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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試劍留字樓蘭濺血

  第八章 試劍留字樓蘭濺血 

  圍在附近的桑德族人,還沒從驚駭中回復過來,這是虛江子能夠突圍成功的最大理由,他完全放棄防禦,連運了幾門河洛劍派的特殊功法,催迫出自身潛力,力量都集中在快速奔衝上,碰到什麼阻礙就直接撞開,數十秒內衝出大半里,卻在快要出山谷的地方,體力不支,狂噴鮮血,摔墜在地上,暈死過去。26nbsp; 

  虛江子再醒來時,看到周圍滿滿都是人,嚇了一跳,以為落入桑德族人的手裡,這下就算不被大卸八塊,大概也很難維持人形,直到他聽見周圍的人喊「首領」,並且認出了他們的面孔。 

  「唔,是你們……我怎麼會在這裡?」 

  道理是很簡單的,虛江子前往拜訪桑德族的事,雖然沒有告訴任何人,但他身為特務組織的領袖,本身的行蹤也受到監控,負責監視的人員見他入谷后兩天不出,便跟了進去,才進入山谷,就看到他噴血摔墜,後頭還有一大群狂呼大叫的土著,揮舞兵器,追趕上來。 

  虛江子的手下連忙進行搶救、接應,與桑德族爆發戰鬥,兩方面各有死傷,但總算成功地把虛江子搶救出去,交給醫師治療,整整發了三天的高燒,這才清醒過來,回復意識。 

  這一次的重傷,虛江子整整療養了二十多天,才能夠行動如初,但關於這次與桑德族接觸的事,無論底下的人怎麼問,怎麼旁敲側擊,他一句也不曾泄漏,沒有提到桑德族的任何事。 

  即使這一次的拜訪,搞到自己重傷療養快一個月,虛江子卻不恨桑德族人,覺得這一切多半出於誤會,自己搞不好被當成誘拐犯,沙瑪的家人找不到她,把怒氣發泄在自己身上,這也是可以理解,更何況在衝突中,自己也殺了不少桑德族人,兩邊都是殺紅了眼,沒什麼好怨恨的,也沒必要為此大張旗鼓,帶人去偷襲、剿滅桑德族。 

  讓隱密的東西歸於隱密,虛江子並無意去打破桑德族的安寧,更何況,這次的混戰中,也發生了一些屬於虛江子個人秘密,他並不想讓外人知道的事。 

  在自身清醒的情況下,發生狂暴化,虛江子這次清楚記下力量是如何湧出,又是怎樣行遍體內,但最令他印象深刻的,仍是吸血那一瞬間的極樂感受。 

  那種感覺……彷佛飢餓了千百年,一下子咬著一口大塊的美肉,什麼生命意義、人生至福,全都在這一瞬間被滿足,飄飄然有若神仙,這輩子從來就沒有那麼快樂過……如果這種快感不是靠吸血得來的話。 

  虛江子及時警覺到不妥,開始克制、對抗這份快感,咬緊牙關,用盡意志力,不向這份對鮮血的極度渴望屈服,否則只要心神失守,自己將從此變成意志盡失的嗜血狂魔。 

  這樣的意志力對抗,殊為不易,虛江子有很長的一段時間,雙拳握得死緊,連掌心出血都無所覺,滴水不進,眼睛直直地瞪著天花板,外表看來如痴如顛,甚是怕人,也是因為這樣,他這次療養康復的時間,拖得特別久,直調養了二十多天,才能回復元氣。 

  二十餘日的時間,虛江子壓下了對鮮血的渴求,但他也很明白一點,若是在桑德族中,自己以掌吸納生人鮮血的過程,沒有因為出現排斥反應而被打斷,自己嘗到吸食血中生氣的完整滋味,那時……自己還能否克制、壓下這股渴望,就真是難說得很了。 

  「……真可怕啊,差點就變得不是自己了。才吸到一半,就有這麼強的後遺症,要是整個吸光,沒有發生排斥反應,那後果……」 

  後果不單是嚴重,虛江子還想到了另外一點,假若這種吸取鮮血的異能,是出於自己的血緣,那麼,自己的部族之所以會滅亡,那就是一件在情理之中的事了,這麼危險的種族若是長久存續,大地上哪還有其他種族生存的空間? 

