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真正的對手
「恩？」葉瀾臉色一變。【26nbsp;】身上的袍子突然鼓起，一股勁風四散開來，捲起無數落葉，「是你沒有完全懂我的意？還是說，我剛才的時間，都是白白浪費了么？」
這句話，帶著無盡的殺機，直接朝林濤籠罩過去。頭頂陽光耀眼，他卻是感受到一股深深的寒意。肩頭的小灰，再也無法立足，嘰的一聲鑽進了林濤腰間的皮囊，瑟瑟發抖！
「我懂大夫人的意思，想必，大夫人也知道我和師妹的感情。三年之隔，將會對一對戀人造成怎樣的心理傷害，大夫人已為**母，必然理解深刻。既然如此，弟子斗膽試問，這等殘忍的手段，真的對師妹有好處么？」
事到如今，林濤根本沒有退路。他上前一步，高聲反問。或許下一秒他就成為一堆粉末，但是他絕不會後悔。
他本不知世間情為何物，可是當葉瀾提出讓他和師語黛三年不見的那一剎那，他只覺得心中一種劇痛，那是比任何傷害都要劇烈的疼痛，幾乎讓他的世界在這一瞬間成為了死灰般的黑白。
曾經為他傻傻的抵擋敵人的重拳，曾經在小樹林的甜蜜回憶，曾經要成為他最好最乖老婆的承諾……往事歷歷在目，這一瞬間，如同一幅巨大的畫卷，在林濤的腦海里敞開。
原本，這就是愛。
原本，愛就一直在他心中的某個地方。
原本，在愛面前，哪怕是一個隨手可將人捏成碎片的武尊，也捏不碎他飛蛾撲火的執著。
「大膽！」面對眼前這個小小的精英弟子，葉瀾富態的身軀不由得抖動了一下，她的嘴角皺了皺，鳳眼一挑，「我一直以為你是一個聰明的孩子，看來，你也要讓我失望了。」
撲！
說話間，葉瀾右手探出，一道由白色內勁化成的「爪」跨越了丈余距離，直接印在了林濤的肩頭，下一刻。林濤整個人被凌空提起，又拋向了幾丈開外。
轟！
林濤狠狠的撞在一棵大樹上，眼前金星亂冒，嘴角也流下一股滾燙的莫名液體。
葉瀾目光如刀，一步一步走到林濤面前，嘴角皺了皺，輕輕搖頭：「假如我不是黛兒的母親，而是她的死敵，試問現在這個格局，你拿什麼保護她？ 難道僅僅是你的勇氣？你的誓言？你的熱血？」
林濤胸口劇痛，根本說不出一句話來，但那一雙血紅的眼睛，從沒在葉瀾的逼視下有任何退縮和膽怯的神色。
「年輕人總要付出一些代價，才會慢慢長大。今天，你本來是要在這個世界消失的，看在你對黛兒有恩的份上，暫且就這樣罷了。你回去之後，好好反省反省吧。」
葉瀾站起身來，翩然而去，走出一段，又突然停下道：「對了。從現在開始，你已經不是精英堂弟子了。」
…………
林濤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夜晚，他發現自己躺在一張床上，一睜開眼就看到了藍貝坐在床前，手裡捧著一碗熱湯，不時抽一下鼻翼，下巴上依稀掛著淚珠。目光投向遠處，阿銅蠻抱著巨斧，愣愣的坐在門檻上，另一個在房間里走來走去的身影，正是師方圓無疑。
撲！轟……
大夫人葉瀾那一掌似乎就發生在幾秒鐘前，林濤聯想起來，對自己現在的處境已經有了大致的推斷。
「……」林濤掙扎著坐起來，他只是不知道自己現在身處何處，縱然是天大的事情發生，對於他這個兩世為人的武神來說根本不算什麼，只是這幾位兄弟姐妹為他悶悶不樂，讓他覺得內疚。
「濤弟醒了！」
