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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六章 對峙(1)

  “回家嗎?”邵鈞問。


  “不,”薑沂說:“送我去市醫院吧。”


  見他皺了下眉,薑沂又解釋道:

  “跟同事換一下班,她下午有事。”


  恰逢交通信號燈變紅,邵鈞一踩刹車停在人行道前,這時候他兜裏的iphone適時響了起來。


  薑沂微微側目,見他接了電話,

  “喂,哪位……”


  邵鈞話音未落神色忽然嚴肅起來,聽了幾秒便一副不耐煩的表情說:


  “都是過去的事了!你能不能別再提了, 我掛了!”


  隻覺他這樣子有些不對,薑沂於是問:

  “怎麽了?”


  “哦,沒什麽,”他敷衍了一句,放下手機接著又說:“下午接你下班嗎?”


  薑沂:“不用了,晚上和同事一起聚餐。”


  聞言邵鈞笑了笑,“別去了唄,陪同事不如陪我。”


  薑沂抬眸看了他一眼,“你知道我是不可能不去參加的。”


  “哎,不想讓你去,薑醫生這麽寶貴的時間都不分給我。”


  “邵鈞……”


  “好好好,不礙著薑醫生你跟同事聯絡感情,那你補償我一下,嗯?”


  說著邵鈞就衝她抬了抬側臉,


  薑沂咽了口唾沫剛要說話,就聽後座的謝斐幽怨道:


  “邵……邵哥,我人還在這兒呢,能別虐狗嗎?”


  “……”


  待車身停穩,薑沂轉身打開門,這時候邵鈞忽然拉了她一下,

  “那你晚上早點兒回來!”


  “嗯,知道了。”


  邵鈞靠著椅背,專注地望著薑沂走遠的背影,隻聽謝斐酸澀的語調發著牢騷,

  “邵哥,你們太殘忍了!作為一條單身狗,我感到自己由身到心都遭受了慘無人道的鞭撻!”


  “鞭撻?”邵鈞冷哼一聲,“我現在倒真的很想抽你!”


  “嗯哼?”


  謝斐眉梢一揚,隻覺對方看自己的眼神似乎有些不對,他心頭一緊,咽了口唾沫說:


  “怎……怎麽了邵哥?”


  邵鈞側過身冷冷盯了他一眼,

  “謝斐,你這張嘴又在外麵說些什麽了?”


  “啊?我我我……什……什麽?”謝斐一臉懵逼,聽對方又罵他道:

  “你還純潔無辜裝傻子呢!哦不,你本來就是傻子!”


  “邵哥,邵哥您別這樣,我……我真不知道,我到底犯啥事兒了啊?”


  邵鈞瞥了他一眼,淡淡說了聲,“betty!”


  “betty?”謝斐重複一遍倏然一驚,“betty姐!”


  “嗯!”


  謝斐摸著下巴仰頭想了想,總算琢磨通透回憶起了來龍去脈,

  “哦我想起來了,我剛偷拍了一張你跟薑沂姐的照片,微信發了個朋友圈,留言寫著……‘祝邵哥嫂子有情人白首偕老’。”


  “你是不有病!”


  突然又被罵了一嘴,謝斐委屈道:

  “我就是發自肺腑祝福了一下,順帶也能讓你以前那些‘女朋友’心裏有個數,別不知好歹再來騷擾你,免得以後跟嫂子發生不必要的誤會嘛。”


  “嗬,那意思是我還得謝謝你了!”邵鈞沉了口氣,

  “所以,就是因為你吃飽了撐的發了個朋友圈,所以betty剛才跟我打電話,問這件事是不是真的?!”


  聞言謝斐猛地一拍大腿,“壞了,怎麽把她給忘了呢!


  啊……難怪她問我要你聯係方式呢。”


  “……”


  謝斐騷了下腦袋,

  “可是,你倆不是都分了快十年了嗎,她還纏著你啊?”


