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四十七章 興師問罪(中)
“各位師叔師伯,長老掌門,此地便是禦靈宗了。”
一個青年男子之聲恭恭敬敬地說道。
“哦,原來是在這種角落偏僻之地,難怪禦靈宗千百年來都是末流小角,上不得什麽台麵。”一個沉穩而又隱隱慢傲地聲音淡淡道。
“那是那是,小小的一個禦靈宗又如何入得華虹飛大長老的眼界。在您化丹修士的威嚴下,隻怕是信手一拂,他們全宗門就都會納頭跪地,瑟瑟發抖,無人膽敢心生違背違抗之念。”說這句話的便是剛剛前麵那個青年男子,此際他正低頭點首,朝著一位尨眉皓發的老者滿麵堆笑道。
仿似頗有諂媚討好之意。
而這名青年男子,無獨有偶,禦靈宗裏正好有幾人是識得認識的。
這其中就包括了龍雨軒和伏君。
“哼,這是自然。區區一個禦靈宗,末流小門而已,老夫能親自蒞臨已經是它天大的榮幸了,小魚小蟹,安敢阻我也?”
“莫說是讓諸位掌門動手了,就算是本長老一人,亦可以叫它地動山搖,雲顫川驚。”
“華長老此話倒也不虛,今日我們五大掌門齊身而至,就算他禦靈宗有些實力有些底蘊,那也無妨,那也無用,根本不用放在眼裏。”
“南掌門言之有理,雖說戰敵之前不可輕慢,但我們五大掌門一起出馬,普通宗門誰可獨自匹敵?至於禦靈宗,不過一笑話爾,剛剛那些自稱是此宗長老的人便是模樣,實力平庸,不堪一擊!”
“諸位道友心氣豪情,著實讓鄙佩服,但凡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今天既然我們六門掌舵齊聚,定然不可太過於大意,否則一旦陰溝翻船,絕對會顏麵掃地,聲譽盡毀。”
“哼,什麽六門掌舵?什麽不可大意?蒲子義啊蒲子義,我看你是膽子越活越小了!”
“就是啊,蒲掌門,他這一區區的木元宗也能和我等並駕齊驅,平肩而行?那不是天大的笑話嗎?要我看,他這為門下長老弟子‘報仇’是假,想要喝湯分羹才是真啊!”
“嗬嗬嗬嗬,唐掌門此話便是稍稍過了,為門下長老弟子伸冤叫屈,討個公道,不是天經地義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嗎?若非如此,我等又何必齊聚在此,同時登門叩問呢?”
那個被喚作蒲子義的一宗之掌輕輕淡淡地開口道,言語之間,慢條斯理,不慍不火。
“那,那個……謝謝蒲掌門的助言相幫,尉感激不盡!不過眼下之計重在禦靈宗,我們還是和心和力,無罅無隙的好……”可他並沒有把話說完的機會,因為方才講到一半就被另外一人強行打斷道:“哼,說得比唱得好聽!今日五大掌門人在此,又哪裏有你‘和心和力’的餘地?”
“呃,這……”
麵對實力強橫氣焰逼人的裂空門掌門,身為木元宗掌門人的尉步方隻能啞口無言,吞聲忍讓。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雖然兩人名義上都是掌門之尊,可木元宗和裂空門卻不在同一個層次等級之上。相比北靈州處在末流的木元宗,裂空門明顯強大厚實了不少。旁的先不做計較,就單說一個宗門最高戰力,沒有化丹修士撐場麵的木元宗自然是不入裂空門法眼的。因為對於末流和下等的宗門來講,質的區別就是有沒有化丹修士,存不存在化丹境界。有,那便高人一等,可以傲氣外放,頤指氣使;沒有,那便矮人一截,隻能忍氣吞聲,逆來順受。
“這什麽這?你莫非是不滿麽?”
裂空門掌門人唐殷裂目光灼人道。
“唐掌門,話說到此也就夠了,畢竟我們今日的目標可不是木元宗。”
蒲子義聲音柔淡道,聽起來十分的悠穩。
“哼,那好,既然蒲掌門都開口了,老夫今日就給你個麵子,暫且饒過於你……若是你心中不爽,再敢頂嘴,老夫一定扭下你的脖子!!!”唐殷裂聲音冷淡無情地道。
“嘁,虛偽做作,還真是你蒲子義的行事作風啊!”