藍貝自然是第一個發現的人，一向沉默的她，這句響亮的聲音讓整個屋子裡的人都嚇了一跳。
她因為高興，情不自禁的笑起來，其實她笑起來，如果忽略那些雀斑，還是非常漂亮的。只是她終日用長發蓋著臉，從來都不曾有表現的機會。
「濤弟！走——」
見林濤蘇醒過來，阿銅蠻像一頭牛犢子衝過來，直接把林濤從床上抓起來扛到肩上，口中憤憤的吼道，「扯他娘的龜蛋！什麼豪門大派。咱們惹不起還躲不起么？」
「蠻子，你要幹什麼？」師方圓急忙伸手將阿銅蠻擋住。
阿銅蠻一蹬牛眼，道：「幹什麼？你們大乾不是常說此處不留人自有留人處么？大夫人既然打了濤弟，還把他貶為外門弟子，那還混什麼？老子也不待了，帶著濤弟回部落，吃肉喝酒，要婆娘一群一群的挑，非得要在這裡受虐么？」
「胡鬧！」師方圓劍眉倒豎，直接把阿銅蠻按得坐下，「濤弟還有傷在身，別折騰他了！」
「蠻子師哥，放下我吧。」林濤苦笑。
阿銅蠻這才氣鼓鼓的把林濤往床上一放，回頭一屁股坐在門檻上。
藍貝遞上熱湯，溫度正好，林濤點頭表示感謝，一口氣喝下，這才感覺恢復了一些力氣。
「我沒事，大家不用擔心。」一切盡在不言中，林濤已經猜到，這件事情應該傳遍了整個朝陽峰，不再是什麼新聞。
「大夫人極力阻礙我和師妹的感情，也在我意料之中。所以我也有足夠的心理準備，這點小小的挫折，對我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我現在的地位還有修為，的確讓大夫人看不上眼，這也是事實。畢竟一個未來的少宗主，對終身大事的苛刻也是理所當然的。」
「貶為外門弟子又如何？只要我的修為上去了，總有出人頭地的一天！」
…………
林濤這番話是為了讓兄弟們釋然，同樣也是自己的真實想法。
師方圓緊挨著林濤坐下，將手放在林濤的肩膀上，眉頭緊鎖：「濤弟，我們幾個都是怕你想不開。有什麼出格的舉動。現在看來，濤弟小小年紀，卻是心智成熟，我這個做大哥的也就放心了。」
「你說的好！雖然你成了外門弟子，不過依你的天賦，還有兄弟們的支持，總有一天，我們還會在精英堂相聚，總有一天，你會讓大夫人知道，她現在的阻撓是錯誤的！」
這時阿銅蠻也走了過來，扶著林濤的肩膀在另一邊坐下，道：「濤弟，你要留在這傲世宗我也沒意見，如果你那天實在是呆不下去，我老爹的部落大門，永久性為你打開！」
林濤淡淡的笑著，伸開雙臂使勁摟了摟兩個師哥的肩膀。
藍貝也一直看著林濤，不過等林濤看她的時候，她的目光又閃爍到一邊去了，但很顯然，她的內心也在為林濤鳴不平，只是不善於表達而已。
「諸位，你們答應過我，等林濤醒來就離開這裡，希望你們不要讓我們這些下人難做。」
這個時候，一個武仆打扮的中年大叔走了進來，微笑著道。
「我們知道了。」
師方圓等人站起身來，默默的和林濤告別離開。
林濤身體倒也沒什麼大礙，隨著他們走出門外。原來，這裡已經不在朝陽峰了，而是到了一處不知名的山峰之上，正值清晨，四周的山峰上雲霧甚濃，不時從門前飄過。
「林濤，這裡是霧罩峰，武皇師老吩咐過在下。等你醒來，立刻去見他，跟我來吧。」
等師方圓等人走遠，那名中年大叔走上來，笑道。
「謝謝。」
林濤一時倒還沒有想起師老，不過這件事情他既然知道了，對自己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跟著這名武仆走了一段，一個涼亭之中，正站著一人，正是傲世宗的四朝元老師罡。他遠遠的看著林濤，目光中充滿了憐惜。