  與桑德族混戰時,他們見著狂暴化的自己,那個表情非常怪異,好像認出了什麼,這絕對是一條重要線索,因為當自己跑遍域外,對自己的部族仍查不到半分線索,桑德族的這個反應,就是難得的指標。 

  不過,這條線索目前也難以把握,因為桑德族人與己等若結下深仇,再到他們面前'露'臉,會是什麼結果,這不用想也知道了。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虛江子再一次懷疑起自己與樓蘭一族的關係。無人知曉的滅絕部族、深不可測的天神部族,同為域外最神秘的存在,虛江子不信兩者之間毫無關係。 

  「怎麼辦呢?我找不到樓蘭一族,難道要讓樓蘭一族來找我?」 

  虛江子暗自盤算,一時間想不出辦法,倒是屬下頻頻獻計,說是在域外製造大破壞、大屠殺,搞出事來之後,留字立威,向樓蘭一族挑釁,這樣有可能'逼'出樓蘭一族。 

  「鬼扯!這是哪門子的爛招?連這種小人步數也用,太可恥了!提也不要提!」 

  虛江子嚴詞駁斥,將屬下訓了一頓,挨了罵的部屬著實嘀咕,明明是干見不得光的黑暗工作,這名首領卻事事強調無愧良心,光明磊落,自從他上任之後,整個組織的行動幾乎陷入停頓,所有進行中的破壞工作,全都被他喊停,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叫人還怎麼做事?不如回家種田算了。 

  只是,抱怨歸抱怨,這些特務人員對虛江子並沒有真的怨恨,儘管虛江子在這個組織中的身分有些怪異,但他的實力與表現卻有目共睹。武功方面就不用說了,已經是新生代江湖中佼佼者的虛江子,其武技與戰鬥經驗,並不是他們能望其項背,而真正令他們感到震撼的,則是虛江子在戰鬥中的表現。 

  虛江子叫停了大部分的破壞工作,因為對普通的域外部族搞陰謀,毫無意義,但還是有些調查、刺探情報的任務,需要人們犯險,這時虛江子往往會暗中跟隨,見到屬下遭遇什麼危險,馬上出手搶救,多數時候會連他自己也被牽扯進去,就看他一個人掩護所有部屬,直到每個人都安全撤走,他才會離開,而那通常都已經是身上添上多處大小新傷口以後的事。 

  這種事情,虛江子本身不以為意,反正在與太平軍戰鬥時,這種事情天天發生,自己只是照著習慣來干而已,但在這些特務人員的感覺里,事情就完全不一樣了,一次、兩次……累積起來的人情債,他們嘴上不說,心中卻著實感動。 

  虛江子本身沒什麼架子,就算坐在領導人的位置上,還是大剌剌地沒有官威,閑著沒事就是找部下喝酒問話,當雙方混得熟了以後,終於有人乘著酒意,大膽提問,問他明知道接下這個職務,是出於別人的算計,為什麼他還能像沒事人一樣,與這些全在監視他的人和睦相處。 

  「這個啊……也沒什麼,我只是想說,不管你們怎麼樣,大家終歸是要相處一段時間,與其整天提心弔膽,防來防去,還不如想開一點,和和氣氣。」 

  這個答案,不知道該說是想得太開,還是精神錯'亂',聽到這話的特務人員個個表情錯愕,被虛江子反過來拍拍肩膀,以示安慰。 

  總之,虛江子憑著自己的人格魅力,成功贏得了屬下的尊重與忠誠,儘管他不認同這些部屬的提案,但誘出樓蘭一族的構想,基本上是沒有錯的,他也預備換個方式來實行,只是沒有料到,被人搶先了一步。 

