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五十一章 龍雨軒失控(下)
“入……入侵……有人入侵啦!!!”
人群之中也不知道是誰先喊了一聲,頓時現場就像是炸開了鍋一樣,在場人群無一不驚愕,無一不慌張。可能修為實力高深一些的強者還好,縱使是麵對這種突發事件也還能勉強穩住心神,冷靜頭腦。但修為較差境界較低的普通禦靈宗弟子,他們可就做不到前者的那種程度了。因為在靈界,沒有實力,就等於沒有底氣,而沒有底氣,又怎麽可能遇事不慌,遇險不亂?
根本就不可能。
所以瞬間,一種驚恐驚亂的情緒就像是瘟疫一般,飛速在禦靈宗內傳開了。
僅僅刹那,一代弟子以下的所有人,臉上都露出了一抹害怕一抹茫然,甚至有些心理素質較差的,已經是手腳發僵,手腳發顫了。
但這並不能全怪他們,因為外敵入侵,其後果和結局如何,宗門諸多的典籍上都有記述。要是抵擋得住還好,一旦宗門禦敵之力不足不夠,那麽後麵……簡直是不堪想象。整個禦靈宗弟子遭此劫難,還能存下多少?千不存一!!!而且這,或許還是客氣的,要再往壞處想想,全軍覆沒,乃至是遭受滅門之災,那才是真正的血流成河,那才是真正的恐怖!!!
不管能不能抵禦得住,死傷最多的,必然是低級弟子。在沒有成為上層核心之前,任何人都擺脫不了當箭靶當炮灰的命。因為在大難臨頭之際,誰都是抱著一種“死道友不死貧道”的思想。你比我弱,那對不起,你就是活該要死。所以往往在一個宗門崩壞滅頂之後,能夠存活下來的人,都是實力強勁境界高強之徒。至於那些沒啥力量的低級弟子,幾個照麵就會死亡幹淨,還談什麽逃走保命???
不說這些麵色惶恐驚顫的低級門人弟子了,就算是一代弟子,真正發生戰爭,又能活得下幾個?靈界之中,要說最為殘酷的事情之一,這宗門大戰,絕對要屬一個。隻要戰端一開,那麽不消一會就肯定會千人死去萬人暴斃,即便是你乃宗門上層宗門核心又如何?在這種情況下,誰敢狂言自己一定就能存活,一定就能支撐到最後?
宗門大戰,隻要你加入了這個戰圈,那麽能否保得性命,就已經是身不由己了。
誰也不敢打包票自己可以不死,可以不亡……
不過相比這些修為較低的下層弟子,一代弟子們還能強壓住心神,繼續冷靜觀察,冷靜分析……但片刻之後,包括一代弟子,也不能再保持沉穩保持安定了。因為接下來發生的場景,實在是有些驚悚,乃至是驚駭的級別。
“化,化丹修士……又有一個化丹修士死,死了……”
“咦?那個,那個人……似乎……似乎是……裂空門的唐殷裂……唐殷裂掌門……”
“什麽?!掌,掌門?!你是怎麽知道的?”
“不會搞錯了吧?”
“應,應該沒有吧,我有一個族弟,就是拜在裂空門下麵的,有一次我去看望他時正好看見過他們裂空門掌門的畫像,所以……”
這人話還未完,剛剛那詢問之人便一聲“大駭”,眼珠驟瞪道:“一個兩個三個四個五個……五個,居然有五個化丹修士齊齊降臨……加上剛剛死掉的那一個,就是六個……天,六個化丹修士,外加一群金丹境界,他們,他們這是想幹嘛……”
他的話隻是一個引子,不消多時,整個禦靈宗上下就都發現了這個情況。
六個化丹修士外加一把金丹境界,這代表著什麽?這代表著無敵!這代表著毀滅!