「師老。」
面對師老，林濤還是覺得有些慚愧，畢竟師老是自己的引路人，能有今天安逸的修鍊環境，全是師老一手罩著，而今天這件意外，雖然也不完全是他的責任，但終歸是從精英堂貶了出來，失去武學閣，對於今後的修鍊，極為不利。
「你的傷我看了，大夫人下手極有分寸，不過是給你點苦頭而已，沒什麼大礙，最多也就十天就會痊癒。」師老沖林濤點頭笑了笑，示意他在石凳上坐下。
隨即，師罡本人也在林濤面前坐下。
「霧罩峰，你的工作是翻曬一些藥材，也就一早一晚的忙，是很輕鬆的活兒，對你的修鍊不構成影響。雖然你現在是外門弟子，不過我會盡量給你創造最好的條件，之後需要什麼秘籍藥劑，只管跟剛剛那個武仆講，來找我就是了。你是我的弟子，別人不管你，還有我，所以你不要有壓力。外門弟子未必比精英弟子差，也未必沒有精英弟子有前途。」
「多謝師老。」打心眼兒里，林濤覺得師老是好人，實實在在的好人。
師罡凝視了林濤一會兒，最終還是忍不住嘆了一口氣，微笑道：「眼下，大夫人正在氣頭上，我雖是四朝元老，也了解你和小黛的感情，但這件事情上，並沒有什麼話語權，能夠幫你的，也就這些。林濤，話說，大夫人這樣做，你今後有什麼想法呢？」
「大夫人也有她的想法，我沒有什麼怨言，我只是想好好的修鍊，爭取在最短的時間內，改變她對我的看法，為我和師妹的事情獲得生機，僅此而已。」林濤苦笑著道。
「很好！」師罡點了點頭，眼中透出讚賞的神色，「你這樣想，讓我很欣慰，這也證明，無論是資質，還是心智，當初我都沒有看走眼。」
「大夫人讓你三年不見小黛，你知道，她的真正意圖是什麼嗎？」
林濤抬起頭，疑惑的搖了搖頭。他的確不知道，這個所謂的三年不見，究竟意味著什麼，當初大夫人是說師語黛要深度閉關而已。
「她的真正意圖，是等三年後小黛到了婚嫁的年紀，直接許配給登雲峰的師畢凡，一個緩兵之計而已。」
師罡自然是站在林濤這一方，將事情托出。畢竟林濤和師語黛的感情，他是一路見證的，無論怎麼說，兩個真心相愛的人，都有理由走到一起，成為完美的眷屬。
聞聽此言，林濤恍然大悟，不過，師語黛也透露過師畢凡死她的追求者，林濤也並不十分意外。
作為一個豪門大派，而且是女性掌門人，和家族五福之外的本族弟子聯姻，堂妹和堂哥，更利於以後的家族發展鞏固，這並不奇怪。
「也就是說，我和小黛的真正對手，是這個師畢凡了。」林濤咬著嘴唇，雙手也不自然的捏到了一起。
「可以這麼說。三年時間，並不漫長，對於修鍊之人來講，不過是白駒過隙。倘若你在三年之內趕超師畢凡，或許並不能從根本上挽救你們之間的感情，但至少，為師就有了足夠的底氣為你在大夫人面前理論一番，讓她給你機會。」
師罡站起身來，神色肅穆，一字一頓的問道：「你看著我回答，你有沒有這個決心？」
林濤果斷的站起身來，臉上的陰霾逐漸散去，突然一聲發自內心的吶喊，震得附近的鳥獸皆是肝膽欲裂：「有——」
看著林濤轉身離去，師罡還久久的站在涼亭之中，微微的搖了搖頭。
師罡心中，其實並不認為，林濤能夠在短短的三年時間能夠趕上甚至是超越師畢凡。
師畢凡已經踏入四階九層的巔峰初級武師行列，而林濤，不過在三階之中徘徊。