說這話的乃是南霞宗掌門南卓言,他的修為境界和蒲子義相差不下,而且兩人多年以來一直結有梁子,所以這說話用詞間就無形中要尖銳尖酸了不少。不過這蒲子義明顯就是個養氣頗好的主,麵對南卓言的尖刻之言,居然充耳不聞,視而不見,依舊自顧自繼續說道:“總而言之,眼下我們的主要任務是為各宗各門逝去的長老弟子討個說法,尋個公道,至於我們自己的內部問題,我認為可以暫且往後壓一壓,免得待會因為一己之私而壞了眾人的正事。你們認為如何?”
“嗯,我同意蒲掌門的話,真不愧是金雨山大門大派的掌舵者,考慮問題果是周全果是詳密。”
“是啊,實超我等太多了,甘拜下風,甘拜下風!”
一時間“我等不及也”之聲,紛紛響起,絡繹不絕。
就連那個看起來脾氣有些火爆的裂空門唐殷裂,此時此刻,也不禁在一旁點頭附和連連稱讚。
“哼,一群馬屁精!”
南霞宗掌門南卓言見狀撇嘴一哼,冷言笑道。
不過讓人驚奇的是,這些剛剛還眼長於天的各派掌門,現下卻宛若是瞎了眼聾了耳一般,對於南卓言的冷嘲熱諷根本就沒有半點的表示,這同對待木元宗掌門尉步方的感覺態度完全不同,簡直是大相徑庭,天淵之別。而會照成這樣的差別,當然不是因為這些掌門心地善良,胸懷寬廣,之所以會出現這樣的場麵那完全是因為南卓言的實力讓他們顧忌讓他們忌憚,不然的話,誰敢這樣奚落於他們絕對會被怒火殺機層層包圍,直接砍成肉醬,剁成碎泥。
至少這個最開始出現的男性青年修士,他便敏銳的捕捉到了這些掌門人麵上一逝而過的憋屈與惱怒。但是無一例外,都很快就收斂收拾了起來,仿佛風平浪靜之湖,誰也不曾記得前一秒它還風刮水湧,水痕無數。
都是些老人精!!!
這名男性青年暗暗在心中腹誹道。
“楚河,你確定就是此處了吧?若是帶錯了路,老夫必饒不了你!”
“放心吧華長老,此地我曾經來過一次,定然是不會有誤的。”
“嗯,如此便好。”
“你,你們是什麽人?”
馗易看著這些一個一個魚貫而入的“外來者”,心中一突,但礙於禦靈宗掌門人的臉麵,他還是忍不住開口喝問道。隻不過這“喝問”的語氣,那是怎麽聽怎麽不濟,特別是一開口時的那個“你,你”就更加顯得此時此刻馗易心底的氣軟和發虛。
來者不善!
這便是眼下馗易心頭的第一感覺。
因為在靈界之內,想要進入別家的宗門,那通常都是需要遞名刺投拜謁柬的。這不僅僅是個基本的尊重和禮貌問題,更主要的是,你若是不這樣,擅自闖入,那麽定然會激起這個宗門閥派的守護大陣攻擊。當然了,要是你原本就是抱著上門找茬找麻煩的打算,那亦另當別論了。像眼下這種情況,很明顯就是後者,屬於來者不善,善者不來。
馗易要是這一幕都搞不清楚,那麽早該退位讓賢,然後找塊豆腐去撞死了。
“你是誰?叫你們掌門人出來說話!”
裂空門的掌門人唐殷裂道。
“嗯?……你,你們的境界……”
馗易突然間像是發現了什麽,有些喉嚨幹啞地說道。
六,居然是六個化丹修士……這……有沒有搞錯……
自己,自己不記得最近得罪過什麽人啊……
對方擺這麽大的陣仗上門,究竟是什麽意思……
一時間馗易的心中是風起雲湧,思忖不斷。
“呔!你這人是呆子還是聾子?我讓你去叫掌門人來,你沒有聽見嗎???”
看見馗易有些答非所問,唐殷裂臉上不快驟現,大聲叱問道。
呼~
馗易勉力整了整心情,然後用看似平緩地語調慢慢道:“鄙人不才,正是禦靈宗的現任掌門,不知列位道友結伴同來,有何見教?”
“你?”
唐殷裂愣了一愣,皺眉說道:“就你???”
