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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斷袖之癖

  楚輕得到了李天嘯的保證,終於安下心,閉上眼睡了過去。


  李天嘯怕楚輕醒來之後頭會疼,讓人去熬了醒酒湯過來。


  等醒酒湯過來時,李天嘯揮退了所有人。


  醒酒湯放涼了之後,他端著醒酒湯,坐在了軟榻上,讓楚輕靠在他的懷裏,低聲又喚了幾聲:“楚輕?”


  楚輕並無意識:“……”


  李天嘯端著醒酒湯喂給了楚輕喝,好在她無意識迷迷糊糊的喝了。


  一直等醒酒湯喂完了,李天嘯又喂給了她一些水,才不舍地把她放了下來。


  隻是李天嘯把楚輕放下來之後,卻並沒有離開。


  他也沒有回到禦案前,他半跪在軟榻前,靜靜地望著麵前雙眼緊閉的少年。


  因為喝了酒,少年白淨的臉上染上兩抹酡紅,愈發顯得少年模樣極好,唇紅齒白。


  李天嘯甚至能想到少年睜開眼時,那雙清澈的瞳仁,就那麽直勾勾瞧著,都覺得心都亂了。


  李天嘯像是被蠱惑了一般,又忍不住輕輕喚了聲:“楚輕?”


  回答他的依然是少年均勻的呼吸。


  李天嘯終於確定了少年是在睡著,忍不住雙手撐在了她的身前,俯下身,越來越近,他的心幾乎要跳出來般,卻舍不得放棄這也許唯一的機會。


  這個唯一能夠親近的機會。


  李天嘯到底沒忍住,閉了閉眼,俯下身,在少年濕潤嫣紅的唇上親了一下,隨後,像是猛地驚醒般,驟然起身,慌亂地轉身就逃離開了。


  他跑得太快,難得失了帝王的穩重,撩起的珠簾隨著他的離開像是翠玉落玉盤那般響動,清脆悅耳,卻隻看到男子落荒而逃的身影。


  直到李天嘯在外間的禦案前坐下,他依然沒有從先前的舉動中回過神。


  眼前的奏折都像是蒙了一層霧,壓根就看不清楚。


  他懊惱的抬起手,擋住了眼前,與楚輕相處的過往如同走馬觀花般閃過,他卻不後悔,他發現,自己早已彌足深陷,根本無法掙脫出來。


  隻是李天嘯不知道的是,在他逃離的瞬間,原本安靜躺在榻上的人卻陡然睜開了眼,眼底的震驚與難以置信,幾乎讓楚輕驚叫出聲。


  隻是先前那一幕讓她死死咬著貝齒,把脫口而出的吸氣聲給壓了下來。


  她剛開始的確是醉了,醉得迷迷糊糊的,可她還有意識,隻是懶得動彈。


  李天嘯給她喂醒酒湯的時候,她有意識,卻渾身因為醉酒綿軟無力。


  等她終於有了力氣時,卻想起來先前拉著李天嘯說得那些話,她覺得不知應該如何麵對李天嘯,幹脆就裝醉。


  後來李天嘯在她身邊一直坐著,她也不敢動彈。


  可他一坐就是許久,就在楚輕裝睡快要受不了睜開眼時,李天嘯突然就親了下來。


  楚輕一雙水眸裏溢滿了難以置信。李大哥他……他……他為什麽?

  她明明如今是男裝打扮,她確信自己並未露出任何破綻。


  她與小滿當了這麽多年的鄰居,小滿都毫無察覺,更何況,與李天嘯相處時,她更加謹慎小心,可……可李大哥為什麽要親她?


  難道……


  楚輕突然就想起來男扮女裝在後宮為妃的君浩。


  她瞳仁裏的光驚愕地閃著,難道……李大哥有斷袖之癖?

  甚至還喜歡上了男裝的她?

  楚輕睜著眼,卻完全不敢動彈。


  隻能隔著一道屏風,瞧著禦案前模糊的身影,腦袋裏亂糟糟的,到最後慢慢被她梳理清楚。


  她最後腦海裏隻剩下一個念頭:她怕是以後……要與李大哥保持距離了。


  她怎麽也沒想到,李天嘯竟然有斷袖之癖?

  因為楚輕這一招釜底抽薪,趙家徹底垮了,趙魁梧直接在獄中承認了所有的罪之後當天晚上就上吊自盡了。


  那孩子也被甄大人找到了一戶合適的人家給收養了。


  消息傳到坤寧宮時,劉太後大發雷霆,差點把所有的東西都給砸了。


  被心腹默默給勸住了:“娘娘,您可千萬不能在這個時候露出馬腳啊,皇帝還不知道那孩子的真實身份,萬一……到時候當心皇帝反骨啊。”


  劉太後陡然收回手,氣得渾身哆嗦:“可那孩子……孩子……該死的!他們到底是怎麽辦事的!”


  心腹嬤嬤從劉太後手裏接過那瓷瓶,安撫道:“好在那戶人家是劉家的人,娘娘若是想看孩子的話,可以偷偷出宮瞧上一眼。隻是以後,不能正大光明的去劉家瞧了……”


  劉太後揉了揉眉心,沒說話。


  心腹默默繼續勸:“娘娘想開一些,大不了等以後把……拉下來取而代之之後,等那孩子再大一些,讓國舅爺收了那孩子為義子,到時候,依然能帶著來進宮時常給娘娘瞧瞧。”


  劉太後聽著這些勸慰的話,也漸漸心裏安定下來。


  她除了在乎這孩子,還在乎的另外一個人。


  劉太後問道:“謙兒怎麽樣了?”


