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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 東窗事發

  楚輕看他臉色變來變去,擺擺手:“行了,看樣子你也想清楚了,去抓人吧,順便去查查就近的賭坊,一般這種都是百年賭坊,都有舊賬,相信以應衙頭的本事,查到二十多年前的賭賬,應該也不難。”說罷,她也不去看應衙頭,點了一個已經聽傻了的衙役,讓他跟著自己走。


  那衙役愣愣的:“大、大大大人,我們幹什麽去啊?”


  楚輕笑眯眯的回答他道:“李老漢家的蛋不是丟了麽?我們去查偷蛋賊啊?”


  那衙役:“……”


  恰巧聽到的應振興:“……”他為什麽總覺得這新任的女提刑這話就是對他說的?


  偷蛋賊?這時候是去抓偷蛋賊的時候嗎?已經懸了二十五年的舊案,很可能就破了,難道大人她就不激動嗎?不等著知曉答案嗎?她竟然!還有心思!去抓偷蛋賊?應振興臉色變了好幾變,忍不住還是把人給攔了下來:“大人你難道不跟著我們一起去嗎?”


  楚輕道:“我是女子,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去了又不能跟你們一樣抓人,怕是反而給應衙頭添麻煩,本官相信應衙頭能一力應付,再說了,應衙頭不是也說了,不能不把小案子不當案子,我這就去抓偷蛋賊了,應衙頭加油哦。”說罷,在應振興詭異的表情下,優哉遊哉的帶著一個衙役去李老漢家抓偷蛋賊了。


  不過她速度也快,剛晃進李老漢家,在養雞棚看了一圈,就找出了幾個狗蹄印,還有幾根黑棕色的狗毛,順利揪出了隔壁老漢家的狗偷吃蛋,直接就破了,罰了隔壁老漢陪給李老漢家丟失的蛋,就這麽解決了。跟過去的那個衙役回來,口沫橫飛的跟眾衙役演示:“你們不知道?大人多牛啊,她就那麽晃悠進去,就那麽眼神嗖嗖嗖一瞄,就那麽幾下,就把狗毛跟狗腳印給看到了,根據狗毛的顏色,就鎖定了隔壁老漢的家的狗,當時他還想狡辯,大人三言兩句那老漢就認了……哎呀呀,我在府衙當了好幾年的差了,就今天兒案子辦的太神清氣爽了,簡直就跟過家家一樣……”


  眾衙役紛紛符合:“有這麽邪門嗎?”


  那衙役:“邪門,不信你問老大,大人隻憑著一本舊卷宗,隻問了那孟家隔壁幾句話,就愣是不到一天的功夫,就把二十幾年的舊案給破了啊,這可是二十五年了啊……不信你問老大!老大老大!人逮到了麽?賭坊那邊有舊賬沒有?!”那衙役看到應振興匆匆走了過來,趕緊一把抓住,向他求證。


  應振興到現在都還是懵的,聽到那衙役的話,愣愣點頭:“……抓、抓到了,人已經承認了。”


  應振興把人分成了兩撥,他讓人去抓孟大,他則是去了百年賭坊,是東街的一個百年賭坊,他跟對方東家有些交情,進去之後,很容易看到了賬本,雖然二十五年前太久遠了,費了些功夫,可上麵的確是寫了孟老漢死之前,孟大賭博欠了一筆錢,隻是在孟老漢死了之後沒多久,竟是就還上了,後來再也沒進過賭坊。


  他拿著賬本,直接去了孟大家,孟大還在撒潑打滾,他直接把賬單摔倒對方麵前,把楚輕的話當著眾人的麵一說,那孟大的臉色當場就變了,還有他的媳婦兒,他直接把人都帶回了府衙,這剛審完,都交代了,人的確是他殺的。當時孟大賭輸了錢,被賭坊威脅,他沒錢就去找孟老漢要錢,隻是孟老漢卻說沒錢,也不肯給,他氣得眼睛都紅了,跟孟老漢大吵了一頓,晚上偷偷摸摸回來時,竟然看到孟老漢在偷偷數錢,原來他這些年偷偷藏了一些,藏了十幾年,竟然是一筆不菲的銀錢。


  孟大當時紅了眼,又被賭坊的人威脅,一不做二不休,竟是直接買了老鼠藥把孟老漢而藥死了,可真的等人七竅流血死了之後,他也嚇到了,生怕暴露出來,幹脆就威脅妻子,跟他演了一場戲,說是回娘家,晚上他故意獨自回來了,裝作借住的人,晚上故意弄了動靜,把人給刺死了,裝作了劫匪搶劫殺人,果然……竟是真的讓他蒙混了過去。這都是已經過去了二十五年,他本來以為早就過去了,可沒想到……竟然會有東窗事發的一天。


