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二十四章 此去紅塵中
同時,慕飲霜運轉真元,推演葬天淵的規則知道,一瞬間,一道深不見底的深淵橫貫在長空之中,那像是諸多生靈最後的歸宿,擁有無盡的毀滅之力與死氣。
這毀滅之力和死氣交織的葬天淵規則,就像是沈玲夢之道的克星一般,交織侵蝕半盞茶的時間,猛地炸開。
沈玲慘叫一聲,被震得倒卷出去,撞得虛空連連發顫。當下慕飲霜再補上一拳,沈玲整個人便都被被擊得沒入虛空之中,生死不知。
諸多魔宗長老見狀,也沒有誰敢去惹慕飲霜,全都撕裂虛空逃走了。上官舞本以為這場魔宗的大動蕩會持續許久,卻是沒想到就這般被慕飲霜給解決了。
沈玲生死不知,她在此處製造的夢境也被摧毀了,不多時,上官威、上官奇等人皆是已經醒來。
上官威那一擊之下,修為已經盡毀,當下他自然不能繼續做魔宗的宗主了。上官舞如今是年輕一輩中的第一人,當然,就算是諸多長老,也沒有一個是她對手的,是以此時諸多魔宗的弟子,都在推舉上官舞為魔宗之主。
上官舞淡然一笑,接著卻是閃過狡黠之色,道:“我做宗主不是最好的選擇,不如我給你們推薦一位如何?”
諸多魔宗的弟子聞言,皆是一愣,而上官舞卻是指向慕飲霜,道:“他若是做魔宗之主,想必你們不會有意見吧?”
上官奇等人均是見過慕飲霜的本事的,那敢有什麽意見?隻是魔宗宗主,向來是屬於他們上官家的,如今卻是要換人,心裏總是有幾分不甘心。
上官舞這舉動,隻是要留住慕飲霜而已,慕飲霜卻是歎息一聲,道:“我這個人向來習慣獨來獨往,做不來什麽宗主!”
上官威聽得這話,心裏總算是鬆了口氣,當下他道:“既然慕公子不願意做宗主,那就隻能讓小舞來做了!”
上官舞知曉自己父親的心思,也明白慕飲霜的心思,一時間卻是連連歎惜,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是好。
“那你願意幫我的忙嗎?這魔宗我管理不來的!”上官舞看向母嬰阿黃,幾乎用了乞求的神色。
慕飲霜明白上官舞對他有情,因為無形之中被一股無形之力一葉障心,他也想過成全上官舞,但到如今真正做決定的時候,他腦海裏傾雪的模樣甚是清晰,不僅如此,還有一道聲音在不斷的響起:“你不能這般做,你不能這般做!”
慕飲霜眼中有掙紮之色,但最終還是道:“咱們是朋友,隻要你有難,我自然會幫忙,但若要留在魔宗,以我和天界諸神之間的矛盾,我怕會給魔宗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魔宗始終隻是人間界的魔宗,對於天界的諸神雖然沒有害怕之意,但終究還是有幾分顧忌。當然,以上官舞的性子,她自然不會怕這許多,隻是她向來孤傲,眼下卻是不會強行留住慕飲霜,當發現愛展顏一笑,道:“好,你既然要走,那我便送你!”
慕飲霜點頭,二人聯袂走出來魔宗,行到冰山之處,慕飲霜轉過頭來,抱拳行禮道:“就此別過!”
上官舞忽地撲上來,投入慕飲霜的懷中,緊緊的將他給抱住。慕飲霜一雙手停在空中,不知道該不該輕輕去撫摸佳人的香肩。此時上官舞忽地展開嘴巴,往著慕飲霜的脖子下麵咬去。
慕飲霜如今的肉身極為強大,但他卻是沒有半點抵抗,疼痛傳來,他卻是沒有半點抵抗。良久過去,上官舞抬起頭來,眼圈已經哭紅。
慕飲霜輕輕的為她擦掉眼角淚水,輕聲說道:“對不起!”
“不用對不起,我知道許多事情,都是不會有結果的,許多事情,都是注定的,但是心裏總是會又幾分不甘。”上官舞盡量保持冷靜,但聲音卻是在發顫。
慕飲霜真的很想上去安慰一下,但他雙腿就像是灌了鉛似的,半點都移動不得。
“走了,再見到的時候,也許咱們都變了模樣,也許我已經忘記了你!”上官舞說這話,其實連她自己也說服不了。她和慕飲霜之間,從一開始便扯不清楚,直到發現已經愛上了這個人,連她自己的都是震驚,修魔的人,竟然還有感情,這實在有些不可思議。
當然,上官舞並不知道,如她這般人,一旦真的愛上了,那便是真的改不了。隻是天地間的物事,一切都是有定數的,她好慕飲霜之間,終究注定有緣無分。
慕飲霜呆呆的看著上官舞離去的方向,忽然間他發現對上官舞不是沒有感情,隻是傾雪的位置誰也取代不了的。如上官舞和傾雪這種奇女子,這一輩子他不可能同時擁有,因為她們需要的情感,都是完美的,而不是殘缺的。
人生便是如此,有的時候,抉擇就是這般難以抉擇。慕飲霜也轉身去了,當下他沒有半點猶豫,因為他怕一回頭,便不能忍心離去了。他並不知道,當他轉身便走的那一瞬間,上官舞的嬌軀不由自主的顫抖一下,一切,都是因為心係於慕飲霜身上。
迷迷糊糊之中,慕飲霜背著問心劍走到了長安城中,這座曾經讓他留下無數眼淚,無數恨意,無數遺憾的城市,他又再次來了,隻是今次入紅塵之中,卻是無法感知到這些尋常人的真實情感,明明走在人群之中,慕飲霜也感覺很孤獨落寞。
忽聽得一陣談論傳來,原來當初被他改變天命的武媚,如今已經成了皇後,與李治並稱二聖,如今朝堂之上的大小事務,都是武媚在主持。
慕飲霜不由暗暗歎息一聲,他改變天命,是為了報複李治,為了報仇,為了報複大唐江山,但是這一改變,卻又是不知道要多少白骨才能成就一位曆史的上的女帝。
一時間,慕飲霜發現自己其實也很混賬,憑借著修行者的本事,便為所欲為。
興意闌珊之下,慕飲霜遠遠看了翼國公府,遠遠看了一眼已經滿頭白發的靜羅公主,而後便轉身走出了長安城。這一輩子,他不知道自己是否還會走進長安這座傷心城。
沿著官道而下,不幾日卻是到了洪都地界之上。在這時候,忽聽得後麵有嘹亮的歌聲傳來,慕飲霜回頭看去,卻是見得一個二十五六歲的男子提著一個酒壇子,歪歪斜斜的走在街道之上。
51477/503308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