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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飛揚神技慈航絕傳 下

  第十六章 飛揚神技慈航絕傳下 

  路飛揚是為了任徜徉而出頭,不過任徜徉卻一點感謝的意思都沒有,見他被圍住,立刻閃到一旁去,恰好與現身出來的孫武、香菱會合。26nbsp; 

  「任兄,我路叔叔被包圍,你怎麼不出手幫他?」 

  「問我呢?那你自己怎麼不動手?」 

  兩個不同的問題,卻蘊藏著同樣的意義,任徜徉與孫武一拍掌,彼此心照不宣。 

  「小子,只告訴你一件事,我在這裡守了大半天了,沒看到那傢伙是怎麼進去的。」 

  任徜徉的提示,這時完全表現在戰場上。十多名武僧最初並沒有一起攻擊,但是最先出手的幾名武僧,來來去去總是打不到人,每次都被路飛揚似醉似顛地閃過去,到了後來,就開始有人惱怒,一起圍上去。 

  「……果然,平常都在那邊裝死,真的要打,也不是不行嘛!」 

  說話的是任徜徉,而這些話聽在孫武耳中,卻有一種難以形容的怪異感覺。 

  孫武不覺得路飛揚是被'逼'得顯'露'本事,因為如果不是他主動從木屋中走出,他完全可以繼續裝死下去,愛裝多久裝多久,現在之所以出手,幫助任徜徉抵禦敵人,應該是為了讓眾人看到他的身手與實力。 

  換句話說,這也是因為慈航靜殿這邊的局勢急遽惡化,路飛揚眼見事態失控,作出必須出手相助的決定,才不再打'迷'糊仗,開始'露'一兩手了。對於這一點,孫武非常期待,萬分好奇當年曾參與那個訓練班,與陸雲樵、西門朱玉等人同窗的路飛揚,到底有什麼本事? 

  結果,路飛揚的本事確實讓人吃驚,十多名武僧紛紛出手圍攻后,路飛揚就不再閃躲,而是深吸一口氣,穩穩站在當地,用自己的身體來承受八方拳腳攻擊,那個穩如巨岩般的姿態,讓人想起慈航靜殿中的金鐘罩高手。 

  「路叔叔,練的也是金鐘罩?」 

  孫武吃了一驚,但很快發現不是這樣,路飛揚周身確實也縈繞著一層光芒,但卻不是金鐘罩所特有的燦爛金芒,而是一層淡淡的土黃'色'光芒;每次被武僧們的拳腳打中,反震力道也遠不如金鐘罩強橫,連續十幾記挨下來,雖然成功把敵人的勁道化散,可是敵人並未被反震受創,仍能持續動手。 

  土黃'色'的淡淡光芒,怎麼看都是佛門正宗的武技,孫武見識尚淺,認不出這功夫是什麼,任徜徉卻是面'露'訝異之'色',彷彿認出這門武技。 

  「任兄,你看出什麼東西了嗎?路叔叔練的功夫是……」 

  「噓!別吵,很久沒有看到了,慈航靜殿已近乎失傳的第五項護寺神功。」 

  「哦?」 

  孫武記得呼倫法王說過,慈航靜殿有五大護寺神功,但自己一直只曉得其中四項,想不到有機會在路飛揚身上見識到第五項,只不過,從目前的情形看來,這項神功似乎威風有限,難怪名聲遠不如其他四項。 

  不久,路飛揚大喝一聲,身上黃光大盛,勁力陡強,將一名正飛腿掃向他的武僧給震開,飛身搶攔在試圖闖過他的幾個人前頭,擺出一副絕不讓人闖過的強硬姿態,武僧們眼見闖之不過,孫武和任徜徉又在後頭嚴陣以待,硬闖絕沒有半點希望,便宣告放棄,退了下去。 

