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9章 傷口惡化
麻醉的草藥?
許知意心裏直疑惑,也馬上想到處理傷口那天,她確實眼見著醫生給她上了草藥,事先也沒有特別消毒處理過,但那醫生解釋說,傷口不嚴重,彈片雖然將她的皮肉打穿,幸運的是,並沒有停留在裏麵,許知意敷過草藥後確實也感覺好了很多,便以為沒事了。
她甚至以為,今天給沈督軍送茶時摔裂了,所以才覺得疼。
“等一下,你是說,敷在我傷口的藥是草藥?“許知意依在床上不可思議問。
醫生轉過頭,篤定道,“是,而且這種藥殺菌的效果微乎其微,你的傷口沒做任何補救措施,要不是你先生把你及時送過來,你這條腿,以後就廢了。“
許知意低頭看了眼纏滿繃帶的腿,她垂眸,忽然想到滑倒前灑在地上的黃豆。
陽光穿窗而入,灑在被子上,是溫暖的黃色,許知意晃了晃神,她向門口望去,醫生早帶門遠去,而之前守在那的影子早看不見。
許知意眼睛模糊了下,入眼的光線忽然變得五彩斑斕起來,她忽然覺得自己有多傻,她對沈嶽桓有愧疚之心,千裏迢迢為他排憂解難,甚至險些丟了命,而那個誤會重重她卻不想解釋的顧西洲,一次又一次,在她置於險地時出手相救。
置她於險地的,就是那個曾經被她放在心尖上的男人,沈嶽桓,他故意讓她的傷口惡化,不予醫治,變著法置她於死地。
什麽家仇,滅口之恨,以前那些她口口聲聲說過的目的都在遮掩著一個連她自己都不願意的事實,那就是許知意想嫁進沈家,哪怕不是名門,她也想嫁給那個叫沈嶽桓的男人。
她愛他。
她愛過他。
即便後來,被她貪心和失望無數次割舍過,但她心裏仍舊戒不掉對他的好,後來她貪戀和思念另一個男人,對沈嶽桓便是無盡的愧疚了,特別是在他受傷的表情下,還有流著淚對她說愛,和剩餘的溫柔體貼。
她以為他是真的,他怎麽可以裝的那麽像。
他明明是滿心利用她,又冷血無情的傷害她,怎麽能裝出愛她的樣子來。
許知意以為自己會心痛,但她的眼睛酸了酸,險些落下淚來,可心裏,卻毫無知覺,隻是覺得自己不值得,連為他痛都不會了。
“罷了罷了。“許知意仰倒,微微歎了口氣,”沈家的事,終究是沈嶽桓對我好在先,我便不會再去糾結,以後,就當兩不相欠,我走我的路,你走你的路罷了。“
她呢喃著,在午後純粹又溫暖的時光裏,半閉上眼睛,下一秒,一顆圓潤的淚珠從她眼角滑過,落了下來,可惜陽光接不住那淚珠,白色的棉被瞬間濕了一角,氤氳出悲傷的形狀。
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真正的沒有感覺,是連恨,都覺得沒有必要了,但是會後悔,
為曾經的自己感到不值而已。
到換藥前,顧西洲再沒來病房,也未出現在她麵前,但有專人侍奉她,不是小蟬,從那人口中許知意才了解到,顧西洲將她轉移到了中原的租界,這裏鮮有人認識顧西洲,也不會有人知曉她的過去,沈嶽桓也進不來,她可以安安心心養好久的傷。
許知意這才明白,怪不得那醫生把顧西洲當成她的先生,原來是顧西洲刻意隱瞞她的身份,連進來伺候她的人,也是一口一個夫人的叫著,而不再是許姑娘。
(本章完)