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地下的死人
我實在是沒有想到老張頭竟然有如此高的防備，如果不是我第一時間就找人監控起了他的話，可能老張頭第二天就跑了。不過想想也是，普通的老頭怎麽會有能力製作抓狗的陷阱呢？
我早應該多留一個心眼的，隻可惜現在說什麽也是後話了。
“可老張頭既然有問題，為什麽他還要報警，這不自找麻煩麽？”關增彬提出了一個關鍵問題。
我略微的沉思片刻，然後說道：“如果老張頭不報警，反而可能更會引人懷疑。老張頭是思考了一晚上才報的警，可能他就是在思考兩者之間的利弊。他是看工地的，這麽大的事情他不可能發現不了，他要做的，就是把自己當作一個普通人來行動……”
“那現在我們怎麽做？”關增彬繼續問道。
“去收購站。”我回答。
青城，老破爛廢品收購站。
看到了老張頭廢品收購站的名字，我們不禁是莞爾一笑，這老張頭起名字的能力和他父親有的一拚。
這廢品收購站由兩道鐵柵欄圍著，看起來占地麵積還比較廣闊。位於青城郊區中的郊區，站在這裏半個小時也不見一個人影。此刻這收購站的大門已經上鎖，大鎖頭就掛在鐵欄杆上，上麵已經蒙了一層灰，看樣子的確很久沒有人開合過了。
鎖鏈足足有人的食指這麽粗，看樣子想破門而入得花費一些時間了，幹脆說道：“這鐵柵欄說到底也沒有多高，翻進去。”
穀琛後退幾步，助跑躍起，在鐵柵欄上踩上那麽幾腳，人就已經到了最上方。接著我將關增彬托了上去，然後自己也拉著穀琛的手翻了進去，而小劉就留在門外麵做個接應，以防有什麽突發的情況發生。
我們繞著這廢品收購站四處打量，這裏麵的空間大部分都被一些木材占滿了，而且堆的很高，足有兩米多高，根本看不到左右的路。而且這些木材擺放的位置似乎很亂，我們隻能在這些木材和木材的縫隙中行走，不一會兒便已經是暈頭轉向了。
“這是搞了個迷宮啊。”穀琛隨手敲了敲幾根木頭，然後說道：“怪不得沒生意呢，這顧客來了全迷失在這地方了，說不定還得自備幹糧，走個三五天的才能出去。這還做什麽收購站呐，開個密室逃脫不好麽？”
我打了一個響指，其實穀琛這句話是說到點子上了。就是個小孩也知道這種擺法無疑是錯誤的，可老張頭執意這麽幹，就說明這裏麵有貓膩，可能我們想要找的線索就在某一個岔道上。
“分頭行動吧。”我對兩人說道：“這裏麵一定要貓膩，仔細檢查。如果迷路了，就爬到木頭上麵去，就能分清楚方向了。”
當太陽即將落山的時候，我們終於有了發現。
關增彬在這木頭迷宮中的一個角落，發現了地上的一個入口。這個入口被人用木板蓋著，當揭開這個木板的時候，一個地洞就這樣出現在了我們的麵前。用手電筒往裏麵照去，便能夠看到斜斜的一段樓梯直通地下。
“這裏麵不會有什麽危險吧？”看著黑漆漆的洞口，關增彬有些打怵的說道。
“能有什麽危險。”穀琛已經一馬當先的走了進去：“總不能裏麵有僵屍撲你吧。”
我和關增彬也跟著走了進去，裏麵的確很黑，而且很是悶熱。走了沒有幾步，一股腐臭味就傳了出來，我們三個人立刻停下了腳步。因為這個味道在過去的幾天裏我們幾乎天天都在接觸。
這是一股腐屍獨特的味道。
“小心一點。”我出言提醒道：“前麵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我們緩緩的往前走去，漆黑的環境下手電筒的光芒成了我們的眼睛。可就在這個時候，我隻感覺眼前突然被強光一刺，頓時是眼冒金星，感覺什麽都看不到了：“不好，有敵人，趕緊撤出去……”
穀琛聞言，也趕忙往後退：“閃光彈！有閃光彈！”
這個時候，就聽關增彬的聲音傳了出來：“咳咳，我猜應該沒有什麽敵人，剛才我看到牆上有個開關，就按了一下，據我所知，這可能就是一個燈光的開關而已，你們實在沒有必要大驚小怪的……”
