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第190章 醒來

  時間如白駒過隙,轉眼三個月已經過去。 

  所有的人,在喬治回來的這一天,身體的弦全都繃緊,心臟就像承受了千斤重的壓力,連老天似乎也感覺到了,配合了一個暗沉沉的天。 

  豪宅的廳門傳來腳步聲的時候,奚若岑已經從客廳里跑了出去。 

  在廳門前,奚若岑抱住了三個月未見的未婚夫,然而眼中除了對未婚夫的思念,更多的卻是期盼,「喬治——」 

  所有的人跟著從廳里走了出來。 

  應衡,騰施恩,藍翎,夏母,管家……唯獨只有夏楚喬,她依然杵在原地。 

  「快說,喬治,慎醒了沒有?」應衡無法保持沉著,急聲問。 

  其他的人都屏住呼吸,生怕一開口,就會錯過喬治說的話。 

  喬治一貫從容的面容上,此刻充滿了疲累,很顯然,過去的三個月,他過得亦不輕鬆。 

  「你快說……」 

  沒有等到喬治的回答,奚若岑鬆開了喬治,也忍不住催促。 

  然而,喬治卻帶著這個問題的答案,朝客廳裡面的夏楚喬走去。 

  夏楚喬手裡牽著紳紳,夏母見狀,隨即把紳紳抱了起來,去了二樓。 

  小傢伙這三個月來經常都會跟夏楚喬問起父親,夏母擔心結果是紳紳無法承受的答案。 

  「楚喬……」 

  喬治沙啞地喚了一句。 

  夏楚喬略微獃滯地看著喬治,身體彷彿一瞬間已經失去了溫度,冰冷透過指間。 

  所有人都在這一刻默契地保持住了沉默,因為清楚喬治是打算把結果第一個告訴夏楚喬。 

  喬治喉結動了一下,似乎喉嚨里囤積了大量的艱澀,他很艱難才發出,「對不起……」 

  對不起? 

  這三個字,讓在場所有的人,全都面面相覷,而後,騰起恩和奚若岑不敢置信地捂住嘴,兩人的眼睛頃刻間已經被淚水蒙蔽。 

  而這一刻聽見答案的夏楚喬,因連日來的失眠及照顧紳紳,整個人踉蹌了一下,幾乎癱軟在地上,幸好應衡及時伸手過去將夏楚喬攙扶住,「楚喬!」 

  「你說什麼呀……」騰施恩此刻再無法控制,她衝到了喬治的面前,用力地搖晃喬治的身體,「你剛才說什麼呀,你再說一遍……什麼『對不起』,哥哥他沒有事,對嗎?」 

  在騰施恩搖晃喬治的時候,所有的人都已經泣不成聲,連藍翎這個一向遇事鎮定的人,也身體踉蹌地倒退了兩步。 

  這一刻再也無法控制自己的淚水,夏楚喬的眼眸如破堤一般,洶湧肆意地溢出她的眼眶…… 

  「不會的,不會是這樣的結果的……」奚若岑用力搖頭,蒼白的臉龐上淚水顆顆飈離,「如果騰大哥有事,你不會這樣沉定的回來的,喬治你是騙我們的……」 

  「你是什麼狗屁醫生,你說過你為病人做的手術從來就沒有失敗過……」騰施恩開始揮拳打在喬治的肩頭上,那樣的用力。 

  應衡的眼睛里也噙著隱約的水光,他怔怔地看著喬治,嗓音似懼怕地顫抖,「你……你說的是真的?」 

  喬治看著應衡,沉痛地閉上了雙眼。 

  應衡身體倒退了一步,手扶在了沙發上。 

  「他在哪裡?他現在在哪裡?」這一刻的夏楚喬不知道從哪裡來的氣力,癱軟的身子沖向了喬治,她緊緊地攥住了喬治。 

  喬治極致沙啞的嗓音哀慟地道,「在巴黎的研究中心……」 

  「把具體的位置發到我手機上……」 

  夏楚喬對喬治丟下了這句話,而後,她回了趟二樓拿了整件,然後衝出了宅子,啟動了喬治剛剛開來的那輛車子。 

  …… 

  自曾經撞到騰施恩后,夏楚喬就沒有開過車。 

  然而這一次,她卻開著一百八的速度,狂飆往紐約最近的機場去。 

  這一路,幾次驚險與他人撞車,但都幸運地躲過…… 

  來到機場,連車鑰匙都沒有拔,夏楚喬丟下了車,衝進機場…… 

  …… 

  十多個小時的飛行時間,夏楚喬靠著椅背,眼淚一直無聲的跌落。 

  飛機上的乘務員幾次都來詢問夏楚喬是否需要幫助,但因為夏楚喬一直沒有回答,乘務員便也作罷。 

  夏楚喬抵達喬治所發來的研究所的地址時,已經接近暮色…… 

  從外觀看,這家研究所跟平常的辦公樓無異,他巴黎一棟高樓的二十六樓。 

  顯然喬治已經跟這裡的研究人員打了招呼,夏楚喬很順利就進入了醫院,並由著研究所一名人員的帶領,來到了騰祈慎所在的病房。 

  當看到躺在病床上,手臂上輸著液,整個人蒼白無色的騰祈慎,夏楚喬的眼淚如決堤的洪水…… 

  這一刻,夏楚喬趴在了騰祈慎的身上,她動力地搖晃著騰祈慎一動也不動的身體,她無法控制的失聲痛哭,「騰祈慎,你給我醒來,醒來啊……」 

  然而,騰祈慎並沒有動彈。 

  「我不要你有事,我不要……你不能丟下我,你說要彌補我,要照顧我,你說你不會再離開我的……」 

  「你如果你不醒來,我就把你的遺囑撕了,把你所有的錢全都捐給慈善機構……「 

  「我求求你醒來,好不好?」 

  「好不好?」 

  夏楚喬不斷跌墜的眼淚落在了騰祈慎失去血色的面龐上,沾濕了騰祈慎整個面龐,在模糊的視線中,夏楚喬並沒有注意到,騰祈慎的長睫微微地顫了顫。 

  夏楚喬跌坐在了冰冷的地面上,她用騰祈慎的手貼在自己滿是淚痕的臉頰上,竭力頂著喉嚨因哭泣而沙啞的喉嚨,「不要那樣的殘忍……你已經丟下我一次,你怎麼可以再把我丟下……慎,求求你不要離開我……」 

  就在這個時候,一名穿著醫生制服的老者走了過來,看到病房裡夏楚喬痛哭的畫面,老者問剛才帶夏楚喬進來的那名研究員,「她是騰總夫人嗎?」 

  研究員點點頭。 

  「他哭什麼?」老者困惑地道,「她現在不是應該高興才對嗎?」 

  「可能只是喜極而泣吧?」研究員撓了撓頭,有些心虛道。他其實是了喬治的命令,才…… 

  「但她這樣騰總怎麼能好好休息……」 

  老者皺了皺眉,隨即朝夏楚喬走去。 

  研究員立馬溜了出去,趕緊給喬治打電話。 

  而在病房裡,老者禮貌地勸說道,「騰總夫人,騰總現在需要好好休息,您這樣……是會打擾到他休息的……」 

  「他都已經不會醒來了,打不打擾,有什麼區別?」夏楚喬無力的聲音悲落逸出。 

  老者聽聞,怔了一下,道,「難道喬治沒有跟夫人你說嗎?騰總他昨天就已經有意識了,他今晚再輸液一晚,明天就會醒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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