“對,就我。”
事已至此,馗易這邊也漸漸冷靜了下來,畢竟現在的他可不是尋常時候的他,真要鬥起來,他不見得就會輸了眼前的這個人。這種自信,乃是剛剛擊敗風梁後樹立的,此際時間不長,所以激勵加持的效果依然猶在。一想到這,馗易的底氣和信心就快速恢複了三分。
“放屁!!!”
唐殷裂陡然一聲大吼道:“你敢愚弄我???”
“找死!!!”
“哎,這……等等!此話從何說起啊???”
馗易一頭霧水地道。
“還敢裝蒜???!!!”
唐殷裂吼聲如戰陣大鼓道:“你才區區金丹中期,連個尉步方都不如,如何可能是禦靈宗掌門人???當我唐殷裂是三歲孩童嗎???”
他說這句話時,根本就沒有一點要顧及木元宗掌門人的意思,口氣仿似極狂極大一般。
但你換個思維去想,他唐殷裂可是堂堂的化丹修士,金丹境界在他眼中那就和土雞瓦狗沒什麽分別。在這種潛意識的主導下,他又怎麽可能對尉步方馗易之流好言相待呢?
嗯?尉步方?唐殷裂?這些個名字,自己怎麽……怎麽這麽耳熟呢?
就仿佛,就仿佛曾經在哪裏聽到過一樣……
馗易苦思冥想了半天,突然腦海邊際一道電光疾馳而過,晃神間,他眼神微微一瞪,然後伸手指著這群人喃喃道:“你,你們是……是……”
“沒錯,既然知道了我們的身份那就別再廢話拖延,趕快滾過去將你們的掌門人給叫來,否則本掌門立刻就扭斷你的狗腦袋!!!”唐殷裂惡狠狠地說道。
“原,原來你們都是各宗各派的掌舵真人……在下馗易,乃禦靈宗此代的掌門人,之前禮數不周之處,還請各位道友多多包涵,勿要計較,勿要怪罪!”
“混賬!你還敢捉弄拖延我等,我……”
趕在唐殷裂暴怒前突然有個人站了出來,極為自然地打斷道:“你,真的是禦靈宗的掌門人?”
“嗯,是,是的。”
馗易覺得這個人的目光就像是陰柔利劍一樣,僅僅才被注視幾眼,他竟然就在心底隱隱產生了一種想要掉頭逃跑的欲望。但轉念一想,自己目前的實力狀態也不虛他們,馗易壓了壓有些飄浮的血氣,點頭說道:“馗某人不打誑語。”
“嗯,我明白了。”
“蒲掌門,你不會真的就信了他的鬼話吧,依我看……”
唐殷裂本欲還要再說,卻被蒲子義緩緩抬手阻止道:“唐掌門,鄙人自問對看人識相頗有些心得,所以此事他說得應是不錯的。”
“這……那,那好吧,一切就憑蒲掌門左右了。”
唐殷裂張了張嘴,最後卻仍是點頭附和,不敢有所異議。
你別看他仿佛是個火爆性子易躁脾氣,但在看人處事方麵那依然是極為圓滑極為世故的。不然就這般易躁易怒,豈能掌持一宗之大事?豈能率領一宗之門下?真當這些處於宗門權位頂峰的人是尋凡庸士麽?
見其他的宗派掌門亦無意見,蒲子義便接著開口道:“禦靈宗的馗易掌門是吧,我等想問一下,貴宗之內是否有個叫伏君的弟子?”
“伏君?”
聞言馗易一愣,仔細想了想後道:“此子之名,似乎生的很,馗某並無印象。”
“不過禦靈宗弟子萬千,我一時無法想起,也有可能……”
“你說什麽???不記得???想不起???哼!!!我看你是縱容包庇,不願交出此人吧!!!”
“是與不是!!!!!!!!!”
“你……”
自己一再忍讓,你卻得寸進尺,真當本掌門現在怕了你???
“欸,唐掌門,何須動氣呢?我看這馗掌門說得客氣實在,並無多少推脫搪塞的意思,可能真像他所說的一般,乃是禦靈宗弟子名目太多,一時無法想起也不無可能啊!”
“哼,能夠擊殺擊斃諸多結丹修士,甚至成功奪得異火的人,會是默默無名之輩嗎?如此角色他馗易身為掌門人,怎麽可能一點印象都沒有?這根本就是一派胡言,不足為信!”
唐殷裂頓時大聲反對道。
“唐掌門,我敬你是裂空門的掌舵者,所以一直敬重有加,莊重對待。可你屢屢出言譏諷輕蔑於我,是何意思?”