我和穀琛這才抬頭看去，原來是頭頂燈泡發出的光。
這就尷尬了，沒想到在關增彬麵前丟了麵子，我趕緊轉移話題：“我們在黑暗中走了一會兒，眼睛剛適應了，結果一開燈，這燈光太晃了……”
“是啊，這是白熾燈，這太浪費了，你看這光晃得，一點不柔和，還是節能燈好……”穀琛也趕緊開口說道。
“我說兩位，現在不是探討這個問題的時候了吧，你們看看眼前的情況好不好！”關增彬輕描點寫的隨手一指前麵，我們兩個人這才扭過頭去。
這一看之下，差點沒讓我的眼珠子掉下來。我從未見過如此之多的屍體，這些屍體就這樣一個個的躺在地上，身上甚至沒有蓋著一張白布。仔細數數，足足有十來具屍體這麽多。而從屍體腐爛程度上看，有的似乎剛死沒有多久，有的已經腐爛的很嚴重了。
“我去看看，你們等我一下。”關增彬一邊說著，便一邊走到了這些屍體中間。
穀琛搖了搖頭，開口說道：“我真不知道剛才她害怕什麽。”
關增彬聽到了穀琛的話，說道：“我不害怕死人，死人有什麽好害怕的。我就是怕黑嘛，哪個女生不怕黑？”
穀琛沒有話說了。
關增彬在一具一具的檢查著屍體，而我也仔細觀察著這些屍體。
單從屍體的情況上來看，這些屍體基本上什麽死法都有。
我們沒有想到老張頭的這個收購站裏竟然藏了如此之多的屍體，也不知道這老張頭究竟要幹什麽。
關增彬一邊翻動著屍體，一邊皺著眉頭說道：“從這些人死亡的原因來看，幾乎是各有不同，有的一眼就能看出致命傷，有的人還不知道死亡原因。從死亡時間上看，也是各有不同，你看這個，死亡有兩個月了，這個，應該半年了。”
關增彬說的不錯，這一點我也看了出來。沒有一個人帶著首飾。這就有點不對勁了，這些屍體並沒有被火葬，也就是說很可能是土葬，但是土葬的話，這些人身上應該有些首飾。
這裏麵的屍體有比較年長的，不可能一個人都沒有結婚。
想到了這裏，我仔細看了看幾具屍體的右手無名指，發現保存完好的幾具屍體上，右手無名指上明顯有帶過戒指的痕跡，明顯可以看到有微微凹陷的痕跡。可現在戒指沒有了，這就說明被人摘了下來。
我的腦海中忽然想起了曾經小時候聽到的一些故事。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老張頭很可能暗地裏就是搞的這一件見不得人的事情的。
“你們覺得，這些屍體是從哪裏來的。”我開口問道。
關增彬看了看這些屍體說道：“這麽多具屍體，很顯然不可能是老張頭一個個殺的人，我覺得很有可能是老張頭從人家的墳墓裏挖出來的。我剛才檢查這些屍體的時候，發現這些屍體的手指甲中有泥土，應該是被人拖出來的時候……”
“我也是這麽想的。”我重重的點了點頭。
“可老張頭要這麽多的屍體幹嘛啊？”穀琛看著這些屍體說道：“而且老張頭兩個月前就離開了青城，這些屍體留在這裏幹什麽？”
我腦海中一時間想過了幾種可能性，我說道：“林舒被捕的時候，就是老張頭離開青城的時候，如果活人能做的事，死人也可以。難道說老張頭就是因為這件事情跑路的？”
“關增彬。”我扭頭對關增彬說道：“解剖。”
“就算真的用過，用完之後幹嘛還不埋了？”穀琛搖搖頭說道：“還留著幹什麽，總不能一個死人來回利用吧？”
我看著這些死人，心中有了一個答案。這些死人的利用價值遠遠之高遠遠超出了穀琛所能想象的。或許，有些人活著都賣不出這麽一個價錢來。
我看了看關增彬，又看了看穀琛，然後從嘴裏冒出一個詞來：“冥婚。”
“如果我猜測的不錯的話。”我繼續說道：“老張頭留著這些屍體是用來配冥婚的，我想，我們要走一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