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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3章 他不認罪

  聶知州坐直了身體:“當真?快快,傳喚證人到場。”


  聶知州瞧著那一樁樁一件件畫押的罪狀,眼睛發亮,如果這件事是真的,就算是重審也沒什麽,畢竟到了最後,功勞隻需要他稍加動動手腳,就可以全部是他的了。


  銀針殺人,這可是聞所未聞的事情,畢竟那麽細銀針竟然能殺人?


  說出去,根本就不信啊。


  隻是聶知州卻又不確定到底這證人真的能證明嗎?

  可等證人一個個走了進來,聶知州傻眼了。


  整個圍觀的百姓也傻眼了,他們有的忍不住揉了揉眼睛,他們是不是看錯了?他們竟然看到了青州有頭有臉的十個老爺竟然都來了?

  今個兒這到底是什麽情況?

  這要是以往,除非是有大型的捐贈才會出現主持,這次竟然都……


  嚴胤大概是知道自己無法翻身了,他在這青州混了一年多,那十位老者多有信譽,說話多有分量,他一清二楚。


  就是因為一清二楚,他才更知道自己完了,主動坦白也許還能求個寬大處理,否則,隻有死路一條。


  聶知州看到這十位老者,差點沒把眼珠子都給瞪出來,激動的差點站起來,被師爺按住了,才勉強坐在那裏,“你們……都是來作證的?”


  可、可怎麽可能這些人都知道?


  這、這也太……邪門了吧?


  為首的老者上前,“回稟聶大人,我們的確就是證人。當日抓到這凶犯的時候,剛好我們在寧府也就是寧老爺那裏商量一位商賈捐學堂,不巧,剛好聽到了姚大人開設私堂審訊案件,我們在隔壁把全過程都聽到了。正如這罪狀上所言,一般無二,我們也願意作證,證明這一切都是真的。”


  眾人聽到老者的話,更加疑惑了,有人忍不住詢問:“大人,到底是怎麽回事?到底許老夫人是如何遇害的?為什麽會牽扯到這麽多人來詢問?我們著實好奇的很啊。”


  聶知州拍了一下驚堂木,“肅靜!”


  想到這件事怕是他們青州的大案了,於是低下頭,朝著嚴胤問道:“本官且問你,這罪狀上所言,你可認罪?”


  嚴胤低著頭,蔫蔫的:“草民……認罪。”


  聶知州猛地一拍:“好!很好!來人啊,立刻去許家把另外一位嫌疑人許家許殿文,許家大夫人苗氏抓捕歸案!”


  立刻有衙役上前,行了行禮,轉身就出了衙門口。


  眾人聽到許殿文以及苗氏,都忍不住道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在等待抓捕的過程中,聶知州讓人給十位長者安排了位置,他們在青州都是有地位的人,自然見了他也不用行禮,需要禮遇。


  為了讓案件明朗,聶知州咳嗽了一聲,擺擺手,讓師爺拿過認罪書,開始從頭到尾,一條條一樁樁說了出來。


  眾人從最初的興奮,越聽卻是越沉默了下來,到了最後聽到苗氏竟然跟許殿文也就是許老大竟然毒害親母,氣得差點暴動了起來,憤憤罵著“畜生”“大逆不道”“枉為人子”等等……


  義憤填膺的眾人差點讓聶知州壓都壓不住。


  拍了好幾次驚堂木,說要把再亂喧嘩之人給趕出府衙,才冷靜了下來。


  隻是眾人也忍不住齒冷,如果這認罪書上所言都是真的,這才是真真讓人心寒。


  這許氏如果真的是這般被害的,那死的時候該有多麽的絕望……


  “我就說你們還不信,我那親戚偷看了一眼,死的時候那許氏可都是睜著眼的,老嚇人了。”


  “對對對,先前打更的說看到許氏的冤魂了我還不信,如今一聽……死得這麽慘,要是我,我也要化作厲鬼找人尋仇了,簡直喪心病狂啊。”


  “這許家老大也太不是東西了,簡直……他怎麽能下得去手?”


  “你沒聽認罪書上說了麽,這嚴胤……是他那親爹呢,對方買通了那苗氏,先下的手,對方後來看已經如此了,敗露了怕是也活不成了,幹脆就一不做二不休……”


  “可那到底是他生母啊,這也太心狠了!畜生不如啊!”


