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創造一事以及武學起源,江湖上好像沒有定論,這不像讀書人共尊孔子及儒家諸賢,也不像道家共尊老子,武學的源頭似乎無從得知,頂多也就知道自己門派是由何而來。
如果硬要解釋,要麽就是因為誕生過於久遠,要麽便是天賜之物,而如今的漢皇以武立國一直尊崇的便是後者。
劉餘不這樣認為,天道固然如武學不可琢磨,但既然有如此多武學大家創造了各式各樣的武學,更是一代代承前啟後發展至今,雖說創造過程不說清,但萬事一定有源頭,天賜也應該說明在什麽時候賜下的。
而人類既然可以一次次創造出新的武學,且有了許多新的武學理論,那麽起源也應該是如此誕生的,盡管可能是在一種玄之又玄的境況下。
“咚咚··”
門外有人叩門,劉餘緩了緩心神,起身開門,來人是信使。
“跟我來吧,今天晚上你的考核便正式開始了,這次事件很重大,但是你在其中做什麽,最後報道什麽我們不做要求,全憑你自己。”信使說道。
劉餘點點頭,這樣的確沒錯,傳媒人應當有對於事件敏銳的嗅覺,能夠看出什麽樣的事是最重要,最有意義,同樣劉餘也沒有忘記自己是在進行春華閣的考核,江湖日報終究不是一般的報館或是印刷館,他們的首要責任還是以江湖為主,那麽其中便少不了人情世故,恩恩怨怨。
而這些全由劉餘自己判斷,畢竟總館要的是一個能獨當一麵的人。
帶上了孔小景,兩人跟著信使來到的應該是一處偏廳,廳內已經坐滿了人,年輕人也有,中年人也有,隻是全部都沉默著,誰也不和誰交談。
信使領著著劉餘去了末端一處座位上,看來這應該就是劉餘的位置,而信使則去了這一排第二的位置,孔小景則站在他身後,而坐在主位的中年人則是笑著向信使點了點頭。
劉餘心中微微有些驚訝,看來這位信使的地位很高,隻是不知道是他本人的原因還是江湖日報的原因。
看著廳中還有些空位,此時應當就是在等這些人。
劉餘思索了很久都不知道到底是要做些什麽事情,看起來古怪又令人害怕,但是莫名其妙的,劉餘總覺得此時的氛圍並不冰冷,感受與看起來是兩碼事。
廳中四周都點著等,廳外也是一片燈火通明,劉餘看著這片景象其實覺得很溫暖,如果此時在下一場雪,就有了些家族聚會的感覺了,令人很舒心。
過了不久,也就盞茶功夫,剩下的幾位也都來了,是兩位中年人,其後跟著一位青年,看起來比劉餘稍長幾歲。
劉餘還發現,場中人說穿衣物並不名貴,而整座府邸也隻能說是古樸幹淨,當然可能以劉餘的眼光看不出名貴之物。
待全員落座,主位上的中年人開始說話:“花了三十餘年,總算破解了先祖所留手記,希望今日此行能成為日後的福音,諸位要謹記,日後行事還應當同
以往,莫要因此而驕。也勞煩江湖日報三位多多費心,與我們共同留存此事。”
廳中諸人皆拱手。
“既然如此,便去罷,按照原來計劃行事。”中年人又發話。
於是在場之人有幾位離席,由中年人領著,應當是有著各自任務。
而大多數人則是沒有動,信使便在其中,他看向劉餘說道:“你跟著各位前輩去吧,我在此地另有他事,孔小景跟著我。”
劉餘點點頭,此時自己的考核應當是真正開始了。
最後來的一個年輕人,應該是聽見了信使的話,剛要離開的身形轉了過來,對劉餘說道:“一起走吧。”
劉餘看著他,笑了笑:“好。”
劉餘所在算上他自己一共隻有六位,看這樣子應該是往府邸深處而行。
劉餘和年輕人走在最後,兩人也時不時與劉餘說幾句話。
“我叫丁蘊,算是這座府邸的小主人,你呢?”年輕人問道。
“劉餘。”劉餘笑了笑,年輕人肯定知道他是江湖日報的。
繼而劉餘又繼續問道:“能否問一下,此行是有何事?”