  心腹嬤嬤道:“聽說這幾日病了,國舅爺讓人捎來信,說怕皇上懷疑,這幾日就不進宮了,好好收拾趙魁梧留下來的爛攤子。”


  劉太後目光沉沉:“寫信給他,趙家的人……一個活口都不要留。”


  壞了她的事,難保趙魁梧不會告訴旁人,他那些妾室,那些子嗣一個都不能留!

  斬草不除根,後患無窮!


  而另一邊,楚輕歇在禦書房一夜,身心煎熬,偏偏李天嘯還當真在禦書房批改了一夜的奏折。


  她完全不敢動,又因為知道了李天嘯的大秘密而無法睡著,整個人身心煎熬,她一直等到李天嘯去上早朝。


  李天嘯這邊剛走,她立刻起身了,也顧不得洗漱,直接拿了狼毫筆,在禦書房的禦案前,寫了一封信,說自己要先安排一下楚輕的離開,這幾日就不進宮了。


  說罷,匆匆就直接走人了。


  別說這幾日不進宮了,以後她是能不進宮就不進宮了。


  一想到李天嘯對她抱著的心思,楚輕整個人都不好了。


  如果她此時是女子的身份,她還能直接拒絕了,可偏偏她現在是男子啊,皇帝是斷袖?光是這個消息,就讓她不敢再見李天嘯。


  怪不得這些時日,他時不時就要把自己留在宮裏,什麽有事相商,明明就是想跟自己多相處吧?


  可一想到如果哪天李天嘯知道自己是女子,還欺騙了他的感情,楚輕無法想象李天嘯得有多生氣。


  這可就不單單是欺君之罪了,她估計李天嘯殺她一百次都不夠解恨的。


  楚輕心神不寧的出了宮,裝扮之後就去了楚輕所住的客棧,交代了一番之後,讓衙役直接把“第一仵作”的牌匾給送回了清水鎮,她則是說自己要出去遊曆一番,之後就不告而別了。


  她一出了京城,就感覺有人跟蹤她,楚輕想辦法把人給甩掉了之後,在鄰近的鎮子裏易了容之後,大搖大擺的離開了。


  她認不出那些跟蹤她的人,其中有一個是劉國舅府上的,嘴角忍不住扯了下。


  又很快回了京城,途中幾次易容,到最後,才重新換回了餘小楚的模樣,回了北鎮撫司。


  鍾宣看到楚輕,終於鬆了一口氣:“我得到消息,說是劉國舅派了人要你的命,嚇死我了。”


  楚輕道:“沒關係,我已經把人都甩開了,楚輕這個人以後就消失了,劉國舅想找也找不到了。”


  隻有等她徹底能讓劉國舅償命的那一天,她才會再次暴露出自己的身份。


  鍾宣鬆了一口氣,隨後想起什麽:“對了,那個劉家主這幾天一直寫了拜帖要見你一麵。”


  “劉家主?”楚輕皺眉,隨後想起昨日在刑部門前見到的劉水,“劉水?”


  “對,就是他。”鍾宣皺眉:“說起來,他那爹快問斬了吧。”


  楚輕嗯了聲:“沒幾日了。”


  龍門鎮劉家先前當家是直接對師父虐殺而死的人,她不可能放過他。


  先前她利用救出劉德謙為餌,讓劉國舅親自把他給抓了進去,判了斬刑。


  劉水因為她的提攜成功上位,她猜想,劉水應該是因為先前的事來感謝他的。


  楚輕想了想:“讓他後日再來,就說我的病還沒好利索。”


  鍾宣應了:“這幾日你就待在北鎮撫司了?”


  楚輕挑眉:“鍾大哥這是趕我呢?”


  鍾宣錘了一下她的肩膀:“說什麽呢?大哥是這樣的人,這不是擔心皇上又要讓你進宮麽?”


  楚輕聽到他提到李天嘯,神色微變了變,垂下眼,遮住了眼底的不自然:“不進宮了。宮裏再來人,就說我忙,誰都不見了。”


  “啊?”鍾宣仔細觀察了一番楚輕的臉色:“你跟皇上吵架了?”


  “哪有的事?再說我也不敢啊。”其實是不敢,她現在一想到李天嘯的那個吻,就一身的冷汗,午夜夢回估計都害怕李天嘯指著她的鼻子說她欺君,讓人把她拉出去給砍了。


  想到這,楚輕幹脆一把把被子拉到了頭頂:“我昨夜沒睡好,大哥你別來吵我,我這兩天誰都不見,我要好好歇著。”


  “那要是你那小竹馬來了呢?”鍾宣說的是鄭榮滿,楚輕直接不告而別,怕是鄭榮滿醉酒後醒來就找人。


  “他找不到人自然就回去了。”這裏是京城,鄭榮滿的爹是清水鎮的教書先生,等過了年他也該參加科舉考試了,要回去複習,不可能讓他一直在京城閑逛。


  鍾宣看楚輕是真的困了,也不忍心擾她,很快就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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