,就只會自己無能拿自己男人和孩子出氣,毫無見地,說白了,就是外強中乾的廢物一個! 

  但一字之師也是師,不管怎麼說,尊師重道,她得做個榜樣給孩子們看。 

  「金蟾記得前些年師母才說北堂家族是大周的功臣,大周不能沒有北堂家的衛護,怎得?師母又改了念頭?難不成有什麼別的人從京城回來了?」 

  慶幸北堂傲幸虧是去了廚房的柳金蟾,素知李秀才最愛較真,還輸不起,便也不去認真的反駁,只露出一副求知的模樣,欲引出這話的源頭。 

  「怎得,你不是從京城回來?」李秀才目露詫異。 

  柳金蟾笑:「京城那是個富貴地,哪是咱們能呆得住的?再者金蟾一直對白鷺書院念念不忘,所以三年前,正好過去的同僚去蘇州副職,就跟她去了蘇州做了一段時日的幕僚,加上這段時日,聽聞大爹爹仙逝,這不就日夜兼程地往回趕,對京城的事,也是鮮少聽聞了 

  ——所以,很是好奇,這京城到底是發生了什麼變故,讓人言突然對北堂家這般不利,金蟾明明記得在蘇州時,大家都還在盛讚北堂家族是護國之棟樑,無北堂家則無我大周! 

  難不成是京中已有大變?」 

  「這個……就不得而知了!」李秀才敢道聽途說,卻不敢信口胡謅。 

  「不過……前幾日,老婦去縣城,正好遇見曹主簿之女曹鑫在醉月樓請人吃飯,她一看見我,就與那人說,『這就是柳狀元他們村裡的教書先生,說起來還給柳狀元當年考秀才,單獨授學過一年』。還特意請我席上坐了。」 

  李秀才摸了摸自己的下頜,略作回憶狀,言語間,竟有幾分得志狀。 

  俗話說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柳金蟾可不信那素來最不喜讀書的曹鑫,會主動向人,還是京城裡的來人介紹與她素無私交,尤其還從沒孝敬過她半文錢,請她吃過半頓飯的李秀才。 

  「不知……京城來人,都說了些京城的什麼事兒?」柳金蟾有十分的把握,肯定和她,以及柳家有關—— 

  看來曹鑫的死,後面真的不簡單! 

  李秀才當然不會說整頓飯,那人只關心柳金蟾,對她是誰,壓根不聞不問,也不睬,甚至還問他見到柳金蟾的相公沒……李秀才想起這「柳家相公」才忽然想猛拍自己腦門一下: 

  哎呀呀,剛才就忙著想去打她兒子和男人了,竟沒柳金蟾的男人,到底有沒有像那人說得那般國色天香了,不過嘛,白白胖胖的孩子倒是真,就是,那人說是三個,她剛只見了兩個…… 

  「嗯——也就和你師母談了談這京城北堂家想要亂政的事兒!」李秀才避重就輕,轉口就問柳金蟾,「你相公,據說也複姓北堂?」 

  這才上族譜幾天的事兒,柳金蟾可不信傳得這麼快,尤其柳家還沒幾個是識字的,至於三個姐妹,一個個都在關心柳家家產的事兒,李貴是男人,他是無權碰族譜的,而且,據她所知,這族譜自燈北堂傲之名那日後,就再沒人去翻過,換句話說…… 

  現在的師父已經不是師父,而是個探子了。 

  「師母,想必是聽錯了吧?」柳金蟾當即就矢口否認此話,「要麼就是她們弄錯了人!又或者把金蟾和那人混淆了—— 

  據金蟾所知,金蟾那位舊年還在蘇州任知府大人的同窗也姓柳,是箇舊年的狀元,她相公才複姓北堂,娘家出身,正如您老所說,是京中豪門,模樣啊,生得那叫一個傾國傾城,言談舉止無不落落大方,真可謂是人中絕色,天生的鳳凰之儀—— 

  頗有當今仁皇后之風。 

  金蟾那有那福氣啊,怎麼說,也得是門當戶對!先生您說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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