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重回小漁村

  周日下午，葉兒又走了，回她的家了，依然是那麽依依不舍，依然是那麽難舍難分。


  葉兒回家以後，我就在盤算著怎樣去見葉兒的父母，心中既渴望，又緊張，這是我第一次接到邀請去見一個女孩的父母，當我把這件事情告訴我的父母時，母親一邊替我想著該準備的禮物，一邊要求我趁著這次去葉兒家的時候，幹脆提出結婚的要求。母親說，你們雖然談戀愛時間不長，但是你們實際認識的時間很長，已經有好幾年了，過了這麽多年還能再次相遇，說明你們真的有夫妻緣分，幹脆定在今年的國慶節把婚事辦了，父親也趁機附和著。


  我也是這樣想的，如果我和葉兒結婚了，我們就省卻了現在這樣的相思之苦，以後天天膩歪在一起，那將是一件多麽幸福的事呀。


  整整一周我都在興奮而又緊張的忙碌著，忙著去采購見葉兒父母的禮品，忙著我到底該穿什麽衣服，該穿什麽顏色的衣服，甚至連見到葉兒父母時該說什麽話都記在小本子上悄悄練習。。。。。。周六終於到了，按照我和葉兒事先的約定，我提前請了假，早早地來到公交站台等公交車。


  這是一條對於我來說已經非常熟悉的路，但是以前每次來回這條路，有的隻是疲憊和無聊，而現在重新踏上這條路，卻是通向我和葉兒美好幸福生活的希望之路，那種激動、緊張、興奮的心情一直伴著我到達目的地，葉兒已經騎著自行車在車站等著我了。


  天還沒有黑，我騎車帶著葉兒走在那條熟悉的河堤上，路麵坑坑窪窪的，並不好走，但是我的心裏很高興，我們一路說著見到葉兒父母的注意事項，一邊小心的騎車並試圖避開那些泥坑。現在正是人們吃完飯的時間，路上行人並不多，偶遇幾個人，都很好奇的打量著我和葉兒，也許是葉兒認識的，也許是我麵熟的，但是葉兒隻顧著和我說話，並不去理會他們。我離開這個小漁村有兩三年了，一切還是原來的樣子，沒有絲毫的改變。


  河灘上的蘆葦已經開始冒出尖尖的芽了，如果是幾年前，我和我的同事一定會早早的吃過晚飯，提著小桶，帶著手電筒坐在河堤上，隻盼著天快點黑，隻有等天黑了，這些可愛的小螃蟹才會從它們的洞裏鑽出來，然後肆無忌憚的在河灘上來回穿梭，到那時，我們一抓一個準。。。。。。


  到了葉兒家山腳下的小池塘，我推著自行車，葉兒興奮的走在前麵帶路，順著山坡小路，不一會就到了露出地麵的那塊大石頭那裏，隻見葉兒對著家的方向興奮的喊道：“媽媽，我們回來了。”我抬頭望見葉兒的父母已經聽到喊聲，站在家門口的石階上正望著我和葉兒了。


  進了屋，見了葉兒的父母，我早就把事先寫在小紙條上的對話內容和注意事項忘得一幹二淨，隻是簡單而又略顯尷尬的幾句禮貌性的對話。葉兒父親熱情的喊我入座，原來，葉兒的父母為了今天見我，特意沒有出去捕魚，難得的給自己放一天假，要看看他們小女兒給他們帶來的小閨女婿，菜已經上桌，分量很足的幾道菜早就已經擺放在桌子上了。葉兒的母親則是一邊忙碌著，一邊微笑的端詳著我說，以前去學校幫葉兒交學費的時候見過我幾次，後來在這條河堤上也路遇過我幾次，不過，好幾年過去了，原來我的樣子還是那個樣子，根本就沒有變。


  葉兒的父親個子很高，黑黝黝的皮膚，略顯蒼老的麵容，有點沙啞的聲音。。。。。。一邊熱情的招呼我入座，一邊拿出一瓶酒，對我說：“我是從來不喝酒的，身體有點不好總是氣喘心慌，這次你能來到我家，我也沒法陪你喝好，這樣吧，我滿上，你隨意，等以後經常來了，你就不要再把自己當做外人了，吃喝隨意，不要拘謹。”說著，就把我倒滿了一杯酒，然後自己給自己也倒滿了一杯酒，是的，正如葉兒之前對我說的，她的父親是一個很淳樸善良熱情的長輩，雖然我很緊張，但是我感受到了那種親情與溫暖。


  葉兒的母親和她的父親卻是明顯的一個兩級嚴重兩極分化的個體，葉兒的母親個子很矮，說話語速較快，語音很尖，語調很大，而且底氣很足，總是容不得你思考，下一句話就蹦出來了，而且說話的時候不像葉兒父親那樣表情嚴肅，雖語速不快，卻讓你感覺踏實；葉兒母親說話的時候，總是話沒出口，一臉笑意伴隨著笑聲早就充斥著整個房間，清脆而又響亮。。。。。。


  葉兒家中隻有三個人在家，葉兒和她的父母，我們吃著飯，我小心翼翼的夾著菜，葉兒父親開始的時候並不怎麽說話，葉兒的母親卻問了我許多關於我的家庭基本情況方麵的話，諸如我家多少口人，住房情況，我的父母身體怎麽樣等等，我也一一把家中的情況對他們講了。


  也許葉兒的父親真的不能喝酒，隻是那麽幾口，原來幾乎不說話的葉兒父親的話匣子打開了。葉兒父親很自豪的對我說，他家祖上世代以捕魚為生，不過，他的父親，也就是葉兒的爺爺可是遠近聞名的醫生。後來，我知道，葉兒的爺爺是醫生不假，不過也就是他們當地的土郎中，在這荒涼偏僻的小漁村，有這麽一個土郎中，確實方便了這些漁民偶爾頭疼腦熱之類的小的病痛，所以在他們當地也算是個名人。不過，葉兒父親說，他們這一支脈已經有四五代了都是單傳，而且壽限也都不是太大，所以他平時基本不喝酒的。


  我說了一些安慰的話，葉兒母親也在那裏嗔怪他，說他不能喝酒，但是隻要家中來了客人還是一定要逞能陪酒的，不過，隻能一杯，喝多了，他的身體就受不了的。


  我一邊陪他們說這話，一邊心中在嘀咕該如何向葉兒的父母提出和葉兒打算結婚的事，眼看著飯也吃的差不多了，我終於鼓起勇氣對他們說，我的父母希望我和葉兒能在今年國慶節結婚。


  我剛說完，葉兒母親就應了過來，“葉兒剛剛退學回家，一點也沒有好好在家玩幾年，這樣匆忙就結婚，你的父母是不是有點太心急了點，如果你和葉兒要結婚，至少也要翻過年再商議。”


  葉兒的父親這是接過來說道：“什麽急不急的，兩個孩子已經認識好幾年了，這就是緣分，如果他家願意，幹脆在國慶節把婚事辦了。”


  “反正我不同意！”這時葉兒母親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說道。


  我隻好趁機打圓場說道，那就等明年再結婚吧。


  葉兒看到我一點也沒有堅持，就被她媽媽的話壓了下來，那隻原本放在腿上的手突然伸了過來，狠狠的在我大腿上擰了一下，疼！

  後來葉兒告訴我說，她的媽媽並不是因為疼愛她讓她在家玩幾年才不同意我們早點結婚的，而是希望她有盡量多的時間在家打理家務。可是，作為我來說，我當時也隻能那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