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三章 殺入宮殿
“速擺三劫聚能陣,滅殺此子。”
一聲令下,所有雁翎甲士都活動了起來,迅速走位,熟稔穿插,不到十秒,陣型便已經組成。
“三劫歸一,萬法聚能,灌注吾身!”
猛然間,這個由換血境武者組成的大陣,驟然活躍,光芒大起,濃鬱的能量開始集結,在雁翎營頭頂盤旋虎踞,就像蛟蛇巨蟒,逐漸成形,越來越濃烈。
這三劫聚能陣,就是三劫天功中的一套秘法,其作用是匯聚百人大陣,凝結力量,灌入人身,使其實力激增。
前方的能量氣息愈加強烈,華光燦爛,漸漸明亮,在夜幕中,就像是一盞明燈,點亮了整個成親王府。
三人表情恢複了狂妄,自信地說道:“三劫聚能陣,能讓我們的戰力激增五倍,看你還如何抵抗?俯首稱臣,接受懲戒吧!”
一道明亮的光暈,如同涓涓小溪,從雁翎營中飛出,融入三人的身子,頓時氣勢暴增,的確遠超之前。
“說不說?不說,死!”
伏君的表情依然凶戾森然,冷冷地話語中,透著刺骨的寒意。
三人怒火中燒,這般語氣,明顯就不把自己放在眼裏,想起剛才的屈辱,更是羞怒,暴吼道:“讓你狂!看死!”
他們避開了肉搏,其中一人先天真氣激湧,臉色一沉,舉手過額,低聲呼道:“地陷鎖魂。”
此人手掌中猛然有土黃色的真氣聚集,劈空一吼,轟入地麵,數十米的範圍內,大地一陣波動,石板紛飛,竟是開始迅速軟化,讓人寸步難移。
當然,這種大地軟化隻是一種假象和錯覺,其實質是先天真氣的傳導,從地麵溢出,黏住對手,讓其移動困難,機動能力大打折扣。
剩下兩人頗為默契,一左一右,同時散開,朝著伏君霍然出招。
“天甲九羅掌!”
“神風絞血拳!”
兩人都拿出了看門本事,務必一擊轟殺,不留後患。
眼前這黑發小子,實在是太過於詭異,除了那身蠻橫的力道外,還有森羅戾氣,血腥殺機,簡直不像人,更像是鬼。
感到兩股殺機左右而來,伏君身子一動,想要閃避。但雙腳就像陷入了泥潭,難以拔起,如被鎖縛。
“你們想死,想死!!!”
伏君猛然抬頭大喝,內勁急速流轉,渾身筋肉根根緊繃,如同精鋼磐石,悍然而動。整個身軀,因為不斷發力,青筋長龍霍然浮現,如老樹紮結,虯蛇盤體。
“快,這小子發瘋了,好恐怖的力道,我要壓不住了。”
伏君仰天長嘯,虎鶴齊鳴,三門在穴海中相互呼應,異彩流轉,豪芒衝天,氣勢陡然飆升,瞬間達到了極限。
八頭古象之力,在伏君身軀血脈中覺醒,嘶鳴,身為曾經的力量霸主,怎麽能被這種伎倆給束縛住?他雙臂齊呼,吼聲如吟,躁動的古象之力瘋狂掙紮,頓時讓身子一輕,重新恢複了輕盈。
“噗!~”
那施展地陷鎖魂的先天武者,猛然吐出一口鮮血,戰技被破,他也受到了不輕的波及。
伏君雙目如赤,凶光四溢,大吼一聲,單手呈印,二話不說,天階戰技,升騰起而。
龐大的氣勢讓那兩人黯然失色,在天階戰技麵前,他們的手段,蒼白無力。更何況,伏君以八象之力催動,威力更是強橫無匹。
“翻山印!”
