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人性的喪失
那天晚上，當葉兒對我侃侃而談時，我好奇的問葉兒：“自從上次你從我這裏拿走兩萬元錢，竟然能夠堅持這麽長時間，你是靠什麽錢在賭場混這麽長時間的？”
葉兒聽了我的話則輕描淡寫的說道：“我現在幾乎不賭錢，我都是天天跟著別人後麵吃點喜麵。”
當時，我相信了葉兒所說的話，也許賭場裏真的就像葉兒所說的那樣，隻要天天呆在賭場裏，哪怕就是不賭錢，也會一個月掙到萬兒八千的喜麵錢的。
後來，我知道，我錯了，我總是那麽輕易地一次又一次相信了葉兒所說的話。賭場老板開賭場的目的就是讓你參與賭博的，你若不去賭博，那麽賭場老板讓你進入賭場幹什麽！這樣的人，賭場老板是不可能讓你長期呆在賭場的。葉兒能夠在賭場呆這麽長時間，自然有她的生存之道。
“吃喝嫖賭”，原來我總是幼稚的認為這隻是並列關係，我隻是天真的認為葉兒隻是好賭而已，我錯了。現在我知道了，“吃喝嫖賭”這是遞進關係，它們並不是我所以為的並列關係。好賭的人，無論男女，必定“吃喝嫖”；好嫖的人必定好“吃喝”。所謂的“男人好吃屁蛋，女人好吃養漢”，葉兒既然好賭成性，葉兒必定“吃喝嫖”的。隻不過，我不想那麽麵對現實罷了。
沉迷於賭博的人，本就是社會上的下三濫人員，還談什麽人格和尊嚴，更談不上什麽道德、人品和責任心的。那些整天沉迷於賭場的男男女女，賭場上是賭徒，賭場下早就演變成了金錢的交易，葉兒正是憑借著她的姿色和那些賭鬼線下交易，從而獲取了更多的賭資，以便於她繼續有錢在賭場廝混。
葉兒的名聲早就在賭場上那些賭鬼之間成了公開的秘密，不僅僅是葉兒，那些參與賭博的其他男男女女都幾乎是這種狀態，她們本就是人渣，可是我卻還是那麽天真的把她當做是我自己最愛的妻。
葉兒在賭場，也不是天天都能夠獲取到她所需要的賭資的，因為這些賭徒早已經喪心病狂了，一場賭博，輸贏往往能夠達到三四十萬至多。葉兒有時也會和拉她下水的那個以姐妹相稱的好友一起在賭場外充當獵手，到處物適適合的良家婦女參與賭博，拉人下水，害人錢財，直至讓你傾家蕩產、妻離子散，甚至家破人亡。
葉兒本是受害者，現在卻和她們一樣變成了害人的人。
可是，這一切我都不知道，我隻是那麽天真的認為葉兒也許隻是那麽喜歡賭博而已，我也沒有時間去管她的這些破事，我天天洗衣做飯，帶著寶寶上班上學、下班下學，幫寶寶輔導功課，況且，賭場上的那些已經公開的秘密，對於我們普通人來說，要想獲取到她們的秘密，那簡直比登天還要難。他們已經肮髒一氣，在共同守護著他們彼此之間齷齪的交易和那些見不得人的秘密。
就這樣，葉兒整天沉迷在賭場裏，時間長了，那些男賭鬼也就膩煩了這幫整天和他們在一起的女賭鬼，賭徒之間是不可能成為夫妻的，他們彼此互相瞧不起對方，他們之間的關係隻不過是相互算計著、博弈著，已經膩煩了的這些男賭鬼以後贏了錢就會出去花天酒地，足療按摩、酒店海鮮，醉生夢死。葉兒長期這樣下去，終究敵不過這樣天天賭博輸錢的。“十賭九輸”，進入賭場，你也就踏上了一條不歸路。
這幾天，葉兒依舊是夜裏兩三點回家，不過，這幾晚回家，葉兒總是說：“今天的牌真背！”，我問她輸了多少錢，葉兒總是不告訴我。
又過了幾天，葉兒夜裏回到家的時候，讓我把家中僅有的三萬元錢給她，葉兒說自己這一次要好好搏一搏，如果輸了，今後就徹底不進賭場，不再賭錢了。對於葉兒所說的話，我根本就不相信。我說，上次你拿走了家中的兩萬，當時你也是這麽保證的，你的話，我已經不相信了。葉兒看我這麽說，也不再爭辯什麽，我們隻是不歡而散，各自睡覺。
連續幾天，葉兒夜裏回到家的時候，都朝我要錢，可是我始終沒有答應。那個時候的三萬元，對於我來說，真的就是一筆巨大的財富，因為那個時候市裏的一套商品房最多也就值五六萬元而已，這是我這麽多年以來辛辛苦苦好不容易積攢起來的錢，我可不能讓這些錢被葉兒輸個精光。
葉兒看我總是不答應給她錢，幾天之後竟然對我下最後通牒：讓我把家中僅有的三萬元錢給她，無論輸贏，今後絕不再張口朝我要錢，如果我不給她錢，她就繼續借高利貸，反正到那時，高利貸還是需要我去還的。
麵對葉兒的最後通牒和要挾，我依舊不為所動，失去了人性的賭徒，你的一點點的讓步，對於她來說，都是一種理所當然，都是一種得寸進尺，最後，隻能把你也一並拖入到萬丈深淵之中。
葉兒惡狠狠的對我說，你自己好好想清楚了，明早我就去你學校拿錢，三萬元，一分不少，如果明天早上你不給我錢，我就去借高利貸，這之間的厲害關係，孰輕孰重，你自己好好掂量掂量！
我說，誰怕誰呀！大不了破釜沉舟，日子要是不想好好過，那麽就誰也不要過！
葉兒聽完我說的話，竟然詭異輕蔑的笑了笑，不再搭理我，我則蒙頭就睡，其實，我根本就睡不著。我在想我剛才說的氣話，是呀，如果葉兒繼續借高利貸，我該怎麽辦？我當然可以破釜沉舟，我若不還葉兒欠下的高利貸，這幫放高利貸的人拿我也沒有辦法，畢竟他們是生活在黑暗處的人，他們是見不得陽光的。可是，我的寶寶怎麽辦？我在那裏僥幸的認為，葉兒不至於真的走到這一步，她已經被人做局輸了很多錢，不至於還這麽執迷不悟吧！我在那裏僥幸的認為，葉兒也許隻是嘴上說說而已，葉兒明天早晨不可能真的到我工作的學校朝我要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