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6章 書信

  三年前的新華國比今日還亂,大大小小的戰爭四起,多的是實力雄厚的人物,隻是不管多少人,值得等著沈嶽桓當著許知意的麵一提的卻隻有一個人。


  許知意盯著沈嶽桓半晌,等著他的下文,可那答案,卻仿佛呼之欲出了。


  “是……是誰呀?”許知意唇上開始止不住的哆嗦起來,五髒六腑的器官要停止運行一般,仿佛全身仿佛處在極度寒冷的冰窖裏,她瑟縮著,唇瓣也不聽使喚了。


  她想掛上兩分笑意,可咧開嘴,她又不知是哭是笑了。


  沈嶽桓自始至終都沉默著,視線落在她用力攥著蒼白的手指間。


  那枚婚戒,經過細細的打磨折射著中原難得的好時光,隻是此刻,卻有些刺眼。


  “說呀。”許知意盯著他,被這股無名的力量支配的心煩意亂,她仿佛耗盡了所有耐心,既期待著他打破沉默的答案,又莫名的恐懼著。


  沈嶽桓放在口袋前的手這才動了動,他打開了口袋,拿出一張折疊整齊的書信,緩緩地放在桌子上,在許知意期待的眼神裏,手指發力,將信推向了她眼前。


  賭桌幹淨平滑,倒映著窗外的風光,許知意毫不費力的拿到了那封信,她幾乎沒有猶豫的在沈嶽桓的注視下打開了那封信。


  熟悉的字體瞬間映入眼簾。


  “剩下的事,你一看便知道了。”沈嶽桓開口道,他仿佛有些不忍心,看向她的時候,終歸有幾分不舍。


  許知意掃了兩眼,卻了再看的勇氣,她閉上眼睛,將信封攥的緊緊的,快將它揉碎一般。


  她停了手,可腦海卻翻湧著無數的畫麵。


  有關於過去裏她和顧西州的每段糾纏,都不遺餘力的掙破束縛,一一湧向她的眼前。


  她不用多費力,便能想到他的一舉一動,還有那無數張麵具下的喜怒哀樂。


  諷刺的是,與他相處的日子裏,他仿佛並沒有多少快樂,其中有多少都是他有些受傷的眼神。


  這大約便是他欠她的,所以她的出現,隻會讓他多的生活徒增變故。


  許知意總覺得自己擅長逃避,可在今天的事情上,她想逃也不能逃。


  許家上下多少條無辜的冤魂都在地府裏執著的徘徊,等待著僅存在這個世界上的許知意帶給他們瞑目的消息。


  即便真的多有魂魄,他們什麽都不做,許知意也快被那千斤重的仇恨壓垮了。


  那日北原的夕陽紅的耀眼,天空裏是經久不散的血腥味,那是一輩子,都會縈繞在她心頭的味道。


  許知意逼迫著自己睜眼,重新盯著那封信,從開頭重新仔細的讀了起來,她字斟句酌,連一個標點符號也不想放過。


  短短的幾行字,她讀了一遍又一遍,幾乎快要電將那信盯出洞來。


  她不是第一次看顧西州的筆跡了,因此一眼就能看出來是顧西洲的字。


  和曾經那些他給出的那些字條上的字體,分明一模一樣。


  連一個標點符號的習慣都未曾改變。


  許知意看著看著,仿佛又不認識那幾個字一般,又好像是她自己喪失了鑒別字跡的能力,擺在眼前的答案又被她否定撕碎。


  她猶豫半晌,終於從衣裳裏掏出一張保存完好的字條,平鋪在桌麵上,和那封信的每一個字比對著。


  那字條被完全鋪展開,讀過無數遍的情話再次付現在她眼前。


  ”不能日日夜夜陪在你身邊,就把它掛在你脖子上,想我的時候,它貼著你,就是我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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