「武者」和「武師」之間，本就是一個極大的分水嶺，即便林濤到了武師級，還差師畢凡九層，而且，這三年時間，師畢凡又怎會只是原地踏步？
但林濤終歸是師罡最為心動的一個弟子，又隱隱覺得在他身上，有著莫名的潛力，換句話說，他總是冥冥之中覺得，奇迹一定會發生！
在他看來，即便這種想法只是他一廂情願，這個目標也能很好的讓林濤轉移注意力，一心一意投入到修鍊當中，即便趕不上師畢凡，也還是有著不可估量的前途。到那時，或許心智又會到了另一個境界，兒女私情之結，定會不了了之。
霧罩峰上，太陽升起，雲霧散去。
林濤青布衣袍，和眾多外門弟子一起，從倉庫往外面搬著藥材進行曬制。
外門弟子，遠沒有精英弟子那般條件優厚，他們在修鍊之餘，自然也是要做事的。忙到中午，林濤吃了飯，然後回到自己的小屋開始修鍊。
這件小屋是師罡特意安排人臨時搭建的，地點幽靜，裡面有個地下修鍊室。林濤現在修鍊的是【真雷訣】，所以這裡特意布置了一個雷陣，倒也和武學閣的修鍊房相差無幾。
靜下心來運轉了幾個回合，林濤睜開了眼睛。
「按照我現在的進度，即便是動用所有能夠動用的時間，想要超越師畢凡都是不可能的事情。功法秘籍我倒是不缺，問題在於，我沒有一個強大的精氣修鍊場所。」
「天地精氣之地，也是有著不同層次的劃分。當年的天譴湖修鍊【生潮訣】，後來在野柿林修鍊【泰山訣】，依靠的就是兩個天然精氣場所，才讓我修為大增。這個雷陣雖然要比天然精氣場所稍微強大一些，但還是不足以讓我有突飛猛進的條件！」
「普通的精氣場所，往上就是人造精氣場所，再往上，就是各種龍脈，絕地，奇水，可以讓人一日千里。至於終極的修鍊場所，自然是傳說中的祥雲之地……不過，目前我即便是在精英堂，能夠接觸到的也不過是第二類。」
…………
嘰嘰！
林濤正在思索，小灰從外面飛了進來，爪子下抓了一大串新鮮的野果，看起來碧綠可口，讓人口舌生津。
到了初秋，山上野果成熟，數不勝數。
自從狂化之後，小灰的智商提高，和林濤的感情也是越來越深厚，當林濤苦修的時候，這個傢伙還懂得去外面找些野味，給林濤換換口味。
林濤拿起一個果子，輕咬一口，一股清涼甜蜜的果汁直入心田，撫摸著小灰光溜溜的小腦袋，也讓他的腦海里靈機一動。
「小灰，你反正也是閑著，不如出去給我找找修鍊之地如何？」
林濤隨手拿起房間中布雷陣用的雷石，注入內勁，讓其精氣波動散發而出，這樣小灰就能很好的感應。
「嘰嘰！」
小灰做這種事情，倒也不是第一次，當初榜林濤找到永樂城外的野柿林，可是功勞不小。它現在看起來也就是一隻小小的吉祥蝠，實力微弱，但是一旦狂化，直接進入上品御獸的行列。
師畢凡的烈火雕，包括師罡的青翅九頭鳥，遇到了都可以鬥上一斗，即便是無法擊敗，依照它回聲定位的身法，要輕輕鬆鬆甩掉敵人，還是綽綽有餘的。
它現在智商提高，來去無形，一般的御獸要是想發現它都困難，所以林濤把它派出去，是一千二百個放心。
試問天下有這麼強大的吉祥蝠御獸的，不說獨此一家，整個水之星球，恐怕也是十個指頭可以數清的。
包括林濤前世，也只聽說吉祥蝠到了中品就算是奇迹，到了修鍊的終點，而狂化，那只是傳說。
讓小灰完全領會了自己的意圖，林濤打出幾個御獸的手勢，它一展翅膀，直飛雲霄，一個呼吸間便消失不見。
能不能夠找到一個強大的雷之屬性精氣場所，林濤不敢肯定，但是有一絲希望，總是好的。