年輕人本來就一直微笑著的臉上笑意更甚:“江湖日報果然是江湖日報,總是這樣重視承諾。”
劉餘一頭霧水,而年輕人接著說:“日後你便清楚了,你應該也是一樣的。我們此去是因為我丁家先祖留下的一處密室總算被打開了,其間從發現到慢慢打開也花了三十年時間,我父親這半輩子全是付出在這件事情上,不過隻要他開心就值得。”
劉餘漸漸明白是什麽事情了,不過劉餘覺得此時並沒有什麽難度,報道的價值有,但僅僅限於一家,那麽應當還有其他原因,或是其中過程不太順利,或是密室所留東西有奇妙之處。
跟著前麵的四位前輩一直走,劉餘發現自己一行人好似走到了府外,這裏再沒有什麽建築,全部是樹木,隻是不是府外的密集,稀稀拉拉的。
雖然奇怪,但是劉餘也能理解,應當是類似於閉關靜修的靜室一般,要遠離煙火氣,以免被別人打擾。
不過劉餘也很驚歎這丁府麵積之大,在山中能找出這麽一處平整的地方可不容易。
最終領頭幾人在一處石壁前停了下來,借著火把的火光,劉餘看見石壁上有一道一人寬的通道,應當是要從這裏進去。
果不其然,中年人在外麵仿佛打開了什麽機關,通道裏麵便傳出來了亮光,同時劉餘聽見了通道裏麵傳來了一些聲音,隨後中年人便說道:“進去吧。”
這個通道在外麵看起來不寬,但是那隻是入口,這裏麵應該被人挖鑿過,開辟出了一條走廊。
劉餘沒有聞到什麽奇怪氣味看來丁家應該是常常打掃過的,這是劉餘便放下心了。
一直往前走又遇見了一道大門,門並不是石門,顏色與周圍的石壁格格不入。
中年人開口道:“開始開
門吧。”
隻見四人都拿出了一顆珠子,而後四人灌注內力在其中,珠子也閃爍除了不同的顏色,中年人手中一顆沒什麽顏色隻是發著光,另外三人手中珠子分別是藍色,紅色與黑色。
四人再將這四顆珠子嵌入門上小孔之內,隨著珠子顏色的慢慢暗淡,門漸漸打開,裏麵仍舊是通道,中年人又按了牆上開關,石壁兩旁的油燈全部點燃,六人繼續前行。
而後又是下一道門,中年人揭開了門上的一處外層,裏麵是一個奇怪的東西,劉餘沒見過,但是看著中年人在那裏擺弄著其中的方塊劉餘猜測這應當是機關術。
機關術是如今少見的術數,在很久之前就已經隻被少數人掌握了,一是因為掌握過於困難,二是作用有限,劉餘在井鎮江湖日報的檔案館中看過一篇記錄便是關於此術。
當然劉餘也是猜測,因為他隻知道機關術可以到達這樣的效果,此前在剛進石道時,劉餘還沒意識到,但是見了門中如此複雜且奇怪的東西,劉餘才想到。
按照丁蘊的話,他們這位中年人三十年來一直在致力於打開這間密室,但是此刻雖然已經破解,卻仍舊花了好些功夫。
隻是劉餘有些想不明白,為何依然能夠打開,還要再選個時間進來一趟,還允許江湖日報插一腳,難道這隻是其中一環嗎,因為劉餘認為開這幾道門不應該話這樣長的時間。
但劉餘不知道的是,眼前的人三十年前未在此地,先前的珠子抑或此時的破解之法莫不是百年前的某位天資縱橫之人的遺作,這麽多年收集齊這些東西,找齊這些人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一聲清脆的哢噠聲響起,前麵四位中年人臉上都露出了微笑,而丁蘊父親更是長舒一口氣,劉餘甚至能夠看見他額頭上的幾粒汗珠。
“劉餘?”
劉看向中年人,因為是中年人叫的他。
“你先替我們進去一趟吧,沒有危險,隻是因為我們不適合先進去。”中年人繼續說道。
劉餘心中不解,但是沒有表現出來,劉餘不知道原因,也不知道考核的具體事項,更不知道這一家的底細,但是這些東西都不能表露出來。
“進去後希望你要替我們記下這裏麵有哪些東西,一定要記齊全,裏麵應當是一些功法器物,還有些材料,所有你未曾見過的東西全部記錄,隻要你認為不是平常之物。”中年人叮囑道。
劉餘依然不解,不過心中憂慮已經去掉大半:“樂意之至。”
結果中年人手中紙筆,中年人為劉餘打開了一道門縫,劉餘隻能側身而過,待劉餘進去後中年人便將門再次關閉。
丁蘊本來在門外與劉餘說過不用擔心的,但是此刻門關上後劉餘心中仍是一陣忐忑,尤其是這萬籟俱靜的感覺。
不過還好洞中很是明亮,因為劉餘頭頂又一顆散發著月亮光芒一般的珠子,這看的劉餘頭皮發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