  「呃……這是怎麼回事?」 

  虛江子瞪著手中的報告發獃,上頭記載有一名青年闖到白水族,挑戰白水族最強的刀客,一招將之擊敗,這種決鬥類的消息,在域外天天發生,除了顯示那名青年武功高強,沒有什麼特別……如果不是那名青年另行留字示威的話。 

  普通的留字示威,通常是為了羞辱敗者,但這個青年的留字,卻與白水族沒有任何關係。短短數日內,這個青年連續挑戰三族,擊敗該族的最強者之後,都留字示威,內容大同小異,「樓蘭一族吃屎」、「樓蘭一族是狗屎」,這樣的文字,用朱紅大筆寫在牆上,還用中土、域外文字各寫一遍,挑釁意味十足。 

  虛江子接到報告時,這名青年正朝著第四個部族前去,繼續他的挑戰之行。消息傳出去,各部族都知道這號人物,域外武風強盛,曉得有這麼個狂妄之人在挑戰各部族作武道修行,紛紛摩拳擦掌,預備收拾這個到處挑戰的小子。 

  樓蘭一族在域外人的心中,有著至高無上的地位,那個青年侮辱樓蘭一族的留字,就等於是侮辱所有域外人,光是這一下,後果就非常嚴重,不過,所有人也都很好奇,不知道樓蘭一族會有什麼反應。 

  幾天時間又過去,樓蘭一族什麼反應也沒有,好像是一頭冬眠了的熊,對那個青年的挑釁不作反應,這讓域外所有部族都大吃一驚,連虛江子都暗覺詫異,慶幸自己沒有執行這條計策,否則現在進退維谷的人就是自己了。 

  只是,那個青年似乎不感到為難,在這幾天裡頭又挑戰了三個部族,敗了幾名刀劍手,照樣留了字。本來這也沒有什麼,但這幾天下來,除了他所使用的劍術,驚神泣鬼的天仙三劍,名傳域外,他本人的另一項長處,也同樣令所經過的部族雞飛狗跳。 

  說出去讓人難以置信,也不知道那個青年用了什麼妖法,他所挑戰過的部族,總有女子無視他給本族帶來的屈辱,為他的風采所傾倒,幾日下來,已經結下一些風流韻事,甚至為了保護那些女子,又與她們的族人發生流血衝突。 

  事情搞到這個地步,就像滾雪球一樣越鬧越大,域外不管是大綠洲或沙漠角落,都被此事所震動,就連本來不知那青年身分的虛江子,都在閱讀完報告后,明白了整件事。 

  「……環顧我生平所見,對女人有這種詭異吸引力,又這麼沒節'操'、無恥、下流的人,只有中土一男一女的兩大'淫'賊……」 

  虛江子長聲慨嘆,很不願意麵對這個事實。以不速之客的層次而言,如果來的人是姍拉朵,那還好一點,但偏偏來的就是西門朱玉,虛江子想不通這傢伙到底是來幹什麼的? 

  外人搞不清楚狀況,可能會以為西門朱玉遠來域外,僅是為了試劍揚名,又或者根本是來這裡獵艷的,反正他是中土第一'淫'賊,逐美女而居,中土的美女名花被他摘采遍了,就跑到域外來換換新口味,這也是情理之中。 

  但虛江子絕不會這樣想,他比任何人都了解,西門朱玉看似悠哉的外表下,其實隨時都會忙到過勞死。這個男人的肩上扛了太多責任,每一分、每一秒都有事忙,連腦子裡都有數不清的計劃有待實施,最近他輔佐陸雲樵,奮戰於北方戰線,就算沒有焦頭爛額,也該忙得不可開交,哪可能有時間到域外來獵艷? 

  從西門朱玉的行為來看,他很明顯是針對樓蘭一族而來,難道他也是想要直取太平軍國幕後的黑手,來個釜底抽薪嗎?但要對付樓蘭一族,他孤身一人,又能做些什麼?還是說……在看似莽撞的行動中,已經有什麼萬全之策了? 