回過神，林濤再度進入【真雷訣】的修鍊之中……
登雲峰上，林濤被大夫人葉瀾一頓暴打，然後直接貶成外門弟子的消息，讓師畢凡可謂是心花怒放，真給力啊！他知道，林濤是永遠無法翻身了。
師畢凡特意叫來苟玉龍為首的聚義五虎，在一起喝酒慶祝。
「老大，我倒以為大夫人一定會將這小癟三斃了，沒想到還讓他留在傲世宗，實在是有點美中不足啊。」苟玉龍為師畢凡提供了第一手情報，自然是把自己當成了功臣，在桌上大吹大侃。
他丟了一隻嗜血人面蛛沒有將林濤整死，反倒惹了老爹挨了一頓暴打，這讓他心裡極為不平衡，所以林濤沒死，他深感「遺憾」。
另一個聚義盟的海東道：「大夫人一向懲戒分明，據說當年尋找少宗主的時候，那個癟三提供了大線索，等於是對少宗主有恩在先，而且，據說那個師罡還親自從帝都趕回來，去插雲峰宗主殿給他求情，網開一面，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海東，也是盼著林濤消失，當初在膳堂差點被林濤廢了一隻手。
師畢凡喝著小酒，臉色紅得像猴屁股，笑眯眯的道：「這樣豈不是更好？讓這小子就這麼死了，反倒失去了樂趣；如今不死不活的吊在外門，成為一個笑話，一個杯具，豈不是更值得品味？」
「哈哈，還是老大分析的透徹啊……」
「喝！」
…………
苟玉龍回到朝陽峰的家中，正好迎面碰上父親苟安，苟安一看兒子醉醺醺的樣子，臉色一變，獨眼中滿是嚴厲：「你又喝酒了？」
苟玉龍嚇得一哆嗦，急忙應道：「孩兒不敢隨便飲酒！只是今天是五公子請客，所以不得不去賞臉，當時父親外出辦事，所以沒有請示……」
苟安鼻子里哼了一聲，問道：「五公子為什麼請你喝酒？」
苟玉龍嘿嘿一笑，道：「父親有所不知吧，那個和孩兒有著過節的林濤，因為騷擾少宗主，被大夫人直接貶到霧罩峰做外門弟子去了，早就對他看不順眼的五公子心情愉快，所以就找我們幾個朋友喝酒了。孩兒本不願意參加這些無聊的聚會，但是……」
「貶到霧罩峰？」苟安有點意外的樣子，擺了擺手打斷兒子的話，直接回到了裡屋。
這個狹小的房間內，擺著一些奇怪的東西。那就是用冰塊凍起來的嗜血人面蛛屍體，還有一些破碎的岩石，斷裂的樹枝。
苟安在桌子上前坐下來，盯著那句屍體看了一會兒，自言自語道：「在精英堂，我調查起來多有不便，不過你去了霧罩峰，我的機會倒是多起來了，你的吉祥蝠到底有著什麼樣的秘密呢……如果真的像傳說中說的那樣，能夠嗜血狂化，我可是大發了！」
想到這裡，苟安的獨眼中閃出一道狂喜，拈著鬍鬚詭異的笑了起來。
這日，天剛蒙蒙亮，林濤已經起床開始修鍊了。
等太陽出來，大霧一散，就要開始曬藥材，這之前的時間，也被他很好的利用起來，其他外門弟子，此時大多都還在夢鄉之中。
雲霧中一個黑色的影子一閃，根本就是肉眼無法捕捉的速度，轉眼間就沒入林濤的修鍊小屋不見。
噗啦一聲，林濤睜開眼，吉祥蝠小灰正好飛進屋內。
與此同時，一股內勁波動直接朝林濤激發而來，而這道內勁波動，讓林濤心中猛地一喜：「四日未歸，小灰，難道你找到更強的雷精氣之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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