伏君暴吼一聲,手掌翻覆而上,力量浩瀚,如巨蟒翻身,長龍擺尾,大開大合,轟殺而去。那兩人幾欲窒息,在翻山印的凶威麵前,就像孱弱小雞,反抗無力。
在如此淩厲的殺機之下,兩人終於幡然醒悟,麵露驚恐,然而為時已晚,翻山印既出,活口難留。
兩人戰技在翻山印的轟擊下,如冰雪消融,如水晶碎裂,根本無法阻擋,隻能眼睜睜看著戰技逼近,死亡加身。
這一刻,他們才知道,所謂的三劫聚能陣,是多麽的可笑。在對方這種恐怖的偉力麵前,就像草雞瓦狗,不堪一擊。
翻山印的凶威爆發了,就像大潮洶湧,駭浪翻騰,空氣都嘖嘖發顫,群山萬嶽,恒壓下來,整個成親王府,根基動搖。
就像引發了小型地震,王府之中,人仰馬翻,倒地成片。
半空中血花爆射,筋骨分離,長長的血漿沾染出數米,如烈雨瓢潑,揮灑滿地。
一人手腳分離,四分五裂;一人身軀崩碎,五馬分離。
兩個先天武者,就這樣赤裸裸的被伏君擊殺,沒有半點遲疑。
幹淨利落,瞬間就隕滅了兩個世俗頂點的高峰。
伏君氣息不動,依舊沉穩,看也不看,便轉頭朝著僅剩的那個先天武者說道:“人在哪?速說,否則……死。”
他身上戾氣纏繞,凶狠低沉,說出來的話,就像冰碴子,極度冰寒。
那人因為被伏君強行破去戰技,一個激憤,喉頭一甜,又是一大口血液,噴灑出來。
身為雁翎營的統領,他什麽時候受過這種屈辱,簡直比殺了他還難受。
他臉色扭曲起來,毒怨地說道:“我死也不會告訴你……”
話音未落,一隻血腥大手便按在了他的頭顱上,五指一捏,頓時爆成了碎片。
“你不說,隻有死。”
伏君斬殺了三人後,轉臉朝著雁翎營道:“你們說,成親王,在哪?”
剛剛這尊凶神的手段,所有人都看在眼裏,除了驚恐,就是恐懼。三位統領的本事,他們一清二楚,絕對可以力戰先天巔峰,在烏紹國,少有人敵。加上三劫聚能陣,更是威風赫赫,震懾八方,血氣激蕩,殺手退避。
然而,這種強人,居然都被轟殺,諾大的烏紹國,還有誰可以製他?
“大家別說,三位統領已經英勇就義,我們豈能賣主求榮,苟且偷生?誰說了,就是對三位統領不敬,就是對烏紹國不忠,就是對自己不義!”
這是一個情緒激昂悲憤的甲士,看得出他和三位統領的關係很好,如今統領陣亡,他極為悲慟,想要取下伏君首級。
伏君此刻早已經沒有了仁慈,父母之仇,早已經將他吞沒,現在他就是一個戾氣森森的惡鬼,在擊殺成親王之前,絕不會任何惻動。
滔滔凶戾在衝擊著他,恨意,殺機,怒火,讓他雙目寒光大放,身子一動,頓時闖入雁翎營中,大掌一拍,便直接把那人拍成了肉餅。
“說!不說,隻有死!”
伏君雙目血紅如海,單腳一踏,腳麵深陷,暴喝道:“說不說!!!”
如虎嘯獅吟,如晨鍾貫耳,龐大地厲吼傳蕩出去,讓每一個雁翎甲士,都心神震蕩,都九竅寒冰。
眼前這個黑發少年,就像一尊凶神,那消瘦的身子中,仿佛有厲鬼在作亂,讓人心智搖曳。
雁翎營的甲士都沉默了,槍打出頭鳥,有人膽敢叫板,絕對會被斬殺。而且,他們甚至懷疑,就算是全體抗爭,也逃不了被轟殺的命運。成親王府那麽多殘骸骨屍,就是最好的例證,這個黑發少年,殺伐果決,絕對不介意多添殺孽。
惹怒了他,再多一倍,也照樣擊殺不誤,血流成河。
“給我說!!!”
伏君再次厲嘯,吼聲如雷,在所有甲士耳旁炸開,如神明大怒,攝魂奪魄。
境界稍低一些的人,甚至直接胸口巨震,倒退三步,臉色煞白。
每個人都明白,眼前這個黑發惡鬼,已經失去了耐心,那蒸騰的殺氣,讓人如臨冰窖,瑟瑟發抖。
不是他們精神不堅定,作為國主的親衛隊,其實力自然無需懷疑。隻是麵前的少年太恐怖,太凶戾,那血腥的殺機,比他們遇見的任何一個人都要狂烈。
終於,在這種幾乎窒息的壓力下,有人繃不住了,膝蓋一軟,跌倒在地道:“不……不要殺我,我說……我說……”
雁翎營一愣,就像是連鎖反應,有一就有二,成片成片的人臣服下來,不再堅持。
“說,在哪?”