  要弄清楚這些事情,光在這裡思考是想不通的,有必要親自與西門朱玉見上一面,但西門朱玉雖然在挑戰域外各部族,本身行蹤卻飄忽不定,想要把他找出來,並非易事,得要花一些功夫才行。 

  虛江子動員手下,四齣探訪,想要找到西門朱玉的蹤跡,他希望這次能開創一個新例,因為過去每次都是西門朱玉神奇出現,沒有任何預兆,一下子就來到自己面前,只有他找人,沒有別人能找著他,這次自己找著他以後,也偷偷出現在他面前,嚇他一跳,就能扳回過往的顏面,不管怎麼說,自己現在好歹是特務組織的頭子,要比找人、要玩神出鬼沒,總沒有理由會輸人吧? 

  只可惜,理想一向是美麗的,實施起來總是比預期中困難。尋找西門朱玉,這件事問題不大,因為西門朱玉自己好像也不想掩飾行蹤,但要搶先一步,冷不防地出現在西門朱玉的面前,這個就不容易了,當虛江子在基地等待手下的報告,西門朱玉已經尾隨而至,那些要回報西門朱玉確切行蹤的探子,甚至還來不及講上一句話,那個熟悉的聲音就在門口響起。 

  「啊哈,阿江兄,久久不見,你看來人五人六,混得不錯啊,但扔下河洛掌門的位置不坐,跑來當特務組織的頭子,這個生涯規劃讓人難以索解啊。」 

  一聽到西門朱玉的聲音響起,虛江子就猜到是什麼事,肯定是西門朱玉發現了探子的行跡,來個反跟蹤,一路跟回來,發現了這裡。不過,西門朱玉說些什麼河洛掌門的,這些虛江子就聽得一頭霧水,當他是在開玩笑了。 

  「西門,你怎麼會來的?你不是正在……」 

  要是有得選擇,虛江子其實很想裝作不認識這個傢伙,西門朱玉本身的名聲就有夠爛,這次到域外來試劍留字,還外兼勾引'婦'女,都快要變成過街老鼠了,自己要是與他沾在一起,以後別人找他報仇找不到,搞不好就會找到自己頭上,這就實在有夠衰。 

  不過,西門朱玉一現身就直接喊得那麼親熱,就算自己想要撇清,也已經來不及,只有先問問他想要幹什麼了。 

  西門朱玉對虛江子的情形一無所知,但看看這裡的狀況,很快就判斷出大概,「很匪夷所思的轉職,不過,河洛劍派不會憑空在域外搞出這種東西,所以恐怕是……銀劫搞的鬼吧?這傢伙……真有一套。」 

  從西門朱玉的口中,虛江子更了解整件事的全貌,也再一次聽到「武滄瀾」這個名字。那個看起來事事詭秘的銀劫、古里古怪的龍葵,這兩人背後存在著共同的主腦人物,武滄瀾在當前的諸皇子中,似乎不是特別傑出的人才,但他派遣銀劫到處活動,又在域外組建這樣的情報系統,足見此人鴨子滑水,早晚會有大作為。 

  至於虛江子離開后的中土情勢,也透過西門朱玉清楚傳達。本來虛江子以為,自己一直掌握著中土的最新情報,但聽了西門朱玉的話,他才曉得銀劫瞞了自己多少東西。 

  「……所以,阿江兄你來了幾個月,除了敦親睦鄰,什麼也沒幹過?這麼說,銀劫把你搞到這裡來,根本不是為了讓你來這裡做什麼,只是想把你從那裡調開……這也奇怪,有什麼事情非得趕開你才能幹的?你什麼時候這麼礙事了?當然啦,你老兄長相是挺礙眼的……喂,說著說著你就用腳踹我,怎麼你們兩公婆都喜歡來這一套?」 

  虛江子沒有舉腳踹人的習慣,只是明明自己正在苦惱,這傢伙還來調侃,忍不住出腳踢西門朱玉的背。 

  但西門朱玉所說的話,也正是自己最困'惑'的地方。銀劫怎麼想,這點是不可能想得通的,可是銀劫的所作所為,肯定得到虛河子的支持,否則自己也不會乖乖離開,那麼,弟弟為什麼要把自己調開呢? 