就算馗易出其不意之間揮劍斬掉了一個,那剩下的人數,已然足夠使人驚恐,使人戰栗。細數禦靈宗創立至今,滅頂大劫雖也有過幾次,但如同眼下這般局勢的,那還是第一次。六名化丹修士入侵,這是個什麽概念?莫說是處於北靈州末流的禦靈宗了,就算是金雨山南霞宗它們自己,遇到這種情況,怕也要魂飛九天,惴惴難安。
“完,完了……隻希望這群人不是來找我們禦靈宗麻煩的……”
一名一代弟子極為忐忑地說道。
周圍沒有一個人附和他的話,因為光看場麵就知道,這已經是幻想,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了。自己這邊的掌門人都動手殺人了,怎麽可能還弄錯?怎麽可能還相安無事?
一時間,幾乎所有的禦靈宗弟眾都心頭如綁巨石,沉重難言。
……………………
“馗易掌門,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
“真以為憑借一點奧法秘術,就能匹敵我等眾人?”
蒲子義聲音不鹹不淡地道。
“能不能打過本掌門不知道,但你們想隨意從禦靈宗搶人,那也是妄想!”
“妄想?”
蒲子義一聲大笑後,臉色驟蔑道:“真以為殺了個大意的唐殷裂就可以無視化丹修士的威嚴了麽?哼!真是單純得可笑啊!而且……”他語調微微一頓,聲音低沉道:“秘法秘術,你以為就你馗易會嗎?”
聽到這裏,馗易突然感到心背一涼,但此時此刻,他以一對多,又豈能顯露任何怯意?強按下這份不安,故作鎮定道:“蒲掌門,張口就來,誰人不會?若是你想虛張聲勢,簸土揚沙,那你也太小看我馗易了。”
“無知!”
這回說話的可不是蒲子義了,隻見他身邊緩緩邁出一道人影,道:“姓馗的,你太自以為是了。”
“本掌門這就教教你,什麽才是化丹之力。”
說話之人不是南霞宗的南卓言又是誰?隻看他身形動也未動,僅是右手隔空一點,一道無色無形的氣流就竄指而出,速度極快,馗易甚至還來不及多少反應就被那氣流給近身,直接逼迫到了胸膛前。
好快!
這就是化丹修士真正的攻擊麽?果然厲害,不過……想要敗我,卻也不可能!
馗易動作不慢,持劍右手飛快一擋,正好分毫不差地阻禦在了這道氣流的身前。按他的想法,對方這一擊應該是防下了,但看到馗易的行動後南卓言非但沒有任何惱怒的意思,反是嘴角冷蔑一挑,道:“你完蛋了。”
什麽?!
馗易聞言一驚,正想著之時,霍然感覺到一股氣勁不知什麽時候已經將自己給包圍了起來,四麵八方,丁點不漏。
怎麽回事?為什麽自己都沒有察覺呢?
看著馗易那一抹驚愕的神情,南卓言冷笑道:“此乃老夫的拿手絕技之一氣勁鎖,怎麽樣,馗掌門覺得如何?”
“南掌門的氣勁鎖似乎又有精進啊,再這樣下去,鄙怕是都會著了道了。”
蒲子義在他身旁輕笑著說道。
“哼,蒲子義,恭維話不必多講,本掌門這一招你不是已經親身體驗過多次了嗎?要真的困得住你,你還能站在此地‘馬屁連天’?”南卓言似乎根本就不吃蒲子義的“湊趣”,語氣依舊沒有多少客氣道。
蒲子義打了個哈哈,訕笑道:“南掌門這話便是客氣了,其實鄙每次麵對都精神緊繃不敢有絲毫的大意啊!”
南卓言沒有再理會蒲子義,隻是自己森冷地說道:“他玩完了。”
對於自己的神通招數,南卓言有著絕對的信心,這個小神通氣勁鎖其神奇之處不在於它的威能有多麽強大,它的厲害,乃是攻擊瞬間的遽然變化。要是敵人對手貿然出手抵禦,那麽它在攻擊的霎那就會爆破開來,化為一張氣勁大罩,將對方團團包圍,死死鎖住,同時以無形銳氣輔之攻殺,讓被困者宛如甕中之鱉,叫天不應,喚地不靈。
而且這一招最強之處便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備,基本上第一次撞上之人,沒有幾個可以幸免可以閃開。就算是金雨山掌門蒲子義,在第一回麵對時候也差點被困死,直接栽了,何況現在一“區區”的馗易乎?