  “……”


  眾人的聲音壓低了些,卻也傳入了楚輕幾人的耳中,先前就已經覺得齒冷,如今再聽一次,梁玉的眼圈紅得不行。


  不多時,許老大與苗氏就被帶到了,隻是隨著兩人來的,還有許家的另外三個兄弟,還有已經醒過來的趙恭,也就是許老夫人後來入贅的夫婿。


  那趙恭身子骨還不行,躺在擔架上,被許老二與趙老四一起抬進來的。


  趙老三則是被推著進來的,他從去年身體就不怎麽好,如今若非得到了消息,他大概還臥病在床,可此事事關他母親,事關他兄長,他怎麽也要過來一趟。


  隻是在許老大與苗氏來的時候,眾人在他們兩人經過的時候,差點沒衝過去鞭打,被衙役給攔住了,才讓對方免於被揍死。


  許老大看到跪在大堂正中央的嚴胤,臉色微微一變,隻是垂著眼,表情並未變過分毫。


  兩人在嚴胤身後跪了下來:“草民許殿文/民婦許苗氏……見過大人。”


  聶知州一拍驚堂木,讓眾人肅靜,“你們二人,可認識麵前這人?”


  聶知州指的是嚴胤父子兩個。


  許老大表情淡定的很,如果隻是從外觀上來看,根本不像是凶手。


  他抬抬眼皮,看了嚴胤父子兩個一眼:“認識,他們是草民的生父與後弟,見過一兩麵,因為他們孤苦,所以照拂過幾次,可是出了什麽事?”


  聶知州道:“可是這人卻是認罪說……與你與苗氏兩人合夥殺了你的生母許氏,你可認罪?”


  許老大抬抬眼:“大人這話可就冤枉草民了,草民的生母難道不是莫娘用巫蠱娃娃害死的嗎?”


  眾人差點又炸了,被驚堂木一震,沒說話了。


  莫娘卻是忍不住了,回頭紅著眼怨恨地盯著許老大:“大哥,大嫂你們也太心狠了,為了自己脫身,竟然用這麽歹毒的方法陷害於我!”


  許老大頭也未抬:“我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麽意思。”


  莫娘咬著牙還想說什麽,卻是被打斷了:“肅靜。”


  隨即聶知州看向梁玉:“你可有別的證據證明這許殿文謀害親母?”


  梁玉抹了一把眼:“草民有!草民說的證據,就是草民的姑父……趙恭。”


  聶知州道:“傳趙恭。”


  隨即,許老二與趙老四抬著趙恭上來了,趙恭勉強抬起身,對著聶知州抱了抱拳:“大人……草民身體不適,怕是不能見禮了。”


  聶知州看如今這情況,眾人可都盯著呢,他表演好這個父母官:“本官不是迂腐之人,你身體不適,就躺著回話即可。”


  趙恭咳嗽了幾聲,“草民遵命。”


  聶知州問道:“本官且問你,你何以證明許殿文與這苗氏謀害許氏?”


  趙恭紅著眼圈,剛張開嘴就猛地咳了起來,緩了很久,才啞著聲音道:“草民……是親眼見到的。”


  聶知州挑眉:“哦?此話怎麽說?”


  “草民如今不良於行,就是拜其所賜。十多日前,草民看內子身體一直不見好轉,就提議換個大夫,隻是這逆子……一直不肯換,於是,草民就心生疑惑,覺得不對。隻是沒有懷疑到他敢謀害內子性命,隻是後來又過了兩日,草民覺得這苗氏與逆子爭吵,提到什麽疼痛銀針,怕是察覺等等……就覺得更加奇怪,而且草民心裏不安心,就拿了內子喝得湯藥,找了外麵的郎中去看,郎中說裏麵多加了安神的藥物,隻是多了些,怕是會讓人昏昏欲睡,草民心裏覺得奇怪,以為是他們想讓內子睡得好一些,在此之前,內子整日整夜疼的睡不著……於是,草民就偷偷去問這逆子,怕誤會了對方,結果……結果……竟然剛好讓草民看到……看到這苗氏!竟然趁著內子昏睡,竟然往內子的體內刺入那麽長的銀針啊……”趙恭哽咽的幾乎說不下去,猛地咳嗽了起來,大殿上,竟是靜得一根針都聽得見,眾人氣憤的表情幾乎要將那兩人生吞活剝了。


  趙老四給趙恭撫著後背,讓他好一些,才聽到趙恭老淚縱橫的繼續道:“隻是還未等草民說出什麽話,就感覺後背上被人敲了一下,草民回頭,就看到這逆子拿著一根木棍……後來,草民就被關了起來,以生病為由,可每日卻有人給草民送來藥物,硬逼著草民去喝,後來草民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今日清醒了之後,才知道……草民竟是被人喂了能製瘋癲的藥物,這些時日一直瘋瘋癲癲的……”


  聶知州聽完了,也覺得後脊背都是寒意,猛地看向許老大:“許殿文,你可知罪?趙恭所言,可是真的?”


  許老大靜靜垂著眼,聽到聶知州的話,麵無表情道:“不認,他此番所言,皆是一派胡言!”


  “你!”趙恭氣得又忍不住猛地咳嗽了起來。


  許老大繼續淡定道:“他是草民的後爹,自然偏向他另外兩個兒子,草民若是出了事,這許家的家業自然大半就落到了他們的手中。他說的話,怎麽能作為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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