  從時間點來看,自己離開沒幾天,師父赤城子就抵達南方戰場,雖然是秘密前來,自己也完全不知,但對銀劫與虛河子而言,這事真是秘密嗎?他們該不會就是因為師父要來,這才把自己調走,不讓自己與師父見面吧?但這樣做的意義何在?什麼掌門繼承人之爭的謠傳,只有外人才會相信,師父從沒有那麼器重過自己,自己也從來沒有和弟弟爭什麼的打算啊? 

  皺眉苦思,虛江子想不出端倪,本來還想問問西門朱玉,聽聽他的分析與判斷,但這傢伙一臉看好戲的表情,問了也白問。 

  「對了,你這大忙人跑來域外做什麼?中土的美女夠多了,沒必要專門跑來這裡獵艷吧?」 

  「錯錯錯,哪有人會嫌美女多的?域外的美人有獨特風情,是中土所見不到的啊。」 

  西門朱玉笑嘻嘻地說話,虛江子也不多言,直接叫來手下,下了命令,「把這'淫'賊包圍起來,不惜一切將他拿下,為社會除害,然後……喂他吃狗大便,吃飽為止。」 

  這道命令的可行'性'如何,姑且不論,至少威嚇'性'是足夠的,西門朱玉聽了馬上就換了表情,舉手表示投降。 

  「其實……這趟到域外來,是來看看環境,替下一次的造訪作準備,如果可以,就順便救個人……不過這不是主要目的啦,只是順便,太麻煩的話就不救了。」 

  話中有話,虛江子不禁皺眉,「救什麼人?」 

  西門朱玉看看左右,悄聲在虛江子耳邊說話,「不久之前,變態人妖失蹤了,本來以為是偷跑去什麼地方劫'色',但根據追查所得的線索,發現她是被人帶往域外,我一路追來,進入域外后失去對方蹤跡,後頭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什麼?有這種事?」 

  「嗯,要是我沒料錯,樓蘭一族在背後支持太平軍國,變態人妖和我們一起對抗太平軍,幾場生物戰打得漂亮至極,樓蘭一族終於忍受不住,跳出來懲治叛徒了。」 

  虛江子聞言大驚失'色',這才曉得事情不妙,根本不是像西門朱玉最初講的那麼輕鬆。姍拉朵本是出身樓蘭,在中土活動,搜集情報,會搞到與太平軍敵對,已屬不該,更別說大張旗鼓地亮出名號,重挫太平軍前進的腳步,這樣當太平軍向樓蘭提出抗議,樓蘭就必須做出處置。 

  西門朱玉與姍拉朵之間的關係,看似惡劣,整天起衝突,其實彼此間也有友誼的存在,更何況姍拉朵目前的技術力,是西門朱玉絕不可缺的要素,姍拉朵被抓走,西門朱玉豈肯干休,第一時間尾隨追趕,一路追趕到域外,因為失去目標的蹤影,只好用這種方法試圖引出樓蘭一族,為此不惜大鬧域外。 

  「那……有什麼是我可以幫到你的?」 

  虛江子焦急提問,沒想到這一問正中西門朱玉下懷,「有!其實我正不知道如何是好,中土那邊我不能離開太久,太多事情要顧,我若不在中土,隨時會生變,但域外這邊的事若沒人處理,變態人妖就死定了,幸好,碰上了你,算是死人妖命不該絕。」 