氣勁鎖,隻要你被裹進去了,那麽再想出來,便是千難萬難,困苦之至。
而很不幸,馗易,現在已經身在其中,難以脫身了。
糟糕了!沒想到這氣流還有這等的變化!我果然還是小看了化丹修士啊!
馗易有些後悔自己大意了,但是現在他可沒有多餘的時間去懊惱懊喪,因為對方這記小神通不僅僅封鎖能力出眾且攻伐能力也同樣不弱,在沒有防禦性法寶的情況下,這道氣勁大罩裏,他實在是不宜久留。
“嗬嗬,你還想跑麽?真是好笑!”
“本掌門這就讓你去黃泉!”
“死!”
也不見南卓言做什麽動作,他仿佛隻是輕輕壓了壓手指,頓時那氣勁大罩就霍然轟鳴,裏麵的攻殺銳氣,狂漲近半,瞬間就壓得馗易連呼吸都困難了。
可惡!本掌門還要突破境界,還要增加元壽,還要帶領禦靈宗更上一層樓呢,怎麽能敗亡在這裏?絕對不行!!!
天瑜之光,給我加持到極限吧!!!
破!!!
“嘭!!!!!!!!!”
“南掌門,你出手也太重了吧,這一下都足夠抹滅金丹圓滿的修仙者了。”蒲子義看著前方的爆炸,輕笑著道。
若是放在平常,南卓言肯定要反諷蒲子義幾句,但是此刻,他卻遲遲沒有出聲,隻是靜靜地看著那個爆破的方向,久久未語。
“怎麽了?”
蒲子義也是個明白人,一看南卓言有些反常,頓即就一斂笑意問道。
“他沒死。”
“逃出去了。”
簡簡單單的兩句話七個字,卻讓聞著霍然一詫,道:“不,不會吧!南掌門你的氣勁鎖我可是領教過的,就算一般的化丹初期猝不及防都會重傷殞落,他……”
“他比我們想象的要不簡單。”
南卓言依舊目光不動道。
“哎,這氣息,還真是如此……這個叫馗易的金丹掌門,的確有些門道,不錯不錯。”
蒲子義似乎感知到了什麽,麵色一轉,聲音平淡道。
“嘿嘿嘿嘿……”
南卓言突然陰詭一笑,低聲道:“蒲子義,我忽然有了種想要滅掉此門的想法,你呢?”
“滅門嗎?”蒲子義也回笑了一下,道:“我無所謂。”
“未嚐不可啊。”
……………………
呼呼呼呼呼~~~
馗易在距離爆炸地點三丈的地方現身了,此時此刻的他,看起來那是異常的狼狽。披頭散發,氣喘籲籲,渾身上下法衣到處破損,爛洞連連,甚至連左邊臉頰上都被削去了一小塊生肉,血液滴答,順風而下。
不過萬幸,他至少沒有被一招暴斃,一擊崩殞。
“啪”“啪”“啪”“啪”“啪”
“馗掌門果然不是尋常金丹之士,能逃得過南掌門的氣勁鎖,金丹之內,足以自豪自傲了。”蒲子義一邊拍手一邊淡淡笑道,要是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是老友切磋,點到為止呢。
然而剛剛過程的驚險,隻有馗易自己明白。
要是再慢上個數秒,現在的他,已經是血肉一片,白骨一堆了。
同樣是小神通之術,對方卻能將其激發到這種程度,馗易今日算是見識到了。
當真是恐怖至極。
可惡啊,若是自己現在有件像樣的防禦性法寶就好了,即便是火雲法衣那種下品法寶,也可以讓自己的境況改善不少,至少絕對不會像現在這般狼狽了。
說起防禦性法寶,馗易真是沒有,他周身上下,除了這件身上的法衣以外居是再也掏不出任何一件像樣的防禦性法器來。就算是身上這件極品法衣,論其品質,甚至還遠遠不如伏君和慕容清雪的黑芙甲及其白芙甲。這倒不是說黑芙甲和白芙甲不強,放眼整個極品法器當中,它們的防禦威能也絕對是排得上號的。但問題是現在馗易麵對的敵人是南霞宗掌門人南卓言。在後者這個老牌的化丹修士麵前,除非法寶,不然很難護得住馗易的周全。