馗易似乎也忍耐到了一個限度,畢竟不管怎麽說他還是禦靈宗的掌門人,此刻正有無數雙眼睛看著這裏,他要是實力確實不濟也就罷了,大不了捏著鼻子認栽。可此際的馗易又豈是尋常?在掌門秘術天瑜之光的作用下,一身力量,早已經直逼化丹巔峰。雖然麵對真真正正的化丹修士,可能要打個折扣,不過即便是這樣,那馗易眼下的周身戰力也不是鬧著玩的。一個人要戰勝他們一群人,或許有些天真有些異想天開,但若是單對單隻攤上一個,那馗易自認為自己不會怵了他們任何人。
這天瑜之光,就是他心氣和底氣的來源。
加之剛剛戰勝風梁的勝利感,無形中讓馗易麵對化丹境界時心中害怕盡掃畏懼盡除。
因此,此刻他才能完全不同於尉步方,雖然說不上自高自大,但也絕對不是低眉順目,點頭哈腰。如此一來,本就看馗易不順的唐殷裂霍然便大怒道:“你說什麽?有本事再說一遍???!!!”
“唉~”
看到這種情況,蒲子義也就識趣地退了下來,因為他十分明白臉麵對於一個掌門修士的價值。這種時候若是自己再去打斷再去阻撓,固也不是辦成不了,隻是得不償失,且毫無好處。既然是這般的話,他也就沒有了繼續說話的打算,身子微微一錯,就將主位給讓了出來,一副任憑唐殷裂處置的樣子。
至於那些一道而來的其他長老掌門,更是麵色淡漠,擺明了就是一種懶得插手懶得理會的模樣。反正對於他們來講,今日來禦靈宗的主要目的乃是攫取異火分食好處,所以像這種衝突矛盾,誰也懶得去管。當然了,還有一方麵的原因……便是他們亦都認為對付一個區區的禦靈宗掌門,根本就用不著自己出手,或者說是根本就不配自己出手。
一個裂空門的唐殷裂,就已足矣。
“喲,蒲子義,你這個偽君子怎麽不管一管這個‘閑事’了?這就退下來,不是你的風格吧?”看見蒲子義讓身退了下來,南霞宗掌門人南卓言忍不住酸諷道。
蒲子義看了他一眼,淡淡地張嘴道:“這個禦靈宗掌門境界不高,脾氣卻不小,如此,由唐掌門略微教訓一番,倒也不妨的。”
“嘿嘿嘿嘿,雖然我討厭讚同你的觀點,但這一搭話,我亦無異議。”
南卓言冷笑著看了看對麵的馗易,道:“在靈界沒實力的人還敢恣肆猖狂,此人也真是個異數了。”
“再說一遍又如何?真當本掌門畏怕了你?若不是你們人多勢眾,我必不會讓你舒坦好過!”馗易臉色也陰沉了下來,直接毫不客氣地還嘴道。
“老殺才!真是好膽!!本掌門今日不撕爛你的嘴皮定不罷休!!!”
麵對唐殷裂的激怒之言,馗易亦不客氣,當即便反聲堵道:“橫什麽橫?要不是你身後掌門眾多,你區區唐殷裂怎敢吠狂???”
“什麽???!!!該死!!!”
“諸位掌門,這老潑才就由我唐殷裂一個人定下了!待會你們誰都別出手,看我如何收拾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井底之徒!!!”
“好,唐掌門有此雅興,我等定當成人之美,不壞你的信譽諾言。”
“沒錯,唐掌門盡管去戰,我們在後為你掠陣即可,必不幹涉插手此事。”
見有熱鬧可看,眾人自然連連附和,不做這拆台毀戲之舉。
“好,唐某在此就謝謝列位成全了。”
唐殷裂衝著身後微一拱手,然後掉頭就大喝道:“老東西,你聽見了?他們待會都不會插手我兩之事,要是你現在害怕了……”
“可笑至極!本掌門何怕之有?要打就打,少說廢話!”
聽見這些人都不會幫手後,馗易的膽子也直了起來,臉皮一撕,冷聲搶白道。
“老殺才,你找死!!!”
唐殷裂耐不住了,被一個金丹修士左譏右諷,這如何能忍?如何能讓?
唯有一殺了之!!!
隻見唐殷裂也不動作,僅僅是右手一張,其後便是一方騰騰大手恒壓而下,周遭空氣直接呼嘯銳鳴。
他這是要直接鎮壓死馗易,簡單霸道,不加修飾!!!
