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籠中鳥
經過一番的說辭,吳江總算是不情不願的找了一處兩人覺得較為隱蔽的地方,蹲守了起來,安然這才離去。
安然獨自一人悄然前行,腦海裏依舊想著吳江身上發生的古怪事。
“為何?那東西隻是嚇唬嚇唬他呢!如果動手的話,吳江應該不會有生存的機會才對。”
安然猛地搖了搖頭。
不敢深思,因為這樣的後果並不是他渴望看到的,突然,安然發現了一道熟悉的背影,他內心激動得靠近過去,卻是失望而歸。
“錯覺嗎?”安然揉了揉臉,“看來還是太過於思念了,不然怎麽會有這種錯覺。”
不過安然卻沒有離開,而是隔著不遠,默默的注視著那人的一舉一動。
女子同樣馬尾裝束,側麵一看,真的很像是林佳,女子久久的站在哪裏,呆呆的看著遠方,良久她歎息一聲:“外麵的世界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世界啊!”
憧憬的目光,不難看出,她渴望出去走一走。
此話乍一聽,安然並無覺得不妥,忽然他內心卻是一震,腦海中情不自禁的浮現出了一種猜測,如果這女子一直並未出過村子呢!
所以她才會有這種想法?
這個想法一出,他頓時覺得有些太過於荒唐,她怎麽可能沒有走出去過,這都什麽年代了。
卻說小時候他也幻想過外麵的世界是不是真像電視裏的那般繁華、精彩。
如今再聽女子這話,他竟然回想起小時候的那種憧憬起來。他覺得兩人之間的那種對外界的幻想應該是一樣的吧。
安然思緒萬千,女子卻又歎息一聲:“如果我是男人的話,會不會就可以出去了!哪怕隻是在鎮子上走走,也好過在這地方一待就是二十餘年啊!”
女子臉上盡是落寞神色,讓人忍不住的想要去同情她,安撫她。
“哎!如果!世間哪有那麽多如果,真希望能跟奶奶一樣,能夠一死了之,隻可惜我沒有那個勇氣,連死都覺得好可怕。奶奶,您如今在天上是不是看到了那五彩繽紛的世界了呀!您能托夢也讓我看看嗎?”
女子仰望天空,仿佛她看到了外麵精彩的世界。閉上眼睛的瞬間,她的眼淚悄無聲息的流了下來,但讓人發毛的是,她的眼淚竟然是鮮紅的淚。
看著這一幕,安然大驚失色。
“這個村子到底是個什麽恐怖的地方?”安然這樣問自己,從女子的話中,他有種可怕的猜測。
“籠中鳥!”
對於女子所敘述的來看,安然首先想到了這三個字。她的話中,不難看出,她所憧憬的外麵,她真的一次也沒有出去過,安然現在是這麽認為的。
這種感覺真的像極了籠中鳥,井中蛙。
女子神情冷漠,眼神中夾雜著某種絕望的神色。
看著她遠去的背影,安然久久的呆愣原地,自從昨夜到今天,他所經曆的一切,除了讓他毛骨悚然外,就是深深的擔憂,如果林佳她們真在這裏,那麽她們是不是也遭到了不測?或是經曆了非人的折磨?
不敢想,因為他不敢想沒有林佳的世界,自己會活成什麽樣子。
拍了拍自己的臉,努力的讓自己別去胡思亂想。
“沒事的,林佳一定會沒事的,一定會沒事的。”
安然遊走在村子中,但古怪的是,除了那個女子之外,其他的還真沒看到半個人影。
正當他打算打道回府的時候,他又看到了一道熟悉的人影,還是那個女子。女子緩步而行,不知道去了哪裏,此刻手裏竟然多了一個盒子,木盒子很普通,看起來並無什麽特殊之處。
女子麵色肅然,抱著盒子一路往村中間而去,安然在村子裏逛了兩次,村子的大致布局已經摸了個遍。
“她這是要去祠堂嗎?”心中這般猜測。
安然默默的跟在她的身後,對於跟蹤這一塊,他談不上厲害,但是他敢保證,以這女子的本事肯定是發覺不了自己。不過女子卻很謹慎,那怕村子裏沒有一個人出行,她依舊東張西望,生怕暗中藏有人偷窺。
其實這在安然看來,女子這樣大搖大擺的走在路上,就已經很明顯了,畢竟是個有眼睛的,都看得見。
安然一路尾隨,女子真的來了祠堂,女子並沒有從正門進入,而是來到一處牆角,借助旁邊的一棵大樹翻上了牆頭,她四處掃了一下,見無人後,她這才一躍而下。
安然眉頭緊皺,頗為好奇,也跟著上了牆頭,偷偷潛入了進去。
女子抱著木盒,來到祠堂供奉靈位的地方,她目光突然變得狠厲起來,火氣蹭的一下就升了起來。她指著那些靈位怒罵道:“都是你們這群老家夥種下的因,為什麽要讓我們這些後人來接受這個惡果,憑什麽?憑我們是你們的後人,就得遭罪嗎?你們就是整個村子的罪人,你們憑什麽在這個地方,你們都不配,不配你們知道嗎?
女子罵著罵著卻又哭了起來:“憑什麽我們連出去的資格都沒有,憑什麽我們就隻能被控製,被軟禁在這個該死的地方。我不服,我羅曉曉死也不服,我一定會改變的,一定會的,你們都給我等著,早晚我要將你們的牌位通通清理出這個羅氏祠堂,因為你們不配在這個位置,因為你們是一群罪惡之人。”
女子打開木盒,裏麵全是紙灰。
她抓起一把,陰狠的說道:“這是符紙燒成的符灰,灰落之地,必將截斷陰陽,困住爾等魂魄,讓你們永遠不得超生,這樣我倒要看看你們如何作怪。”
說著,羅曉曉開始撒符灰,她每一塊靈位後麵都被她撒了大拇指大小的一撮灰。
撒完之後,羅曉曉這才捏著拳頭,憤恨的出了祠堂。
躲在暗中的安然看得有些蒙圈?
“符灰還有這種功效?還是說隻是那女人自己誤認為的而已。”不過對於這些,安然表示真的是一無所知,也不理解,甚至有那麽一瞬間,他認為這個名為羅曉曉的女子是個神經病。
“自己的祖宗在如何不對,也不用做得這般絕吧!”安然不理解,但是他覺得這樣的做法有些偏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