而自己想故技重施,複製剛才斬殺唐殷裂的那一幕,也根本是紙上談兵,毫無可行之性。南卓言可不是傻子,在看過唐殷裂的下場後,他又豈會沒有防備,讓自己的混元劍氣傻傻碾滅?如此一來,攻也不行,守也不利,馗易的處境一下子就跌到了穀底。
原來他還想借助天瑜之光和這群人周旋斡旋一二,可現下看來,完全就是自己想多了。別說和這群人周旋了,就算隻一個南卓言,那都足夠自己受的,一點一丁的取勝機會都沒有,都不存在。
差距太大了。
不是他高估了天瑜之光的威能,而是他低估了化丹掌門的手段。
真正成熟的化丹修士,又豈是強行換丹晉升的風梁可以類比的?兩者的差別,猶如一天一地,麒麟與駑馬之分。至於剛才一劍斬掉唐殷裂,可以說完全是運氣使然,一點都不具備參考性。
加之這樣連續劇烈的催動天瑜之光,馗易已經隱隱感覺到自己的身體開始抗議開始下滑了。要是再強行加大天瑜之光的輸出力量,用不了多久,自己就會生命枯竭,肉體崩潰,不戰自敗。
難道……要放棄龍雨軒了嗎?
然而這個念頭僅僅是一閃而過便被馗易自己給撲滅,因為對於此刻的他來說,放棄龍雨軒,將其交出,那麽便等於是選擇死亡,選擇殞落。已經不顧代價激發了天瑜之光的馗易,眼下身軀壽命,幾近告罄,所剩無幾。在這種時候你讓他放棄龍雨軒,那怎麽可能???就算是蒲子義、南卓言,也別想叫他服軟,叫他放棄!!!
“馗易掌門,你的意思我想我們也差不多明白了,基於你剛才的‘精彩’舉動,我等一致決定……今日要將禦靈宗從北靈州中除名!”
除名?什麽???
馗易臉色徹底地變了,雖然他的確是想謀求龍雨軒身上的“財富”,但這並不代表著他就對整個禦靈宗可以隨意割舍隨意放棄了。數百年的成長,數百年的掌門,幾乎一輩子的時間都在此地度過,怎麽可能沒有丁點的感情羈絆呢?要真是禦靈宗在自己的手裏毀於一旦,那馗易都怕去了地下無顏麵對恩師先賢。所以對方揚言“滅宗”的話一出,馗易才會這般的驚詫,這般的驚恐。
“蒲掌門,南掌門,你,你們是在說笑嗎?難道為了一點小事就要屠宗滅門?”
馗易強忍著心中的駭意,脫口問道。
“小事?何謂小事?又何謂大事?”蒲子義淡淡一笑,道:“馗易掌門,你不會忘了咱們靈界的鐵則了吧?”
“強者為尊,弱者為芥,草薙禽獮,命絕莫言。”
“身為弱勢一方,你忤逆了我們的意思,那便是天大的死罪,這就是‘大事’!”
“莫非你當了這麽多年的掌門人,連這個簡單的道理都不懂嗎?”
“強者為尊……弱者為芥……草薙禽獮……命絕莫言……命絕莫言……是啊……是啊……所謂事之大小,本不就是強者的一言之間麽……強者說事大,那便是事大……強者說事小,那便是事小……縱觀靈界,曆來就是如此的啊……”馗易低聲喃喃了幾句,突然神情慘色一露,道:“你說得對,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照理來說我是應該交出兩人,然後縛手投降的。但今日,我卻不能這樣做……縱使我有些私心,可我同樣也是禦靈宗的掌門,身為掌門,豈能任人屠宗戮門?”他的話音越說越小,仿似是懺悔,又仿似是贖罪:“我馗易一生生在禦靈宗,自然也要死在禦靈宗,而且我所做的一切……也都是為了禦靈宗……”
“對,就是這樣,我承認自己有私心,但是對於宗門,我亦不離不棄!”