  作為前女友之一,這個betty確實是有些不一樣的,因為她是邵鈞大學時候認識的,算得上是他真正意義上的初戀。


  那時候邵鈞是樂隊主唱,betty是舞蹈隊隊長,學校裏最矚目的風雲人物往往都喜歡混在一塊,良才女貌的人在一起,理所當然也就發展成了男女朋友。


  謝斐比邵鈞小了幾歲,但是到哪兒都喜歡跟著他,以前就經常到邵鈞學校混,也認識他那女朋友,


  隻覺這個betty漂亮是漂亮,脾氣也是真的暴,那絕對不是幾句話就能敷衍過去的!

  邵鈞:“因為她一直覺得,我跟她之間還有可能。


  當年提分手也是這樣,我知道,她那時候雖然也沒多糾纏,但心裏總是堅信不管我跟誰在一起,心裏都還是惦記著她的,覺得我玩個幾年玩夠了,迷途知返以後都會再回頭去找她。”


  作為對方的初戀,總是覺得自己會永遠留在他心裏最特別的那一處位置,betty對這一點也是深信不疑,堅信自己跟邵鈞兩個人終歸是要在一起的,當下短暫的分別,不過是終成眷屬之前必經的一段曲折坎坷而已。


  謝斐:“為什麽?還有人思想這麽奇葩?!”


  邵鈞白了他一眼,“那你問她去唄!”


  謝斐心虛一陣,咽了口唾沫道:


  “聽以前的朋友說betty姐現在是模特,沒在國內混,應該不會找上你的吧。”


  “總之她要是來找我,我就把你小子抓去頂雷!”


  謝斐往後一仰撞上了後座,心頭“咯噔”一下,

  “邵哥我錯了,我錯了,您可別把我給賣了呀!我還這麽年輕,這麽……”


  茲——


  邵鈞一個刹車停在路邊,“閉嘴,到公司了,下車!”


  “蒼天有眼呐,我真不是有意的,邵哥,我真隻是……”


  “行了!”


  打住謝斐,邵鈞看著眼前走過的人,不由目色一動,

  ……郭川。


  邵鈞提了口氣,扒拉開謝斐的手抬步朝前走了過去,


  “誒邵哥你去哪兒……”


  ……


  “淩嘉!”


  邵鈞叫了聲正一臉羞澀跟郭川攀談著的淩嘉,表情嚴肅地朝兩人走近。


  “邵總。”淩嘉紅著臉轉過頭,丟了的魂兒總算被拉了回來。


  “哦,邵總好!”


  郭川禮貌地跟他打了個招呼,對方還未開口就先解釋道:

  “是這樣的,總公司股東們已經開會商量好,打算把董事權交給邵總了,我今天是特地來告知一聲的。”


  邵鈞淡淡點了下頭,情緒毫無波動。


  郭川一張職業應酬臉微笑著說:


  “需要介紹一下注意事項和相關業務,恐怕得耽誤邵總一點時間了。”


  “嗯,那跟我過來吧。”


  說著邵鈞就轉過了身,此刻對對方那種不冷不熱的態度十分明顯。


  砰——


  關上門,辦公室裏這時候隻剩下郭川和邵鈞兩個人。


  平靜的空氣似乎漸漸緊繃起來,邵鈞兩手抱臂靠著桌角,就見眼前西裝革履的男人拿著手裏的資料一步一步朝自己走近了。


  邵鈞抿著唇,目光銳利地看著眼前的人,隻覺眼下封閉的空間似乎讓郭川卸下了些偽裝,整個人仿若掩在華麗西裝之下的一把彎刀,隱隱探出些許攻擊的氣息,


  倏然間兩人目光相觸,膠著的氣息張弛著,四下好似有暗流湧動,讓人頓覺驚悸不安如有芒刺在背。


  “邵總,”郭川唇角勾起一抹笑意,接著就把手裏的東西擱在了桌上,


  “請過目。”