  「路叔叔!你很厲害啊,為什麼以前要裝做很廢的樣子呢?你……呃!」 

  快步跑向路飛揚的孫武,在路飛揚轉過身來,'露'出面容時,被嚇了一大跳。 

  剛才隔得稍遠,很多東西沒有看清楚,現在靠得近了,才發現路飛揚被那一連串圍毆給打得鼻青臉腫,甚是狼狽,與戰鬥中不住得意大笑的張揚姿態判若兩人。 

  「呃什麼呃,還不快點拿傷'葯'出來,好痛啊。」 

  「你……你不是出來向我們展示你真正實力的嗎?為什麼會被打成這樣?」 

  「你小子神經啊,我是出來幫忙的,什麼真正實力不真正實力的?嗚,好痛啊,你們到底有'葯'沒有?」 

  「路叔叔,你到底……練的是什麼功啊?」 

  孫武一面遞過傷'葯',一面說話,但回答這問題的卻是任徜徉。 

  「慈航靜殿第五護寺神功。童子功!」任徜徉苦笑道:「這確實是慈航靜殿的絕學,雖然威力不強,但卻是多項慈航絕學的基本功,易學易成,還容易速成其他的慈航外門絕技,在太平軍國之役前,寺里的和尚大多都有修練童子功。」 

  孫武聽得似懂非懂,他並不了解什麼是童子功,但如果這門武功聽來這麼棒,為什麼會搞到現在近乎失傳,甚至連名字都沒什麼人知道呢? 

  「因為……童子功易學易成,但麻煩的是……它也易破,只要失去童子之身,這門功夫就算報廢了,太平軍時期,很多寺中前輩或是中了敵人誘'惑',又或是被敵人下'葯',童身一破,千年道行一朝廢。後來為了避免這樣的問題,新進子弟就直接修練其他武技,幾乎沒人再花時間研究它了。更何況……練這門武功實在是太辛苦,太慘了。」 

  任徜徉嘆著氣,來到路飛揚面前,拍拍他肩膀,'露'出同情的眼神。 

  「大叔,我真是太崇拜你了,你什麼功夫不練,去練這個?我不曉得多久沒遇到你這種人了,除了偉大,我真不知道還可以說什麼。」 

  「終……終於有人明白我的辛苦了,不過我還算好,還有位前輩比我更慘的。任賢侄,以前有一個偉人,傳說只要吃了他的肉,就能夠長生不老,這個人你聽過嗎?知不知道他的肉為什麼那麼神奇?」 

  「怎麼可能沒聽過?這個人……呃,不是傳說他乃佛祖弟子轉世,所以肉質才有特別效果嗎?」 

  「錯!你從小看書沒看仔細,他的肉之所以神奇,是因為……他是十世童男轉世啊!你聽懂了嗎?連續十輩子都是可憐的處男啊!你當十世豬狗都好過這樣。」 

  「十、十輩子都是處男?」 

  任徜徉張大了口,一副被晴天霹靂打中的樣子,彷彿聽見什麼慘絕人寰的事,整個臉都縮皺成一團。跟著,兩個曾經彼此不睦的男人,彼此擁抱與哀嘆,讓一旁的孫武不曉得該說什麼才好。 

  「香菱啊,我想……童子功之所以式微的理由,應該是因為容易被破吧?」 

  「是的,少爺,確實是這樣。」 

  「至於我們聽到的其他東西,就先不去管它了。」 

  「少爺英明。」 

  香菱很少用這種諂媚口吻來說話,但這次卻有特別意義,令她忍住笑,用這樣的口氣來表示贊同。 

  另一邊的任徜徉與路飛揚,在短暫的衝擊過後,任徜徉想到了一個問題。 

  「等等,為什麼你會從那間木屋裡出來?你找她做什麼?」 

  「不管做什麼,總之答案絕對不會是向她求愛或是泡妞。」 

  「廢話!有人會這麼自暴自棄,去向那種女人求愛的嗎?」 

  任徜徉咆嘯起來,路飛揚則是大笑以對。童子功最初能位列慈航絕學之一,確實不是沒有理由,儘管抗擊力與爆發威力不如其餘四樣,可是路飛揚微一運功,頭臉與身上的瘀腫很快便好轉,赫然是在療傷方面極具效果的奇功。 

  「現在外人都以為練金鐘罩是練來挨打的,這根本是誤解,金鐘罩一練到高段,每次反激敵勁,就像是山洪爆發一樣,震得敵人筋折骨斷。這種功夫打人多過挨打,真正是練來包容敵勁的武功,其實是童子功,以前慈航靜殿的和尚大多都練這功夫。」 