伏君低著頭,雙目中凶光流轉道。
好幾個甲士吞了吞唾沫,用發幹的嘴唇說道:“成成親王就在國主宮殿中,和……和國主一同等待……等待……”
說到這裏,他喉嚨卡住了,半天吐不出字來,仿佛怕對方雷霆盛怒,戾氣飆天。
“等待什麽,說!”
伏君森然一喝,他的耐心已經完全被磨光了,麵對殺父弑母的大仇人,讓他如何平靜得下來?
“等……等待……”這些開口的甲士咬了咬牙,方才說道:“等待生擒將軍,擊斃將軍的消……消息……”
他們說完咽了咽喉頭,不敢再抬頭,隻是用餘光偷瞄著,生怕眼前這個凶神惡煞的少年,凶性大發,喪心病狂,伸手就屠了自己。
“生擒?擊斃?還在國主宮殿?”伏君身子猛然顫動,森然笑道:“好,很好,蛇鼠一窩,一丘之貉。”
“竟然幫著成親王一同滅我?既然你無情,就不要怪我無義!今日夜間,誰人敢當我誅殺,誰就準備一同陪葬!”
血海深仇,不共戴天,誰也不要妄想阻擋;血仇,就應該用鮮血來抵償。
伏君內心的惡鬼全麵蘇醒,森滔之氣,瞬間就遍布了全身。每寸筋肉,每寸骨骼,都浸入了戾然,胸中除了怒火恨意,就隻剩下了凜凜殺機。
他身影一縱,雁翎甲士隻覺得眼前一花,便消失在了成親王府之中。
國主宮殿,群臣皆在,同時等候,敬候佳音。
然而,雁翎營卻遲遲不見歸還,照道理,早應該擒住了武威將軍才對。
其中一些人臣頗為心急,見雁翎營久未歸來,踏出一步,道:“啟奏國主,雁翎營久久不見,是否應該增派人馬?”
宏廣麵色淡漠,微微搖頭道:“無需如此,雁翎營的戰力,沒有人比孤更清楚。任憑那賊子如何高強,也不可能逃脫股掌。三位統領默契極高,一旦聯手,便是先天巔峰,也可爭鋒。”
宏廣在說這話時,濮陽成頗為隱晦地看了成親王一眼,似是觀察,似是揣度。因為推薦雁翎營的人,就是成親王,雖然看起來無可厚非,但濮陽成卻一直不放心,時不時看向對方,尋找破綻。
又等了片刻,突然間,一個帶刀護衛跌跌撞撞地跑進議事大廳,神色極其慌張,磕巴地說道:“不……不好了,武……武威將軍殺過來了。”
一直正襟危坐的宏廣猛然眯眼,低喝道:“怎麽回事?孤不是派了雁翎營前去捉拿嗎?為何他會在此處出現?”
“小……小人不知,隻聽聞那武威將軍已經衝破了大門,殺進來了。而……而且……”
帶刀護衛的話頭一頓,仿佛言而欲止。
宏廣內心有些惱怒,聲音冷峻道:“而且什麽?快些說來,再吞吞吐吐,便取你性命。”
那帶刀護衛身子一個激靈,頓時飛快地說道;“而且他還說,擋我者死……”
擋我者死?群臣聽聞後躁動了起來,左右攀談,連連議論。
宏廣坐在正上方,臉色鐵青,嘴角隱隱抽搐,就像即將爆發的火山,正在醞釀雷霆怒火。
這裏可是國主宮殿,是他宏廣的核心方圓,在這種禁臠之地居然有人敢如此猖狂,簡直是不把他這個國主放在眼裏。若是不千刀萬剮,處以極刑,將來如何能夠立威?如何能夠服眾?作為一個野心勃勃的國君,他如何能夠忍受臣下目無法紀,挑釁權威?從這一刻開始,伏君算是真正列入了宏廣的死亡名單,欲殺之而後快。
“擋我者死?好一個擋我者死!在孤的宮殿之中,居然口出狂言,眼中還有沒有孤這個國主?”宏廣“噌”的一下站起身來,眉目間怒氣滔天,單手一揮衣袍,大聲道:“傳孤的口諭,調動所有力量,把那亂臣賊子,就地格殺,絕不容情!”
話音剛落半秒,一道森然冷厲地笑聲便傳入大廳,道:“不勞費心。”
“砰砰”數聲,十多名護衛的屍首,倒飛入大廳,氣絕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