而且對於他的招式舉動,眾人都覺得並無不妥,雖然說看起來仿似有些托大,可在境界的優勢下,唐殷裂這麽做絲毫沒有問題。化丹修士想要壓死金丹修士,那還不是手到擒來,分分鍾容易?
別說一個馗易了,就算再來五個十個一打,那這一掌都足以應對足以對付。
此人完了。
在看到唐殷裂的這一掌後,眾位掌門人紛紛在心中說道。
因為在他們看來,用這一掌的威能對付金丹修士,那是有些過了。對方定然無法承受,而既然無法承受,那麽下場就很明顯了。
這個禦靈宗的掌門人,他是死定了!
不過事情的發展完全出乎了他們的預料,因為才不過數秒功夫,裂空門掌門唐殷裂居然就敗下了陣來。而且還不是普通的失敗……
一道深可見骨的劍痕,出現在了他的胸膛之上。
血淋淋!
白森森!
至於那靈力大掌,早就不知道消散到哪裏去了……
化丹初期的唐殷裂,居然一個照麵就慘敗至此,實在是叫他們有些難以接受,無所適從。
“啊……你,你……怎麽可能……為什麽……”
唐殷裂低頭看著自己的胸膛,斷斷續續地道。
“唐掌門,這就是你輕視小覷老夫的代價。”
馗易看著他冷冷一笑,道:“下輩子記得收斂點。”
“可,可惡……你這個老殺……殺才……可惡……可……可……可……惡……”
唐殷裂話至一半,氣息就脫斷了,身軀一麵,頓時就當空倒墜了下去。
看這情況,竟是直接蹬腿殞落了!!!
由於事情來得實在是太快,很多人甚至都沒來得及反應,待他們回神一看,唐殷裂已經劍傷在身,氣息奄奄,命在黃泉。
“不,不會是搞錯了吧?他居然一個回合就擊殺了唐殷裂……這……”
“明明他隻是一介金丹修士罷了……怎麽可能……”
眾人驚愕,麵麵相覷,口舌難言。
“嗬嗬,看起來我們的馗易道友,似乎也不是什麽善茬啊!唐殷裂這算是倒了大黴了!”
南卓言一收回神來,便低聲冷笑道,不過從他的麵色可以看出,縱使是他,那也小看低估了馗易了。
金雨山掌門蒲子義沒有立刻就說話,他先是重新打量了一下馗易,然後閉上眼睛想了想,數息後才開口道:“真沒想到他居然還有這種能力……接近化丹巔峰的力量麽……突然出襲,唐殷裂沒能抵擋得住,那也並不稀奇……隻是這一個末流的禦靈宗,怎麽會隱藏著這麽多強大的力量呢……”
果然有些詭異!
看來紫雲山楚河之言,應該是沒有誇張胡說了。
這個禦靈宗……十分的有問題!!!
需要仔細對待了!!!
“啪,啪,啪,啪,啪!”
就在兩方局麵有些僵化僵持之際,一道突如其來的掌聲,驟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而定睛一看,這突兀之聲的始作俑者不是金雨山掌門蒲子義,又是誰人?
“馗掌門真是深藏不露啊!雖然境界不過金丹,可一身實力卻直逼化丹巔峰!唐殷裂他輸得不冤!”
蒲子義微笑著走出來道。
馗易聞言眉頭一皺,道:“你們不幫他報仇嗎?”
“報仇?為什麽呢?”
蒲子義笑了笑反問道。
“嗯?你,你們不是一夥的嗎?”馗易愣了一下,脫口就道。
“一夥的?哈哈哈哈!馗掌門此話倒也不虛,不過……”
蒲子義忽然話鋒一轉,道:“現在的他,又在哪裏呢?”
“呃……這……”
馗易一時語塞了。
“所以嘛,馗掌門人,若是此際他唐殷裂還活著,那麽就自然還是我們‘一夥’,可現在嗎……”蒲子義輕淡一笑,徐徐講道:“你覺得一個死人還能或者是還配和我們‘一夥’嗎?”
“這個中的道理,相信你馗掌門應該是不難理解明白的,對嗎?”
“原來如此……馗某知曉了……”
馗易緩緩問道:“那麽此事……”
“當然是一揭而過咯!”
蒲子義轉頭同時看了看身後,笑著道:“諸位,你們認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