  郭川這時候還盡量保持著那副典型的商人做派,邵鈞卻懶得跟他虛與委蛇,他隱隱覺得,對方其實已經不想在他眼前裝了。


  “直接點兒吧,郭川,你們到底想幹什麽?”他目光灼灼地看著眼前的人說:


  “放心,這間辦公室裏沒有監控。”


  郭川笑了笑,語氣已經沒了之前的客氣和虛假,


  “這我當然知道,公司每一處監控視角我都了如指掌。”


  邵鈞輕哼一聲,保持著抱臂的姿勢懶散地靠著桌沿,和眼前隔著自己兩米不到,背脊挺直的郭川對視著,


  隻覺他的五官過於深刻,以至於眉眼不經意就流露出一股陰森和狠厲,讓人感到心頭有些發瘮。


  郭川肩背挺直仿若繃緊的強弩,那一身筆挺的西裝之下是強健的身體,和悍然有力肌肉結實的胳膊,

  邵鈞冰冷的目光看著眼前的人,當初在廢棄工廠與之交手的場景仿佛重現在他眼前,


  他永遠記得,那雙手曾給他帶來重擊,造成視神經損傷短暫失明,

  那時的苦楚好像又一次在邵鈞身上演繹了一遍,他禁不住抓緊了桌沿,艱難地抑製住了行將脫離控製的顫抖和心頭滿懷著的憤怨,

  郭川雖然身高不比邵鈞,但在他那種與生俱來,壓迫性氣場的加持下氣勢絲毫不落,

  他輕輕笑了下隨意地坐上一旁的沙發軟座,閑散地翹起二郎腿,好像根本沒把麵前的人放在眼裏,


  之所以袒露身份全無顧忌,是因為邵安對他說過,“你已經被懷疑了,用不著再顧忌什麽,

  你在他心裏的罪行已經落定,不會因為你之後的言行表現少一分,所以以後,也沒必要在他麵前演戲。”


  “邵總,”郭川一仰頭十分散漫的語氣說:


  “老板說過了,他其實是不想殺你的。”


  “不想殺我,”邵鈞輕蔑地一笑,

  “不殺我的意思就是,找機會讓我頂替你們這幫人之前犯下的所有罪行,在牢裏蹲個幾十年,成為一個徹徹底底的廢物敗類,嗬……那我還真該感謝他這一番好意,不殺之恩呐!”


  郭川沒說話,唇角勾起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似乎沒把對方的話放在心裏。


  邵鈞:“我倒是想知道,我那個看起來人畜無害的弟弟,他是打算什麽時候對我下手啊?”


  “邵總您無事不登三寶殿,不知道最近公司遇上同行‘惡性競爭’,大盤還不是特別穩定,老板的精力都用在了對付那些競爭者上,暫時沒工夫動你。”


  ……真拿自己當待宰的羔羊呢?!邵鈞憤憤地攥緊拳心。


  “要知道剛出事那會兒跟我們公司有合作的那些大大小小的企業全都股票暴跌,老板為了這一天,能夠讓邵氏集團平穩度過危險期,背後蓄了不少資金和財力,”郭川滿不在意地聳了聳肩,


  “當然,遇到企業所有者橫死這種重大事故,公司有一些損傷是無可避免的,這都無傷大礙。”


  聞言邵鈞禁不住鼻腔輕哼了一下……忙著收拾自己扯的爛攤子,邵安倒確實沒工夫來收拾他,


  不過自己以前還真是無論如何都沒想到,原來這個在背後操縱一切的人,就是邵安,還以為他老老實實在大學念書,沒想到暗地裏已經積蓄了這麽多資本,自己還真是小覷了他的能耐!

  郭川站起來整理了下衣領,頭也沒抬就說:


  “桌上的資料邵總還是看看吧,你哥死了公司暫時還是需要你接盤的。”


  聽他提及邵廷,邵鈞目色一凜,心頭的怒火頓時燒上胸口,他憤然咬緊牙,就見跟前的人拍了下壓皺了的西裝衣擺,轉過身徑自往門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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