“不離不棄!!!”
在這種死局重壓之下,馗易居然冥冥之中突破了心中的阻障,整個人的聲勢氣質,赫然一新。這是心境突破的表現,之前馗易雖然口口聲聲要捉拿龍雨軒,但其內心中,還是有些疙瘩有些愧歉的。因為他並沒有一個真正說服自己心靈的理由,所以事實就像龍雨軒所言的那般,他追捕龍雨軒或許完全隻是為了利益為了私欲,這根本不是一個宗門掌門應該具有的表現。可這一霎不同了,馗易找到了可以說服自己內心的理由。
自己想要獲取龍雨軒體內的力量,絕對不單純隻是為了自己隻是為了私欲,我……我……我……
我更是想要擁有一份能夠保障整個禦靈宗的力量啊!!!
單純的私欲,那是貪婪;單純的公義,那是天真。
想要讓自己的內心通達念頭通暢,其實最好的辦法之一就是“公私合流”“公私合一”,如此的話,才是既不虧心境而又不損私念的做法。人從根本上來講,他還是一個矛盾體,極少能有人完全的大義,也極少能有人完全的自私。至少他馗易……做不到。
“想要毀滅禦靈宗,除非從我的屍首上踏過去!!!”
馗易猛地一甩右手,天瑜劍頓時頓空輕鳴,宛如曆代禦靈宗的掌門殘念感受到了此時此刻馗易心中的意誌,劍意逐漸潮漲,劍勢逐漸爬升。也許持掌天瑜劍的馗易自己都沒有發現,在這一刻的他與劍,已經達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
高度的默契,高度的認同,高度的契合。
甚至可以說直至這一刻,他馗易,才真正展現出了“禦靈宗掌門人”的氣魄。
“這老廝……”
南卓言和蒲子義修為最高,第一時間就發現了對手的變化。
“嗬嗬嗬嗬,有趣有趣,沒想到在這種關頭,我們反倒是助他突破了心境,這個禦靈宗,果然有趣得很啊!”蒲子義雖然也有些驚訝,但他很快就恢複了正常,嘴角含笑道:“怎麽樣,南掌門,幸虧我們今日來到了此地吧,否則說不準這個‘小小’的禦靈宗哪一天就振翅高飛,將我等取而代之了。”
“哼,的確是有些門道。”
“不過今天既然被我撞上了,那麽自然要將其拔除,扼殺在萌芽中。”
南卓言也冷聲答道。
“如此也好。”蒲子義笑著點了點頭,然後轉身向身後道:“諸位掌門,諸位長老,事情你們也看見了。這個禦靈宗掌門不知好歹,不識時務,殺了我們的宗門那麽多人命,現在卻連兩個凶手都不願意交出,列位,你們倒是說說,接下來我們該怎麽辦?”
“這還用說,蒲掌門,殺人償命,今日他馗易拒不交人,那麽我們就自己動手去搶,反正想要一毛不拔,就打發我等離開,那是絕對不可能的!”玉華派的華虹飛義正辭嚴道。
“說得沒錯,我等已經大發慈悲,寬宏大量,隻消他馗易交出兩人便可了事,如此麵子都不願意給,真當我們諸位掌門長老是泥巴捏的不成?”
這說話的是棕雲門掌門褚德。
“哼,身為一‘區區’的金丹小修,居然膽敢與我等討價還價,計較扯皮,簡直狂妄恣肆,目中無人!既然如此,不將這末流宗門屠幹血洗,豈能護得我等尊嚴?”紫雲山掌門也冷厲地說道:“一個字,殺!”
“好,既是大家一致如此,那麽諸位,我等便……”
“動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