  「等等,你該不會想把事情全扔給我吧?我對域外的狀況不是很熟,雖然來了幾個月,但連樓蘭的大門在哪都沒'摸'著,就算你把事情扔給我,我也……」 

  「哈,照你這麼說,只要讓你'摸'著樓蘭的大門,那你就責無旁貸啦!」 

  「呃!」 

  虛江子瞬間有強烈的中圈套感,事實上,西門朱玉確實是挖了一個很漂亮的坑,而為了姍拉朵,自己也是不能不往下跳。 

  西門朱玉在域外幾日,其活動能量之大,更在虛江子所知之上,他連續多次挑戰留字,樓蘭一族看似毫無反應,其實已經有人找上他,雙方還短暫交手。西門朱玉因為發現那幾名樓蘭使者實力有限,不過是小角'色',便以高絕劍法輕易擊敗他們,加以侮辱,希望引出級數更高的人物,藉以進入樓蘭。 

  這個策略進行需時,偏偏西門朱玉最欠缺的就是時間,幸虧虛江子及時出現,把這個戰術接手下去。 

  「我上次痛扁了樓蘭一族的幾個嘍啰,還約了他們時間再斗一次,現在我沒法赴約,就你替我赴約吧,反正大家都是用劍的,赴約起來都一樣啦。」 

  「你有沒有搞錯啊?我與你體型相貌差那麼多,劍法路數也不一樣,你在域外到處惹事,好多人都認得你的長相,除非樓蘭一族的那幾個人是瞎子,不然怎麼可能認錯?」 

  「他們是與瞎子沒兩樣啊……呃,我是說,我辦事,你放心,既然我敢讓你代替我去,對方就絕不可能看到你就掉頭走……不要推拖啊,否則變態人妖就真的死定了。」 

  因為西門朱玉的這個保證,虛江子不得不把燙手山芋給接下來,但當他出現在決鬥地點,他這才明白西門朱玉那些話的意思。 

  樓蘭一族派來的使者中,有三人明顯負傷,皆盲一目,確實是與瞎子沒有兩樣,更重要的是,從那三人完好的一目中,所流'露'出的刻骨仇恨,讓虛江子暗罵在心,西門朱玉下了那麼重的手,樓蘭一族哪肯善了?這些人見不到西門朱玉,當然不可能放自己走路。 

  「……這個大王八蛋,總是挖坑給人跳,事先也不說一聲。」 

  事已至此,抱怨無用,面對傳說中的樓蘭一族,虛江子唯有自己想辦法應付,而一場對戰是免不了的,所幸河洛劍派的太極劍不'露'鋒芒,雙方一場混戰,打了小半個時辰,仍能維持不勝不敗,沒有製造更多傷亡。 

  只是,當樓蘭一族的真正高手終於出現,並且使用了遠遠超過太平軍現今技術的法寶時,虛江子瞬間就敗得不明不白,成了樓蘭一族的俘虜,被擒捉回去。 

  當俘虜雖然狼狽,卻也是本來的計劃,西門朱玉把這最辛苦的一部分工作扔給虛江子,自己逃之夭夭。虛江子在被擒回樓蘭一族的路上,遭到連番拳打腳踢的時候,固然是悔恨不已,可是這些還不是最要命的,在進入樓蘭時,虛江子驚愕地發現,樓蘭一族對於擒獲的俘虜,除了搜身,居然還抽血作檢驗。 

  相貌可以偽裝,驗血是假不了的,而那份驗血報告顯然很驚人,虛江子發現周圍的樓蘭人表情立變,對待自己的態度整個不同,儘管分不太出友善與否,卻可以肯定他們將自己當成重要人物看待。 

  「……該不會……真的變成來這裡認親戚了吧?」 想到這個可能,虛江子多少有些忐忑,但西門朱玉神機妙算,或許也是因為算出這個可能,才讓自己來涉險的。 

  這份期待與揣測,就在見到那個一副尊貴氣派,被稱為太陽王的首領時,完全被打破。 

  「……真是有趣,白虎一族不是滅絕了嗎?怎麼還有死剩種傻呼呼地跑到這裡來?這也好,今天就讓白虎一族再滅一次!」 

  聽見太陽王的話,虛江子心裡快把西門朱玉罵上天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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