  路飛揚笑著說話,語氣中不無感慨,「現在慈航靜殿的人都只顧著爭強鬥勝,武功是越練越強,但做出來的事也越來越奇怪。出家人研究禪學的目的,是為了贏過人家,勝過人家嗎?如果是想要天下第一,俗家人就可以做了,幹什麼要出家?」 

  「咦?你這話倒與我和尚師父很像,但難道當和尚就要被人欺負嗎?看看我那和尚師父,堂堂一派掌門,被人'逼'得多麼凄涼?明明知道飯菜有毒,還要故意裝做不曉得,真是人善被人欺!」 

  任徜徉說得憤慨,連拳頭都緊握起來,但讓路飛揚聽了只是一笑。 

  「是嗎?當一個勇敢的領袖很容易,只要一聲令下,讓千軍萬馬衝出去就可以了;但是當一個怯懦的領導人卻很難,要承擔被人反覆質疑的危險,每個人都會說他膽小怕事,不夠資格當領導人,但試問一個領導人的責任是什麼?」 

  路飛揚道:「苦茶方丈是慈航靜殿的領袖,他的責任就是帶好慈航靜殿,保護每個子弟的安全,不讓他們受到傷害,讓慈航靜殿得以存續。有人對他下毒,他拍桌一怒,立刻可以發動慈航靜殿的力量,討回公道,但對方是朝廷,是不可理喻的武滄瀾,想去向他討公道,普通交涉根本沒用,一定要有撕破臉,爆發衝突,並且戰到最後一刻的打算。」 

  如果做好了覺悟,動員手上所有力量,號召中土武人,用盡一切辦法,慈航靜殿確實有與朝廷相抗衡的能耐,甚至推翻朝廷,改朝換代,這也不是不可能。 

  但是,這場戰爭的終點在哪裡?當真要推翻大武王朝?那由誰取而代之?慈航靜殿的方丈嗎?一個本應超脫世俗的出家人,成了新皇帝,這樣適合嗎? 

  即使這一切都沒問題,在這鬥爭的過程中,要付出多少代價?多少的人命死傷?要多少慈航靜殿子弟橫屍戰場上,才能換到那個合乎公平正義的結局? 

  只要想到這些問題的沉重'性',就不難理解苦茶方丈為何作出這樣的退讓。他是曾經走過太平軍國之戰的人,對殺戮與鮮血已經非常厭倦了,如果只要往後退一步,就能避免千萬人的死傷,那麼不管別人怎麼看他,他都很樂意退這一步。 

  一個人承受屈辱、千萬人死於戰場,這兩者孰輕孰重?如果苦茶方丈會畏懼別人說他怕事,那他也就不是出家人了。 

  「……唔,有沒有道理姑且不論,但你這口氣,真的很像是和尚師父,你和他很熟嗎?怎麼說的話和他一模一樣?」 

  任徜徉問的話,被孫武搶先回答。孫武告訴任徜徉,路飛揚曾經參加當初慈航靜殿的那個訓練班,所以與赤魃、苦茶方丈等人都相熟,其中也包括任徜徉的偶像,大'淫'賊西門朱玉。 

  「什麼?你也認識西門大俠?太好了!」 

  任徜徉整個表情一下子改變,表示自己有一個很久以來的疑'惑',苦茶方丈始終避而不答,希望其他的西門故人能代為回答自己。 

  「有好多人都說西門大俠出身魔門,這是真的嗎?河洛劍派時常有這樣的傳聞,我不信,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種傳聞,你能告訴我答案嗎?」 

  任徜徉的表情變得很急切,顯示出這答案對他的重要'性',但遺憾的是,路飛揚無視他眼中的期盼,輕輕點了一下頭。 

  「嗯,是真的喔。」 

  不僅是肯定,路飛揚隨之而來的一句話,非但是影響到任徜徉,也令孫武感到震驚,原本對西門朱玉生出的一點敬佩之心,剎那之間化為烏有了。 

  「沒有人告訴你們嗎?西門朱玉出身魔門,是魔門派來滲透那次訓練班的'奸'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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