  應振興拿著孟大畫了押的認罪書,愣愣敲響了書房的門,主簿過來開門,看了應振興一眼,眼底帶著幾分得意之色,不過還是讓開了身,讓應振興進去了。


  楚輕接過應振興遞過來的認罪書,看著上麵孟大的畫押,又重新遞給了應振興:“明天把這個案子整理了遞交上去,在府衙門外出公告,直接把來龍去脈詳細說清楚。”


  應振興這一天過得很踩棉花似的,輕飄飄的不真切,他走了幾步,又忍不住轉過身:“大人,你就不問問為何孟大會給孟老漢弄棺材?”他記得當時大人挺意外的。


  誰知楚輕頭也未抬:“生前不孝,死後突然行孝,說沒貓膩都奇怪。這孟大殺了人,不過是心虛罷了,也怕冤鬼索命,自然要風風光光把孟老漢下葬了。”她把卷宗一和,揉了揉脖子,站起身,看了看天色,竟是已經快半夜了,她想到自己竟然忘了進宮了,趕緊收拾了一番,經過應振興身邊時,“應衙頭辛苦了,本官有事先回去了,有事明天再說。”


  說罷不等旁人多言,趕緊馬不停蹄地回去了。


  而應振興低頭瞧著手裏的卷宗,好半天才揉了揉眉心:難道……真的是他看走眼了,這大人,竟是真的有本事?

  他隨後苦笑一聲:這哪裏還用想,事實就擺在眼前了,這餘小楚……怕是當真是有大本事的。


  楚輕馬不停蹄地趕回了宅子裏,周叔來開門時,她打了個招呼就匆匆走了進去,妙語知道她這幾日一直都在府衙處理案子,即使楚輕說了幾次,她也沒提前去睡覺,每次都非要等到楚輕回來。她正端著一盅夜宵,下麵用小火咕嘟嘟熬煮著,剛要端到楚輕的房間,迎麵就看到楚輕匆匆走了過來:“公子你回來了?”


  楚輕一直走到自己的房間外,才想起來這會兒宮禁早就過了,怕是對方早就回去了,自己還這麽匆匆趕回來做什麽?

  她動作順勢慢了下來,看到妙語手裏的夜宵:“你怎麽還沒歇呢?”


  妙語嗔了她一眼:“公子晚膳可用了?”


  楚輕愣了愣,這才想起來自己還沒吃晚飯,忍不住笑笑:“忘了。”隨即再看妙語手裏的夜宵,覺得肚子也響了起來,走上前,接了過來,趕緊催促妙語去睡覺:“當心過些時日鍾大哥來看人,發現餓瘦了該怪我沒照顧好你了。”


  妙語被她調侃的俏臉一紅:“公子你又胡說。對了,皇上早些時候來了,等了公子一個時辰沒等到人,就走了,說是明日早朝結束後,讓公子去禦書房見他。”


  楚輕踏進房間的動作一頓,應了聲,忍不住原本起伏的心安定了下來:她果然沒猜錯,李天嘯還是過來了。


  她這幾日一直在忙,回來的時辰也不定,所以並未真的按照先前的約定每日都會進宮,不過因為李天嘯這幾日也沒說什麽,她也就放任自己沉浸在那些卷宗裏。如今卷宗差不多落下帷幕,相信經過孟大的案子,應振興應該對她有所改觀,她先前進入府衙時,就看出來了,這應振興應該是這些衙役的頭,隻要搞定了應振興,她這新官的火算是徹底點著了。


  楚輕把夜宵吃了,胃熨帖之後,心情放鬆下來,洗漱過後躺下來,卻反而睡不著了,腦海裏閃過這些時日與李天嘯的相處,先前被她一直遺忘的對方的感情,如今卻纏繞上來,讓她莫名有些心亂。


  可這心思,卻被她打散了,不願再提及,不管李天嘯對她到底是什麽心思,對方是君,她隻能是臣,除了這個身份,旁的必然是不可能了。


  隻是當夜楚輕卻是做了一個夢,夢裏的情景讓她直到翌日驚醒,還有些心有餘悸,拍著有些微紅的臉,許久才回過神。等收拾妥當換上朝服上朝時,楚輕站在金鑾殿下,腦海裏閃過夢境裏,對方深情款款的俊顏,她竟是莫名耳根一熱,腦海裏恍恍惚惚的,竟是別的臣子說了什麽她都沒有聽清楚。


  “餘提刑?餘提刑?”突然,身後傳來一聲輕喚,楚輕茫然地回頭,就看到一位大人正疑惑地看著她,對上她些微茫然的目光,指了指前方:“皇上喊你回話呢。”


  楚輕臉微紅,立刻出列,朝著上方鞠了一躬,發現金鑾殿正中央站著大理寺的溫攸海溫大人,她腦袋一轉,就立刻明白了估計是關於孟大的那件案子。昨日她離開府衙前,讓下麵的人報上去,報到的地方就是大理寺,而這樁案子又是二十五年前的舊案,如今突然重審,還抓到了凶手,溫大人勢必要上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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